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算什麽嘛!这次还更过分,逼我嫁给那什麽的李尚书的儿子。见都没见过面的,才不嫁呢!”
    “於是你这是逃婚?”沈逸风皱眉道,这丫头片子何时能懂事呢?
    “也不算,爹说一月之内,找个才貌双全的女婿,他就不强逼我了。所以嘛,我这不是来投靠哥哥你了嘛!”
    沈逸风斜歪了下眼,缠上这麽打个包袱,他真是八辈子倒霉,而且这包袱还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子,打都打不跑。妹子那股牛劲头,有时候连他都抗不住。
    “别,你三哥我可没什麽人选给你物色。”
    “什麽啊,三个你不是自称情圣吗!支小妹几招,保准我马到成功不就得了。还是你这个所谓的情圣只是个草包!”沈小妹也抓住机会发挥她嘴毒的本事。
    “你!”
    “再不,三哥就帮咱和尚哥哥牵牵线,说说情,人家可中意他了呢,从小就想嫁给尚哥哥当新娘呢!”沈瑶说得一副害羞模样,刚才的大大咧咧完全没了影,反倒是别有一番少女柔情在其中。
    “得,阿尚可是名草有主了,我这个妹妹放到他面前去,只怕丢人眼,受人嫌。”说实话要比嘴巴毒,沈家门里这两口可是不分高低呢!
    “切,三哥,你就这麽看低你妹妹,告诉你呢,京城追我的小夥儿可是一票票的,我还都看不上眼呢!”沈瑶说得傲气万分,活像个江湖大姐大,看来不和沈逸风一起出来闯江湖真是可惜了!
    “那你怎麽不在京城好好物色物色,大老远的跑到汴京来作甚?”
    “不都说看不上了吗!对了,三哥,你可别岔开话题,你刚说尚哥哥有心上人了?”这才是沈小姐好奇的重点。
    “哎?我有说过吗?”沈逸风充傻道,“只不过阿尚那家夥是块冰山,我看你这猴样儿,别把人家惹成千年寒冰,永远都化不了,就阿迷托佛了。”沈逸风摆了个献佛的姿势,引得沈家小妹一阵跺脚。
    “你……”这两兄妹相处模式似乎总和他们性格相吻合,如此火爆!打打闹闹间,一下午的时辰便如此过去了。
    而南宫尚自告别了这两兄妹,回了大堂,的确是有帮务在手,各大门派最近相互连纵,想尽办法扩大自身势力。而作为江湖第一大门派的无机阁,理所应当地要巩固好自身的地位,以防小人陷害。
    南宫尚柔柔眉心,吃力得紧。大殿门口,今日当班的是暖觞。人就这麽站著,毫无感情似的,仿佛那日发生的一幕真的不曾存在。暖觞依旧那麽个人儿,甚至比他还冰冷的人,不,不算是人,整一块木头,毫无生气可言!
    这些日子,南宫尚自觉那日过分了些,本就不会道歉的他,还想著给暖觞赔个不是,拉近点关系。而现在,这副死板的面孔,他再也找不出暖觞究竟受了什麽伤害,或许这几天,还是他比较焦虑吧!既然如此,何不借著这个机会,断得干干净净!
    ☆、章三十四
    章三十四:
    沈姑娘的造访,为素来平静的无机阁平添一分生机。瑶居本就是沈逸风特意为他们家另一尊活宝造的屋子,只不过一年多来,这姑娘挺蛰伏,没来烦他这个三哥,这屋子就荒著。
    但不明事理的下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麽干净的了。人都说这是阁主大人为将来的媳妇准备的闺阁,现在这位沈姑娘住了进来,可见她在阁主心里的地位非凡。向来人心见风使舵,做下人的更是揣测著主人们的意思来,巴结那位刚来的沈姑娘,变成了当务之急。
    暖觞依旧自顾自地做人,这段时间,他甚至甚少和沈逸风来往,一则刻意避嫌,二则估计逸风也像觉得对不起他什麽,想把事儿端平了再来找他。对於庄内的大事小事,暖觞即使不完全不了解,也不想去明晰。至於刚来的沈大小姐,已经传得“满阁风雨”,他自然晓得一二。虽是沈逸风的妹子,不想再搅和其他事情的他,这回做一棵木头,日子清闲就好。
    与其说暖觞心冷了,不如说他禁不起再次欺骗了。
    想归想,暖觞听到旁人关於沈小姐的闲言闲语,没来由地紧皱眉头,心中一阵焦躁,仿佛是牵涉自身的事儿。他脑瓜子一转,怕这次南宫尚又处处留情,伤了人家姑娘的心。虽说他这样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被这麽结结实实地伤了一下,见到草绳也当作是毒蛇了阿!
