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小林子你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呐……
    教主恢复了记忆,情商真的是暴跌呐,作者简直不忍直视!
    昨天有位仁兄说教主就像人们币,人人都爱他,却只能在流通中体现价值,哈哈哈哈狂点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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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嘲讽一声,垂首继续看书。
    我道:“你不信?”
    他不答。
    我急得把脸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这次是真的知错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你能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用手推开我,继续看书。
    我气急,一把抽走他手中的书,取出香山老人给的那根裤腰带,在房梁上打了个结,飞身上去抓住裤腰带道:“郁文,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今日就吊死在这,证明我对你的真心。”
    他“哦”了一声,淡声道:“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我丢了裤腰带飞下去,舍了一张老脸扑过去埋在他怀里拱啊拱啊拱,“郁文,我知道自己从前是真的混蛋,可我已经知道错了,不管你剩下多久的日子,我都想跟你在一起,我们不再彼此折磨了好么。”
    他漠然道:“你闹够了么?”
    我抬起头,望着他面若冰霜的神情,心中一痛,再也无法强颜欢笑,走到角落坐在地上道:“不管你搭不搭理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他道:“随你。”
    他埋头继续看书,我坐在边上看他,屋内一片寂静。屋门忽然让人敲了两下,从外头进来一人,嚷嚷道:“这是怎么了,一个坐在凳子上看书,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蹲在角落?”
    我一见香山老人就像见了救星一样,眼含热泪地喊道:“师父~~”
    香山老人望向林郁文,道:“小徒弟,你还没原谅他啊?”
    林郁文上前扶着香山老人坐下,道:“师父,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在衡州,怎么会来贵阳。”
    香山老人道:“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他望向我道,“你先出去一会,我有话要对我的小徒弟说。”
    我乖乖道:“好。”
    我走出屋子,把脑袋贴在门上,想要听听他们到底要聊些甚么,可惜他们说话声音太小,我压根听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后,林郁文把门打开了,我受宠若惊地进屋,香山老人坐在椅上笑道:“你小子有福,老头方才劝过小徒弟了,他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感激涕零,道:“真的么?多谢师父美言,徒弟这次一定不会再辜负他了!”
    香山老人道:“你这声师父别叫太早,我是不是你师父还不一定呢!”
    我道:“不管您认不认我,您在我心里都是师傅!”
    香山老人道:“臭小子,嘴巴倒是挺甜。老头这次来,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小徒儿身上众的毒并非无药可救,老头翻遍医术终于找出了一种法子,那就是用以毒攻毒。只是这方法十分凶险,一不小心就能丧命,就算勉强保住了性命,记忆也会丧失,这样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么?”
    我心中一沉,道:“这样说来,他还是得有性命危险是么?”
    香山老人道:“老头既然出手,自然有八|九分的把握,但失忆是必然的。他失忆后,就不会记得你是谁了,也不一定会再喜欢你,这样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么?”
    我道:“我要跟他在一起!”
    香山老人道:“话别说得太满,我徒弟经过这一折腾身子肯定会更差,你老情人那么多,就算他失忆后还是跟你在一起,你时不时的气他一下,他也是活不成的,那老头岂不是白忙活一场?其实按着老头的心意,他既然不记得你了,你不如放手算了,让他跟着老头走,从此随心所欲不是更好?”
    香山老人说的十分在理,既然林郁文甚么都不记得了,他也就不会为我而痛苦了,假若我放手,他以后岂不是更加逍遥快活?
    我问林郁文:“你也希望我放手么?”
    他道:“师父在问你话。”
    我左右为难,这些年来,我所作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他好,可到头来他却告诉我,我给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是我一步步把他逼上了绝路,如今我已经不知甚么是对,甚么是错了。
    我抬头望向香山老人,他的目光中夹杂着难掩的失望。我不知他究竟在失望甚么,他也想让我放手么?可适才在农舍外他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我要是真喜欢林郁文,就去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吃饭我跟着,他洗脸我跟着,就算上茅房也要跟着……
    等等,本座好像明白了甚么!
