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东宇探望抱恙的东冉王,并没有留什么话。”

    新帝看着我把话说完,复又望着我的眼睛,审视了好半天,才收回目光,点头道,“老先生上月就离开东宇,不知去向。”

    我了然地点点头,却有些不知就里。

    “先帝归天之前,就有不适,你与老先生是如何看待的?”

    我愕然,一时不知如何回话,只是看着新帝。这是什么意思?当时九方老头离开京都,之后离开东宇,京中急寻没有任何音讯,只怕也是心里有数,为了躲是非。不过,新帝现在这么问,是还在为先帝伤心秋后算账?还是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做表面文章?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谢少夫人?”新帝声音拔高,目光也陡然凌厉,不禁将我吓了一跳,哑然不知作何回答。

    “咳咳,”许是意识到吓到我了,新帝右手虚握咳了两声,又道,“朕记得,之前,你同朕提过,先帝是家族遗传病,这个,你后来和老先生有再做定夺吗?”

    这,我回过神,可又愣住,我之前有和他说先帝是家族遗传病吗?我记得之前我和新帝,也就是当时的太子提过,但没有明确说家族遗传病,那新帝是从哪里得知的呢?又是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机的来过问这件事?

    我在心里反复计较着,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什么,又觉得太过模糊,不知道是装糊涂糊弄过去还是索性再确定一下……

    “皇上,”正在我心里挣扎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原来那太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边,小心催促道,“时候不早了。”

    新帝静默了好一会,最后终于是扯下了车帘,将那双探究的眼睛隔在了帘子后面。

    第67章 六十七.就番

    或许,新帝一直都在关注我和九方谭,他的眼线听了我们的谈话报告给他,也或许,他从别的太医那里得到猜测,还或许,他自己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想通过我们证实一下?

    或许,新帝一直就怀疑自己有病,家族遗传病?

    先帝的症状和离世证实了他的猜测,说不定,第一次他找我谈话,就是想探知什么,他只是需要更加专业的论断?

    我一遍遍琢磨这件事,最后觉得,就是这样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新帝是肯定要找到九方谭的,对我只怕也是会抓住不放,如果他一直找不到九方谭,那他就更不会放了我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实在不敢往下深思,这几天也是一直躲在府里,就是自己的院子门也不敢出了。

    宝儿也守制在家,他现在虽然没有之前激动,整个人却是完全变了。每日里和我同吃同眠,有时候,他吃着饭突然就忘记夹菜,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看到他还睁着眼睛。虽然大部分时候,他还撑着,像没事人一样,和我一起早起散步,给公婆请安,陪我读书……但他就是不一样了。

    我很担心他,却也知道,失去亲人这样的锥心之痛,只有等时间慢慢抚平创伤,我所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也幸好,我有了身孕,如今也快三个月了,大夫看诊都说很稳妥,这对家人,尤其对宝儿,都是慰藉和动力。

    慢慢地,宝儿的话也多起来,有时候,趁我午睡,他还会出去帮公公办些事情。自先帝和贵妃姑姑去后,公公一直很忙。不过,前几日收到两位姐夫的来信,他们已经平安抵达盘郡,回信说果如传言一般,盘郡地博物阜民风淳朴。所以公公也就放下心来,一面也在徐徐谋划安王就番的事宜。

    先帝早就封安皇子为安王,封地盘郡。如今虽然安王才满周岁,但贵妃已逝,早日就番对安王是益大于弊。之前有人上奏,被新帝搁置,但新帝也没有理由一直按住不表。公公所求无门,还是托到之前上奏的陈大人那里,陈大人受过贵妃恩惠,也是知恩图报,又冒大不韪再进了一个折子。

    这一日,公公带着宝儿去找陈大人探听消息,本以为他们要到下午才能回来,不想还不到午膳时候,公公和宝儿就回来了。

    公公脸色不好,婆婆对我使眼色,我赶紧让下人们摆饭,不敢问话,只陪着公公婆婆吃了饭,跟宝儿回了房,才拉着宝儿问原由。

    “我和爹在皇宫外等陈大人下朝,预备再请他问问,却听说皇上昨夜就下旨,令安王不日就番。”宝儿说。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那不是好事吗?”

    这些日子,公公担心安王在京都身份尴尬,又因年幼只能深居宫闱,所以公公希望安王能顺利就番,平安长大,也不负先帝和贵妃的期望。如今皇上恩准就番,我们应该高兴啊!

    “可是,”宝儿叹气,“圣旨刚下,太后的懿旨就过去了,懿旨说,盘郡位处高寒地广人稀,担心安王年幼不能适应,遂将安王封地改到南羑。”

    “南羑?”我不解,问道,“南羑在南方,多有夷族,山高水远,久难治理,且那边向来番官和神教明争暗斗,很少有番王封地到南羑,一直都是京官贬放过去的。安王那么小,不提当地复杂的局势,就是那边的瘴气蚊虫,恐怕也对安王不利。将安王封地改到南羑,难道是——”

    我突然停住,心里已是明白过来,太后,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贵妃后来者居上,和先帝两情相悦,这让当时的皇后不舒服,且后来先帝又有和贵妃合葬的旨意,这却也是让皇后难堪了。不过,感情的事情说不清楚,后来贵妃只是随葬在侧,并不曾和先帝同棺,逝者已矣,太后就算意再难平,也该看着自己的身份有所顾忌才是。她毕竟和别的女人不同,母仪天下,如何这点气量也没有,就是她再气不过,为难安王这么个小孩子有什么意思?

    “那皇上没有说什么吗?”我又问宝儿。

    “皇上只怕也是没有想到,但是太后懿旨也是皇家颜面,且太后是皇上亲生母亲,之前皇上的圣旨并没有说明就番在盘郡,懿旨补充改到南羑,理由虽牵强,也还说得通,皇上也就将错就错,不予再论。”

    “这么说,安王只能去南羑了?”

    是了,皇上自然不会为了安王驳斥他的生母,这件事情,安王年幼,谢家已是岌岌可危,只要朝臣没有站出来说话的,只怕就是板上钉钉了。

    “那陈大人有说什么吗?爹爹没有再和陈大人商量吗?”

    “我们倒是等到了陈大人,只是,陈大人帮了不少忙,这一次上奏,虽也是回报贵妃,更多的却是挨不过自己的颜面,如今皇上也准了就番,虽然难羑没有盘郡富足,但看皇上的为人,却也是不会为难这个幼弟,若他再驳太后懿旨,只怕要赔上身家性命,他虽是文人,也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今日见面,他开口就是幸不辱命,说来说去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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