    沈姑娘这女孩子家绝没有这样的心思,自再见南宫尚以後,花纪年龄特有的春心萌动便荡漾开来。打小,脾性和他三哥贼像的沈瑶便喜欢和三哥玩,一来二去,自是认识了沈逸风一生的挚友──南宫尚。年幼的南宫尚周身上下所崩发出来特有的清冽气质使这个顽皮的小女孩投注了异常多的目光,不自然间就被吸引了过去。时光匆匆过了这麽些年,感情自然淡了不少。但如今一见,比起少年时的模样更为迷人的南宫尚自然狠狠地抓住了沈大小姐的目光。要她嫁给那些读书的酸包才不可能呢,他的丈夫便应该是如此伟岸之人!
    一个月的时间有限,父上大人催得紧,如若给他带回去这麽个佳婿,他断然会成就一桩美好姻缘。
    不过沈瑶虽热情,南宫尚对他的态度依旧不温不火的,像是对无机阁内的每一个人一样,威严地保持特有距离。
    沈瑶哪是那麽好打发的主儿,自己有个三哥当靠山,就是打了秤砣般的心,定是要马到成功不可。她每每让沈逸风去说说情,沈逸风都被唠叨的耳朵起茧子。这几日,暖觞见他如见到阿尚一般,无不显露出冷漠,他连个对策的法子都没有,现在这小公主有送上门来烦他,他可如何是好!
    “三哥,三哥,你说尚哥哥对我到底有没有意思。”沈瑶说的娇羞不已,好似自己真是个矜持的大姑娘。
    沈逸风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不说了吗,冰山不会对你动心的!”
    “喂,三哥,你想什麽呢,小妹在和你说话,你听见没?那你知不知道尚哥哥喜欢哪个类型的姑娘,我好做的他满意。”
    “就你,你还是省省吧!阿尚纵使脾气不好了点,也不喜欢你这种大大咧咧的姑娘。”
    “三哥你好过分,我是你妹妹啊,你怎麽可以这样!再说我这不是和你学的嘛!尚哥哥怎麽就吃你这一套!”沈瑶无限怨愤地说道。
    “得得得,你自认为自己很好,就别来问我,没见我这几天烦著呢!”说实话沈逸风平时脾气不错,为人总是笑嘻嘻的,但自己这妹妹,每次都可以让他触礁。再者最近的心思烦闷,他真没打算去理会这个突然远道而来的妹子。
    “三哥,不是我说你,我都没烦呢,你烦什麽!难不成是感情上受挫了?还情圣呢!嘻嘻。”沈瑶不满地调侃她那不专心的三哥。
    “别贫,哥在为一个朋友的事烦著呢,真没工夫和你玩闹!”
    “朋友?”沈瑶不解道。“是谁?我甚是吗?”
    沈逸风突然意识到自己恍惚间失了口,给他妹子知道还了得,不闹得个风雨满城绝不罢休!“哦,你不认得的,是我一个大漠上认识的朋友,最近出了点岔子。”沈逸风不著痕迹的辩解道?
    “真的?”沈瑶的目光愈发狐疑起来,凭他对三哥的了解,虽然是只狐狸,但每次撒谎,总是骗不过她的火眼金睛。随後,她并未多问,福身告退了三哥,三哥不愿意说的事儿,纵使她机关算尽,也逼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会弄巧成拙罢了!
