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普通的一张大圆桌子啊,我们甚至把那桌上的碗筷都一个个端了起来,逐个凑过去闻了又闻,可是却什么一场都没有发现。
    但是陈元方却一点儿气馁的模样都没有反而是愈加的兴奋了,因为这是一个好的现象,他跟我们说,你们发现没有,这些饭菜从咱们进来到现在几个小时肯定有了吧,居然还是热气腾腾的,事出反常必为妖啊,没错,玄机肯定就在这儿,大家在自己找找!
    陈元方话音刚落,就听到彭莹玉啊的一声尖叫,看,你们快看,这只桌角有咒语,原来她看到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故而尖叫出声来。
    我和陈元方连忙凑了过去,果然见到那桌腿上细细的镌刻着一排小字,那刻在上面的字很小,彭莹玉读起来磕磕巴巴的,“九生九譕,生炁随符,开度幽冥,魂生长日,魄存永行,幽冥开泰,生死蒙恩,三才肇备,兵解成神!”
    啊,我知道了,这是,这是。就在彭莹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却见陈元方面色阴沉,冷冷的吐出来几个字,兵解飞升咒。
    道家的说法大凡死掉,都叫做尸解。淹死的叫水解,刀砍的叫兵解。过劫如果自觉无法通过,可以自己选择兵解,将肉身功力转注到元神上,选择重新投胎或者寻找肉身重生,当然兵解之后的元神,不能长期没有肉身,除非有法宝在身,要不终究逃不过天劫的惩罚。
    兵解属尸解中的一种,尸解又有棺解(于棺中失其尸体,唯留爪发)、水解、火解、杖解等多种方式,还有未入殓而夫尸者。)这是一种古老的传说,有些得道高人临死前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才能够脱体飞升,是为“兵解”。若是经由雷火天劫,就会形神俱灭了。
    陈元方想到这儿便长身而起,一把就想要把那桌子给推开,可是任凭陈元方怎么用力,那刻有符文的桌腿却是纹丝不动,陈元方心里面顿时大喜,就是这儿来,彭莹玉,叫你手下把这儿给我炸了,我想咱们很快就能解决这谜团了。
    彭莹玉带的手下里面有一个曾经是军队的爆破高手,他一直都跟着我们,想不到这时候还真就派上了用场了。
    只听到轰的一声响动,我也顾不得去拍打落在身上的碎石子,头一个就兴奋的冲上前去,那桌子所在的位置果然是露出来一个地洞。
    看起来似乎并不很大,也就三四米深的样子,有点儿黑,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到底有什么,我和陈元方最先跳了下去,这里面就我们两个有点儿道行的,叫别人我们还真有不放心。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洞而已,如果说唯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黄符,这里面湿气很大,呆久了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玩意儿,空荡荡的,要说唯一能入得了眼的就是洞里面放了一个硕大的大缸,
    被黄布包裹着,厚厚的缠了一层又一层,正面还用朱砂写了个大大的炁。
    我和陈元方二话没说,直接就动手准备把那玩意儿打开一探究竟,可是当我的手刚刚碰到那黄色的布条,只觉得其中传来一股巨大无匹的能量,直接把我和陈元方击飞了出去,这地洞并没有多大,我们两个人重重的撞击在墙面上,撞得我胸口气闷,咳了好几声,才强忍了吐血的冲动。
    我和陈元方小心翼翼的再次向前,这次我们俩在没有刚才傻乎乎的上前去触碰,远远地盯着忘了好一会儿,陈元方才揣测性的跟我说道,这应该是类似于佛教高僧存放肉身的佛龛吧。
    是这样么?被陈元方这么一说,我还真就有些没辙了,佛道虽不是同门,但是神秘学上面有些东西确实共通的,我和陈元方都是道门中人,真要是这样的话,还真就不好办了。
    陈元方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意思就是这事儿咱们解决不了,还是上去吧,但我却并不甘心,挣脱了陈元方的拉扯,我小心凑上前去,这上面些的就是个炁字啊,说明这还是个道家法术,可能只是我和陈元方见识浅薄,不知道而已。
    我左看看右看看最终却还是不敢动手,除了刚才那一下子重击叫我们心有余悸意外,更兼我们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个什么玩意儿,贸贸然把它破坏了,会不会造成什么大灾难我们也不得而知,还是小心点的好。
    正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只听到身后轰的一声轻响,原来是洛鸢情和彭莹玉这两个女人捺不住好奇,也下来了。
    这倒也好,别忘了,彭莹玉可是神秘学的专家,佛龛的秘密,或许她能够帮忙解决也说不定。当我开口一问,彭莹玉果然是知道的,她上前打量了一番后,也是啧啧称奇,她下的决断是这是佛龛无疑,但很可能是用的道家的法术,肉身不腐的秘法不光佛门有,道门也有,不过这佛龛的制作者能够兼才佛道两家之长,却也是个天才人物,彭莹玉更是大胆预测,此人费了如此大的心力,这佛龛里面装的一定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问彭莹玉有没有办法解开这佛龛的禁制,彭莹玉对此信心满满,她告诉我们佛道两家虽都对肉身之说有着自己的见解,但是归根结底原理是一样的,要解开这佛龛之中的禁制,虽然要费些功夫,但应该不会太难。
