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后面的情节涉及到布置法阵还有战斗/抓鬼,所以先用几章给猪脚开个小灶,培训一下“技能”)
    八点半方衡准时到值班室交接班。经过前一夜的值班,方衡对小区的情况已经比较熟了,交接班之后趁着还不算晚,方衡先打着手电拎着橡胶棍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看看小区的路灯什么有没有被破坏的,再看看小区的路边和主干道上有没有什么障碍物,没什么问题了之后又回到了值班室。
    小区只有一个出口,其他方向上都是围墙,围墙都不高,五十公分的砖石垒起来,上头竖着铁栅栏的那种。反正如今的围墙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围墙再高再陡,只要想翻墙的人精心准备,也一样能翻过来。所以方国栋的物业公司接手小区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小区沿着围墙这一线都种上的灌木,这些灌木大约三米多高,从地面到树梢全都是枝叶,要命的是树枝上还有辞,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因为物业这边配的保安数量不够多,没法整夜巡逻,所以所有的树枝上都用剪断的铁丝绞成了倒刺,使得整个绿化带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铁丝网。
    想要强行过去,要么把破坏绿化带硬铲出一个豁口,要么舍得一身“剐”,让全身的衣服和皮肉都变成细条……
    方衡观察过这些绿化带之后心里放了心,倒不是说这种设计肯定没人进来了,而是说想要进来,就必须闹出大动静才行,肯定会触动报警器,到时候自己是有足够的反应时间的。
    九点整的时候,两辆豪车又准时地开了回来,进大门的时候,两辆车的车窗都是半放,开车的帅小兵和后车的邱芸都向方衡微笑致意,方衡也是对他们招了招手打招呼。
    小区的大门还是传统的用人力开关的铁门,不似电动杆那么先进,但却把小区大门堵了个严实。小区的车位都是登记造册的精确到户主、车主名字的,谁已经回来谁还在外面,通过摄像头一目了然。
    方衡见所有汽车都回了小区,就给大门落了锁,只开能供电动车出入的小门。然后就先回去拿东西准备到值班室过夜。回到家打开门,发现屋子真的被打扫过了,虽然并不是特别干净整洁,但也让人觉得很舒服。虽然没开灯,方衡还是清楚地看到老马怀里抱着一只马形玩偶,一动不动地站在客厅里,这架势,也亏的方衡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在家,如果换成是个贼,半夜进来看见了绝对被吓个半死。
    “呵呵……”方衡见状笑了起来。
    老马看到方衡笑了,奇怪地问道:“你笑什么啊?”
    方衡笑道:“你这样儿我突然想起大学时候的一件事……我们那时候宿舍是二楼,大学宿舍里遭贼丢东西是常事啊,我们那宿舍就被偷过两次,后来一个室友实在受不了了,网购了一个充气娃娃,然后让艺术系的同学‘加工’了一下,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这么挂在宿舍里头……”
    “结果把贼吓坏了?”
    “不是,结果这家伙自己半夜起来上厕所,忘了充气娃娃这回事,自己把自己吓得尿裤子了,哈哈哈……”
    “嘻嘻嘻……”老马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生前在青楼的时候,常有一些小混混爬窗户偷看,后来也有个姐妹想了跟这个差不多的法子,给脸上敷了好多好多粉,擦了好多胭脂,呵呵,夜里真的吓坏不少人呢!”
    “青楼……唉,你说你生前是青楼的什么……清倌儿,是不是真像书上说的那样,碰上写诗写得好的书生就……全都是仰慕才华的才女?”
    “呸呸呸,全都被你们想歪了!”老马道,“做我们这个行当的都是贱籍,而且世世代代都是贱籍,将来最好最好就是当个小妾。脱籍机会最大的就是跟了一个有功名的书生,等他到了封妻荫子的时候,我们这些当小妾的也能有机会脱籍。所以呢,我们那些个‘仰慕诗才’的,其实就是看准了谁能考取,虽然说诗才高的不一定能高中,但诗才差又没背景的肯定就混不好喽!我们所谓的‘仰慕诗才’,实际上就是看看对方学问够不够考取,再看看对方的家事人脉能不能让他一路高升而已。后来有钱人花几个钱疏通关系也能帮我们脱籍,所以碰上有钱的,我们也不客气呀!”
