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影消散,云天染红,云毅一低头,便瞧见一众魔教高手兀自骇然的望着自己和易清爻,眼神中充满了惊奇与不解,直想不到这二人竟一强至斯,连邪云使苦心布置的冰魄寒霜阵也能破去。
    如若说之前第一场裘宬巧用地煞阴气尚有轻敌傲慢之嫌,可第二场的冰魄寒霜阵却委实已经占尽先机,且竭尽全力一心一意置易清爻于死地,连古越族的上古遗泽都搬了出来,想不到竟也无功而返铩羽而归。
    崇雨真人见君问责杀意腾腾毫不掩饰,右手还水仙剑一指邪云使,低喝道:“裘老魔,你可还有话说?”
    裘宬儒衫轻飘,心头不禁暗凛道:“这丫头的岁数尚不及老夫一个零头,却已然难缠至此!道门小三清之名号的确实至名归。”
    他心念急转,情知多说无益,不露声色的淡淡说道:“中土道门人才济济,老夫着实汗颜。”
    易清爻为破阵法已消耗不少元气,她暗自调匀气息,可丹田内涌出的真气不知为何,却屡屡如泥牛入海不见分毫,反倒是平日里静如止水的道心砰砰直跳难以言喻。
    她正暗觉奇怪之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纤腰尚被云毅的右手揽着。
    她脸色一红,自己守身如玉二十余载,平日里在玄机岛研习周天术数本就与外人极少接触,加之她素来冷漠寡言,能与别的男子多说几句话已属难得可贵,就更别说这破天遭头一回的被人拦腰抱住了。
    易清爻心神一乱,双手忙推开云毅,轻嗔道:“还不放开!”
    云毅劫后余生本也没多想什么,可冷不丁由易清爻这么一说,才蓦然发觉自己的右手正揽在一处温热柔软的纤腰上,如槐序时节的十里桃花,软如樱红醉香。
    他闻言忙收回手,却正巧碰上易清爻玉手拂来的碧指,淡淡温热柔滑的触感如触电般传遍全身,云毅“啊”了一声后,忙御风往左侧挪了几尺。
    君问责对此视若无睹,他对云毅与易清爻已是恨极,双目幽光如电,锋寒的扫向易清爻的脸庞,冷笑道:“想不到堂堂天陆的后起之秀、道门玄机岛的不二传人,竟与天陆九怪的传人同流合污,沆瀣一气!真不知玄卜掌门或闻此事,会是什么心情。”
    云毅冷眼旁观,淡然讥笑道:“寒山老怪,我与玄机岛毫无干系,你把玄卜子抬出来也没用。今天咱们是比斗阵法,你若是硬要呈口舌之快,反倒让人以为你是怕了!”
    君问责道袍冷抖,沉声道:“小子,你伤我弟子,坏我好事,老夫今天若不让你二人饮恨阿旁,沉尸于此,又焉能对得起‘寒山老人’这四个字的百年盛名!”
    蓦然,远处的小巷突然传来一人桀骜嚣张的冷笑声,哈哈道:“放屁,一个装神弄鬼、土埋脖子的老怪物,也敢提什么盛名,看来当年天池论剑你吃的苦头还不够?”
    云毅一听这声音,目光不由转向小巷深处,就见一道人影缓缓走出,他一袭黑衫儒雅翩跹,身后背负着一柄白光闪耀的仙剑,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人样貌奇俊,身着儒服,瞧模样不过三十来岁,可满脸的胡渣彰显出狂傲不羁的性格。
    他本人尚未从小巷中走出来,就已将手中的檀木酒葫芦灌了个底朝天,待畅饮喝完,他才好似刚看到这一众面面相觑的魔教高手,故作惊讶道:“好多人啊!”
    君问责眼中寒光更盛,冷冷道:“原来是峄山孟家倒插门的小辈过来了,十几年不见,你那死鬼老娘还好吗?”
    他说归说,手上终也未曾闲着,双手驱动玉如意呼啸而起,化作一束寒光,铺天盖地的冷风有如冰刃,直射来人。
    云毅素知这老怪物有着不打招呼就先出手的卑鄙行径,立时提醒道:“小心!”
    那人似是早有准备,竟尚有余暇冲云毅点头致意,可手下却不敢有半点松懈怠慢,背后仙剑龙吟长啸,剑芒金光化雨,骤然间金灿夺目,凌空影射。
    “轰”的一声巨响,滚滚气浪顿时荡开风云,两人接住各自仙宝后皆是一震。
    易清爻冷眼旁观,目光叮嘱那柄雪白仙剑,轻声道:“天直剑!原来他就是儒门九剑之一的徐庶徐元直。”
    云毅一惊,峄山孟家在儒门九剑中有两席之位,人称“天元双剑”,这弟弟就是天正剑徐康徐元正,而其兄长就是眼前这位天直剑徐庶徐元直,其正直二字乃是取自‘直者为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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