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荀楚生的经历可谓平平无奇,是太多天河宗弟子的修行轨迹,能像连河、周闻等人这样脱颖而出者,总是寥寥无几。
    大多数修行者,还是泯然一声,寿险尽了,化作一抔黄土完结。
    此时的鲤老,徐徐举起双手,似在拥抱青天,又似祈求……
    广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鲤鱼小妖都看向鲤老。其中,有十余只鲤鱼小妖周身腾起光影,水雾散去,赫然化作俊俏男女的样子。
    “各位族人,本族自锦鲤先祖追随龙鲤老祖宗从东海迁居至此,立下道统,已有数千年矣。其间虽屡遭大难,却幸赖无数前辈英烈护持,一直屹立不倒,繁衍生息。”
    “现如今,子孙不肖,算来族中竟只有我与水清两位玉液,实乃生死危亡之秋也。为保宗族延续,我决定选出四位天资较好的青年族人,一起前往斗宝大会,以期寻求机缘,振兴我族。之前点出的四名族人,现在站出来!”
    只见三位男女从族群中走出,其中就有小红儿、鲤白九,及两位英俊不凡,一着锦袍,一着青袍的年轻男子。
    着锦袍这有炼气圆满修为,风流倜傥,潇洒无拘,看服饰应属金鲤一脉。而着青袍男子虽只有炼气四层修为,却一脸冷肃,很是端正,当是青鲤一脉。
    “此去,山高水长,万分艰险,即便我全力护持,也不知能活下几人。若是有谁心存畏惧,大可留在族中,心志不坚,便是寻得机缘,亦难造就。”鲤老郑重地说道。
    四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鲤老,连一向活泼跳脱的小红儿,也是神色坚毅。
    “很好,都是我族的好儿郎,上清酒.....”鲤老说完,已经有一排侍女,恭敬举着酒樽,四人面色肃然,一饮而尽。
    继而摔杯在地,踏足征程。
    “千鲤行,始于此,出发!”鲤老振臂一呼,鲤鱼小妖们轰然应诺,声遏行云。
    “笃笃笃……”
    清脆的车马声,回荡在寂静的森林之中,格外空旷悠远。
    连河、荀楚生、鲤老,还有四位锦鲤族俊彦一行七人,乘坐着马车,一路沿天河西岸而下,赶往数百里外的汶水县,那里有一处较大的渡口,可横渡天河,继而沿着天河东岸行走,绕天湖东行,再横跨幽天河,就出云州,而抵达青州,岱山就在幽天河的南岸。
    这一路的安排,较之连河此前设想,基本一致。
    只是连河当初设想的沿天河租船,一路南下更好,不料却被鲤老摆手拒绝了,还神秘莫测道:“天河,天湖,看似平静,但其中水族争斗不休,还是不要涉险的好。”
    连河想想也是,但就他一人,也无所谓,但带着龙鲤一族这么多小妖,确实不便。
    对路程的安排,荀楚生却未提出丝毫的意见,一直说一切随便,还解释称他本就是下山寻找机缘,并不在乎怎么走。
    轮流驾车的是两位锦鲤族青年男子:鲤金水和鲤清彻。而这架马车,也是不凡,车厢整体以铁精打造,坚固耐用且美观轻便,四周以透明宝石镶嵌,有蒙蒙光晕流动,内部是阴沉木的点缀,古雅高贵。
    拉车的两匹骏马紫眸黑鬃,身披细鳞,是锦鲤族世代驯养培育的异种──紫鳞马,乃妖兽之属,虽灵智未开,却有着相当于炼气三层的修为,跋山涉水,等闲事耳。
    由于一路上有妖兽紫麟马代步,更加方便,连河将自己的大金就收进了妖兽袋中,大金虽有些不乐意,却耐不住连河以丹药为诱饵,乖乖服输。
    如今正值鲤清彻驾车,其他六人都在车厢中休息闲谈。
    由于车厢稍显狭长,鲤鱼小妖一族的都以原身示人,只是有蒙蒙水雾遮挡,看不真切,小红儿一直缠着鲤老,说是要听故事、长见闻,其他几个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鲤老无奈道:“既是想听,我就先说说这马车。这马车是我族一位还丹前辈所制,看上去不起眼,可是车身上描摹了许多小型阵法,可以减少行路震荡、增强车身防御、隔绝神识探查,甚至有不俗的攻击威能,可谓是我族一件异宝。”
    众鲤鱼小妖大喜,自豪崇敬的四处打量和抚摸着车厢,鲤老捻须微笑道:“以此马车赶路,即使在外驾车者,以幻身从玉液修士身边过,也不虞被看出端倪,且身上的妖气,都会被遮掩的干干净净,不露分毫。”
    连河奇道:“此车如此神异,可遮妖气,一路应该风平浪静才是,鲤老何以如此谨慎?”
    鲤老听此,叹道:“既是带领儿郎们寻求机缘,自不能一直待在马车上赶路,此路南下有不少妖族,是我族夙仇,不得不防,特别是前面西山,有一黑猫一族,更是肆意捕杀我千鲤泽生灵,他们若窥得我族外出,必然寻衅滋事,所以一路,不得不谨小慎微。”
    “唉……怀璧其罪的道理我等还是明白的。不过此行有我连师弟在,我想长老无须担忧,他可是开了九窍的单木灵根...”荀楚生带着一种洋洋自得,笑着说道。
    “啊?”
    “哇!”
    闻听此言,车厢内已经有几个鲤鱼小妖,都不由发出吃惊声音。
    就连龙鲤也面色顿变,用神识扫视四周,察觉无碍,才惴惴不安道:“没成想...我锦鲤一族,交上大运了!”
    连河心里很不平静,但一时也不好发作,皱着眉道:“荀师兄,天下英才济济,大争之世迫近,还是不要在这些个人资质上说长道短,说到底一切还是修为、实力说了算。”
    大概是听出了连河的不悦,荀楚生带着一种惶恐,道:“师弟所言甚是,是师兄孟浪了!”
    龙鲤大概看出气氛有异,也接话圆场道:“小友且请放心,此等事,车外不会再有人知!”
    连河点点头,闭目不再说话,暗自盘算荀楚生方才的话,是出于无心,还是有意,一时还看不明白,看来还是多加小心为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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