    而三哥这位朋友绝不简单,沈瑶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男子将会是她感情路上一道坚实的坎子,越不过,尚哥哥就怎麽也不会到她的手上。
    沈姑娘会做人,更懂得旁敲侧击的本事,她径直去了星辉阁,下人多的地方,人多口杂,就是好打听事儿。
    星辉阁的仆人们,看到这位传言中“未来的阁主夫人”,自然巴结得不得了。红姐更是喜笑颜开的上前和沈姑娘唠嗑。说了沈姑娘会做人,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花花的银票,红姐收了便更为开心,只要沈小姐有事求她,她必有问必答,能尽力就给些力。
    “红姐,你来这个多年了,可是我三哥在这儿交上什麽朋友不曾?”果真,红姐估摸得不错。
    红姐思索了半会儿,皱皱眉,仿佛是及其不屑此人一般,“有道是有个,不过咱下人都觉得这人定是傍附著沈公子的艰险小人。”
    “哦?此人名何?”红姐的回答颇让她吃惊。三哥虽不羁人生,但眼光甚高的他何时交上了这麽低贱的朋友,他到要看看这男人有何了得!
    “此人名叫暖觞,是无机阁的……一名护卫,但沈公子就是吃他那套,经常和他一起玩儿。”
    “怎麽说?”沈瑶暗自纳闷著。
    “这……”红姐神色更为为难。
    沈瑶递过一张千两银票,红姐顿时好说话了许多,仿佛刚才的为难不值一提!
    “这有牵涉到阁主之私,奴家不便在此多言,请小姐到奴家屋里,咱们细谈。
    沈瑶知晓事态蹊跷,让红姐侍奉著进了屋。
    “……”
    “……”
    这一谈便是两个时辰有余,沈瑶踏出星辉阁大门,看著w阳高照的晌午,心中顿生一抹毒辣。刚红姐已将所有的事儿给她讲了个便,“好个暖觞,我沈瑶最重要的两个男子,竟不一给你通吃了个便!”
    ☆、章三十五
    章三十五:
    暖觞真巧当值回来,去浴房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打算会屋睡觉。屋子里黑灯瞎火的,除了沈逸风之外,一般不会有人找他。所以当他掌灯後发现屋里坐著个人,还是吃了一惊。
    圆桌旁坐著个姑娘,他虽不熟识,但每天来回之间,认出是谁的确不难。姑娘生地标志,也是一双漂亮勾魂的丹凤眼,嘴角含笑著,略施粉黛,绝代佳人一个。果然是沈逸风的妹子,沈家门尽是出美人的地方。
    暖觞看女子不语只是微笑的模样,转身给她沏了壶茶。
    “沈小姐,请用。这麽晚了,来找在下不知何事?”暖觞说得恭敬,但明显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想多惹是非。
    沈小姐委婉地笑了,尽显大家风范。接过暖觞递来的茶,小泯了一口,放下茶盅,把话茬接下。“暖觞,我听说你是三哥的朋友,三哥还特欣赏你,我就特意来看看你,想交个朋友,成不?你可以和三哥他们一起喊我‘小瑶’。”沈姑娘诚恳地说道。
    暖觞眉头一紧,这沈小姐大晚上跑到他屋里就为说这麽些话,别说别人不信,就是当事人的他,也多半怀疑其中的蹊跷。沈家门眼高手高,不至於都这麽被他吸引吧。逸风还可以说是每日的朝夕相处产生的吸引,那麽这位不曾打过交道的小姐又是?“沈小姐,小人不敢越俎。”
    “说什麽话呢,我三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可拿您当哥哥看!听下人说你和尚哥哥关系也特铁,能和尚哥哥这麽冷的人深交,我也想看看暖觞哥有什麽本事呢!挺好奇的。”沈姑娘双眸微亮,烛光的掩映之下,显得分外真诚。
    “姑娘见笑了,小人并没有什麽本事让姑娘称奇。”暖觞不著痕迹地福了福身。笑话!他和主上什麽时候关系铁过,唯一一次想深入了解这个人的时候,一片真心不是被打得个粉碎?他惨然一笑,眼前这个姑娘,三句不离主上,平时也尽是围著主上打转,多半是别有目的,为主上来的吧!星辉阁历来人多事杂,闲言闲语的,这姑娘听了,不心有嫌隙,才奇了怪了。
