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原也是看不起我们的,如今又出这种事,不知何时才能站稳脚?”
    步随云搂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这是有人搞鬼,事情清楚後便不会是这般情况。你当振兴一族容易?怎地说起丧气话?你可是越挫越勇的人。”
    秋宁默了一息,歪头对他灿然一笑,道:“对啊,我们什麽样的境况没经历过,这算什麽?”
    步随云刮了刮他的鼻尖道:“这才是我的阿宁!”
    end if
    作家的话:
    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每天只写得了千把字。明天再补点儿,如果没有更新就是补在这章里了。
    ☆、倾国太监(五十八)无妄灾3
    “阿姐知道阿静在何处?”步随云和秋宁都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步凌波。
    步凌波笑微微地将食指按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後伸手向门外一指。
    步、秋二人扭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趴在门边,露出一双大眼睛,刚碰到他们的目光,就飞快地缩到门後。
    步随云疑惑地道:“难道瑛儿知道阿静在何处?”
    步凌波笑著轻声道:“何止是知道,小东西还常常给阿静送东西呢。我只当他什麽都不懂,阿静来了之後,才发现他还懂护短。”
    “瑛儿不能离开王府,莫非阿静就在府里?”步随云还是不太相信步凌波的话。
    “前些天,瑛儿消失了大半天。自那天回来後,他常常偷著跑出小院,还带了不少吃的东西,有一天居然比手画脚地想找一种药材。我猜他定是给阿静送东西。只是我听老安的禀报,觉得平裕似乎有意为难阿静。阿静既然藏起来,想必有他的道理,我怕冒然把他找出来,反而对他不好,所以通过瑛儿给他送东西。横竖小孩子不惹人注意。看瑛儿每日往後面跑,他多半藏在後面的山上。”
    玄王府依山而建,後园连著一大片山,平时罕有人去的地方不少,完全藏得住一个人。
    步随云恍悟,笑道:“那敢情好,不用等三天了。”
    秋宁对步凌波一揖到地,诚恳道谢:“多谢阿姐护佑阿静。”
    “阿宁不用客气。其实我心里歉疚,让阿静吃了不少苦头……唉,属地氏族各有各的心思,牵一发而动全身,有些事我也做不得主……先不说这些,既然你们回来了,赶紧把阿静接回来吧。”
    步随云拉起秋宁步出门,瑛儿还站在门外,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著他们。
    “瑛儿知道阿静在哪里,快告诉小舅舅,好吗?”步随云蹲下来,对他微笑道。
    瑛儿不说话,眼珠在秋宁身上转来转去。
    秋宁握住他的肩道:“我是阿静的大哥,能告诉我吗?”
    瑛儿歪著头想了想,然後拉起秋宁的手径直往後门而去。
    他们七拐八转,果真走到了後山。
    穿过一片小树林,在一处极隐蔽的地方,有一个小山洞。他们走进山洞就看见脏兮兮的水邱静。
    秋宁疾步而行,口里叫道:“阿静……”
    “哥哥……”水邱静向他扑过来。
    秋宁张开的手臂在碰到他的肩膀时,猛然缩了回来。想起他惹的祸端,秋宁心里有气,抬手扇了他一个耳光,生气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闯了多大的祸?”
    水邱静被他打懵了,一手捂著脸,怯怯地望著他,眼里盈满泪水。
    他伸出手揪住秋宁衣袖,呐呐地道:“哥哥……”
    秋宁甩开他的手,怒道:“别叫我哥哥!我白教你了!”
    他力气用得大了些,水邱静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水邱静两只手杵著石头地面,呜咽著掉下眼泪。
    瑛儿瞪圆了眼睛,跳到秋宁身边,使劲踢了他一脚,挥舞著小拳头对他咿唔乱叫。
    步随云忙抱住瑛儿,一边劝秋宁道:“你要罚阿静也得先问清楚。”
    秋宁红著眼道:“不管是什麽情况,他身为族长都不该躲起来!就是死,他也要死在最前面!连这样的胆量、见识都没有,凭什麽要族人供养维护!”
