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规章制度很是熟悉,这两天便理所当然地每日到叶语白的院子里做客,美其名曰给他讲解此处的规矩。

    不得不说,他所讲的东西都很有用。不仅是表面上的修炼流程,还包括那位前辈是水灵根、那位前辈特别善于引导弟子、那位前辈在铸剑上别有心得,等等等等。

    他抓住了叶语白无法拒绝的筹码,又码准了叶语白受人恩情必然想要偿还的性子——偏偏这时候他各方面都比叶语白要好,叶语白根本找不到法子还人情。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叶语白再也没法维持冷硬到底的态度,终究是再一次渐渐软化了。

    两人的关系慢慢回暖,更因为这会儿住的很近,公孙俊楠找叶语白聊天叙旧的频率比在苍云宗时高出了整整一倍,特色的糕点小菜、灵酒灵茶,花样翻着新得上。

    按理说这样一来,他们俩的关系该更加亲近才对,然而,公孙俊楠总觉得似乎并没有。

    因为叶语白再也不许自己走进他的房间了。多半都是在院中的石桌上接待他,如果自己提出天气冷或者下雨了,到屋里去聊,叶语白就会道:“你都化神期了,隔绝雨滴完全不成问题吧。如果真嫌不舒服的话,你就回去吧。”

    公孙俊楠试着提了好几次,全是这种答案。纵然伤心难过,他却也没法硬闯,只能安慰自己:人已经到身边了,慢慢来吧,总有守的云开见日出的一天。

    七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这天,叶语白的院子里来了客人。

    公孙俊楠在叶语白带着人上清云山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这可是足足七年、不对,加上在苍云宗时的一百多年,叶语白第一次接待的除了自己以外的客人。

    公孙俊楠敛去了气息,悄悄地站在高处,看着那两个陌生的修真者走进叶语白的院子,又径直步入了叶语白的房间——等等,进了房间?

    公孙俊楠的拳头立刻握紧了,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人的背影。高一些的男人表情温柔优雅,却保持着客套有礼的距离,稍矮些的青年笑容阳光明亮,容貌极其美丽,叶语白转回头看着那青年,脸上很明显是浅浅的微笑。

    ……公孙俊楠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狰狞。浓烈的嫉妒几乎要将他的心整个灌满,那个人是哪里来的?长得这么漂亮,语白竟然还对他露出笑容?!他和语白是什么关系?!应、应该不是那种关系……吧?!

    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说是惊世骇俗稍微过了点,但绝非主流。公孙俊楠犹豫许久都只敢干看着,不敢表白,与他顾忌会被叶语白厌恶有很大的关系。但若是叶语白喜欢那名漂亮到极致的青年——不、不可能的。

    公孙俊楠再也按捺不住,提气纵身,走到叶语白院子外敲响了院门:“语白,你在吗?”

    叶语白很快过来打开了院门:“什么事?”

    公孙俊楠的目光落在叶语白手中陌生的漆黑长剑上:“语白,你是有客人吗?”

    叶语白点头道:“对,我和他还有正事要说,你先回去吧。”

    “那两位客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公孙俊楠笑着问。

    长剑忽然开了口:“我家主人是师父的徒弟!我主人特别厉害哒!”说完还十分骄傲似的扭了扭剑穗,做出个昂首挺胸的样子。

    公孙俊楠稍稍皱眉:“语白,你什么时候收了徒弟,我怎么不知道?”

    “我挣脱你种下的心魔之后。”叶语白简短地道。

    长剑闻言却激动了起来:“什么!原来是你给师父种的心魔,你这个坏蛋!”

    公孙俊楠勉强勾起个笑容:“语白,这把剑长得这么丑,还聒噪,你对它还真是容忍啊。”

    叶语白面色稍沉:“小天很好,不用你来挑剔。如果没事,请回吧。”

    公孙俊楠没想到他对这把“别人的剑”这么在意,脸色更加难看,“语白,我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不替我介绍一下你的徒弟吗?”

    “没有必要。”叶语白觉得公孙俊楠今天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怎么说起话来这般艰难?

    “怎么?是觉得我踏进你的屋子太脏了吗?”公孙俊楠看出了叶语白的不耐烦,心中一痛,继而说话更加失去了章法,不管不顾地质问道。

    叶语白眉头紧锁:“不是这个原因。”说这话的时候,他稍稍有些尴尬,耳朵也悄悄地红了。

    “那你为什么允许他们进去却一直把我拦在门外?他们比我重要得多,你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一向从容沉稳的公孙俊楠拔高了声音,如是道。

    “你在想什么……?”叶语白搞不清楚公孙俊楠的脑回路了,他还想着,要是被公孙俊楠这样高雅矜贵的人发现自己的奇怪习惯,会不会格外嫌弃自己。

    “你知不知道我!我,”公孙俊楠深吸了口气,“我喜欢你。”

    ……

    就连本来等着挑刺的小天都惊住了。

    叶语白刚刚才被莫颜的“我和莲前辈在一起了”惊吓了一次,这会儿又被公孙俊楠告白,只觉得世界都不对了。

    他呆了一会儿,然后用力拍上了门。

    公孙俊楠僵硬地立在门口,好半晌没有动。直到院子里再次传出模糊的说话声,才极度失落地转身离去了。

    他却不知道,叶语白那时正在问莫颜“两个男人要怎么在一起。”

    公孙俊楠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好半天都沉浸在自怨自艾当中,埋怨自己为什么要一时冲动,在那么糟糕的情况下告白,隔了一会儿又开始惴惴不安地揣测叶语白是不是真的更喜欢莫颜。

    一整晚,辗转反侧。第二天,他实在忍不了抓心挠肝的焦躁感,又跑去找了叶语白两次。

    哪知神情冷漠的青年既没有对他发怒,看起来也没有接受他的打算,只是一直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

    公孙俊楠杂七杂八的说了许多,却半天不敢绕到正题上,等到叶语白再次关上院门,才暗恨自己以往的手腕都跑哪儿去了。

    好在三天过后,那两人终于走了。

    这天傍晚,日渐西斜时,天边的火烧云映红了整片天空,瑰丽的云彩半笼着火红的夕阳,壮美而浪漫。

    公孙俊楠将盘算出来的草稿记了又记,等确保不管叶语白做出什么反应,他都能应对自如后,方带着从容淡定的微笑敲响了叶语白的房门。

    叶语白很快打开了院门。

    公孙俊楠拎了拎手里的酒坛:“语白,今天可以来找你喝酒吗?”

    叶语白点点头:“进来吧。”

    两人在院中坐下,倒好酒,公孙俊楠端起酒杯,沉吟片刻,道:“语白,那天我对你说的话……”

    叶语白抬头看着他,乌黑的眸子里是满满的专注,似乎非常在意公孙俊楠即将说出口的话。

    公孙俊楠勾起他最帅气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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