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终于过去了,而夏昭云、夏十七和上官朔月也准备启程离开扬州。这日,夏昭云在收拾包袱,陈孜灵站在门口,问道,“夏大哥,你们准备离开了吗?”
    夏昭云道,“没错!我们在这扬州城耽误太长时间了,若不尽快赶去苏州,可能会来不及参加即将到来的黟山论剑。”
    陈孜灵道,“眼下,距离黟山论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师父跟我说让我先不用回去了,下个月初七在徽州碰面。”
    夏昭云转过身来,见陈孜灵站在门口,背着阳光,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不知何时,上官朔月出现在了她身后,说道,“陈姑娘,你这大病初愈的,还是别站在风口了。要不然,你若生病了,我们的夏庄主可是会心疼的。”
    夏昭云看了上官朔月一眼,说道,“你总爱打趣别人,打趣我就好了,别打趣陈姑娘。”
    “哟!我就这么一说,你就开始护着人家了,看来我是自讨没趣,你们慢慢聊吧!”
    夏昭云了解上官朔月的性子,虽然平时一副大小姐的风范,说话难免有些尖酸刻薄,但说的大都是气话或者玩笑话。因此,他自己也就当耳旁风了。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这个时候的上官朔月比起平常更加活泼可爱。
    但陈孜灵就不同了,平时性格有些孤傲,刚才被上官朔月那么一说,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说道,“上官姑娘误会了,我是来向夏庄主辞行的!”
    夏昭云道,“陈姑娘打算去哪儿?”
    陈孜灵道,“直接去徽州吧!”
    夏昭云不解道,“可离黟山论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去会不会有点早啊?”
    “陈姑娘如若没什么事,不如跟我们一起去苏州如何?”
    这话不禁让上官朔月火冒三丈,而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十七。
    上官朔月咬牙切齿道,“无雪公子说的很有道理啊!”说完,又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望向陈孜灵,接着道,“陈姑娘大病初愈,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
    陈孜灵道,“上官姑娘说的没错,我还是先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几天比较好。”
    没等上官朔月开口,这话又被夏十七接了过去,说道,“你一个人多不方便啊!你和我们一起上路,这样路上还有人照顾你。”说完,指了指上官朔月,接着道,“上官姑娘可以照顾你呀!”
    此时此刻的上官朔月虽然脸上云淡风轻,但内心早已惊涛骇浪,她知道是夏十七在故意挑事。
    这时,夏昭云突然道,“不知陈姑娘意下如何?”
    陈孜灵双眼中脉脉含情望着夏昭云,说道,“既然大家不嫌弃,那就给大家添麻烦了。”此刻,上官朔月的内心一片混乱,她直勾勾地盯着夏十七,说道,“无雪公子,突然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你过来一下!”
    还没等夏十七答应,他整个人已经被上官朔月拽到了榕树下,说道,“你从刚才出现一直在挑事,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十七笑了起来,说道,“陈姑娘大病初愈,一个人上路难免不方便,让她和咱们一起上路,不是一件好事吗?”
    “什么好事?一点都不好,坏透了。你没看到陈姑娘看昭云哥哥的眼神吗?就凭我女人的直觉,她一定喜欢昭云哥哥。”
    夏十七道,“昭云兄英俊潇洒,体贴入微,有女子喜欢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嘛!我要是女子,我也喜欢他。”
    这话让上官朔月目瞪口呆,说道,“你明知道昭云哥哥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允许其他人喜欢他。”
    夏十七“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上官姑娘这种想法就不对了,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并不是紧紧握在手中,而是要给他一些自由的空间。”
    上官朔月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望着夏十七,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十七道,“我举子简单的例子,此刻你手里有一把沙子,你想留住这些沙子。但是,当你越握越紧的时候,那些沙子却在不停地流失;如果你抓得不紧,那些沙子反而安安稳稳地留在你手中,可是这个道理?”
    “话是这么说啦!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不要管昭云哥哥太严,对吗?”
    夏十七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上官姑娘是明白之人,一点就透。”
    上官朔月思虑了片刻,说道,“好!我就按你说的去做!”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两人放眼望去,竟然是李佑一。李佑一缓缓往这边走来,拱手道,“无雪公子和上官姑娘原来在这啊!我师父有请二位到别院一聚,说是要给几位践行,还请二位不要推辞才好!”