    “哦,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真的文风鼎盛到这个地步呢……”
    “那是当然!有些好词句说起来是天下传唱,实际上主要还是读书人之间传播,不少百姓之所以会唱,还是因为那个时候除了唱这些诗文之外,就没别的什么东西好娱乐的。文雅去处虽然多,但不是贩夫走卒们能消费得起的。当年我是清倌儿的时候,听我一曲……换成现在来算……我的出场费应该是十万块左右吧,也就是唱一首歌的价码。”
    “哇!这么能赚?”方衡吓了一跳。
    “已经很少了!”老马感慨了一下道,“其实老牛在被梳拢(即赎身)之前赚得比我还多,她曾是太/原名妓,她一曲比我的值钱多了。扬/州是盐商聚集之地,有钱人太多,像我这样的清倌儿多如牛毛,反不如她了。”
    “反正你们都很了不起了!”方衡感慨道。
    “你也很了不起,”老马淡然道,“帮你整理东西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你存下的笔记本,里面那些都是你历年写作的成果吧?有些诗文写得挺不错的,放到四百年前,不谈享誉天下,混个名贯淮左肯定没问题。”
    “可惜现代社会派不上用场,只能偶尔投稿混点儿稿费。不过你先前在生死簿上写的字儿真漂亮,有空得多教教我。”
    “你写个几百年也漂亮了!”老马道,“想练字,抄经去,所有经书抄上一遍,一手小楷多半就有雏形了。”
    说话的功夫方衡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就连在值班室里化纸钱的火盆都准备妥当,然后指着一叠经书问道:“这个……从哪一本开始?”
    “你归地藏菩萨管,当然先从《地藏菩萨本愿经》开始啊!”老马道,“香炉念珠什么都有?”
    “这个……没,现在去买?”方衡试探地问道。
    “我记得你包裹里好像有一串念珠的,怎么说没有的?”老马皱眉道。
    “那个……”方衡有些尴尬道,“我胖的……胖子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所以我买的那个地摊货……不是檀香料,只是普通木料泡了香料的,为的是遮身上的味道……不是什么正经念珠。改天我自己去庙里请一串开光过的珠子……再请一尊开光过的佛像……”
    老马看了方衡一眼道:“你这人看上去也没那么笨啊,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你现在这想法,等于是骑驴找驴,捧着金碗去讨饭。”
    “额……不明白。”方衡摇头道。
    “你现在是鬼仙啊!你还需要别人替你开光?我看不是开光,是开玩笑吧?”小萝莉没好气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地藏菩萨的法力不可思、不可议,广大无边,我们靠积累功德和各自的修行得来的法力,实际上就是地藏菩萨赐予的。那些个所谓开光过的法器,无非就是一大堆放在佛前念了一段经文,就算是有了菩萨的念力加持,有了念力加持就是一件法器,只不过是法力大小的区别。其实这都不算事!任何人,只要诚心,你手里拿着跟木棍念十几年的经文,这根木棍的念力加持都比念珠强!你行囊里的那串念珠虽然材质不佳,只要你在手里不停地念,菩萨赐给它的念力加持也不会少一分,菩萨眼里可没什么金的玉的铜的铁的,一切都平等。所以啊,庙里请来的那些个念珠材质就算是最好的,它的念力加持都未必比一个几十年老僧手里的那串用烂的的念珠高,你就别穷讲究了!”
    “哦!也就是说我只要诚心念,坚持念,那么我那串珠子也能跟开光法器一样?”
    “当然!说得难听点儿,你如果现在闭关念佛念个三十年,三十年你都不换衣服,那么三十年之后你破关而出的时候,你身上哪怕一只臭袜子都是法器,懂了没有?”
    “额……懂了!”
    “那就快点儿!我去教你怎么念。”
    方衡连忙把东西都放进一只纸箱,抱着出门到了值班室。东西放下之后,方衡道:“老马……”
    小萝莉皱了皱眉头:“叫我‘老马’怪难听的……”
    “我也知道老牛老马这些称呼只是你们的‘职位’啊!可你们也没告诉我你们叫什么……”
    “我叫文茵,老牛叫和铃,我们被卖到青楼的时候就没有姓,‘文茵’跟‘和铃’都是我们的闺名吧!我生在扬州,长在扬州,最后死在扬州;和铃是川西人,从小被卖到中原;小白俗姓白,叫白灵雨,是直隶省人;小黑俗姓朱,叫朱丹焱,是两广的。以后你就这么叫我们吧,我们虽然都是鬼使,可我们原本都是女人,你一口一个‘老’,谁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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