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说完这话,就伏身趴在苏玥身上,嘤嘤的哭,哭的人心里面烦的厉害,陈元方大叫一声,哭什么!这是她们自己找死,和你有什么关系,起来,咱们快走。
    石清被陈元方骂的一愣一愣的,居然是出奇的也没有反驳,扶着苏玥的手,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脸上泪痕尤在,看到石清这幅柔柔弱弱,大家都啧啧称奇,实在是太难得了,以前陈元方在石清跟前可都是挨骂被训的主儿呢。
    我和陈元方并排走在前头,就刚才的事情,陈元方表达了他自己的意见,他告诉我,按常理而言,虹虹她们即便惨死也不会幻化出如此凶恶的阴魂,想来是有人用了秘法炼尸炼魂才造成就了目前的状态。
    刚刚他和虹虹交了手,虽然春春笨笨,但是施法人以阴气洗涤精魄,她俩深具怨气,实力已经不可小觑,要是拼将起来,咱们身边带着这么多人,只怕要出事情。
    对陈元方的判断我持有相同感觉,当初那人能够以古楚招魂曲吸收婴灵,保不齐还会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炼魂秘术。
    我问陈元方那现在是怎么着,难道把石清她们送走?这怕是不能吧,事情都落到了这步田地,不是说走就能走得了的。
    陈元方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句,那是当然,你以为我是老苟那胆小鬼啊,今儿个步把虹虹她们带出去,咱们这里的人谁也别想走。陆压这也是你我的命障,若是一味逃避,确也不是办法呢,好了好了,不说了,都小心着点儿,咱们这么多大风大浪也过来了,两个刚成型的小鬼而已,多大点儿事儿!
    我听到这话,也就不再说什么离开的话了,陈元方说得对,道之一途,胜在自然,若是刻意逃避,便也是招相了,此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
    我落后两步,走道队伍的最后面,和陈元方一前一后把几个女孩子护在中间,这怎么感觉心里面沉甸甸的,总感觉今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的。
    刚才我看到虹虹的阴魂是往楼下飘的,说明问题还在一楼,当我们再次返回到楼下的时候,彭莹玉突然啊的叫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小红楼还有一个地下室,会不会问题出在那里。
    地下室?我疑惑的看了彭莹玉,期待着她的解释。
    彭莹玉哟有些怪不好意思的,跟我们说她这也是刚刚想到的嘛,原来这小红楼实际上也是他们国安的资产,不过年月实在是太久了,国家有段时间说要把它开辟成爱国教育基地,彭莹玉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对小红楼做过一定程度的调研。
    彭莹玉告诉我们,相较于小红楼这个整体,地下室才是最大的秘密所在,在那个白色恐怖横行的年代里面,地下党工作者必须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深入地下一定程度上可以隔绝政府的无线电监控。
    我点了点头,黑暗的底下不仅仅是特殊工作者们的最爱,对那些见不得人的魑魅魍魉来说,更是最佳的休养生息的宝地,何解?全因地下潮湿度大,阴气较之地面更加浓重,易于生存。
    彭莹玉虽然来过这里,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加之又是在这样的大晚上,寻找那也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秘密地下入口,真的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啊,就是这里了。彭莹玉循着记忆,在右手边的房间里东翻翻西找找,突然欣喜地指着地面跟我们说这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这个房间我们来过的,细细打量,不难发现其中的特别,就是那个拉着红窗帘,铺了红地毯的房间,而彭莹玉所说的地下室的入口,好死不死的就在那红地毯下面。
    彭莹玉还疑惑的告诉我们,记得以前她们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这些窗帘,毯子的,难道是有什么好心人特意装上去的,但是这种地方也能住人么?
    我和陈元方心头一层,怕是这样的布置不是为了住人,而是为了住鬼吧。前面我已经提到过红色在玄学中的特殊作用,现在在结合地下室的入口位置,一切就变得很明了了。
    红窗帘一方面阻隔了房子外面的阳气进入,到了晚上又会自动摄取月光投下的阴寒之息,而地面的那张红摊子无形之中就承担了中转站的作用,将那阴寒气息源源不断的输入了地下室之中。
    陈元方用胳膊肘子捣了边上苟队长一下子,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啊,把这铁盖子拉起来。苟队长脖子一梗,凭什么是我啊?怎么不叫清清,啊,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苟队长看了看身后,好像除了我和陈元方,也就剩下他一个大男人了,这种粗活决计是没有让洛鸢情她们女同胞帮忙的。
    年代久远,铁盖子上原配的拉环早已经脱落,苟队长也不知道从哪儿捡过来一根铁钎,老不容易把一头插进缝隙里,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那铁盖子就是开不开。
    边上我们都等得有些急了,洛鸢情气呼呼地上前一步,苟队长,你行不行的啊,不过是个铁盖子而已,真是的,白长了这么多赘肉了。
    苟队长老脸忍不住一红,嘴里面不爽的嘟囔了一句,这能怪我吗,真的是这盖子太重了,下面就好像是有人在拽一样,我刚才明明都掀开了,结果又给那人拽了回去,我,嘎?