    我低声道:“让他跟我在一起可以么?如果他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我们就重新开始,他身子不好,我会照顾他,我也不会让别人气他的,我喜欢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
    香山老人笑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点头,然后双目晶晶地望向林郁文,他坐在椅子上不说话。我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抓住他的小指头,他并未甩开,我胆子又大了些,抓住他整只手朝他笑了笑,他还是没有动作,我整个胆子都肥了,凑过去搂住了他,忍不住在他耳边道:“郁文,我好喜欢你。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他默了一会,轻叹一声,伸手抱住我,揉了揉我的头。
    我整个人都荡漾了,沉静在破镜重圆,和好如初的喜悦中。
    香山老人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在边上响起,道:“你们两个……咳……那啥……意思意思就成了,老头眼睛都快瞎了。”
    我裂开嘴朝着香山老人谄媚笑:“徒儿多谢师父指点!”
    香山老人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
    林郁文身上毒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当天晚上香山老人就开始为他解毒。由于他身子十分虚弱,故而以毒攻毒化作了三日进行,每日服下一碗,毒性渐重,到第三日,就是生死关头。倘若顶住了,那就是生,倘若顶不住,那就是死。
    林郁文喝下第一碗药后,当晚就发起了高热,呕吐不止,我瞧着心疼,又不能代他受苦,实在是焦心得很,只能在边上守着他。好歹是一夜熬过去了,早上毒性退了之后,他筋疲力尽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依然如此,到了第三日,他已是气若游丝,甚么东西都吃不下了。夜里服下药后,整个人脸色就开始发青,过不了多时就吐出一大口血。香山老人不断在他身上施针,助他度过此劫,我心急如焚,只能握住他的手,不断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
    那夜十分漫长,待窗外迎来晨光时,我恍若过了一生那样久。
    香山老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他已经没甚么大碍了,歇息一日就能醒了,你好好照顾他。”
    我欣喜道:“好。”
    我从柜中取出衣裳,将他浑身湿透的内衫换掉后,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明日他醒来就失忆了,那我要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日内令他对我倾心呢?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醒来时一眼认定李玉林的理由,那就是我误以为自己将他xxoo,又ooxx了数百回,作为一个男人,我必须得对他负责!我认为这个法子很管用,必须学以致用!我当即撕开林郁文的衣裳,在他身上脖子上烙满吻痕,随后又撕开自己的衣裳,在自己力所能力的地方啄上一个个吻痕,再凶残地在腰上、屁股上掐出一大坨淤青,伪造出自己让他蹂躏过的一副惨样。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安心地睡了过去。
    我再醒来时,发现一双格外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一个机灵跳起来,激动道:“你醒了?”
    他道:“你是谁?”
    开始了!开始了!考验本座演技的时候到了!
    我道:“你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我是你的阿定啊,一早醒来就作弄我,真讨厌~”我说着,一脸哀怨地戳了戳他,欲盖弥彰地扯过一些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
    他蹙眉道:“阿定?”
    我道:“你装,你还装!你是想说不记得我了么?”
    他道:“我真的不记得你是谁。”
    我一惊,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失忆了?”
    他思忖了一会,道:“似乎是。”
    我当即哭天抢地道:“哎哟喂,我都跟你说不要玩过火,不要玩过火,你偏不听,如今失忆了你说怎么是好!”我哭得厉害,被子下滑,露出腰间一坨青紫。
    他瞧了瞧我的身子,又低头瞧了瞧自己,垂着眼不知在想甚么。
    我道:“不管你失没失忆,你这样欺负我,是一定要负责的,你折腾的我屁股到这会还疼呢,哼~”
    他瞧了瞧我的屁股,道:“我昏迷了几日?”
    我道:“你昏迷了三日,我担心得不得了,你倒好,醒来就不记得我是谁了。”
    他道:“你说我昏迷了三日,可你身上的痕迹似乎是昨日才印上去的,你是背着我跟谁好的?”
