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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瓷慢慢睁开眼睛,朝着门口望过去。
    傅珩一袭墨色睡衣站在门外,皱着眉,抿紧唇打量着她。
    他晚上睡得也不踏实,喝了点酒,神思清醒。
    迷糊之中听到有脚步声,他就起身了,结果就看到储物间那边有光亮。
    楚瓷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什么事情都能让她遇到。
    她抓紧了衣角,随意摊摊手,“我啊,找个东西!”
    傅珩狐疑地扫了她一眼,“那找到了吗?”
    说话之间,楚瓷又感到一阵热流从自己身体里面涌了出来。
    她咬着嘴唇,一脸尴尬,“没,没找到。”
    傅珩凉凉看了她一眼,满脸不置信。
    看着女人似乎一脸痛苦的样子,他好心地说了一句:“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不用了。”楚瓷急忙拒绝,“找不到就算了,不找了。”
    说完,她夹着腿,迈着猫步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结果刚迈一步,肚子里翻江倒海一阵疼痛。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当即弯下腰。
    傅珩本来想转身走了,看她这样,迈着大步走到楚瓷面前,将她半搂着,“怎么了?”
    楚瓷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她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声音干哑:“肚子疼!”
    又肚子疼。
    傅珩眉头深深凝起,“我去拿药给你。”
    “不是!”楚瓷摇头,“不是那个痛。”
    傅珩皱着的眉一直没有舒展,他的确不是很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楚瓷咬着牙,最后一狠心,“是那个啊,我姨妈来了。”
    说完怕他不理解,她干脆豁了出去,“就是月经,例假,子宫周期性出血,知道了吗?”
    傅珩扶着她,挑眉,“好,我懂了。”
    他的眸子凉意沉沉,“所以你是在找……?”
    “是啊,家里没有姨妈巾了,储物间又找不到了。”
    她真是好尴尬啊!
    傅珩放开她,“我出去买。”
    楚瓷愕然抬起头,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说他出去买。
    这也太让人感动了。
    傅珩随即转身,“我去换衣服,你先忍着。”
    约莫半个小时后,傅珩重新回来了。
    他拧开主卧的门,将黑色的塑料袋扔到她床上,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不知道你用哪种,随便买的。”
    楚瓷看着那一大袋鼓鼓的女性用品,心里突然升起了满满的感动。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拿着女性用品去了卫生间。
    楚瓷坐在马桶上沉思。
    其实马桶是一个很好思考的地方,绝对没有人来打扰你。
    傅珩这个人真是复杂,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莫名其妙的。
    前一秒还恶言相向,下一秒就会嘘寒问暖。
    这个男人是生了两个面孔吗?
    楚瓷拖着腮,一瞬间竟然有些想不明白了。
    不过,相比于嘘寒问暖,她还是宁愿傅珩对她冷言冷语。
    其实她不算是一个抖m,但是就是觉得那样的话,她心里的负担会少一点,他一对她好,她怕自己会慢慢沦陷。
    长此以往会习惯他的好,那样真的会万劫不复的。
    最后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开了门准备出去。
    只是出去的时候发现傅珩还在,他坐在她的床头,开了壁灯,翻着她随手搁在那里的杂志。
    楚瓷不安地绞尽了手指,走过去了,声音细微:“谢谢你。”
    傅珩丢掉杂志,抬起脸来。
    室内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上,分外迷离好看。
    楚瓷竟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肚子还疼吗?”
    “啊?哦,不疼了。”楚瓷摇摇头。
    她黑色的长发披下来,愈发衬得一张脸小巧精致。
    傅珩盯着她的脸,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好多了,谢谢你,你去睡觉吧!”楚瓷微微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好!”傅珩起身,临到出门前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对领带搭配挺有心得的,下次帮我搭。”
    还没等楚瓷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推开门走了。
    楚瓷感觉有些莫名奇妙,好端端地怎么会说这句话。
    她走到床边,看到傅珩翻开的那本杂志。
    是《rely》的最新一期期刊。
    他看到的正是办公室男士领带搭配。
    而写这篇稿子的正是她。
    那个时候主编要每个人写一个策划出来,她就把这篇稿子交了上去,没想到就被一眼看中了。
    其实关于男士领带搭配,她真是没有太多经验,毕竟没有给男人亲手搭配过领带,但是怎么着她也算是混迹于时尚杂志的,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但是想到傅珩说的那句话,她怎么就觉得那么暧昧呢!
