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何惜此身
    晚上弄完双四百,老爷子又问话:“就剩一千五百两了,你咋处理?”肉痛啊!放几天就少了大半。
    “哎呀爷爷!”张传靖上床躺好,笑道:“你想用就咋用!”
    “臭小子!嘿嘿!”老爷子大爽,老脸发红,还好是晚上。建议道:“要不存到钱庄去?就是存银要收利息。”
    “啊?”张传靖以为听错了,转身确认道:“存钱要收利息?不是咱得利息?”
    “是啊!都这样。”老爷子科普道,“咱铺子的银钱大多存在钱庄,安全!这小库房不会放多少的。”接着又说道,“钱庄方便呀!带着银票就能提钱,省心!”也是,这几千两就几百斤,累死个人。
    “这样啊!”张传靖平躺,想说什么又止住。明日叫刘海子调查一翻再说吧!
    “乖崽!”老爷子亲热而又腼腆道,“这跑关系帮人办事这么赚钱?”都忍了很久了。
    “哎呀爷爷!”张传靖失笑,咋呼着,“这是咱认得人!要是别人,有钱都不知往哪送!”
    “嘿嘿!是,是。”老爷子平躺好,认同孙崽的话。暗念: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爷爷!”见老爷子不做声,张传靖倒想起一事,问道:“咱家秋收咋样?”老是忘问,这进学弄的!
    “还行!咱家靠河,又有水车磨,没少收成,就是累点。”老爷子知道孙崽想问啥,继续说道:“不过这靠内陆的几个乡里收成都差些。”进而安慰,“倒还好!咱县四个城门口都有施粥,没啥乱子!”
    “这样啊!”张传靖暗恼,这天天在城里待着,城外的事自己都不知道。不行!以后得常出城走走。这了解民情也是当官做事的基础啊!
    “乖崽!”老爷子转话,“咱家又买了几十亩田地,你爹管着,还不错!”这老头,就怕自己‘家宝’不爽。整点高兴滴!
    “啊?那好啊!”张传靖大爽!倒没啥愧疚。这世道就这样。买人的田地,付一笔银钱,再佃给他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啥好说的!咱老张家,可不会逼人卖田地。当然,自家还不够格滴!
    “行了!睡吧!”老爷子见孙崽开心,心满意足睡觉。
    “好!”张传靖也躺好,睡吧!
    。。。。。。
    第二天,去老王那,王狗子更显热情,不时嘘寒问暖。张传靖暗赞刘海子办事妥贴。尼玛还是这银子能让人关系更亲近呀!
    战后午饭喝茶。
    “先生,咱县秋税少些吗?”张传靖问道,都憋了一上午了。
    “少了两成,哎!”老王犯愁,将茶杯放下,感慨道:“百姓不易啊!这三个多月,才下了点小雨。看这天气,冬种也都耽误了,哎!”
    王狗子站立一旁,愁眉苦脸瞅着俩人。
    “先生!”张传靖骇然,赶紧说道:“学生听说安福那边都有百姓进山为匪了,先生你。。。”
    “哎!随他们去吧!”老王涩声道,“只要不扰民,入山找食也没啥好说的,百姓苦啊!”
    王狗子深以为然,啄头。
    “呃,也对!”张传靖记得老王为官,治内百姓都挺感激他。至于匪类,大多都是受其招抚,感其恩义。只是担心道:“先生,咱县内没事吧?”可别影响老王仕途。
    “没事!”老王大手一挥,大气道:“吾自信自己做得不错!”进而高兴道:“本县处府城,罗府台亦担心,已令各县救赈,向南京上奏减免赋税,吾亦附奏!”喝茶!
    “那就好那就好!”张传靖心头落地。凭老王家关系,绝对会批准。哎!有能力,有家世,又体贴老百姓的老王,要是常在本县任官该多好啊!