    哈?这你都能看出来?我临危不乱道:“你胡说,这明明是你前几日弄上去的,你下手那样重,我身上的痕迹不重才有鬼。不是我说你,你平日都挺好的,就是在床上……你……你老是折腾我,我说不要了你还得折腾我。这次你折腾得狠了,把自己弄失忆了,以后可得长些心眼,不能再这样了。”
    他盯着我不说话。
    我让他盯得有些心虚,道:“你怎么了?盯着我做甚么?”
    他道:“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只是我觉得……”
    我紧张道:“你觉得甚么?”
    他淡声道:“我觉得自己是不喜欢男人的。”
    晴天霹雳!
    我难以置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准备对我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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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抓住他的肩膀,哭喊道:“你说啊!你是不是不准备对我负责!你快解释,你快跟我解释!”
    他道:“从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有甚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我捂住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你无情你残酷无理取闹!你个程世美,你要是敢抛弃我,我就弄得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他皱了皱眉,道:“你冷静一点。”
    我道:“我不能冷静,我快要疯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失没失忆,你都必须对我负责!”说罢,抱着被子倒在床上不停打滚。
    他把我从床上拉起来,道:“那你告诉我,你叫甚么名字?”
    我道:“我叫萧定,你从前都是叫我阿定的。”
    他道:“那你今年几岁了?”
    我道:“二十有四,你虚长我两岁,咱俩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他道:“你是做甚么的?”
    我趾高气扬道:“我是正义教教主,你是百草堂堂主,你爹是白虎堂长老,你要是抛弃我,我叫你爹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他道:“你娶妻了么?”
    我道:“自然没有,你问这话是甚么意思?”
    他道:“你身为正义教教主,必然有许多女子倾慕你,你没有成亲,难道也没有其他相好?”
    我道:“没有,我天生就是断袖,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对男人就更没感觉了,我就喜欢你。”
    他劝道:“你仔细想想,你跟我同为男子,在一起必然不能传宗接代,那你百年之后,又有谁来继承正义教?”
    我道:“这个不用你管,自然有人继承!你只说你对不对我负责!”
    他道:“并非我不愿负责,只是我如今失忆了,心里是不喜欢男人的,就算勉强跟你在一起,彼此也不会快活。”
    本座终于知道甚么叫现世报了!
    我从前为了李玉林如何糟蹋他,他今日全都还了回来!这种一觉醒来就遭人抛弃的滋味,说有多糟心就有多糟心!
    我气道:“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愿对我负责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无义!”
    我一把抽出香山老人给的那根裤腰带,再次拴上房梁,道:“你既然翻脸不认人,那我也不活了,我要你一辈子都记住我!”说罢,飞身上梁,把脖子往上套。
    林郁文面上终于露出紧张的神色,道:“你这是做甚么?”
    我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对不对我负责!”
    他叹息一声,道:“对不住。”
    我喉咙一腥,吐出一口血,把脖子往上裤腰带上一挂,正准备一死了之。香山老人忽然推门进来,道:“一大早的你们在嚷嚷甚么呢?”
    我一见香山老人就扑了过去,跪在他脚下哭道:“师父,您要为徒儿做主呐!你的小徒弟要始乱终弃,抛弃徒儿!”
    香山老人道:“多大点事,大呼小叫的。”他拍了拍我的脑袋,上对着林郁文道:“我是你的师父香山老人。”
    林郁文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师父。”
    我喊道:“这不公平!我说我是你男人你不信,怎么他说你师父你一下就信了?”
    林郁文对着香山老人道:“师父,他说徒弟……徒弟与他颠倒过龙阳,还要徒弟对他负责。这都是真的么?”
    我一脸酸楚地望向香山老人,指望他给我一个公道。谁知他一听,勃然大怒道:“这小子竟敢这么坑你?简直岂有此理!”
    林郁文颔首。
    本座当场就惊呆了!
    “师父,做人要厚道,说话前要深思熟虑啊!您之前是怎么对徒儿说的,到了关键时刻,您怎么能倒徒儿一耙!”
    香山老人斥道:“甚么师父,谁是你师父!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怒道:“你翻脸不认人!”
    林郁文道:“师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人究竟是谁?”
