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无人照料的蔬菜花果们全都枯死了。

    费里芒心疼地大喊大叫,童原嫌他太吵,一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南瓜都死了……被卫队士兵带走后,我就再没机会回到这里。”

    尽管花圃里只剩下一些残梗空枝,茱妮的快乐仍然难以点算。如同打开了久闭的门扉,一颗向往春天的心便再也无法被关起来。久违的笑容浮现在这可爱女孩的脸上,她奔跑在离奇宽广的天空下,大笑大叫,忘乎所以,一直到气喘吁吁了还不愿停止。仿佛从此往后,她就将与这片大地再无牵连。

    费里芒自告奋勇地担当起了摄影师,最后在爬满常春藤的篱笆前,找到了适合留下彼此身影的地方。

    太阳恰于此刻拖下一道逶迤的光带,或许这些葳蕤生命的背后是主在彰显荣光。

    费里芒给茱妮拍了不少相片,拍她皱眉、撅嘴、微笑、撒娇所有的可爱模样。

    拍够相片了的茱妮散动着一头金发,挥手冲两个男人大叫:“你们也来拍!你们就像一个父亲与一个母亲,我来给你们拍!”

    “谁和这只臭虫是父亲母亲!这太蠢了!”童原嫌弃地白了费里芒一眼,科学家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实在拗不过女孩的死缠烂打,卫队长与科学家总算同意了出现在同一张相片里。他们执拗地不肯靠近对方,却都笑得有些腼腆。

    顾林在帝国大厦的顶层见到了靳宾。

    他不来求见对方,对方也正要找他。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议会长正在积极游说议会长召开临时议会,而那三个老人也已经首肯了。比起提审霍兰奚的公开审判,似乎这才是一场会撼动天地的暴风雨。

    听见有人靠近的脚步声,大半个身子露出高台的总指挥官转过身来。一张斜跨着一道剑痕的男人脸孔映入眸底,他扬手召唤对方靠近,然后轻柔摸向了对方的脸,问:“疼吗?”

    手势温存得吓人一跳,顾林几乎是结巴着回答:“不……不疼……”

    他马上想起了第一眼见到这个男孩时的模样,头发是柔亮的金棕色,面孔俏丽得像个姑娘,一双眼睛却透着对周遭一切的恨意。那恨意却让人觉得可怜。

    亲近属下似乎只是出于笼络之意,总指挥官拍了拍空军大校的肩膀:“这些年来你和童原就像是我的左膀右臂,你们一个掌管着国防军,另一个是守卫罗帝斯特的最后一道屏障,因为你们的存在,我才能高枕无忧。”

    男人立正,敬礼:“我始终不改初衷,我会誓死忠诚于您。”

    “现在就是你表现忠诚的时候了。”靳宾眯眼露出一个花哨的笑,以一种哄诱似的口气说,“我想见见那些来自下等人区的陪审员,可你的部下却冥顽不灵。”

    空军大校登时生出不祥之感,但仍不动声色地打着马虎眼:“您为什么要见他们?他们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下等人,根本不配得到您的召见——”

    靳宾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对方:“在v17中队凯旋归来前,我想结束对霍兰奚的审判。”

    顾林大惊失色的同时,也感到痛心疾首。他攒紧了两道剑眉,厉声质问道:“v17的士兵们在前线出生入死,您却要秘密处死他们的长官?!”

    “不是秘密处死,是公开审判。”靳宾摇了摇头,轻描淡写露出一笑,“我只答应狼川我会同意霍兰奚接受公开审判,并没说得在他也在场的时候。”

    “恳请您放过霍兰奚吧,放过这样一个心无旁骛的军人吧!您已经把他逼到了绝境上,您——”

    “你的话太多了!”面上阴云密布,不喜被人违逆的总指挥官已到了发作的边缘,“现在就下令让你的人退下!否则我大可以亲自下令!”

    “您的命令没用,他们只听我的,就像v17的士兵只听霍兰奚的一样!”

    “你要造反吗!”靳宾一把揪起了顾林的制服立领,如同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我再说一遍,让你的人退下!”

    “不,我不能遵命!”顾林义正词严,眼神中透着一股子豁出一切的魄力,“我可以为您奉献生命,但这次我必须保证审判的绝对公正,如果今天我向您妥协,v17中队那些小伙子也不能答应!”

    “我可以解除你的军职!”

    “那更好!这样我就能亲自守住那些陪审员,绝不容任何人干扰他们的判断!”

    “好吧,我们谈些别的。”对方的强硬态度是靳宾始料未及的,他不得已调换了话题道,“那三个老家伙居然答应了召开临时议会,说是要探讨帝国的军事前景。安德烈似乎信心满满,他认为帝国少了一个霍兰奚就会动摇军心,他想说服那些胆战心惊的老家伙们赶快批准人工智能进入军事领域……这家伙的所作所为总让我想起我的小时候,同校的一些大男孩总嘲笑我看上去像个女孩,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对我很不尊重,常常在我走过的时候故意伸出腿来将我绊倒,甚至试图动手抚摸我的下体。我曾想向我的父亲寻求庇护,他却一脸嫌弃地斥责我不配做他的儿子。所以我决定一切只能靠自己,我埋伏在其中一个家伙的必经之路上,突然跳出,将石灰粉撒向他的眼睛——我知道没人能惩罚元首的儿子,所以我没有手下留情,我砸断了他的颈椎……我本可以当场要了他的命,可我最终决定放他一马,因为我知道那种被人嘲笑的滋味比死还难受。”

    顾林吃了一惊,没有接话,任对方说了下去——

    “安德烈想借此从我手中夺走王权,他想将我踩在脚底,但是这不可能。饿极了的鳄鱼会鲸吞同类,绝境中的雄狮也会亮出尖牙。就连我的父亲也没能做到。”顿了顿,靳宾径自露出一笑,“圣克莱军校出了名的严格,所有的教官都是魔鬼。我想他送我去那里不是为了锻炼我,而是不愿见这样懦弱无能的家伙每天在他眼前晃悠,而是想让我死在那里……无论我怎么努力地改变都无法讨得他的欢心,他在‘濒死之绿’计划上受了挫,我组织了最新的科研团队告诉他我能做到,结果却被他指责为冷血的刽子手,还要将我逐出罗帝斯特……他明确地告诉我,帝国元首的位置不会世袭,他也不会为我走上政坛出一分力。这个可怜的懦夫,竟宣布自己将是帝国最后一个军事独裁者!甚至他在病重的时候还写了一封长信给霍兰奚,要求他以他的影响力去联合议会长老将我赶下台。所幸我姐姐因为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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