    “呵呵!”老王见张传靖那庆幸样,不禁失笑道:“你才多大?抄啥心?好好进你的学吧!”继续喝茶。
    王狗子亦失笑,冲张传靖眨眼。
    “嘿嘿!”张传靖腆脸,“先生,关护乡里、造福乡梓乃人之本份也!”喝茶。
    “臭小子!”老王笑骂,“你看你写的八股文,简直狗屁不通!竟然中上?他们肯定是巴结你老舅吧?”说的自己都大笑,“哈哈!”
    “呵呵!”王狗子倒不好大笑,陪笑而已。谁让靖少爷让咱赚了一百两呢!
    “哎呀先生!”张传靖又发腻,放下茶杯,无赖道:“咱就这本事,没办法啊!”倒是清楚自己这幕八股的能力。
    “行行!”老王其实于科举之道,并不拔尖,好像中进士也才一百来名。倒不鄙视张传靖这小伎俩,笑道:“尽力去考吧!”转而和声道,“杂物其实也锻炼人。你关心民事,精通俗务也是好的!”倒不好多说了。
    “哎!可惜朝廷只八股取士。”张传靖抱怨,“这八股文学生没天分啊!”可不,估计县学四位师长是给老王面子,才评自己中上滴!
    王狗子欲言又止,瞅着俩人。
    “呵呵!”老王轻笑,和声道:“其实八股说难也难,说易也易。”狡黠冲张传靖挤眼,“多背范文啰!”喝茶!
    “啊?!”张传靖知道老王在提点自己,顺脸贴上,“先生,可否传授点经验呀?”腆脸上前按摩。
    王狗子暗翘大拇指。这小子猴精!
    “臭小子!哎哟!”老王嗔骂,眯眼享受,舒爽道:“没啥难的,多背多抄就行!咝!用力点!”
    “啊!好!”张传靖加大力度,高兴道:“先生!我现在每天背四百字,抄四百字。等四书五经弄完,再抄背八股范文,如何?”得问清楚,可别弄反啦!
    “可以!”老王享受着,笑道:“八股之道,在于熟读经书,再幕范文,即可小成。”转动脑袋,蛮酸。
    王狗子羡慕呀!这少爷还真将这小子当崽看待!
    也是,好像老王儿子似乎还没出生,收弟弟儿子过继,肯定想要个亲儿子啦!
    “对!先生!”张传靖一手按摩,一手挥舞,“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来也会吟!”
    “好!”王狗子凑趣,鼓掌!
    “臭小子!咝!”老王笑骂,这一只手还挺劲大的。
    “嘿嘿!”张传靖赶紧双手按,赔笑道:“先生,咱就抄背它个十年。”咋呼着,“到时咋也考个进士!”冲王狗子挤眼。
    “行!”老王大爽,“真能熬十年,为师保你个末等!哈哈!”
    王狗子眼红啊!这小子真是踩了****,翔出天啦!
    “啊!先生!”张传靖浑身轻飘,不按摩了,搂住老王就亲,猛亲三下,‘啵啵啵!!!’
    “哎呀呀!”老王手忙脚乱,哭笑不得。这小子咋辣么粘人捏!倒是享受这温馨一刻。
    王狗子双目赤凸,这样也行?!
    “先生,呜呜。。。”张传靖亲着亲着,搂住老王大哭,“呜呜。。。”
    “哎!哎!哎!”老王更手忙脚乱了,过会,坐稳,轻拍张传靖脑袋,温声道:“传靖呐!十年寒窗是最基本的,坚持啊!”说的自己也双眼通红,也不知想到啥了。
    “是,是先生!”张传靖松开,止住眼泪,后退二步,冲老王深深一鞠,直身,动情道:“先生,没有你,我就是再努力也就那样。”见老王摆手,继续道,“我懂,这世道我懂!”坚毅盯着老王,右手举天,发誓道:“靖此身定不负先生!甘为门下!为国为民!愿献卑身!”再后退一步,双膝跪地,郑重向老王磕三个响头。伏地痛哭
    是啊!前世稀里糊涂混了三十五年。能有幸来这大明,能受老王看重。何惜此身?