    香山老人道:“徒儿你可别听着小子胡说,他从小就喜欢你,一直死皮赖脸地缠着你不放,你心里是一点也不喜欢他的。前几日你大病一场,师父给你用了一种药,虽然能救你的性命,但也会让你忘记前尘往事。谁想这小子居然趁虚而入,实在可恶!”
    林郁文望向我的眼神满是谴责,道:“师父,徒儿懂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个臭老头!你趁着郁文失忆故意阴我!我还以为你有多好心,原来一直都在作弄我!”
    香山老人道:“看罢,让老头揭穿就恼羞成怒了罢?我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徒弟?”
    我问林郁文:“你是信他还是信我?”
    林郁文毫无犹豫地将信任的目光投向香山老人。
    我气红了眼,夺门而出跑到一块空地,蹲在地上死命练铁砂掌发泄愤怒。
    一个脚步由远及近,停在我身边,笑道:“小子,尝到苦头了罢?”
    我抬起头,香山老人眉开眼笑地望着我。
    我道:“你为甚么要出卖我,明明只要你点头说声‘是’,郁文就会跟我在一起了,你为甚么要从中作梗?”
    他道:“你前几日不还信心满满,说一定会让我小徒弟喜欢上你的么?怎么他一失忆,你就用这种招数坑他?就算他今日对你负责了,那又如何?他也是迫于无奈对你负责,他心里一点也不会开心。你要真有本事,那就真心对他好,让他喜欢你呐?你之前折腾了他这么几年,如今他不过给你一点冷落就受不住了。”
    我听老头这样一说,心里的气渐渐消了。如今林郁文失忆了,还说他不喜欢男人,我要是强迫他跟我在一起,他心里一定会十分难受。罢了,本座就脚踏实地,让他一点点喜欢上我罢!
    我瞪着香山老人道:“师父,你可不能再使坏了!”
    香山老人哼哼一笑,道:“去罢,去罢,快去哄我小徒弟开心。”
    我跑回农舍,让下属十万火急地给我弄了一身华服过来,打扮得狗模狗样之后,摘了一把野花,再次来到林郁文的房门外。窗户正开着,我凑过去把一束花在窗口晃了晃,吸引住他的视线,然后探出头对他露出一个毕生最纯良的笑容。
    他望着我不说话。
    我道:“先前是我太心急,骗了你,现在我把这束花送给你当是赔罪好么?”
    他还是不说话,我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道:“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么?”
    他终于开口了,道:“你先进来。”
    我如蒙大赦,立即滚进屋把花献给他。他凝视着我道:“你真的喜欢我?”
    我忙不迭颔首。
    他道:“我认为自己并不喜欢男人,可你的心意令我感动。我愿意试着接受你,我们从头来过好么?”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抱住他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他道:“你先告诉我,你是只喜欢我一个,还是另有许多喜欢的人?”
    我道:“我只喜欢你一个。”
    他道:“你是正义教教主,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喜欢你了?万一冒出很多人喜欢你,你要跟他们走么?”
    我信誓旦旦道:“无论谁喜欢我,我都不跟他们走,我就喜欢你一个。”
    他道:“倘若有一个人很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你豁出自己的性命呢?”
    我道:“那我也不跟他走。”
    他道:“那你可记住自己的话,你要是三心二意,我也不会再搭理你。”
    我颔首,认为自己如此听话必须奖励一下,于是嘟着嘴往他嘴上凑去。谁知凑到一半,让他有食指低了住,冲我摇了摇头。
    我道:“就亲一下。”
    他还是摇头。
    我委曲求全道:“那就亲脸,你亲一下我的脸,证明你也愿意接受我,不然我心里担心得睡不着觉。”
    他犹豫了一会,凑上前在我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心里明明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脸惊愕:“你……你居然亲我!你吃我豆腐,我不管,我要亲回来。”说罢,死皮赖脸地往他脸上贴。
    他道:“别胡闹。”
    我道:“我不管,你吃我豆腐我也要吃你豆腐。你放心,我不亲嘴,就亲脸,你让我亲一下。”
    他让我闹得无法,只得凑过脸来。我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坨涎水,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擦去。
    不过短短的两个时辰,我对自己竟有这样的进展表示震惊,这使得我不得不重新省视一下自己的魅力。
    果然都是人人都爱本教主呐!