    水邱静听了他的话,肩膀颤了颤,跪坐起来双手抓住秋宁袍子,哽咽地开口:“对不起,哥哥,我、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秋宁本不想理他,可是瞥见他脸上糊了泥土,被泪水冲出一道道的痕迹,蓬乱的头发上还有枯草树叶,十分狼狈。再仔细看,发现水邱静的小脸瘦了很多,圆下巴变成尖下巴,又想起他受辱的那些情况,秋宁再也狠不下心。毕竟他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族长的责任对他来说还是太沈重了。
    秋宁终於伸手抱住水邱静。
    水邱静双手紧搂住他,哇地哭出声来。
    秋宁一面忍住满怀的酸涩心疼,一面轻拍他的背脊,也有些哽咽道:“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是哥哥太心急了……”
    步随云在一旁静静地看著兄弟俩相拥而泣。瑛儿挣脱他的钳制,走到水邱静身边,学著秋宁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肩膀,像要给他安慰一般。
    步随云的目光在山洞里扫了一圈,发现洞里的阴影处有一匹下马卧在地上。他走过去仔细打量,小马耷拉著脑袋很没精神,但是眼睛半睁著,摸一摸鼻子,还有热热的鼻息。而小马旁边放著很多用剩的草药。
    他站起来,摸著下颌沈思了一会儿,转身问水邱静:“阿静,你真正偷的马只有这一匹吧?”
    水邱静已经收了声,正趴在秋宁怀里摸眼泪,听了他的话,忙直起身惊讶道:“先生怎麽知道?”
    步随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笑道:“我还知道,你偷马是想为它治病。”
    水邱静用力点头道:“是的是的。”
    “现在治好了吗?”
    水邱静的小脸顿时皱起来,“已经保住了它的性命,只是还不能活动。”
    步随云眸光一闪,道:“你们去当兽医之後是不是治好了很多马匹?之後风都尉就把你要到他的帐下。而他那里有马匹得了怪病?”
    水邱静不可思议地眨著眼道:“呀,先生怎麽什麽都知道?”
    步随云的声音冷下来道:“我总觉得风平裕很忌惮阿静,或者说是忌惮药师国的人。忌惮什麽呢?无非是他们的医术。治病马为何要躲到山里?一定是在风都尉眼皮下治不了。如果是寻常病症也难不住阿静,必是什麽古怪病症。”
    他的目光变得暗沈,一字一顿地道:“阿静,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原来水邱静到了风平裕帐下後,发现有四匹马得了怪病。他本来想要向长老们讨教,但因为被风平裕的手下百般嘲笑挑衅,便存了想要争气的心思,咬牙独自寻找治疗方法。甚至还和人打赌,如果治不好马匹便输掉八十两银。
    後来不但那四匹病马死了,其他马匹也纷纷染病死掉。风平裕硬说水邱静是庸医,治死了马匹,要禀报赵戍狄将他赶出军营。水邱静百口莫辩,又不甘心,便偷带著幸存的小马躲了起来,想治好小马再回军营。他躲在王府後山的山洞里,除了瑛儿见不到其他人,完全不知自己这一躲竟惹出这麽大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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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太监(五十九)後宫乱1
    昭妃的撵车停在畅春轩门前。刚通传进去,常贵便快步而出。
    待他施礼後,昭妃淡淡道:“听说皇上今儿下午休息,太子十分想念皇上,不知皇上沐浴後可否移驾漱玉宫?
    常贵面露难色,吞吞吐吐道:“回娘娘,皇上和几位公子在一起,这一时半会儿怕不会离开畅春轩……即使出来了……咳,也不知有没有精神去看太子……奴才禀告一声不难,就怕娘娘和太子等得焦急……”
    “常贵,”他未说完,便被打断,“皇上叫你,还在外面罗嗦什麽?”一个男孩从影壁後伸出头来,看到昭妃忙把头缩回去。
    昭妃眼尖,看清那人是正得宠的君公子。
    常贵为难地望向昭妃。昭妃气恼地瞪起眼眸,但转瞬又换上淡然的笑容:“你去吧。”
    “多谢娘娘。”他匆忙行礼,小跑回畅春轩。
    昭妃在门口立了一息,回身上撵车回漱玉宫。身後传来一阵大声的哄笑,不男不女的,分外刺耳。──看来几位公子全到齐了,倒是玩得欢。昭妃冷笑起来。
    墨钦自墨睿出世後,重新开始宠幸男宠。
    皇帝沈溺龙阳之趣,後宫嫔妃除了昭妃之外,少有人被临幸。倒是那几位阉人男宠圣宠愈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在宫里都快横著走了。昭妃管理後宫,皇宠稳固,又是太子生母,他们还知礼仪。对於其他嫔妃根本不放在眼里,後宫的女人们怨声载道,而墨钦却从不加以约束。
    今天这位君公子既是其中最嚣张跋扈的一位。
    回到漱玉宫,关起门来,金姑姑开始不忿道:“那骚蹄子见了娘娘不问安不行礼,根本没把娘娘放在眼里。他一个没根儿的货,也敢在娘娘面前摆架子,待哪天老身弄花他那张脸,看他拿什麽迷惑皇上!”
