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锋王朝,唐王府。
    夜晚原本一向是寂静庄重的唐王府,此刻却是火光冲天,人头涌动。
    到处都是打斗,喊杀和府内丫鬟仆人求救,惊慌的哭喊声。
    在唐王府后庭院中,此刻一名身染鲜血的白衣少年与一位脸带刀疤的男子正与庭院内数十名身穿锦衣的男子激烈的打斗着。
    白衣少年面目清秀,看相貌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此刻的一身白袍已经近半被鲜血染红,眼中透出愤怒。
    “余伯,我在这里撑得住,你快去帮嫣儿妹妹!”白衣少年挡住对面其中一名锦衣男子砍向他的刀,转头对着脸带刀疤的男子一脸急切的喊道。
    余伯听到少年的呼叫,并没有离去的意思,上前将对面袭来的刀影挡去大半,才沉声说到:“羽殿下,王爷和小姐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脱身去和王爷会合。地点就是殿下经常打猎的那片林场,那里已经备好了马车!”
    紧接着余伯抬手一刀轰出,抓着白衣少年迅速退后,在退后的过程中压低声音在白衣少年耳中说道:“羽殿下,到时候我会强行运功压制伤势挡住他们,你要赶紧走,这次唐王府大难,府兵仆人都已死伤大半,殿下你定要活着还我唐王府清白,为丫鬟仆人报仇!”
    唐羽两眼通红死死的盯着对面又冲上来的几名锦衣男子,默然不语,显然对于余伯的话分毫没有听进去。
    余伯看了唐羽一眼,知道唐羽已经杀红了眼,他在唐王府为仆多年,对这小殿下也十分了解。唐羽殿下是个真性情的人,平时对待府内丫鬟仆人都温和有礼,从不随意打骂。现在唐王府大难,仆从死伤大半。唐羽殿下怎又会一人独自求活?
    想到此处,余伯知道再怎么说也是无用,便也不再多劝。随即他大喝一身,身上泛起潮红。粗壮的手臂肌肉鼓动,将被划出的伤口挤压的不再往外渗血。
    正当唐羽以为余伯将要与对面数名锦衣武者拼命的时候,却见余伯反手一个手刀切在唐羽的颈部处。随即唐羽就带着不解昏迷了过去。
    “羽殿下,对不住了。”余伯看着手里昏迷不醒的白衣少年略带惭愧的说到,随即又是反手手腕一抖,原本手上半人高的开山刀就像一束离弦的羽箭一般“嗤”的一声将对面其中一名锦衣武者钉在庭院的围墙之上。
    其他锦衣武者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心生胆颤,这唐王府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好手!重伤之下,竟还有如此强劲的力道。
    就在其它锦衣武者被吓的止步犹豫不前时,只见余伯抱着唐羽一个踏步就翻过围墙飞逃而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零零散散的洒落在地面之上,在这落叶铺地的林中传来阵阵的咳嗽之声,只见一名白衣染血的少年正躺在地上不断的喘息,嘴角隐隐有着一丝丝的血迹。此时少年满脸血污,肮脏无比,谁能想到昨日还名动都城的羽殿下今日却只能重伤不起在林中苟活?
    唐羽是被痛醒的,全身上下好似散了架一般疼痛无比。唐羽知道他骨头肯定断了几根。用尽全身力气,唐羽将自己上半身勉强撑起靠在一颗树上。
    此时他才有空思考昨夜发生的事情,昨夜一切太突然了,突然到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父王呢?母亲呢?还有嫣儿妹妹。一夜之间都不见了,连昨晚打昏他救他出来的余伯也不见了。
    唐羽低头看看自己身体刀伤剑伤无数,也无法提起力气,更别说鼓动全身的元气了。看来这次伤及根本了,就算治好,以后估计都无法修炼了。
    正当唐羽还在悲痛之时,对面的林间人影闪动,一个兴奋的声音传来:“哈哈,这里还有个活,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能逃,一夜之间竟然都跑到燕山来了,今天要不是碰到小爷,今天还真让你逃掉了!”
    话音刚落,一名锦衣的光头男子乐呵呵的出现在唐羽面前,唐羽看到这人,心不由的往下一沉。
    因为这名男子身穿的锦衣与昨夜围攻他和余伯的那群武者穿的衣服有些相似,一看就是一伙的。此刻唐羽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逃了,估计让他逃也逃不了。简直就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唐羽默不作声的盯着那锦衣光头男子,眼中尽是愤怒与杀机。昨夜灯光太暗,再加上敌人来的太突然,唐羽并不清楚昨夜袭击唐王府的到底是谁,本来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此时突然见到那锦衣光头男子胸口上锈的那把明晃晃的血刀,不由的身子微微一震。只到此时,尽管他不敢相信,但是他就是肯定,昨夜袭击王府的就是血刀门的人!
    而血刀门正是都锋王朝皇室一手建立的宗门。再加上昨夜如此大的动静,唐王府处在都城闹市区,却未见护城军出动一人。种种迹象表明要灭唐王府正是他亲叔叔,当今的都锋王朝主君,唐多多!
    叔叔从小到大对他一向很好,父王也很尊重叔叔,为叔叔打下大片江山,全力辅佐。为何这次叔叔如此狠辣要灭我唐王府满门?为什么?为什么?
    “羽儿,今日是你的成年礼,知道你喜欢好马,这次朕将御马场最好的马送给你。”
    “羽儿,你放心吧,朕会请全天下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咳嗽的。”
    “羽儿,今年狩猎记得不要再迟到了,今年朕要亲自试试看你的箭法有没有长进啊,哈哈。”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是无辜的!”
    “大人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不,住手啊,他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放过他吧!”
    叔叔关怀的话语与昨夜唐王府一声声哀嚎在唐羽的耳中不断的回荡。唐羽刚刚升起的杀气与愤怒慢慢的变成迷茫和不解,一丝丝的死气从他的眼中溢出。
    光头锦衣男子见到唐羽本来一副杀气森森的样子怎么突然又变的死气沉沉起来,不由得一愣。
    “小子,你是从唐王府逃出来的人吧,看你这样估计也是个打杂的下人,都伤成这样了,抓回去估计也领不到几个钱,谁叫唐王唐山想要谋反,也怪你倒霉。罢了看你这么年轻就死这里,着实晦气。今天小爷我就行行好救你一命,你就老老实实在燕山城下当个乞丐吧。”
    唐羽此时的样子确实和之前风度翩翩的唐王府殿下相差甚远,一身白袍早已破损大半且全身泥浆与血迹,脸上也满是血污。任谁也认不出这是唐王府的殿下。
    说罢,那血刀门的锦衣男子不由得唐羽回话,毫不客气的将唐羽拽起来丢在自己的肩上,双腿抖动间毫不费力的向山下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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