    我跟林郁文在一起耗了一天,夜里用过晚膳,我道:“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么?”
    他道:“不可以。”
    我退而求其次道:“我可以打地铺。”
    他还是道:“不可以。”
    我萎靡了,只得另找了一间屋子住。
    夜里,忽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骇人得很。本座从睡梦中惊醒,福灵心至,卷了铺盖往林郁文房里跑。
    他也让这雷声给惊醒了,见我卷着铺盖滚进去,道:“怎么了?”
    我一把扑到床上,抓着他的衣襟哭道:“打雷了,好可怕,人家好怕,不敢一个人睡,嘤嘤嘤嘤。”
    他道:“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怕打雷。”
    我道:“我小时候见雷打死过人,从此以后就十分害怕打雷天。你可不可以不要敢我走,我好害怕。”说罢,整个人钻到他怀里,使出吃奶的劲抓住他的衣襟不让他挣开。
    他只得道:“那你今晚就歇在这里,你别怕,有我在这。”
    林郁文搂着我躺下,盖上了被子,他似乎担心我怕打雷,一直用手轻拍我的背作安抚。我如愿以偿地爬上他的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药香,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本座相信,不肖几日,本座就能彻底将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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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山老人在农舍住了两日,就甩手走人了,临别时,他赠我四字箴言:“守住本心”。我虽然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但仍是千恩万谢。
    林郁文的身子稍微修养了几日,就提起要回正义教看他的父亲。我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回到正义教,为了防止有心人士乘虚而入,特地将他安排在自己的院落,与我同寝同食。
    我恢复记忆之后,立马跑到农舍找林郁文,还留了一摊子的账未曾理清。季清之与裴逍让李玉林一顿狭私报复,身上落下不轻的伤,如今季清之已好得差不多了,脸上的疤也用回春露给抹去了,而裴逍伤得重,虽然能下地了,但身子仍是十分虚弱。
    我作为教主,必须前去慰问一番。
    自从恢复记忆之后,我对裴逍干过我屁股这一件事耿耿于怀,心里觉得十分难堪,对他是能不见就不见的。可他此番为我受了重伤,我不前去安慰一番,就显得我十分残酷十分无理取闹。
    我卷了一包裹的灵丹妙药滚到他院子,望着他脸上结着血痂的脸,情深意重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本座让你受委屈了!”
    他立马就跪下了,道:“是属下保护教主不利,还请教主责罚。”
    我连忙将他扶起,道:“你为了本座宁可舍弃性命,本座心里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他道:“属下谢教主开恩。”
    我掏出一包裹的灵丹妙药道:“这回春露季清之还剩半瓶,你等脸上的痂退了就抹上,你身上伤痕太多,这些回春露定是不够的。不过不要紧,男儿身上有几道疤,也不是甚么要紧事。这是血灵芝,回头让下人熬给你喝,还有这……”我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掏出来跟他说了。
    他毕恭毕敬道:“属下多谢教主。”
    我颔首,认为自己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也应该走了,便道:“那本座就不打扰你修养了,你好好歇息,正义教的事就先放着。”
    我转身正要离去,他忽然教主了我,道:“教主!”
    我道:“怎么了?”
    他道:“属下……属下听说林堂主失忆了?”
    我颔首。
    “那教主……教主……”
    我纳闷道:“本座怎么了?”
    他手里紧紧揣着回春露的瓶子,低着头不知在想甚么。我道:“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本座说?”
    他犹豫了半响,霍然抬起头道:“林堂主失忆了,可否允许属下跟在教主身边,属下从小就喜欢教主,属下一直喜欢教主。”
    我一惊,道:“你……”你怎么说出来了?
