?小天下,是人们对这片地域的总称,而实际上这里是七国并存,七国在行政区域划分上实行的都是郡县制,一县之主是县令,一郡之主为郡守,一国之主称国王。
    才学自古传承至今,已经有了相对完善的体系,七国都有自己的才学院,而每一个县都有才武楼。
    才武楼主开智入门,才学院则主才修入门。
    叶开所在的江县,隶属于楚国江陵郡,楚国的才学院设在国都郢城。
    此时,叶开和江县的其余八个开智者已经站在了国都郢城的土地上,即将完成验明正身,继而进入才学院。
    郢城主街道上,与叶开一同前来的,还有整个江陵郡所属县的开智之人,以及这些县的县令和江陵郡守,加起来足有两百多人。
    这两百多人,走在郢城宽广的街道上,实在是惹眼至极,再加上有其它郡的开智之人,陆陆续续前来,一一从街道上走过,俯瞰而下,像极了前世的阅兵典礼。
    这两百多江陵新人,在郡守江大同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走过郢城街道,直奔固定的客栈而去。
    “李大人,恭喜恭喜啊,贵县今年可是我江陵的双甲。”
    “是啊李大人,于贵县而言,双甲不易,当真值得恭喜啊。”
    “这么大的喜事,呵呵,李大人,这次你得请客。”
    ……
    一路上,其它县的县令纷纷开始恭喜李清明。
    双甲,即两个第一,一是总人数第一;二是单人才学开智第一。但这并非官方荣誉,只是县与县,郡与郡之间约定俗成的东西。
    江县今年的开智者一共有九人,在整个江陵郡名列第一,而叶开以才高八斗开智,在整个江陵郡也是仅此一人,江陵众县无人能及。
    这两个第一合在一起,故为双甲。
    “同喜同喜,双甲是我江县的,但也是整个江陵郡的,说到请客,呵呵,这还得郡守大人先支援我江县才行,不然,我区区偏僻小县,哪里经得住你们这些大肚县令们胡吃海喝的。”李清明拱手一一还礼,同时自嘲般的调侃道。
    几十个县令加一起,胡吃海喝起来,那得多大开销啊,他才不会请呢,要请,也得先找着下家。
    李清明虽然嘴上如此客气,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双甲之名,在江县怕是有百年都未曾出现过了,而且,这次的双甲,要比往年的双甲更让人值得羡慕。
    以往,最好的双甲也只不过一县九人,才高七斗而已,可这次同样九人,却是才高八斗,达到了单人才学开智的极限。
    这种荣誉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也不能带来丰厚的物质奖励,但从此,他李清明就可以底气十足的在众县令面前昂首挺胸的走来走去。
    这是身为县令的面子问题。
    “这样吧,选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全郡学子齐聚,江县又为我江陵郡争了大光,那就搓一顿,以示庆贺吧。”江大同也是相当高兴,身为郡守,同样也是好面子之人。
    正如江县今年在江陵郡得了双甲一样,江陵郡今年在楚国虽不是双甲,但也是名列前茅。
    以往,江陵郡开智之人也就不到两百,这一数字与楚国的其他郡相比,就只有垫底的份。
    虽然有那么两年,江陵郡开智者中出现了几名才高七斗者,但结果依然不影响其垫底,那两年,人家的才高七斗者,可都是以两位数出现的,甚至还有才高八斗者。
    而反观江陵郡,自他上任起,才高八斗者,却从未出现过。
    可以说,江陵郡一直都被其他郡压制着,这么多年来,江大同已然是被压的没了脾气。
    但今年可就不同了,先不说江陵郡开智者的人数比以往多出了一截,单说叶开以才高八斗开智,就足以比下去绝大一部分郡。
    之前当李清明呈上叶开等人的开智结果,看到今年有才高八斗开智者出现后,他就特意通过关系打听到,在整个楚国,开智者最多的郡也不到三百人。
    这个数虽然比江陵郡多出来数十人,但这三百人里却没有才高八斗开智者,而另外有才高八斗开智者的郡,其开智总人数却又不如江陵郡。
    也就是说,两者合一之下,江陵郡足以名列前茅,这个成绩当然值得好好庆贺一番。
    而之所以说只是名列前茅而非夺冠,那是因为太原郡还在江陵郡之上。
    “好啊,郡守大人如此体恤学子,乃是学子们之福。”闻言,李清明当即回道,他总算找着了下家。
    众人先是来到之前定好的客栈,将行李搁置在房间后,这才去了酒楼,可由于人数太多,一连找了几家酒楼,都是客人将满,安置不下,郡守一咬牙,得了,咱去小天楼吧。
    小天楼是楚国一等一的酒楼,在其它六国也有其身影,可以说是其名远扬,别说一两百人,哪怕上千人也能将其同时安置。
    在江大同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小天楼,根据其人数,定下了二十桌。众人以县为单位,一桌十人,纷纷落座。
    在江大同这一桌里,除了以往得过双甲之县的县令外,还多出了两人,李清明便是其中之一,于他而言,终于是坐上了正席。
    叶开自然是其中之二,他以才高八斗开智,打破了江县百年来无此人的局面,定然有资格坐在正席之上。
    而且李清明坐在江大同的左边,而叶开又正好坐在李清明的左边,这么两个位置,显然有左膀右臂之意。
    “叶开,你这次可是为江县争了光,也让我江陵郡挽回了脸面。”落座之后,江大同对着叶开说道。
    于他而言,县与县之间相比,输赢也只是光彩与否而已,都是一家人嘛,可是郡与郡之间相比,那就是脸面问题了。
    脸面都没有了,又何来光彩?