    要说这彭莹玉也真是个奇人,要说道法仙术她是一概不会,但是脑子里面对这方面的知识领悟能力却真的是叫人叹为观止,其知识之广博,见解之精神,简直就是比师傅还要厉害,有她作为搭档,就像是身边带着一座移动图书馆一般,遇到任何问题都没压力啊。
    终于,在彭莹玉的指导下我和陈元方小心翼翼的解开了那缠的厚厚的一层层黄布,越往里越让人心惊,这些黄布显然是年月极久极久的了,最里边紧贴着大缸的那一层更是早化作了细微的一层灰烬,根本无需动手,呼了口气,就被吹落了。
    现在只剩下那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盖子了,陈元方把手收了回来,抬头望天,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我知道这混蛋是要把这临门一击交给我,这混蛋倒是打得好算盘,要这里面是什么大凶大恶之物,那么头一个攻击的可就是我了。
    陈元方嘻嘻一笑,没办法能者多劳嘛,别忘了,你胸口可是有小金鸟护体,俺们可比不上你,好好好,我不说了行不,来,两位我们退后这点儿,让开空间给陆压发挥。
    我没好气的瞪了陈元方一眼,却也没有拒绝,陈元方说的虽然难听让人有一种揍人的冲动,但却也说得大实话,虽然时至今日,我都没有搞明白胸口那小鸟的意思,但我却相信,它不会叫我出事的,我有这份信心。
    等到陈元方拉着洛鸢情她们远远地退到墙角之后,我才慢慢地把手放到了那缸口上,甫一触摸,一股阴寒的亮起就顺着我的胳膊直冲进心脉,冻得我脸上立即煞白一片,身子更是打摆子一样的剧烈颤抖起来。
    怎么说呢,这种寒冷比我以往任何时候感受到的都要厉害万倍亿倍,感觉好像是浑身的血液都结出了冰渣子一样,身子僵硬的吓人,轻轻一碰就会咯嘣一声化作颗颗碎粒。
    陈元方见状不妙,立即就冲了过来,就准备要帮我,不要过来!别碰我,放心我自有办法。虽然痛苦万分,但好在我脑子还保持着难得的清醒,见到陈元方冲上来,我赶忙喝止了他,我知道他的实力和我相当,我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又何必要连累了他呢。
    陈元方听到我的喝止,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见我神色坚定,便也只能是无奈的垂下手来,和我猜的一模一样,他对我现在的状况也没有丝毫的办法,刚才那只是下意识的行为而已,若是我有办法,当然不会傻乎乎的送死,要知道,救我自己一个,和就两个难度截然不同。
    处于兄弟间盲目的信任,陈元方选择放手,但是他并没有离开就站在我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只要我有丝毫不对,即便是拼了命也得把我先给救了。
    我不在理会陈元方,现在慌张根本屁用也无,反而会白白给自己添加负担,我强迫着自己不再去想陈元方,心和慢慢的平和下来。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小金鸟了,到现在那小东西都没有出来,难道我是我太自信了?不能这样玩我吧,我无奈的长叹一声,以往都是这小东西自己主动出来的,而现在我却是要努力主动和它沟通,求他帮忙救命了。
    眼皮子都给冻得冰住了,眼睛像合也合不上,我慢慢的把心沉了下去,就好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虚无一般,我不知道怎么样去寻找小金鸟,只能是模仿着当初彭莹玉带领我进入意识之海的感觉,只希望那小东西能给个面子,可别叫我无功而返啊。
    这是一种类似于炁的奇特的,恩,姑且称之为场吧,只有极度虔诚,才能够让自己的语言去引发灵界的力量震荡,感受其中的心境。
    就好像是在你的身体里面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你,一个有着你自己的意识的小人儿,置身虚无之中,这是一片新的天地,无悲无喜,无欲无求,是透明的,没有任何感觉得,说不上来,不可言喻,但是你知道它确实存在,因为你身临其境。
    你的感官此刻被无限无限的放大,你可以如此清楚的感觉得到这世界种种不同变化来,这种变化你知道,但却说不出来,它有即有,无即无,稍纵即逝,而与此同时,我可以感觉得在我的身体里似乎有某种活物在与我做着呼应,好像是被束缚了猛兽,身陷囹圄,却又心怀不甘,蠢蠢欲动起来。
    我仔细感应,果然是在我的胸口位置,你终于来了。唉——,幽幽的一声长叹,却包含了一种极端复杂的情绪,是喜?是悲?好像都不是,说不清道不明,这是另一种意识,不属于我的另一个人的意识,人?姑且便如此称它为人吧,因为此刻的我,还不知道,这世上原来除了人,还有其他生灵有着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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