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微吹,野草低垂。
    荒道上野草闲花丛生,而两旁灌木丛林枝叶凋零,只是满上的青葱将这抹荒色给掩盖,唯有四个少年从中缓缓经过。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苍天错一行人已是踏上回神葬村的途中,沿途中趣事不断,倒是为漫漫羁旅增添了不少乐趣。
    面对几人别有一番深意的目光,王子靖却是被看得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地着苍天错,希望苍天错能给自己解围,苍天错自然应允。
    “你们两人这是干嘛?每个人都有热血,只是迸发地时机不同罢了,而大壮路见不平,见义勇为,这不是值得令我们学习的吗?”苍天错指着夏流、李玄机二人说道。
    “只是大壮,这可不像平时的那啊!”随即。苍天错话锋一转,语重心长地向王子靖说道。
    闻言,王子靖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腆着脸笑了笑,也是想苍天错挤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放在王子靖的脸上,却是怎么看都不搭配。
    “哎,这表情不是夏流天生自带的吗?”这是李玄机插话说道。随即口中便是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丫的,夏流,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李玄机对着夏流恨恨说道。原来,在夏流话音刚落之时,夏流悄悄地摸到他身后,狠狠地掐了李玄机一把。
    “啊!李玄机,我跟你没完!”就在李玄机刚叫嚣完,又一声惨叫响彻荒草蔓延的古道上,这次不是李玄机,而是刚刚才偷袭成功的夏流发出的惨叫。
    李玄机趁着夏流得意的瞬间,猛地赏了夏流一个暴栗。
    随后便是夏流和李玄机的厮打与相互追赶,知道他们消失在苍天错将他们地行为尽收眼底,紧接着便是转头对王子靖说道:“这样的日子真好,只是不知到我们四人会有怎样的未来。”
    说完,苍天错嘴角掀起一抹微笑,将内心深处那一绺幻想给融化,犹如春风微敛,融化瓦上霜。他很享受和李玄机三人在一起的日子,因为他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在他的身上,不安、害怕、暴虐的情绪时常伴随着他,他下意识地将和王子靖们相处的日子握在他的手心。
    王子靖走近苍天错的身边,轻轻地拍着苍天错的肩膀,就这样陪苍天错看着随风扑卷而弯曲的枯草,而一地的荒草犹如干枯的乱发般,就算用一生也理不顺这里的枯草,指头来年的春天可以做到。
    “走,我们去追他们吧!”苍天错说完便信不走入了荒草簇拥着的一条古道,王子靖也跟了上去。
    此时天上风云突然变换,早已显现暮色的苍穹变得更加昏暗,几绺黑渍在空中飘荡,待进一步浸染,山风阵阵呼啸,吹进堑崖间,风洞自然齐齐鸣动,悲鸣自许呼唤着更加黑暗的呼啸。
    天空欲雨,人欲归家。只是没过一会儿,夕阳谢幕,暮云四合,天空已是毫不偏袒地洒落着雨珠,雨水落进涧中,流到地底,腐蚀枯叶
    雨势渐次变大,刚刚靠近管道的苍天错四人不得不寻一处避雨之地,显然,在荒山野岭的避雨处,洞穴无疑成了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四人奔足中寻到了一处洞穴,这洞穴是一个死洞,所幸十分宽敞,采光不错。但最幸运的莫过于洞穴里刻意储存的柴火,对于全身湿透的四人而言,这便是最大的福音。
    须臾,洞内火光照亮了诸人的脸庞,驱散了从洞外扑进来的湿气。
    “都怪你,跑得这么远。”夏流指责着李玄机。
    李玄机白了夏流一眼,无心和他说话,因为他已经严重脱力了,对于他这样的胖子,一次追逐无异于极限运动。极其疲倦的他已经不想不言。
    苍天错见到这番摸样,就对着夏流说道:“玄机已经脱力了,让他休息一会儿。”
    见到胖子沉沉睡去之后,苍天错以一种少有的郑重语气向夏流、王子靖说道:“我们四人中,就李玄机最聪明,天资聪颖,又博览群书,日后或许高中功名;而夏流最会演戏,装傻充楞,编故事滴水不漏,可能做间谍比较合适;而你,身体强健有力,体质非同常人,即便是哑巴,日后,仓央国必将多了一员名将。”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像是在整理措辞,继而说道:“而我,只能活跃在神葬村与沂水镇之间,外面的世界属于你们,我会在村子里帮衬的一切,等你们厌烦外界后,如果我苍天错还苟存于世,我必定在村里设下千人宴,欢迎你们的告老还乡!”最后几个字,苍天错说得掷地有声。
    夏流一脸迷惘地盯着苍天错,问道:“苍天错,你想多了吧。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啊,情同手足兄弟,当然得有难同甘,风雨同舟啊!”