    靠!咱又一第一次啊!不过心甘情愿。
    王狗子抹眼睛,偷瞅老王。
    “好!”老王爆喝,稳坐石凳,右手举天,肃容喝道:“为师就受你这礼!为师生前看着!死后在天上看着你!”盯着张传靖。
    “是!先生!”张传靖抬头,泪眼滂沱,嘶吼:“靖此生如违此誓!愿受天诛地谴!”再磕头,不止。都磕出一小坑了,额头全是土,脸也花了。
    王狗子再也也忍不住了,眼泪流出。想上前扶,又止步,正眼看着老王。
    “起来起来!”老王声音嘶哑,起身上前双手将张传靖扶起,双眼通红,强笑打趣,“都成花脸了!”实在不好笑!动情道:“传靖呐!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做点什么,对得起自己吗?”再重拍其肩,鼓励道,“吾等共勉!嗯?”
    “嗯!”张传靖抬袖擦脸。到有点不好意思。
    王狗子一脸欣慰看着。
    “好了好了!”老王一脸温情,笑道:“好好进学!为师都让你弄得没午休。”转身就走,边走边回脸叮嘱,“回去抄书背书啊?范文各书铺有卖!买各年头几名者,啊?”见张传靖点头,挥手转脸,走人。
    王狗子冲张传靖点点头,跟上老王。
    张传靖望着俩人进屋,走到石凳坐下。提杯,低头呡了一口茶,心内却感慨万千。
    这人呐!还真讲究个缘法。前世自己削尖脑袋巴结领导,可到头来净身出户,一根毛都没捞着。还是后来做小生意才攒了些钱。前途是一片灰暗。哎!也许这就是命吧!
    “叹啥气?”王狗子过来,到不懂这小子想啥?少爷都承诺他啦!
    “啊!狗子叔!”张传靖抬头,强笑道:“想起一些往事,感慨而已。”喝茶。
    “哦?”王狗子坐下,瞅着张传靖。这小子才十来岁耶!就有往事?不懂啊!
    “行了!”张传靖起身,笑道:“狗子叔,我回去抄字背书!你照顾好先生啊!”抬腿走人。
    “好!”王狗子懒得多想,起身相送。
    。。。。。。
    一路感慨、振奋着回铺子。张传靖忽快忽慢。到有行人冲他点头讨好,毕竟这小子每旬这三天都走过此路,早认得了!
    “老表!回来啦!”郭青云见张传靖回来,赶紧打招呼。
    “老表!”另仨老表齐问候。
    “喝茶!”大叔端坐,叫张传靖过来喝茶。
    王克用含笑点头。
    刘海子也在,起身拉着张传靖坐到一起。
    “嗨呀!又开茶话会呀!”还是这铺子温馨啊!张传靖咋呼着。
    “呵呵!”众人齐笑。倒也是,天天下午茶会,蛮爽滴嘛!
    “老表!喝!”郭青天倒好茶水,递给张传靖。
    “嗯!”张传靖点点头,提杯喝了一口,转脸对刘海子说道:“海子哥,咱府城有几家钱庄?”
    “就一家。好像是省城人开的。”刘海子汇报道,“就在天祥大街,府衙旁边,叫‘汇通号’。”疑惑瞅着张传靖。
    众人也都盯着。这小子又想折腾?
    “啊!喝茶喝茶!”张传靖举杯邀饮。以后再说吧!
    众人凑趣,同饮!
    陪众人扯一下午。饭后上楼抄背双四百。
    张传靖似乎觉得更轻松些。难道这心态重要?不禁沉思,好像是耶!老王承诺,还担心啥?继续欢快捣弄。
    老爷子含笑看着。每天此刻,是他最温馨之时。
    老的靠床慈祥微笑,小的背书抄字。
    月光似乎亦更柔和,洒满银光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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