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已经是快过午了,虽说身为公主,如今又成了王爷,并不需要早起给公婆敬茶请安,但到底是形式上得表现的尊重点,于是起晚了,岁岁便埋怨起身边的奴才不知轻重,都不晓得见她起来。
    “是沉大......是驸马爷说,不准吵着殿下休息的。”知蝉低着头抿嘴道。
    岁岁听着这样的称呼,实在是陌生,想起昨夜自己已经与沉握瑜有了夫妻之实,心里又隐隐觉得这跟自己原先想的,偏差得十万八千里,彷徨起来,脸色也不自然了。
    “殿下?殿下?是殿下哪里不舒服吗?奴婢这就给您去宫里传太医......”听雨说着就要放下手里的篦子出去,被岁岁抬手给制止了。
    “沉二郎这会儿在何处?”岁岁淡淡问了一声,没用得着听雨回答,沉握瑜便已经一脚跨进门槛,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
    “驸马爷。”听雨同知蝉给沉握瑜屈膝行了礼,沉握瑜则是上前,站到了岁岁身后,柔声道:“这会儿起了也好,不然就要错过午膳了。”
    岁岁看着铜镜里印出的沉握瑜那下半张脸,薄唇带笑,莫名笑得人面红。
    “我给你篦发?”沉握瑜一双瘦长白皙的手,平日里不是握那些笔墨纸砚便是盘玉逗鸟的,如今给岁岁篦头绾发,倒也跟写诗作画般认真专注。
    只是篦发梳头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学会的,沉握瑜折腾一番,最后还是无奈笑道:“是我手笨了。”
    “无事,叫听雨来就成,你原也不该做这种事。”岁岁自认为宽容地道,却忽地被人从身后环抱住,肩膀上也压着沉握瑜的下巴,抵在颈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岁岁,怎么过了昨夜,你又与我疏远了,嗯?”沉握瑜弓着身抱着她,抬起脸时,铜镜里便是他们俩亲近相依的模样姿态,他是亲昵的,而岁岁则是羞赧中带着些许僵硬。
    “你别这样,该,该去尚书府一趟了。”岁岁散着如墨的长发,遮挡了些许自己红艳的面颊,试图挣脱沉握瑜的怀抱禁锢,却发现,沉握瑜便是个颀瘦的文臣,身上的力道也不是自己能抵抗的。
    “殿下愿意去?”沉握瑜有些讶然地问道。
    “这不是规矩吗?”岁岁嘟囔着,心想自己不去,又得平白落人口舌,虽然她的名声本来也不大好,只是如今住到宫外,还是能少则少了。
    沉握瑜这心里却只想着岁岁还愿意收了架子去尚书府,不叫自己为难,天底下再没比岁岁还好的了。
    “岁岁......”沉握瑜的呼吸又更近了,岁岁都感觉到自己面颊上有他唇鼻若有似无的摩挲。
    “痒痒,别闹我了呀。”岁岁红着面闪躲,却被沉握瑜追着问:“岁岁昨夜改口叫了我什么,往后便都叫什么吧。”
    “......”岁岁犹豫片刻,见他立时就要与自己举止更亲密,忙唤了一声“二郎!”
    几乎是同一时间,岁岁耳锐,听得外间突然有瓷器碰撞的动静。
    “怎么了?”岁岁这一下倒是轻松挣开了沉握瑜,理了理自己的裙衫,而后听到外间传来安康轻飘飘的声音:“奴才做事不当心,撒了水壶,还请殿下责罚。”
    ——过年偷了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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