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映衬着乌云笼罩3号据点上空,巨兽群铺满大地。
    摆脱了暴风的侵袭,欢快的雨水不再带有唰唰心烦的节奏,滴答滴答把海面当成最完美的钢琴,弹奏绚丽的曲律。
    嘈杂混乱难得变得寂静,只有雨滴跌入海水的声音。
    传送失败了,冬生草确认了这个结果,并且找到了原因。
    距离他十丈以外,巨兽群围绕着一个黑影。
    一条拉布拉多犬,痴痴的凝望着自己,就像雨水般平静。
    意外与偶然在他的世界里出现了太多,并没有多压力,只能为任务平添几分色彩。
    冬生草初次感受到拉布拉多犬的存在。
    霍顿和碧翠丝却不是。
    那是一条熟悉的拉布拉多犬,本应该伴随1号据点消失在这个世界。
    “果然出现了,看起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霍顿说得轻描淡写,失落与期待并存。
    “这怎么可能,这条狗不是应该——”碧翠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一旦真的出现了,岂能会能么容易消失。”霍顿意味深长道:“如果他真的不出现,我反而会觉得无趣。”
    “这下好了,阿猫阿狗都到齐了,不知冬生草能否应付。”碧翠丝双手在胸前紧握,似乎是担心冬生草,并为他祈祷。
    冬生草扔下了喵太爷,显然不担心他会跑。
    “活的还是死的?”
    单纯有的时候是件好事,只需要两个选择,化为一个。
    些许,冬生草无奈的摆摆手。
    “还是数数吧!”
    拉布拉多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喵太爷知道,他想张开贱嘴告诉伙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身体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
    与喜马拉雅猫着三不着两截然相反,拉布拉多犬安静很多,蹲坐在远处像是联合科学院的老学究,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冬生草,不是观察,更类似于探索。
    “你很强,可以数到七!”
    冬生草这次没有先发制人,而是破天荒的与对方说了句话。
    “你也很强,可以数到八!”
    拉布拉多犬显然也会说话。但是他不知道冬生草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出于礼貌,自己也要赞美对方。出于敌对,一定要比对方说多一点,这样显得霸气不吃亏。
    跳起来是战斗的禁忌,特别是进攻的时候,会给对手留下太多的破绽。
    冬生草一反常态,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大铁棍置于胸前,瞄着拉布拉多犬的脑门。
    没有华丽的招数,简单直接,不是鲁莽之辈,就是自信横行。
    简单的只有一条弧线。
    干净的只有一个动作。
    这种稳健的进攻方式,拉布拉多犬还是首次见到。
    所以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躲闪,仿佛和自己没关系,一只欣赏冬生草的身影。
    与对待喵太爷直行直进的刺不一样,高空临近的铁棍是借势压人,讲究的是个砸。
    刺和砸是不一样的心态。
    刺,是因为对手东躲xc或是毫无防备,捉其要害尽量一击必中。
    砸,是因为对手横刀立马,势均力敌。一下不行砸两下,打倒对手臣服或是崩溃。
    拉布拉多犬脊梁向右弯曲,抖抖脑袋炯炯有神,时刻寻找敌人的破绽,予以反击。
    好吧!必须得承认。
    冬生草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却没有哪一样致命,此乃大巧若拙。
    拉布拉多犬的速度比冬生草还快,逃命的本事不是喵太爷所能及。
    难怪其敢于平静的看着对手动作,冬生草尚且没有落地,他已经来到了冬生草之前的位置。
    单纯的冬生草此刻都有些莫名其妙,看似真诚的拉布拉多犬,压根就没打算迎接自己的正面一击。
    “一!”冬生草数着,有些不舒服,语气显得更加僵硬。
    喵呜——
    若非相隔十余丈,还真的以为那一棍子打在了喵太爷的身上。
    那惨烈的叫声,完全符合预期效果,没有半点破绽。
    拉布拉多犬的速度简直是神乎其神,不仅躲开了冬生草的攻击,还在他棍子落下的同一时间一巴掌呼到了喵太爷的身上。
    疼的喵太爷就满地打滚,抱头乱窜。
    “死狗,你就不能轻点吗?”