    昭妃逗弄著怀里的墨睿,无所谓地笑道:“这样很好,越轻狂越嚣张越好,要是他像那秋媚音成日家装怂货,我们还麻烦。”
    金姑姑不解地皱眉道:“难道让他骑到娘娘头上?”
    昭妃指了指西边,意味深长地道:“让流霞宫那位主儿来收拾他。”
    金姑姑更奇了,“辰妃病了数月,这几个阉货连他的面都没见过。”
    昭妃用手指点著墨睿的小脸,笑得更欢,“就是没见过才好啊。”她抬头见金姑姑还是一脸茫然,摇头道:“姑姑忘记了?这些天有多少宫女来我这儿告状?”
    金姑姑眼珠一转,拍著脑门道:“老身糊涂,竟把这阉货的毛病忘了!还是娘娘英明!”
    昭妃把婴儿交给乳母,站起来慢慢踱到窗前,“姑姑是糊涂了。你忘了是怎样提醒我的?宫中大忌,恃宠而骄!我当初就在这分寸上吃过亏,还算醒悟的早。这宫里的人,没事儿还要找些事儿,何况是自己把尾巴塞到别人手里。秋媚音是个聪明的,懂这个道理。可这几个,都是蠢货!”
    金姑姑赞同道:“老身这就去吩咐,让人带著那阉货多往西边去……不,叫人盯著西边,只要那位主儿出来,就把他带过去。”
    昭妃满意地笑起来,拿竹签逗架子上鹦鹉,“这回有好戏看了。”
    ……
    这君公子进宫前十分风流,进宫後虽然被净身,依然旧习不改,有时会调戏漂亮宫婢。开始还比较收敛,多经过几次,见皇帝不问,宫里也没人管,胆子便大起来。他又是个没分寸的,仗著自己得宠,行事十分狂妄。
    这几天,皇帝忙於政务,没有传召。君公子闲得无聊,便想出去逛逛。伺候他的人建议说西边的枫树红了,风景优美。於是他学著有品级的妃子们弄来肩舆,被内侍们前呼後拥著往西边去了。
    走了一段路,果然见到西边一片枫树绯红如火,宛如绚烂晚霞,将天空都染红了。
    在红叶丛中立著一位白衣女子,只看背影便风姿卓然。君公子眼睛一亮,吩咐人把肩舆抬到那女子前面。
    女子听到人声,回过头来,尽管她脸带病容,仍然丽色夺人,纤瘦的身姿更添了楚楚动人的风采。君公子看得眼都直了。
    女子厌恶地皱起眉头,抬脚想走。
    君公子跳下肩舆,几步跨过去,伸手挡住她的去路,笑咪咪道:“美人怎麽急著走?不如让本公子陪你。”
    “走开!”女子冷厉地扫他一眼,目光如冰似雪。
    君公子又往前垮一步,歪著头笑道:“好凶啊!不过本公子就喜欢辣美人……”
    女子眸光一暗,眼里有风暴酝酿,表情仍是淡淡的,说话的态度居然好了一点,“你是谁?”
    君公子听她语气缓和,以为她被自己震住了,得意道:“我嘛,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这宫里除了皇上,就数我最大!”
    女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真的?”
    她那一点浅浅的笑容,犹如冰雪中绽放的红梅般耀眼,君公子色心陡起,合身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他还没站稳,眼前寒光一闪,肩膀处传来剧痛,血线直直飙到两人脸上、身上。
    君公子瘫在地上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一支发簪刺进他肩头,没进大半。
    他的随从吓了一跳,急忙围过去。
    君公子指著女子抖声道:“给我拿住她!”
