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妹今岁年纪已然不小,已到出嫁年纪,更心有所属,这才厚着脸,来与哥哥求个姻缘。”
    原来是说这花宝燕要嫁人的事情.
    对于花宝燕,张青想法当真不多。若说原先可能还因为花荣缘故,想结个亲,那眼下花荣已然全心全意跟着自己,倒是也犯不着如此做法了。
    心头没甚想法,说话倒是大方。
    只听那张青颇是有些打趣的问道:“倒不知,哪个才俊有福,能得咱们小妹的青睐。”
    张青这会,倒是把自己代入了大舅哥的角色中了。
    可这角色又哪能立住,只听花荣一句话,直打破了张青心境。
    却听那花荣轻声咳的一声,再有些汗颜道:“说来惭愧,小妹钦心之人,正是哥哥啊!”
    说出这一句话,似乎也耗费了花荣不少气力,直就不言语了。
    这特娘的!
    你倒是把话给说明白了啊!
    张青心里那是一阵怒骂,面上却还得稍微有些受宠模样。
    正思量如何来应,那花宝燕却耐不住先开的口。声音柔和软糯,语气却极为坚定。
    “兄长所言,却实我心中所愿。”
    “不敢求什么名分,只若如那琼英姑娘一般就好。”
    得!
    这花宝燕听上去,还是被仇琼英给启发了的。
    只是张青心里清楚,这花宝燕说的虽然轻柔淡然,却也是要极大勇气。
    你看那花荣都这模样,那当事人的心头定然更加复杂。
    自己若说个“不”字,花宝燕定然面上不会多少表现,却定也不会再与自己说这事情了。
    哎!
    姑娘都豁出去了,自己还怕丢人么?
    张青直吸一气,猛然站起道:“哎!看我先前装的半晌,原来宝燕也早有此心。”
    “这话该我先提,倒是显得我胆怯了。”
    这话一出,却见前头那淡然神情的花宝燕,顿时眼神里就亮了起来。
    一双眸子瞅着张青,那透着的坚定直叫人难以安定。
    外柔内刚!
    差不多就是花宝燕的个性了。
    这倒是与扈三娘有些不同,那扈三娘别看外在伶俐,内里却是被其兄给死死压制的。
    当然了,本来这花宝燕也是只听兄命的,只不过眼下被无意中打开了命运的“枷锁”,倒是能显露出本来的个性了。
    在场的谁都不傻。
    却都能听出张青这前后态度的陡然变化。
    知道是照顾的花宝燕情绪,也表明了张青这应下的态度。
    本来嘛,小妹要嫁给哥哥,花荣自是愿意。
    别说如今哥哥眼看大事将成,雄据一方,就光光说的其品行,就是良择。
    虽说如今已然有了夫人,又有了琼英姑娘,却也不能说是人多。
    何况就看哥哥对琼英姑娘之好,也能看出日后对小妹也不差,若是能与哥哥结好,当真好事。
    而这唯一问题,无非就是哥哥如何看待这婚事的了。
    也怕是被拒绝,伤了小妹的心啊!
    好在这担忧了半晌,到底是喜讯。
    小妹出嫁,花荣自也有些激动,直起身道:“哥哥既然这般说的,我便速速去准备,虽不用大张旗鼓,也得合乎礼数。”
    张青自是又一阵答应,这种事情,他都快搞的有经验了。
    ...
    与仇琼英的恋爱才谈了一半,没想到后面还跟着个花宝燕。
    只是这事情张青应的是一时痛快,后头的事情可还多着。
    比如说...如何给孙二娘再说此事。
    这又来一出的先斩后奏,只怕这孙二娘要耐不住,直带着孩子冲的河北来了!
    然事都做了,不说也不行。张青还是再起一信,往的济南里送去。
    只是这家信写的都是娶妾事,饶是张青脸皮够厚,也自感有些不好意思。
    是以信里写的也不少好话。
    这倒是不是张青怕娘子,只是为不影响以后那幸福生活,稍微放下点身段罢了。
    先苦后甜,至理名言。
    ...
    张青写了信件出去,后果也撒手不管了。
    做都做了,管他呢!
    直把眼下心思,还放在那辽人身上。
    只是花宝燕说定了自己未来之后,那性子更是大方。
    常来寻的张青,却反与仇琼英当的好“闺蜜”了。
    就说这两姑娘,年纪相差也不大,话题本自相近。又是一个“孤家寡人”,一个“预备新娘”,一个孤单,一个忐忑,两相皆有善意,也难怪关系走的近了。
    若不是婚前到底有的规矩,张青甚至怀疑这花宝燕能与仇琼英一个被窝聊天的了。
    连带着,这本来该是伺候张青来的二人,倒是有时候会把张青给冷落的。
    不过张青也不在意,反而觉着是这是个好事。
    嗯...
    关系越好越是好事啊!
    ...
    感情的事情放在一边,却说梁山此番征伐辽人,既然是为夺取正统天运,受天下民心,自然行事不同。
    一方面,张青把那替天行道的大旗边上加了两旗帜。
    一是“驱除鞑虏”,二是“救民济族”。
    总之就是凸显一个大义。
    当然了,也没忘记给那宋军添堵。
    比如说,那说好的打油诗,直就使人宣传了起来。
    “辽军称狼,宋军谓虎。”
    “聚众披皮,虎狼相见。”
    “狼嚎一声,吱吱四散。”
    “呜呼呜呼,且见是鼠。”
    一首《宋鼠》,不对平仄韵律,却容易叫人记忆,能快速传扬出去。
    直把那辽人比作狼,又把宋军比作以鼠扮虎,极尽羞辱之言。
    只眼下那河北形势,倒是正应此诗。
    那辽人四处掠杀,宋军却畏惧不前,如今听闻连汾阳府还没出呢,岂不正是如鼠类一般?
    老百姓可不管你什么内乱外贼的,谁打辽人,那谁就是好人!
    于是乎,这首《宋鼠》那是传扬的愈加猛烈。
    河北,山东一地,最先发酵,随后一阵阵的推波助燃,直往南面相传。
    江南,淮西的方腊与王庆,哪里会错过这祸害宋朝的机会,也极尽宣扬之势。
    各种推力之下,就如后世的流行歌曲一般,一首打油诗也传的大江南北。
    而处在旋涡中心的河北宋军,哪能不知外头各种传扬?
    一首《宋鼠》,更是直直戳在心窝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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