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原先的那些阴霾也似乎一扫而空,“那小萱儿有没有想爹爹?”

    “想!萱儿一天见不着爹爹就想!”小孩伸手搂上璞玉的脖子,凑过头去,就在璞玉脸上小狗般地乱亲着。

    璞玉完全被逗乐了,他搂紧伏在身上的女儿,看着那和自己透着几分相似的稚嫩脸庞,心情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是啊,他还有个闺女要养活,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这亲骨肉他也得撑下这份家业!

    这样想着,那苦啊、累啊就都不值得一提了...

    再说沈家寨这边,护送璞玉回府的彪子前脚刚回到寨上,后脚就被叫到了主屋。

    彪子一进屋,就看到沈胜武背对着他,一脚搁在长条凳上,斜斜跨着腿坐着,桌上放了碟切块牛肉和一盅酒,他大哥正一手端着海碗,一手在木桌上不住的扣着,似是有些等的不耐烦了。

    “大哥”彪子唤了声。

    “回来啦?!”沈胜武撑起身,回过头,面上带着丝兴奋,“快快快!过来坐!”他朝站着的兄弟招招手。

    彪子先是一愣,然后才挠着头,一脸傻笑地走了过去。

    待他坐下,沈胜武又热情地倒了碗酒,往他面前一推说“兄弟,辛苦了!”

    彪子被自家大哥这一连串反常的举动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盛情难却地端起酒一干为净,耳边还伴着沈胜武豪爽地笑声。

    待对方喝完,沈胜武才切入正题,他扯了扯彪子的胳膊,凑过头问“咋样?”

    “大哥,啥咋样?”彪子被问得一头雾水。

    “....”

    这呆子..

    沈胜武气急,一巴掌招呼上了对方的后脑勺,“呆子!问你下山办的事咋样了?!”

    彪子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次下山的真正目的,他“嘿嘿”一笑,“大哥放心,全打听到了!”

    沈胜武这才来了精神,“怎么说?”

    彪子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我把璞少爷送到家门后,就告了辞,然后我把马车系一树桩上,又回过头跑那璞家院墙上往里瞅了会,大哥,璞家真是大户人家,你是不知道那院墙有多高啊,我...”

    彪子眉飞色舞地描述着,沈胜武却越听越不对,“打住!”他一扣桌板“说重点!”

    彪子才讪讪地把那一箩筐废话又吞回了肚子里,言归正传“我趴那看到璞家老二和一女人吵,吵得还挺凶,后来璞少爷进去了,没两句,那璞家老二就气冲冲地出来了。”彪子看向一旁专注听着的沈胜武,傻傻一乐“大哥,说来璞少爷这张嘴皮子可真厉害!”

    可惜他这马屁算是拍到马蹄子上了,沈胜武听完又是一掌过去,“废话,要不是这样,你大哥我能见到他就怂吗?”

    ....

    这确是大实话,彪子无话可说...

    “哦!对了!”彪子一击拳,似是想起了什么,“大哥,我在璞家还看到了个奶娃娃,是进了璞少爷房间的。”

    “奶娃??不会是下人家的小孩吧?”沈胜武皱眉。

    “不是!”彪子一口否定了他的猜测。

    “为何?”

    “大哥你听我说啊..这一来,那小孩的穿着可不是下人家的野孩子能比的,这二来..”彪子看了眼用手磨蹭着下巴的沈胜武,踌躇了会还是道出了实情,“我这也好奇,就在璞家附近的人家打听了打听,唔..大哥,听说璞少爷原先是有房媳妇的..”

    “什么?!”沈胜武听着这话立马跳了脚,大掌一拍,差点把那本就不够结实的桌板震出个窟窿来,就这样,他还不解气,拿起那盅酒,就想往地上摔,被眼疾手快的彪子一把拦下。

    “大哥你先别气!”彪子一把抱住暴走的沈胜武。

    “我能不气吗?!”沈胜武气得梗直了脖子,“你说那璞玉,早八百年前就是老子的人了,还敢讨一娘们当媳妇!这还不够,还造小人!这是给我沈胜武戴足了绿帽子啊!你说他有什么好?我沈胜武难不成没了他还活不了了?!”

    “大哥!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才气行不?”彪子实在是要被自家大哥这火爆脾气给齁死了。

    沈胜武这才消停下来,却仍是气哼哼地梗着脖子,坐在凳子上哼哧哼哧地喘气。

    “你别急,我是问仔细了的,邻居说璞少爷在五年前是讨过一房亲事,不过那女方好像本就是个病秧子,嫁过来不久后就病倒了,听说那段时间璞少爷也大病了一场,璞家那会是连生意都停了的,后来璞少爷好了,那媳妇却难产死了,留下一闺女,单名一个‘萱’字。”说完彪子想了想又说“不过大哥,我倒觉得这事挺怪的,既然两人都病到卧床不起,那还咋造小人?”

    沈胜武没回答彪子的疑问,暗自眯着眼,想了会,他觉着是时候该回璞家一趟了...

    第八章

    边关小城的夜,透着股难以言喻的萧条,皎洁的月色印着随风晃动的树木枝桠,影影绰绰。乱世当道,大街小巷均是空空荡荡的静谧,连那沦落街头的乞丐也躲进了破庙,不愿沉沦在这空寂的夜色中。

    夜..静如水..

    少时,远处隐约传来了马蹄拍打泥土的声音,由远至近,打破了原先的安谧。

    透过朦胧的夜色可以辨别出,共有三匹骏马自远处奔驰而来,马匹上缰着鞭的均为身材魁梧的大汉,为首者削着及肩短发,身上穿着扎腰短衫,脚下踏着长筒马靴,腰间配着短兵利器,跨一匹枣红大马的,正是东坡头的匪首——沈胜武!

    只见他上半身低伏于马背之上,一手持着缰绳,一手利索地挥舞马鞭,驱赶着马匹向前狂奔,一双鹰眼在夜色中尤为出神,矫健的身影无不显示着霸主的气息..

    不时,一声嘶鸣划过天际,若干人马在悬挂着“璞家大院”字样匾额的府邸前顿下了脚步。

    停下来的马儿仍不安分地前后踱着步,打着响鼻,马上的沈胜武抬头看向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朱红大门,心里不禁感叹万千..

    自己这一走,便是五年..

    五年之久,很多东西都已不复以往,当初离开时的愤懑、不甘,此刻想来,也几近烟消云散,多得还是对这泥墙大院的怀念..他记着那院里的烧锅,记着发生在此的点点滴滴..自然也牢记着里面的人..

    “彪子,去敲门。”沈胜武自己并未下马。

    “哎”

    彪子麻利下了马,上了台阶,抓着那门上的铁环,叩了叩,嘴里不忘叫喊着,催促里面的人开门。

    不一会,门开了,从门里探出了个脑袋,却在看清门外站着个彪形大汉后,又瑟缩了回去。那小仆想要重关上门,却被门外的彪子眼疾手快地用胳膊卡住了门缝。

    二虎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觉着对方非匪即盗,试想一人半夜三更来敲门,又是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脸,腰间别一大刀,这还能有好事吗?

    “你找谁?”虽然心里害怕,二虎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句。

    “我找..”

    “二虎!”

    彪子话还没说完,马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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