    女子本抚著胸口剧烈咳嗽,听到他这句话,猛地抬头。一双黑眸从散乱的头发里露出来,眼光幽寒威严,让人凛然心惊,“本宫乃一品皇妃,哪个敢冒犯!”她声音不大,但气势和内容把一群人全骇得不敢上前。
    君公子疼痛之余,脑筋飞转。这女子瞧著面生,宫里有些地位的嫔妃他都认得,这位却从未见过。而且她衣著朴素,身边一名随从都无,所以才会被自己误认为是普通宫人……她说她是一品妃,宫中不是只有昭妃是一品妃吗?
    他心下疑惑,嘴上却丝毫不肯让步,指著她喝道:“休听这贱人胡说!把她绑起来!”
    有几个他的死忠冲上去抓住女子。女子一边往後退,一边挥拳抵抗,她虽然力气小,但是招式凌厉,尽管被人拉扯,却一时竟抓不住。
    正在纠缠之际,忽听女子尖声叫道:“辰妃娘娘!你们干什麽?”
    这一声既响亮且尖锐,众人听在耳中,顿时停下动作,全看向声音出处。
    只见一位宫装女子和几名宫婢急奔过来。当头两名宫婢冲上前,气急败坏地推搡开挡路的人,嘴里叫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冲撞辰妃娘娘,你们是吃雄心豹子胆!”
    君公子看清那位宫装女子是淑媛,她手里本来拿著很多红叶,奔跑中洒了一地。
    她不顾仪态蹲下去扶住萎顿在地的女子,嘴里带著哭腔道:“姐姐,你没事吧?我们不过走开一会儿,怎会弄成这样?”
    君公子听到她的话,仿佛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连心尖都被冻住了。他怎麽忘了西边住著一位久病不出的辰妃?谁想得到,这妃位还在昭妃之前的皇妃竟如此朴素,还没带下人?
    原来,淑媛今天到流霞宫看望辰妃,因见天气晴朗,辰妃精神也好,便约她一起赏红叶。两人游玩一会儿,辰妃来了兴致,想用红叶烹茶,於是淑媛带人去捡红叶。辰妃怜伺候她的宫婢很久没出流霞宫玩耍,便让她们跟淑媛一起去。这片地方素来宁静,没承想会遇到登徒子。
    辰妃被扶起坐下,又咳嗽起来。
    素琴看她这副模样,再想到刚才她竟然被内侍拉扯冲撞,红著眼圈道:“娘娘才病了几个月,连内侍都敢欺负了。”
    淑媛也十分气愤,但她看清君公子後,有些踌躇。毕竟这位是墨钦最宠爱的人,在宫里闹了多少事,从没被追究过。她愤愤地瞪著君公子一行人,却没有开口。
    君公子看出淑媛的迟疑,立刻多了几分胆气,忍著痛想偷偷溜走。
    他刚转过身,便听到辰妃喝道:“素琴去把那个胆敢调戏皇妃的贼人抓来,素娥去叫流霞宫的武监。妹妹,烦你派人将刚才之事禀告昭妃妹妹,请她过来一趟。毕竟後宫是她主事。”
    素琴一个箭步蹿到君公子身旁。她从小伺候辰妃,跟著学文学武,身手很是了得,几下便把君公子打趴下,顺便打翻几个想阻止他的内侍。她把君公子像拖死狗似的拖到辰妃面前。伺候君公子的人见她凶悍,又摄於辰妃的威严,不但不敢再上前阻拦,甚至想趁空偷跑。
    辰妃静静看著眼前一幕,对淑媛冷笑道:“宫里何时变得这般没有规矩?调戏了皇妃还敢跑?真当宫规是摆设吗?”
