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东廓是心腹之患,不宜久留啊。”高俅依然恭谨的站在一边,没有落座,以标准的仆人身份侍奉赵佶。
    “知道了!”
    “平燕策,联金灭辽,百利而无一害。”
    “朕也知道”
    “那~”高俅就傻了,你都知道,干嘛还闹这么一出?顺水推舟不好吗?
    “朕留中退朝自然有朕的道理,该联盟的联盟,该撤爵的撤爵,什么时候这些政务,要我点头你们才动手?”
    高俅心头豁然开朗,还是太祖英明,当年的金口玉言“与士大夫共天下”,真是好用啊!
    于是,这货对赵佶的仰慕之情,又开始泛滥了。
    所以,高俅一手包办,赵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快和女真达成了结盟。因为是在银月坊秘密签订,世人称之为“银月之盟”。
    宋金两国约定,三个月后,一同起兵攻伐北辽。女真负责歼灭长城以北地区的契丹军队,宋朝负责长城以南的燕云地区。解决辽国之后,宋朝每年拨付二十万贯给金国作为灭辽费,互相不得收留对方辖区的官民。、
    当然在补充条款中,宋朝分批赠送金国,一万支火枪,一百门突击炮,千里镜、热气球、酒精、飞天伞、弹药等大批物资。作为回报,金国将回馈海东青、东珠、人参,皮草等贡品。
    盟约签订完毕,双方皆大欢喜,为了表示诚意,高俅甚至派出赵良嗣作为使臣,陪同宗翰和希尹一起返回上京,建立正式的外交关系。
    其实很多有识之士也有不同意见,宋金结盟是没错,可是援助那么多军,就过了。契丹人的确是明日黄花,但是女真人强悍至极,真的灭了契丹,就和女真直接接壤。火器是克制骑兵的法宝,没了这个优势,万一女真铁骑哪天南下,靠谁来抵挡?
    以秦桧为首的职方司对高俅的枢密院展开了尖锐的批判,高俅自然不在乎,在朝堂之上你们我往互相攻伐。最后,赵佶居然难得表态,明确支持秦桧,对高俅用了委婉的提示话语。
    “卿处事之前宜多方征询,勿使疏漏!”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警告处分,让他以后小心办事。
    高俅自然知道这是赵佶的帝王之术,反正盟约已结,军火也给了,批评两句,又不伤筋动骨。
    “无所谓,我无所谓~,原谅你所有的不对…”
    高俅轻轻哼了起来,忽然他奇怪的想,为毛我的心里,会有这么一首旋律?
    秦桧再次被赵佶单独召见,这次是陪着赵佶一起吃午餐。
    食不言寝不语,自古以来的修身养性名言。
    但是,赵佶却丝毫没有顾忌,边吃边问“这鸡不错,口感细嫩,不肥不腻。”
    秦桧被赵佶的吃相给弄得食不甘味,只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听见赵佶问话,便起身拱手而立。
    赵佶笑了起来“不用这么正式,这是朕的饭厅,私下里千万别拘束,坐下说就行。”
    秦桧只有重新坐下,微笑着回应“谢官家赐食,甚是美味。”
    “你再说说东廓的风土人情,他们是怎么解决冗兵、冗官、冗费的。”
    秦桧就等着这一刻呢,一边说,一边比划,详细的将东廓政治制度和财务制度叙述了一遍。
    “你是说这种模式,最早是从学校的学区开始的?每个县十二个学区,州府二十四个学区,每个学区有一名委员,然后凭着业绩参选常委委员。那么林冲不就没啥事了吗?”
    “永兴王拥有一票否决权,但是他不会干涉日常事务和常委选拔,当然私底下他会给特定的委员资源,让他能做出更好的业绩。”
    赵佶很奇怪,明明可以光明正大提拔任用官员,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暗箱操作。“这样到底有何说法?一言而决的事情,需要这么麻烦?奇怪!”
    “治大国若烹小鲜,按照林冲的说法,政治手腕就是要看微操。微操得好风调雨顺,微操不力,还可以强势补救。”
    “例如,参选学区委员选拔,最终得到这个官职得的人,一旦办事不力或者犯有过错,这个责任怪不到府衙和王爷头上。避免了很多群体性事件,律法的公正性和公开性,也得到很好的保障。”
    “当然,任何官员,也还是要受到锦卫处的监控,若有违法犯纪之事,查处属实之后一律惩处。而锦卫受命于王府,不与其他衙门接洽啊,地位和州府府衙持平。”
    赵佶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但是能不能借鉴到东京来呢?“如此说来,参选制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卿以为,在东京择一区域效仿施行,如何?”
    秦桧吓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说可以,这件事不用问就知道,赵佶必然会让自己负责。
    开始么玩笑!动了东京这么大一块蛋糕,自己还有活路吗?皇亲国戚,达官权贵、将门士绅,哪一个好对付?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官,我招谁惹谁了?
    “兹事体大,东京亦是天子脚下,微臣以为,可以在朝堂上试探一二。若是百官称赞,那么择三京之一推行,难度必然大大减弱。若是非议颇多,可以考虑择一边远地区,从容施行。”
    如此进退有据的方案,比较贴合赵佶的心意。
    吃了饭,秦桧却还有事,“官家,朝堂之上,因为党争伐异,微臣不便多言。但是女真鞑子,十足狼子野心,为了大宋江山社稷,官家不可不防啊!”
    赵佶吃过饭,正好在御花园散步消食,秦桧亦步亦趋。
    “卿所言,朕心里有数。你还不知道吧,晋阳兵工厂开始试制步枪了。按照都监的说法,也许三个月就能试制出合格的底火,预计每个月可以生产两千支步枪,二十们火炮,弹药无数。”
    秦桧猛然一惊,原来晋阳兵工厂已经很先进了,居然能生产底火子弹和步枪了,这就要比东京的还要更厉害一点。
    “恭喜管家,贺喜官家,此乃大宋之福!”秦桧的马屁也不是白练的。
    赵佶微笑着看着园中的蜂蝶飞舞,淡淡地说道“东廓自己用好的装备,淘汰的装备卖给别人,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所以女真愿意要,我们也不小气,优先保障禁军换装。其他的都是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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