    王子靖重重点头深深为之赞同。
    苍天错苦涩地摇了摇头,勉强笑道:“最近不知怎么的,情绪比较敏感,容易被触发情绪。同时,心中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总之怪异至极,玄之又玄。”
    这时,王子靖耳朵动了动,随即给苍天错和夏流做了一个手势。
    有人来了。
    外面的雨下得淅淅沥沥,狂风肆虐过林间,发出巨大的声响,掩盖了一切细微而不被轻易发现的声响,包括谈话声和脚步声,不过这对于天生听觉灵敏的王子靖给发现了。
    “快,那边有一处洞穴,里面还有人,正好可以避雨。你们快去通知公子。”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离洞穴不远处传来。
    不多时,一阵沙沙声和脚步声在苍天错等人耳中逐渐清晰了起来,在苍天错等好奇的眼光中,有几人走进了洞穴。
    共计七个人,有四个人一副仆从打扮,而另外两人中,则是两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观其年龄,和苍天错等人等龄。
    最后一人背负剑匣,披着一头齐肩长发,三十多岁的光景,而且在他眼中,双眸中锐利的剑意使得看向他的人心下莫名一僵,猛然颤动,令人胆寒。
    在苍天错等人打量着那两个年轻人的时候,那两个年轻人也是转过目光打量着他们四人。
    其中左首一人俊美非凡,束冠擢巾,面如凝脂,一身白衣将他衬托得飘逸若仙,全然不像凡世中人,目若星芒。带着些许灵动,白皙的肌肤像是将白云镶嵌在他的身体表面一般,显得纯洁飘逸。
    另外一人面露微笑,俊朗的面孔上露出的笑容让人心生好感,只闻他开口向苍天错四人道:“你们是附近的人吗?”
    苍天错等人看着来者阵容不小,而为首二人气度更是不凡,心中便悄悄地放下心来,毕竟像这样长居上层的人显然不会加害于他们四人,因为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任何宝贝。
    苍天错回了对方一个耿直的微笑:“不是,我们是距离这里不远出沂水镇上的居民,敢问几位来自何方,小子从未在沂水镇附近见过像两位这样气质出众的人呢。”
    被苍天错这么一说,那青年一时间倒是显得极为高兴,当下弃掉陌生人之间应有的隔阂,坐到了苍天错等人的身边,开始了谈天说地。
    苍天错也没想到对方如此容易相处,对方放下身段,和他一阵长谈,仿佛可以一直像这样到天亮。
    这时,那手执竹扇的白衣年轻人目光突然颤动,目中流露出深深的复杂之色,本来他只是随便的瞥了苍天错等人一眼,不过就在他目光准备离开苍天错,向夏流等人看去之时,他的眸中仿佛在那一刹那失去了焦距,视角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而使他视线偏离的力量,则是一种不可用言语做任何粉饰的东西,玄之又玄的作用在他的瞳孔内。
    而触发他复杂情绪的物事却是在苍天错胸前伴随他整个童年的长命锁。
    而之后,他不得不多打量了苍天错几眼,这一次,并不像前一次这么草率,情绪也细化了,眼眸深处含着期待,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洞外惊雷交加,一阵暴雨拉近了天与地的距离,拉长了漫漫长夜,浩渺长空因此变得厚重了起来。
    这时在距离苍天错所在的洞穴不远处,几点光亮在山间若隐若现,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模模糊糊得看见有几队人马正缓缓靠近这边,而苍天错等人却是仍在谈天侃地。
    与之同时,白衣男子信步走到正和苍天错谈得十分激烈的男子身边,执意地将他拖出了洞口处,对他说道:“二哥,你看见那少年身前的长命锁了吗?”
    意料之外地,这白衣少年虽然身着男装,可是此时,他吐出的字节却是犹如百灵鸟一般婉转,又像是清泉乍溅,清脆而不失动听。
    待二人出去之后,夏流轻轻俯首贴在苍天错耳边对其压低声音说道:“苍天错,那身穿一袭白衣的人,是一个绝世美人。”
    “噗!”突然,夏流的身子猛然装上的洞内的石壁,遭受袭击的夏流完全来不及反应就以受伤,掉落的身子在地上扭动着,从那里传来夏流低沉的呻吟声。
    而苍天错等人来不及将夏流扶起,因为在他们的眼眸中,反映着一个人影,便是那身负古剑且气息锐利的中年。
    中年双眸死死地盯住他们,那两道目光犹如实质性的剑气匹练一般,悬在苍天错眼前,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将苍天错和王子靖当场击杀!
    “你们把刚才的话给我再重复一遍!”中年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将苍天错从地狱中拉了回来。
    洞外。
    刚才才和苍天错谈笑风生的青年此际收起了他的轻浮,郑重点头道:“看见了,祖父料得不错,苍家真的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祖父还说,如果苍家真的有卷土重来的意向的话,那我们顾家将不遗余力地鼎力支持!只是,几斤灭绝的苍家真的值得我昌盛繁茂的顾家这样做吗?”他长叹道。
    而后他继续道:“母亲与萧皇后的指腹为婚,如今还算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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