    “可别,我就不信暖觞哥在我三哥面前还这麽客气,你绝对打爆他那个大猪头。我今儿个来,可是真心实意想交你这个朋友。瞧瞧,我还特意给你带了点京城那儿特有的土产,你尝尝。”说著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白布包,里头全是些好吃的东西,五颜六色的,让人看了食指大动。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心意在心领了,还请姑娘务必把东西收回去。”暖觞把布包又包好,想递回给姑娘。
    “都是些便宜玩意儿,不必和我客气,暖觞,你可别真给脸不要脸!我欣赏你这个人,有什麽错?”沈姑娘自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是麽女,颇受父母疼爱,大家都顺著她来,忤逆她的人,还不曾有过!这麽不识相的家夥,搞得她骄纵的脾气濒临爆发。
    “姑娘,恕在下直言,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怕毁了姑娘的名声。所以姑娘还是回去吧,暖觞甘作平凡人,姑娘如此之人,暖觞高攀不起。”
    “你……”沈瑶气结,这暖觞果真是由不同之处,把人迷得一愣一愣的不说,还充老好人。既然今儿个目的已经达到,往後的日子,咱们走著瞧。便也不顾桌上那包土产,气冲冲地离开了。
    暖觞微愣了一回了,把桌上那包裹拿去西坡扔了,仿佛沈姑娘根本不曾来过。
    暖觞料到星辉阁的人会知道这件事,但这事儿传得这麽快,他未曾想道。按说那晚的事,月黑风高,应该没人看到,个中缘由,恐怕只有沈小姐自己说得明白。暖觞自觉问心无愧,星辉阁里的人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他被当成靶子这麽多次,早就有了免疫力,你们爱怎麽说怎麽说,他的日子不还过得好好的。他也不是看这帮奴才的脸色过日子的主儿。
    虽这麽说,暖觞心底还是有些隐忧的,先不说他拒绝沈小姐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如若传到了沈逸风和主上的耳里,事情会有什麽戏剧性的变化,就全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他提心吊胆地过著日子,几经折服的心再也经不起这种扰乱了,就让他平平静静地过完一辈子吧。
    事情的发展的确由不得暖觞来决断,星辉阁的人嘴贱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但恰恰被南宫尚听了个正著,愣是谁都不愿意的。
    这天红姐正剥著手指甲,底下固定有几个没事做的丫头叽叽喳喳地总爱在这时候说些碎事来听,反正是白来的“午餐”,听听何乐而不为呢!
    “红姐,红姐,你听说没,那个不识相的暖觞又惹出事儿来了。”
    “哦?怎麽说?”红姐这一招,叫明知故问。
    “还不是沈小姐放下身段要和他深交,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一个过气的男宠罢了,自恃清高些什麽!”这个小丫头说得气愤,仿佛被拒绝得是她一般。
    “就是就是,我们这儿早就看他不爽了,本就低贱的人装什麽装阿,装了就以为阁主会看高他几眼啊!他还以为自己是贵公子哥呐!”另一个姑娘插嘴道。
    红姐把嘴一泯,微笑道:“你们这俩蹄子急什麽急,人在做,天在看,咱们别多嘴,看好戏就是了!”
    “对哦,还是红姐你精明,怪不得可以升作内侍总管,以後咱还得多多仰仗红姐你才是。”小丫头年纪小,做人的“道理”可懂得一大堆,该什麽时候巴结上头,一样也不落下!
    “瞧你这丫头说的话,红姐平时难道不照顾你们?现在的小丫头果然是古玲精怪阿,真讨巧!”红姐笑得眉眼弯弯,现成的奉承话谁不爱听。
    一旁另一个小丫头也耐不住寂寞,插上嘴来:“红姐,你说沈姑娘有戏没?”
    红姐咯咯一笑:“成不成这事儿我可不能说,咱们做下人的这点本分总该懂得,不过你瞅瞅咱们主上大人何时对一个姑娘家这麽好过?”
    “这麽说就是有戏!”女孩子显得很兴奋。
    “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这丫头这麽开心是做甚?有不是喜欢你!”其实,红姐怎会不知道这些小妮子的心思,各怀鬼胎罢了!