    我失忆后已经晓得他喜欢我,可我以为,以他内敛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亲口说出的。
    我震惊得不得了,他却嫌不够似的,一股脑地把话都倒出来了,道:“属下不求其他,只要能日日陪伴教主左右,属下就心满意足了。”
    其实在我失忆前,一直是拿他当最忠心的下属看待的,我从不晓得他竟对我有那样的心思,仔细一想,并非本座蠢钝,而是他隐藏的太深。
    本座四岁开始在精武堂习武,堂里孩子有的跟我一样是孤儿,有的是仆役之子,也有堂主、长老之子。那些堂主、长老之子自视甚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我们这些下等人的。他们瞧不起我们,我们又何尝稀罕他们的青眼了?
    于是,武堂内的二十个孩子分成了两个帮派,一个是以枯木堂堂主之子汪盛为首的自视甚高帮,一个是以我为首的野孩子也有春天帮。二十个孩子中,有三人不在这两个帮派之中,一个是季清之、一个是萧远,还有一个就是裴逍。
    季清之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他在哪里都吃得开,两头都不得罪,跟谁都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而萧远与裴逍就是不合群的那种。
    萧大哥年纪最长,排行第一,整天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我凑过去跟他说过两次话,见他不搭理,也就懒得去搭理他了。而裴逍……他那时干干瘦瘦,整个人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跟他说话就弱弱地应上两句,不跟他说话就一个人弱弱地坐在角落望着我们,从不会找主动找我们玩,时间久了,我觉得他十分无趣,也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萧大哥年纪长,武功好,即便他一个人也无人敢欺负他,可裴逍就不同了,整天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摆明了在告诉众人,我十分好蹂躏,快来蹂躏我!那些自视甚高的堂主之子自然是盯上他了,时不时了整他一番,欺负他一番,他从来也不开口发怒。
    他们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他们让他倒水,他不敢盛饭,他们骂他“狗杂种”,他也不敢反驳半句,我见他如此没骨气,心里也有些瞧不起他。
    后来有一回季清之八卦,说起裴逍的母亲原本是在教主身边伺候的侍婢,有一回跟着教主出去不知让谁搞大了肚子,回来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肯说,教中人断定她是坏了正道的野种,人人冷齿。裴逍她母亲生下裴逍不久,就郁郁而终,留下裴逍一个孤苦无依,四处遭人冷齿,于是养成了这个懦弱的性子。
    我得知后,心里对他也产生了一些同情,同样是孤儿,我却比他幸运了一些。
    后来有一回,枯木堂堂主之子汪盛领着他的那群小跟班欺负裴逍,把他的饭碗摔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还让他舔干净,这举止实在忒侮辱人了,裴逍呆呆地站在那不动。那汪盛盛气凌人,推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摁。
    我瞧不过眼,开口道:“你别欺人太甚。”
    汪盛道:“管你甚么事,你闪一边去。”
    我忍了他们许久,道:“我不让你又能奈我何?”说罢,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裴逍骂道:“你傻子啊,他们这样侮辱你也不晓得回手,揍他们啊!”
    裴逍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望着我,倒是汪盛怒不可遏,道:“揍我?我先揍你还差不多!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不知道这精武堂谁是老大!兄弟们,上!”
    接下来的场面可以用一片混乱来形容,野孩子也有春天帮大战自视甚高帮,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那汪盛恨透了我,抓了几个小伙伴就专攻我一个,完全是孩子间毫无章法的乱打,彼时我不过六岁,他们个个年纪比我大,纵然我根骨奇佳,也显不出甚么优势,很快便让汪盛推到在地,他骑在我身上,往我脸上揍了一拳,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双拳难敌四手,已经做好准备让他们揍个稀巴烂,谁知一直杵在边上的裴逍忽然扑过来,一拳揍在了汪盛脸上,随后又凶狠地将我身上钳制的他人推了出去。他从前一直都是怯生生的,可那时的眼神就像一只发了狠的狼狗,连我都让他这突如其来的发狠给惊到了。
    这小子平时瞧着懦弱,实则力大如牛,又是不要命的打发,谁要打我一下,他就回他十下,因此,野孩子也有春天帮大胜自视甚高帮。
    从那之后,裴逍成了我身后的小尾巴,我走到哪他都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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