    淑媛欲言又止地对她道:“姐姐,有些事你不知道……”
    这时流霞宫的武监已赶到,将君公子的人团团围住,那些跑了的也被揪回来。
    辰妃并未立即发落人。君公子猜她大概是在等昭妃。於是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不时用眼神恐吓一下淑媛。
    等了快一盏茶的功夫,淑媛的人从漱玉宫回来禀报道:“太子病了,昭妃娘娘实在忙不过来,她要奴婢给辰妃娘娘带话,说君公子是皇上跟前的人,还是交给皇上处置比较好。”
    君公子大喜,斜著眼瞟了辰妃一眼,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辰妃“哼”了一声,淡淡道:“她不管就算了。横竖宫里的规矩本宫都知道……这样大逆不道的狗奴才原该杖毙,既然他是皇上的人,先打一百大板,其他冲撞本宫的每人八十大板!别在这里打,平白污了好地方……”
    她的声音依旧不大,但每个字都充满不容置疑的力度,那种冰冷狠绝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君公子更是一叠声地哀叫,又是威胁又是哀求。辰妃不为所动,冷眼看他们被拖走。
    淑媛惴惴不安地劝她道:“这是皇上第一宠的人,昭妃避开,还不是不想得罪人。姐姐这般处置,恐惹皇上不悦,不如把他交给皇上……”
    辰妃抬手止住她道:“以前秋媚音有多得宠,可他若行差踏错,照样被罚!今天这是何等败坏圣誉之事,本宫罚得还轻了!”
    淑媛依然眉头不展道:“今时不比往日……皇上和以前不一样……”
    辰妃缓缓站起身,淡然一哂道:“不管皇上是什麽样子,但本宫清誉岂容这起奴才玷污?本宫还会怕一个阉人不成?劳烦妹妹随本宫往昭文阁一趟,将适才之事分说清楚。对了,那什麽公子,若是打完了,也送到昭文阁。”
    end if
    作家的话:
    出去玩鸟两天,才回来。明天还会有更新。
    娃们端午节快乐,墨渣继续渣,继续虐渣攻,给娃们端午节开开胃。
    ☆、倾国太监(六十)後宫乱2
    “风平裕那边进展如何?”墨钦负手立在阴影中,向掌管黑骑卫的谢靖轻声询问。
    “他说正按计划行事。”t
    墨钦与朱平密谈,昭文阁内门窗紧闭,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人脸。只听见墨钦不满道:“他的动作太慢,这麽些时日也不见动静。”
    “他兴许还有顾虑。”
    “顾虑?朕不是答应他,只要他能为朕做事,以後由他们风氏取代玄氏麽?”
    “风老将军仍健在,对玄氏甚为忠心,他毕竟是庶子,说话没分量。”
    “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无,要他何用?你须得多多督促,好处固然要许,必要时也要敲打一二。”
    “臣明白。”
    “还有,”墨钦似乎不知如何开口,在阴影里踱了两步,才道:“是否查到那天食国商人的行踪?”
    “那人一出关便失了踪迹,尚未查到。”
    “他卷了万两黄金,竟然不见了?连秋公公也找不到麽?”
    谢靖听墨钦的语调似乎很沮丧,忙解释道:“玄天佑一路上故弄虚玄,致使我们的人跟丢了。而他带的人马全是玄氏死士,也打听不出一点消息。如今玄氏严防死守水泼不进,我们经营四年才找到风平裕愿意合作,可他是外臣,玄天佑身边的事不能尽知,何况他还存了私心,对我们也有所保留……”
    墨钦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道:“朕不听这些废话,该查的尽快查,该办的尽快办。你跟随朕多年,不要令朕失望。”
    “臣定当竭尽全力,必不令陛下失望!”
    墨钦迟疑著吩咐道:“玄氏的事暂时不要告知信王……他若问起,你只做不知。”
    谢靖心中疑惑──信王不是最得皇上信任麽?
    未等他回答,便听得外面一阵吵嚷。
    常贵在门外高声道:“辰妃娘娘,皇上正在议事,不见宫妃。”
    “本宫等就是了。你为何阻拦?”
    “哎呀娘娘,您不是不知道规矩?宫妃是不能在昭文阁久留的。”
    “本宫倒不知道如今宫里还讲规矩!若是讲规矩,本宫何至受辱?”她声音很大,充满讥讽,咄咄逼人的态度令屋内的墨钦皱眉。
    墨钦冲谢靖抬了抬下颌。谢靖悄然转入寿山屏风後。
    墨钦哗地打开门,扬声道:“辰妃这是为何事吵闹?”