    夏十七道,“怎么会,向庄主太客气了,麻烦李公子代为说一声,我们即刻就去。”
    李佑一话已带到,便扬袖而去。看着李佑一远去的背影,上官朔月“唉”了一声,说道,“这下好了,异剑山庄未来的庄主怕是非李佑一莫属了。”
    夏十七道,“可不是,就连林城主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说到这,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从夏十七脑海中闪过,他看了上官朔月一眼,说道,“你说,这整场风波里,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上官朔月仿佛也突然明白了什么,说道,“李佑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夏十七点了点头。
    昏暗的牢房里,只有那铁窗才透过一丝光线。绿云珠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微微睁开眼,见是李佑一,说道,“你终于来啦!”
    李佑一道,“是啊!我终于来了!”
    “你要我为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办到了,现在可以给解药了吧?”
    李佑一突然大笑起来,将一粒药丸扔进了牢房,说道,“这就是解药,不过只有一粒!是你吃还是你姐姐吃,你自己决定吧?”说完,李佑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凤飞花。
    绿云珠道,“你用‘透骨散’控制我们姐妹二人,逼我们帮你铲除林英琪,李佑一,你当真是个卑鄙小人,厚颜无耻。”
    李佑一用手掏了掏耳朵,说道,“现在你就尽管骂吧!林英琪已死,刘观玉已经伏法,不久的将来,整个扬州城就是我的天下。如果你还想在扬州城内继续待下去,就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绿云珠“哼”了一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李佑一,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说完,绿云珠捡起那粒药丸,毫不犹豫地喂凤飞花服下了。李佑一对此举动很是震惊,说道,“你当真不怕死?”
    绿云珠冷冷一笑,说道,“死有什么可怕,总比活着任人摆布强。”
    李佑一见她性格如此刚烈,说道,“好!我李佑一最佩服不怕死的人。虽然,我必须杀了你,但我保证绝对让你死个痛快!”
    “李大公子好大的威风啊!”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李佑一瞬间闻声惊变。转过头去,只见林笑一出现在地牢门口,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李佑一万念俱灰,双腿一软,随即跪倒在地,慌张道,“城......城主,你怎么来了?”
    林笑一道,“我若不来,英琪不就死不瞑目了。没想到向舸居然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你用计杀害我孙儿,陷害你师兄,又栽赃嫁祸给夏庄主,好一个一箭三雕的计划。要不是夏庄主临走之前告诉我,恐怕我们所有人都中了你的计!”
    “城主饶命,城主饶命啊!”
    林笑一叹了口气,说道,“太迟啦!”话毕,将一把匕首仍在李佑一面前,接着道,“我不动手,你自己了断吧!”
    李佑一看着眼前闪闪发亮的匕首,突然大笑了起来,整个人如疯子一般,头发散乱,狂笑不止。当即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你们逼我的。林英琪和刘观玉二人,我哪点不如他们。我师父他老糊涂了,要将异剑山庄庄主之位传给林英琪,如若他真的武功高强、行为端正,我倒也服他,可惜他不是!仗着有你这个城主撑腰,整天胡作非为。他何德何能胜任异剑山庄庄主一职!”
    林笑一道,“就算向老不传位给英琪,也轮不到你李佑一。”
    “没错!所以,凡是挡在我面前的,均只有死路一条了,哈哈哈!”说完,李佑一捡起地上的匕首,一抹脖子,瞬间去了。死之时,双眼睁开,表情扭曲,似乎死不瞑目。
    林笑一走近李佑一的尸体,道了句,“一副臭皮囊!”说完,又看了看狱中的绿云珠,问道,“你是如何杀害我孙儿的,快快如实招来!”
    绿云珠道,“那日,林小公子和李佑一一起来到听涛小筑,接夏昭云等人去城主府。我就是那次在林小公子的茶水里添加了‘一分一’的毒药。”
    “那‘一分一’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还有风雨茶庄的任老板可是你杀的?”
    绿云珠点了点头,接着道,“没错!是我杀的!任风雨在开茶庄之前,是专门替江湖中人炼制毒药的,后来因为遭人追杀,所以才改名换姓,开起了茶庄。可惜,他嘴巴不严实,所以死于非命。”
    “两条人命,你要为你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
    绿云珠笑道,“我从没想过会活着离开这里,人是我杀的,与我姐姐无关,还请林城主放了她,不要为难她!”
    林笑一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你姐姐没有参与这些事,我自然不会为难她。你爱姐心切,才被李佑一控制,我能理解。不过,错了就是错了!”
    绿云珠道,“我身中‘透骨散’之毒,本已命不久矣!多死一次也不亏!”
    林笑一道,“你年纪轻轻,能如此不畏生死,我很佩服!”说完,林笑一扬袖而去。整个地牢里只剩绿云珠和凤飞花二人。而凤飞花依旧昏迷不醒,绿云珠则望着窗外,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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