    “多谢郡守大人赞誉,能为家乡争光,也是我们做学子的本分。”叶开闻言,不卑不吭的回道。心中却在想,明日楚国众郡齐聚,这老头怕是要在其他郡守面前好好显摆显摆了。
    江大同看了看叶开,不再言语,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子懂得内敛,毫不张扬,这种性格优势倒是能让他的才修之路走的更远一些。
    叶开也不再言语,依旧正襟危坐,他抬头望去,见众多学子都在颔首望着他,一脸的羡慕加嫉妒。
    直到夜幕降临,众人酒足饭饱,这才砸吧砸吧嘴离开小天楼,又浩浩荡荡的返回到客栈。
    一夜无语。
    翌日一早,在郡守江大同的带领下,叶开等人井然有序的赶往才学院。
    才学院正门,接待处。
    “江大人可真是稀客啊,我似乎有两年没见江大人来此了吧?”说话的是太原郡郡守。
    太原郡是一个大郡,连续好几年,都一直蝉联楚国的双甲,今年也是一样,理所当然的第一。
    闻听此言,江大同真是感慨万千,这老匹夫又开始嘲讽了。
    这些年来,他江陵郡一直就只有垫底的份,而每次来此地,都被这些名列前茅的郡守们嘲讽的灰头土脸,作为一郡之主,如何能忍受,可他却又不得不忍受着。
    直到近两年,他索性就不来此露面了,而是派其他人代其行事。
    “哎呀,今年是真没办法呀,我本也想不来此的,可我郡出了一个才高八斗的开智者,不亲身而至,倒是有些对不住这才高八斗者,让他感觉到受了冷落。”
    果然如此,正如叶开之前所言,江大同还真拿他作为资本显摆了。
    只不过,这并非他主动显摆,而是不得不拿出来显摆。
    “哦?这一点我倒没想到,什么时候连江陵这等小郡也能出才高八斗开智者了?”太原郡守嘴上说的轻松自然,内心里倒很是惊讶。
    在楚国几十个郡之中,这江陵郡一直都是垫底,如果真是如此,岂不是一飞冲天?
    “呵呵,江大人,莫不是你们江陵郡造假了吧。”又一郡守呵呵一笑,言道。
    其实,他原本想表达的意思是你们搞错了,但为了戏虐一番,这才改成了造假。
    当然,他也知道,一般而言,在才学开智上,造假是不太可能的,不是说不能造假,而是没必要造假,即便开智造假也是无用,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才学院会验明正身。
    但是,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江大同年年被嘲讽,心中生恨,没准便造假一回,想在此刻显摆一番,好让我们这些嘲讽之人看看,他江陵郡也是有极限开智之人的。
    等到要验明正身之时,他便拍拍屁股走人,也算解了一时之气。
    江大同当然明白这郡守之意,眉毛一翘,言道:“我江陵郡可不像你云岭郡,堂堂才修也能把开智结果搞错。”
    此话一出,那郡守却是为之一怔,心道以往都小看了这江大同。
    百年前,云岭郡就有将开智结果张冠李戴之事,当时虽不是此郡守在任,但也是发生在他所在的云岭郡,成为了云岭郡历史中的污点。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江大同反提及,他多多少少感到脸上有些无光。
    看到云岭郡郡守吃瘪的模样,江大同心中真是舒畅。
    这真是****不臭挑起来臭,本来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反而是那云岭郡守间接给提及了。
    叶开站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些情景,心中乐得不行。
    说实在话,看着这些郡守们互相言语戏虐攻击彼此,真的真的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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