    其实,他在见到辰妃时就吃了一惊。
    多日不见,辰妃消瘦不少,单薄如纸片。她一身白衣,衣襟上沾染点点血迹,披散的头发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地方也有血迹。
    未及墨钦开口,辰妃跪地顿首,高呼:“请陛下为妾做主!”
    墨钦伸手去扶她,疑惑道:“爱妃快平身。出了何事,慢慢讲。”
    辰妃往後退了一步,避开墨钦的手掌,仍旧高声道:“妾为钦封皇妃,竟然被内侍调戏!妾拼死反抗,那内侍依仗人多居然要绑妾!幸亏淑媛妹妹及时赶到,才拦了那起狂徒。妾要依宫规处置那奴才,却听说他乃皇上之人,妾无权处置!妾受此奇耻大辱,清誉蒙羞,请陛下为妾做主!”她声调悲切,但字字清晰,昭文阁前的人全听得清清楚楚。
    常贵急得抹汗。昭文阁乃皇帝议事所在,外臣可以随意出入,辰妃这副模样已经够骇人的,还毫不避讳地说後宫纷争,这不是出皇上的丑麽?
    果然,墨钦剑眉倒竖,冷冷地语气中压抑著怒气,“你说什麽?”
    辰妃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眸,哽咽道:“青天白日调戏宫妃,他置皇上圣誉於何处?还叫嚣说後宫之中除了陛下,就属他最大……如此狂妄无耻,又置天子威仪、祖宗规矩於何处?妾身为皇妃,不但不能约束後宫之人,还为人羞辱,有何颜面面对墨氏先祖!”
    她话音才落,人已跃起,一头撞向前面的廊柱。
    墨卿忙去拉她,撕下一片衣袖,而辰妃已撞到柱上。变故发生太快,在场诸人呆若木鸡。直到辰妃满头是血、如断线风筝般滑到地上,跪著的淑媛和宫婢才吓得哭叫起来。
    墨钦上前抱起辰妃,探到还有微弱鼻息,忙传召太医。
    昭文阁旁边便是外臣议事之地,里间大臣早听到这边喧闹,不过一盏茶功夫,辰妃受辱自尽的消息就迅速传开。像是嫌闹得不够,君公子恰好在此时被抬到昭文阁外。
    他挨了一百大板,腿骨经脉尽断,下肢血肉模糊,气若游丝。见了墨钦,他如见救星,立时来了精神,趴在竹床上哭号,一口一个“陛下”的叫。
    墨钦憋了一肚子火,他这般作态无疑火星溅入油锅。墨钦二话不说,一脚踢翻竹床,怒喝道:“这等恶奴为何还留著?宫正司的人都死了麽?照著宫规处置便是,难道还要朕亲自管理後宫不成!”
    不等他再发话,早有内侍上来拖君公子。君公子只当自己受宠,重伤之下定会得皇帝怜惜,谁知那位九五至尊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交与宫正司。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忽然明白,平素那些恩爱在皇帝仅仅是一场游戏,自己从未真正进过他的心。可笑自己拿著鸡毛当令箭,终於惹来杀身之祸。悔之晚矣!
    谢靖在屏风後不便现身,从辰妃哭诉到墨钦询问淑媛等人,整件事都听了个清楚。
    他有些吃惊,辰妃不等皇帝查问便在昭文阁寻死,如今无论皇帝如何处理,这昏君名声已是传出去了。表面看,是她不堪受辱;仔细想来,倒像她搏命似的要坏皇帝威望。
    好容易挨到外面平静下来,谢靖默然而出。龙椅上的墨钦并不说话,阴沈的脸容上有一种深沈的不易察觉的悲哀。
    他瞥了一眼谢靖,沈声道:“朕身边这几个人要好好查一查,不得有任何遗漏。”
    谢靖知道他说的是几位男宠。
    “是。”
    ……
    千秋殿内,新近得宠的公子们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君公子被皇帝下令杖毙了。这几天皇帝不但不召见,还将他们禁足。他们的好日子大概到头了。
    只见明黄绣金的靴子停在眼前。墨钦居高临下地审视著他们,冷笑道:“你们很有本事啊!”