    拉布拉多犬一副真诚的表情看着喵太爷,并未答话,挥动前爪来回的比划着,似乎是在练习如何扇巴掌。
    “行,就当我没说,你继续。”
    喵太爷哪里不知拉布拉多犬的用意,那分明是想再给他的脑袋来上几下。
    奈何这是战场,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熟练地掌握扇巴掌。
    拉布拉多犬深深知道这一点,自我短暂的陶醉,转身紧紧盯着对面的人类。
    他仰起头深深的在雨水中嗅了嗅,目光变得越发锐利而呆滞迷茫。
    “没有生命的气息,全是石头的味道。没有信仰的人,如何填充内心的空白?”
    拉布拉多犬感叹道。
    冬生草没有急着进攻,短时间在拉布拉多犬的身上找不到一般生物的畏惧。
    而对方无头无尾的话,似乎是钢针一样,深深刺入了他的脑海。
    是的,他从来都不知道信仰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在尝试着学习!”
    冬生草刻板的说道,算是对狗的回答。
    “你就像一颗生命力旺盛的枝芽破土而出,可这之后你却失去了方向。你不知道没有阳光的世界,该向哪个方向去生长。况且阳光这东西,对你来说,或许也没什么用。甚至你蒙着眼睛,害怕见到光明。”
    拉布拉多犬仿若传教的教士,煞有介事的说着。
    “我不需要信仰,因为我不需要解脱。睁开眼睛的我,绝对是你不想看到的事情。”
    冬生草蒙在眼睛上的黑带,风雨中飘飘洒洒。
    “确实,你不需要。有灵魂的生命才需要解脱,而你没有。你只不过是地狱来的骑士,空有人类的驱壳。丢失的东西,学是学不来的。”
    拉布拉多犬就像看着可怜虫一样看着冬生草。
    “她们有,可是他们没有驱壳。现在这样,不好,没有更好!”
    冬生草的逻辑,短时间出现了混乱。没说出一个字,都显得十分痛苦。诚如拉布拉多犬所说,内心的空洞,无法填充。
    “怪不得你可以摆脱喵太爷的法术,原来你不是人!”
    喵太爷怒目圆睁,知道了之前失手的原因。
    但是他不清楚,为何冬生草可以将自己的力量施加给自己。
    更难以理解的是,对方曾经沉浸于来自味觉的困扰。
    “那种常人不厌其烦摆脱的痛苦,对于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体验。”
    拉布拉多犬看出了喵太爷的疑惑。
    “那岂不是比我还贱?”
    喵太爷脱口说道,有些后悔。
    “二!”
    随着声音的想起,冬生草的进攻,已经伴随着他紧贴着地面的身躯到来。
    由于地面黑暗的缘故,视野只能捕捉到残留的灰影。
    凄冷的黑暗被雨刷不断冲刷,冬生草真的像地狱派出的骑士。他的动作没掺杂任何花哨的部分,却处处透着凛冽的寒气。
    直来直去,鬼魅无常!
    拉布拉多犬预感不妙,闪身跳开,迎面而来的是冬生草钢爪一般的右手,方位是自己的喉咙。
    不得已,他凌空而起,蓄势躲闪,不知对方的速度,为何瞬间提升了这么多。
    幸好他的经验丰富,险之又险避开了厄运。
    但他没有因此放松丝毫,左顾右盼寻找应该出现的事物。
    本应该与冬生草一同而来的铁棍,此刻不知去了何方。
    那才是最可怕的事物!
    噗!
    鲜血四溅,拉布拉多犬的喉咙自下而上被贯穿。
    不再需要外力停留空中,铁棍把他结结实实叉在了地上。
    喵呜——
    喵太爷发出凄惨的叫声,这一幕猝不及防,却又无可奈何。
    他也滞留在空中,被冬生草的左手紧紧地掐住。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不过是转瞬眨眼间。
    一死一擒,干净利落。
    “也好,有死有活!”
    冬生草就是这处区域的主宰,为一猫一狗做出了最终裁决。
    “大爷和你拼了!”
    喵太爷嘶哑痛苦中,锋利的爪子从胖乎乎的脚垫探出,紧闭着眼睛,忘记了恐惧,对着冬生草的手臂一通乱抓。
    一翻无力的挣扎,冬生草的衣袖被抓成了布条。
    手臂慢慢露出,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抓痕。
    雨水洒落,略微有些泛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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