    苟队长脸上突然一变,弹簧似的一下子跳得老远,看着我和陈元方,不对,不对,这下面该不会真有什么东西吧,老子就知道,你们俩这是要害死老子啊。
    我和陈元方苦笑一声,对他说,你想哪儿去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好端端的我要害你干嘛?苟队长用力的摇着头,不对不对,这活儿咱不干了,奶奶的,这里面肯定有啥东西,老子可不会那么傻呢。
    陈元方没好气的瞪了苟队长一眼,行了!磨磨唧唧的叫你干你就干,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这不是有我们在呢么,我告你啊,赶快加把劲儿咱把这盖子打开,要不然等着东西自己出来了,可别怪我不帮你。
    苟队长被这么一吓唬,整个脸都有些白了,得得得,我搬,我搬还不行么,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这是,下次再有事情,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跟你们一块儿干了。
    有了刚才苟队长的话,我和陈元方的脸上都严肃起来,不知怎么的,我总感觉这里面的东西并不会只有虹虹她们两个,就好像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等着我们一样,可那会是什么呢。
    几个女人被赶得远远地后面躲着,我和陈元方每人手里面各攥了把符箓握着,只等苟队长把那凶物放出来,二话不说先给他一下子。
    苟队长虽然怕死,遇事要打退堂鼓的头一个就是他,但是这老家伙还有一点好处,就是讲义气,对我和陈元方的话纵然是千百般的不愿意,但骂归骂,总还是用心的去做了。
    我们看着苟队长一张脸涨得通红通红的,嘴里面直哼哼,好像是在鼓号子一样的,那铁盖子终于发出来一种吱呀吱呀的声音,碰!眼看着那盖子就要给掀开了的时候,我们却突然看到那细微的缝隙里面突兀的伸出来一只手,把那缝隙飞快的又给合上了。
    我和陈元方看的分明,心里面也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苟队长累的气喘吁吁,以他的角度,刚才是看不到什么东西的,回头见到我们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奇怪,问我们怎么了。
    我赶忙摇了摇头,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顺手又把一张黄符贴在他后背上,不管怎么着,辟辟邪还是没错的吧。
    没什么没什么,继续继续,加把劲儿,刚才都快好了。我心想还是不要跟他说这件事情了,万一有再把他给吓着。
    这一次那鬼爪没有再出来骚扰我们,花了不大点儿功夫,苟队长就把那铁盖子掀开了,轰的一声,膨胀的空气夹杂着巨大的力道把边上的苟队长直接击飞了过去,肥胖的身子撞在墙上,哗啦啦的水泥块子夹杂着灰尘杂物,簌簌簌的直往头上落。
    洛鸢情几女哎呀一声,干忙跑过去把苟队长扶起来,苟队,苟队,你没事吧。苟队长咳咳咳的用力咳嗽了几声,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气儿来,硕大的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走路直要瘫到,得亏边上有洛鸢情和彭莹玉两个扶着呢。
    我和陈元方定定的看着看着眼前这个黑幽幽的洞口,一股冷冷的寒意扑面而来,这不是天气下降所带来的寒冷,而是一股由心底泛滥全身的畏惧和骨子里的寒意。
    那手电筒往里面一照,依稀可辨的是一个古朴的木制楼梯,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木栏上结了厚厚的蜘蛛网,好些木板已经被虫蛀了,只要施加一点点重力,就会轰然崩塌。
    陈元方拿手电筒四处照探了一下,嘴里面咦了一句,上前一步,突然对我说,陆压,你看着楼梯,大有学问那,你看着坡度,一般人可不敢走,也不怕摔喽。
    我细细打量了一番,确实,寻常的建筑物么,讲究的就是一个平缓稳固,但是你看这眼前,恰恰相反,那楼梯板只有不过20厘米长度的样子,宽度只够放下成人的后脚跟,更兼那每个楼板的高度,怕是有4、50厘米高的样子,又高又陡,一般人还真就不敢走。
    这样得道儿,寻常的人走多了,虽然不会生病啥的,但是对心理肯定有伤害,但是阴邪却恰恰相反,这帮家伙偏就爱走这样的路。
    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倒是不得不佩服那幕后凶手了,从取魂到炼魂,时间,地点,环环相扣,甚至连这样的至阴之地都能找到,高手,高手啊!
    下不下?本以为这就是两个小蟊贼的事儿,但是看今天这样的布置,根本就是个炼魂大拿啊,陈元方看了眼身后的石清她们,气的哼了一声,废话,都这步田地了,退回去老子这张脸还要不要脸,下!是骡子是马,咱都得拉出来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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