    他指了笔墨太监,让他念案几上的一叠奏折。
    奏折的内容无非是皇帝的男宠几时欺男霸女、几时贪墨财务、几时不守律法胡作非为……每人头上均有罪状,无人清白。
    几个人听得冷汗涔涔,有胆小的已经瘫倒在地。
    墨钦好整以暇地听完,轻笑一声道:“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
    公子们咚咚地磕头,殿内响起一片求饶之声。
    墨钦霍然转身,抓起奏折朝他们狠狠砸去,嘴里骂道:“都是些忘恩负义的畜生!朕养你们干什麽!心肝让狗吃了吗?”
    砸完奏折,他还不解气,凡手边能拿到的东西通通扔了。
    乱砸一气後,墨钦双眼赤红,脸上笼著阴冷的煞气,寒声道:“你们这般想做佞臣,朕成全你们!来人,把这些贪赃枉法的奴才送入宫正司,按律法处置,绝不许徇私!”
    不到半天功夫,曾经横行後宫的公子们,死的死残的残,一并从後宫消失了。
    墨钦独自在狼藉一片的千秋殿关了半日,及至傍晚,他带了几个心腹内侍去了妙音阁。
    他坐在秋宁的卧榻上,面前的小几放了酒坛、酒壶和三个酒杯。
    面对的墙壁上挂了秋宁和木良的画像。
    他自斟自饮了一会儿,给一只空杯斟满酒,抬起来对秋宁的画像柔声道:“媚儿,陪朕喝一杯。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白,朕特意给你留著。好喝吗?”
    门外的小万子悚然向常贵道:“皇上这是……”
    常贵忙捂住他的嘴,悄声道:“小声些……你看不出来麽,皇上已经魔障了!”
    小万子低声道:“皇上前阵子宠爱几位公子,都不到妙音阁了,我还以为他已经忘了秋公公。”
    “忘什麽忘!亏你在宫里当差那麽久,这点眼色都没有。你没发现那几位公子全长得有些像秋公公麽?”
    小万子摸著脑袋恍然大悟道:“确实有些像!难怪了,我说呢,宫里美人多的是,怎的随便见个宫外之人就宠成那样。”
    常贵指指胸口,道:“这里想著呢!就是觉得以前对秋公公不好,才纵著那些公子……谁料到全是白眼狼!没一个能体会圣心,只知道仗著宠爱为非作歹。”
    小万子叹息道:“皇上一定寒心了。”
    “可不是。哎,秋公公毕竟只有一个,能做成他那样,不容易啊!”
    “是啊,以前秋公公对我们多客气,哪像那几个,全当自己是主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活该!”
    常贵觉得小万子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惋惜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墨钦很快喝醉了。
    他摇摇晃晃地爬到墙壁前,用头抵著秋宁的画像,嘴里喃喃道:“媚儿,你想不想朕?朕很想你……很想你……你到哪里去了……为什麽不理朕?”
    他又用手抚著木良的画像,呐呐道:“阿良也丢下朕走了。说好要陪朕的,一个个都走了……”
    他心里始终怀念著未登基前。那时有木良和自己并肩作战,有媚儿在身边温柔陪伴,他们俩个都守著自己、看著自己。
    他觉得自己娶了木馨,立墨睿为太子,是与木氏共享江山,对木良算有所补偿。可对媚儿,除了一些珠宝、财物,并未给予更多。而受宠才几个月的奴才都能捞到万贯家财,显见自己给媚儿的也算不得什麽。
    到底还是最亏欠他。
    而那人,即使活著也不肯再多看自己一眼。
    墨钦有时候会恨他,更多时候是想他。想得多了,这种相思的滋味在心里生了根,虽然开满美丽的花朵,却是用自己最深的遗憾和最不愿承认的软弱来浇灌出来,满是酸楚滋味。
    真的是覆水难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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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国太监(六十一)遇奇人
    玄若霞醒来时,头痛欲裂。环顾四周,自己躺在落霞宫内。原来还没死啊。
    “娘娘,你可算醒了。”素琴在床边哽咽道,“小郡王来看了几趟,你再不醒,他就要给步先生写信了。”
    玄若霞忙摇头,头才一动就疼得要裂开。她倒吸一口气。
    素琴按住她的肩头,道:“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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