    …………
    再次醒来的时候,楚瓷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她尖叫一声,随即房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家政阿姨林姨。
    楚瓷走之后,她也就没有住在这里了,现在楚瓷回来了,林姨也跟着搬回来了。
    她看着一脸惊恐的楚瓷,急忙说:“太太,先生说你今天生病休假在家,要我来照顾你。“
    生病休假。
    楚瓷拿起手机,发现主编给自己发了条微信,“下次来上班记得带假条。”
    难道傅珩已经帮自己请了假?
    真是心细如发的男人。
    她抿了抿唇,一脸沉寂。
    林姨走过去替她将窗帘拉开,让光亮透了一点进来。
    转过身,林姨笑得温和,“先生说您身体不舒服,让我熬了点红糖水,待会儿下来喝点吧!”
    楚瓷收拾好之后,放在餐厅桌上的红糖水也差不多不烫了。
    端着碗凑到嘴边,感受着那暖意,楚瓷心思恍惚。
    楚瓷喝完红糖水后,将碗拿到厨房。
    林姨正在洗蔬菜,看着她笑了笑:“先生说他晚上回来吃饭,我不知道他的口味,太太您知道吗?”
    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楚瓷。
    她对傅珩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少女时代也从自家老爹那里听过他的名字,老爹在教训楚暄的时候会说:“你看那个傅家那个孩子,多厉害,年纪轻轻考上剑桥大学,还自己投资开公司。”
    反正傅珩大概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这个时候她就会不屑地撇嘴。
    那时候她绝对想不到以后会有一天嫁给这个男人。
    楚瓷苦笑,摇摇头,“这个啊,我不太清楚,我帮你问问。”
    林姨,“……”
    好在楚瓷留着蓉姨的电话号码,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很快就接了起来。
    楚瓷急忙拿着笔和纸,将傅珩的爱好和忌讳记录在了纸上。
    听蓉姨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长传,楚瓷深深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挑剔到了极点。
    她和林姨忙活了一个下午,终于折腾出了一桌子的菜出来。
    看着这一桌子菜,楚瓷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她立即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结果一圈回复都是“一百个不相信这菜是你做的。”
    楚瓷撇撇嘴,好歹是她盛到盘子里面的好啵!
    当然这基本上是林姨做的,她就打个下手,帮帮小忙。
    毕竟会做的菜也就那固定的几个,根本拿不出手。
    她之前给傅珩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给的答复是六点半左右。
    可是现在都快七点了。
    男人还没有到家。
    楚瓷看着那一大桌子的菜,皱着眉头托着腮,神色不悦。
    又等了十五分钟,楚瓷划开手机,给傅珩打了电话。
    第一遍没有人接通。
    直到拨通了第二遍,才有人接。
    楚瓷皱着眉头,语气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的抱怨,“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菜都要凉了。”
    电话那边很嘈杂,还有音乐的声音响起,楚瓷下意识就问:“你在哪里?”
    傅珩怔了一下,电话那边的女人的语气实在是太像一个抱怨丈夫晚归的妻子了。
    他站起身来,推开包厢的门,“抱歉,在外面,你先吃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
    楚瓷愣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语气淡淡:“那好吧!你少喝点酒啊!”
    说完这句话,她舌头打结差点没有咬到自己。
    傅珩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开口,语调温柔,“好,我记住了。”
    “那我挂了,再见。”
    “嗯,再见。”
    傅珩挂了电话,将手机握在手里,唇角勾着一个暖暖的弧度,重新推开门走了进去。
    顿时有人凑过来问道:“傅总,夜色这边漂亮的妞儿不少,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陪你乐乐,哦对了,老板说还有几个乌克兰的洋妞,今晚换换口味怎么样?”
    傅珩还没开口,沙发上,长腿交叠的男人将手中的烟熄灭掉,“小高,你不知道傅总一向不好这口的吗,愚蠢!”
    被叫做小高的男人顿时一脸尴尬,“抱歉,失误失误。&
    傅珩走过去,给自己开了一瓶烈性龙舌兰,刚准备给自己倒酒,脑海里面忽然又响起楚瓷的话。
    所以就那么一想,倒酒的手就顿了一下,最后落入杯中的酒也就那么一半。
    慕修臣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半晌出声嘲讽道:“就这点酒量,生理期到了?”
    傅珩也不恼,将瓶子放在一旁,“你不懂,刚才太太来电话了,让我少喝点。”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慕少嘴角抽了抽,双手交叉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开口,“还是我单身好都没人管。”
    一言既出,包厢里面其他的人脸上的表情顿时五彩缤纷,惊讶,不信甚至不屑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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