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就这样,九龙话还没说完,他就好像九龙肚里蛔虫似的,全懂。
    半晌工夫,他来电话了:“我已联系了《宝物》,《中石协会网》,《中华奇石网》,《中国奇石网》,他们都说没问题,只是有好几种广告方式,要选哪个?”
    “当然是越便宜越好,毕竟是协会出钱,得省着点,这事你和程会长通气一下。”
    九龙回他一句。
    铁大汉二话没说,张罗去了。
    其实如果这“红石展”在鹭岛举办,他倒是一得力干将,九龙会省心不少。
    年初,《宝物》杂志社社长,也就是中石协徐副秘书长了解到鹭岛赏石氛围不浓,随口一句:“大汉,《宝物》杂志鹭岛通联站这事,就交给你了,给我好好干,大有前途。”
    他顿时如打鸡血,很快就搞定,后来竟上了瘾,把《海峡赏石》,《中国奇石》《中华图纹石》,《京城观赏石》站长通通揽入囊中,做了总站长。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他还特会套近乎,全国石界名人几乎没有不知他的,在鹭岛,更是如此,石界所尊重的王老,他必每期把杂志亲自送府上,弄得王老一个月不见他,象丢了魂似的。
    王老每有外面的石友过来,都会叫他作陪,铁大汉酒量虽差,但会搞气氛,外地石友一个劲夸他够哥们。
    当然,他这人也不是谁叫他干他都干,他心里装了两种人,一种是对上眼的,挺尽心,一种是他看不惯的,这时候他炮筒脾气就来了,你得躲远点。
    九龙和他算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所以他从来没让九龙失望过,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他把事情办妥后,又给九龙泼冷水:“九龙,你怎么那么不长记性,上次省石协成立那次,还没把你累垮呀!”
    九龙知道他的意思,四月份省石协成立那阵子,干事的没几个,往往一人身兼数职,每个人都累得狗熊似的,有一次,九龙和铁大汉陪嘉宾去玛瑙村参观,晚上九点多才回来,由于住宿调整,嘉宾竟没地儿住,说明了组织的混乱,为此事,九龙还发过火。
    “尽力而为吧,既然答应了,走一步算一步啰!”
    九龙回答。
    “你这人就是心软,什么事都揽上身,你不过是个副秘书长,秘书处那么多人,你操哪门子心。”
    他还是担心。
    是呀,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九龙出头,副会长,副秘书长一堆,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是九龙已经答应程会长和钱秘书长会尽力,总不能做甩手掌柜吧。
    “放心,这次分工明确,我相信各位同事也会尽力的。”
    这句话与其安慰他,不如安慰九龙自己。
    其实九龙想想也是后怕,自己在鹭岛有事业要做,古田虽是老家,却山高路远,很多事根本掌控不了。
    “在鹭岛我能帮,但古田那边,我也无能为力,你说的那位李腊实,真能尽心帮你?”
    他一个劲地说,无非就是要九龙把困难想多点,别到时怎么摔跤都不知道。
    “我想我不会看错人的,现在一切还早,不要这么快下结论。”
    九龙回答,他对腊实是熟悉的不能再熟了,他答应的事,就肯定能做到。
    “唉,别到时后悔,这世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铁大汉仍在摇头。
    九龙心里也明白,一个业余组织意味着什么,要做事,纯靠觉悟,别人又没领你薪水,凭什么要听你的,关键是这次定的时间太紧了,9月24日布展,9月27日就要开幕式,说实话,这方面九龙也缺乏经验,只是以前在金陵房产企业呆的时候,积累了一些管理经验,能不能用上,难说。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力就好。”
    九龙也只能这样回答。
    “真不知你图什么。”
    铁大汉小声嘀咕着。
    图什么?九龙现在玩石也在慢慢往前摸索,现在还不靠玩石赚钱,应该是先把名气打响吧,既帮了省石协,也帮了自己。
    还有,因为太喜欢石头了,自己有这个能力为石友做点事,也算是功德一件吧,人活着,不能总讲利益,还是要有点精神的。
    当然,这些也只是内心感悟,用不着说出来。
    “你的那方'战鼓'奇石挺不错的,非常适合做'红石',哪淘的?”
    九龙叉开话题。
    九龙有一次去铁大汉家,曾经见过这方玛瑙“战鼓”,印象太深刻了。
    “这个'战鼓'得来可不容易,”讲到淘宝,铁大汉就眉飞色舞,“是在玛瑙村小吴奇石料场里淘的,我翻了好几袋,汗冒了几盆,累得半死也没见个好的,就想收手了,没想到最后一袋它冒出来,当时那个狂喜呀,你懂的。”
    “祝贺呀,你去玛瑙村,总能淘到宝。”
    九龙这一段又是写书,又是做期货,有一阵子没有去玛瑙村,结果让铁大汉又捡漏了。
    “你以前淘的更多,我都变成你'指南针'了。”
    铁大汉这张嘴,总是能蹦出让九龙舒服的话来。
    九龙会心一笑,心里惦记着李腊实连城做生意的事,真要找他好好聊聊,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把此事搞定。
    动身前,程会长再三叮嘱:“你此次前去,一要抓紧落实,二要去老家留意一下有没有特别出彩的'红石',毕竟,要让人记住这次石展,没点压箱底的不行。”
    “是的,新领导也好,将军也好,哪个不是见多识广,要他们看上眼,必须有重器。”
    九龙点点头。
    “这次活动,只许成功,不能失败,你辛苦一点,我相信你能做到,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协会全力支持。”
    程会长给九龙一再鼓劲。
    其实现在到底能做到哪步,九龙心里也没底,现在谈困难,还真不知从何说起,但可感受到程会长的压力多大。
    说实话,这次若成功,程会长自然会松一口气,起码能给协会一个交待,可如果不顺,对他的不满会迎面扑来,诸如光花钱办不成事、自私自利、空架子等等,不过好在他通晓佛理,对名利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既然要办事,哪有不想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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