    “还不是趁沈姑娘还没坐上咱们阁主夫人之前,好好巴结呗,今後咱们的日子平步青云不成问题!”这丫头满脸憧憬,仿佛大好前程就在眼前。
    “是吗?”就在三人热烈地讨论之时,背後响起一道低沈的男音,颇有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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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最近写的这几张不想改了,最後想想做事要善始善终,还是好好的作老黄牛去!
    ☆、章三十六
    章三十六:
    这声音,分明是整个无机阁内最威严也是最不愿意让人听到的声音!
    几个小丫头顿时吓得无处遁形,僵硬地转身,低头不敢看来人。而红姐呢,更是手足无措,赶紧拉著这几个不懂事的小蹄子跪下谢罪。
    南宫尚上前紧扣起红姐的下颚,因为惊吓过度的红姐打著冷战,就连脸上传来的阵阵剧痛都不曾察觉。
    “红姐,你来无机阁几年了?”南宫尚看似无心地问道。
    “回……回……主上的话,大……大约有十,十来年了。”
    “是吗?这麽久了,算得上是咱们帮内的元老了。”南宫尚不屑地笑笑。
    “奴婢……奴婢不敢……只是做,做,做好下人的本分罢了。”一向牙尖嘴利的红姐,竟然也有说不全话的时候。
    “还挺懂作下人的本分。不过你这张嘴怎麽还这麽不懂事,管不住呢?”说著,南宫尚狠狠地给了无法动弹的红姐一个嘴瓜子。
    “唔……”其余的几个丫鬟更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闻讯赶来的张管家同样在一边流著冷汗,一边用布巾擦著。最近一个月来,主上的心情阴晴不定的,整个无机阁处於低气压中,今天这麽一爆发,希望他能好好善後,不要闹得太惨。
    “张擎,从今天起星辉阁这些内侍均有你掌管,如若我在听见有谁贱嘴的搬弄是非,无机阁的帮规你是知道的吧!”
    “是是是,小的明白。”张总管大叫不妙,果然这回是火烧眉毛的大事,处理得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还有,接下来的事,知道怎麽处理吧!”南宫尚此时已放开了红姐,本想去暖觞房里看看,结果满满的好兴致被一扫而空,还是回越震轩得了。
    “是,主上,小人明白该怎麽处理。”回头朝几个彪形大汉使了使眼色,一脸惊慌的红姐便被抬了下去。
    随後几日,阁外西坡上破例多了具女尸,脸被划得面目全非,单从衣著判断应该是红姐没错。而那几个嚼是非的婢女,虽没有受什麽正面处罚,却疯的疯,痴的痴。南宫尚这招杀鸡儆猴,效果果真非同凡响,一时间,下人均噤口闷声做活,鲜见搬弄是非之人。当然,这是後话。
    南宫尚那日的确是打算去看暖觞的。一则他实在憋不住这口气了,不知怎的,这个平淡无奇的家夥总是在他脑中萦绕。不想去想,该死的破脑子偏偏全是他。後来,南宫尚也想明白了,估计他这人一向为人仗义,既然说了要对暖觞情如兄弟,这次算他对不住了!既然过不了情义这道关,他蛰伏了!
    近日,阁内的碎言碎语,他也略闻一二。小瑶小孩子脾气,做出这些事来他不足为奇,下人们诋毁暖觞的话语也不无道理,他本觉得无可厚非,去看他也不会安抚他什麽。没想到,话当面传到他耳里,竟然是如此得耸人听闻,不堪入耳,当场就让他气得个遍,亏得暖觞,好脾气,还可以忍受这麽久。要是别人如此说他,他绝对让他去见祖宗十八代!还有这些贱嘴从哪儿听说他对沈瑶这蹄子上心了?
    结果,本计划好的道歉有这麽被耽搁下来,日後的几天,沈瑶这小丫头老是缠著他,看在逸风的面子上,他只好暂且放下手边的事,带这丫头片子到汴京的大街小巷四处逛逛,满足下沈大小姐的玩兴。
    说实话,沈瑶投注在他身上灼热的目光,南宫尚不是傻子,自然明晰得很。可这女孩子这和他三哥如出一辙的脾气,他著实受不了。单单一个沈逸风,就有让他天天生闷气的本事,再来位“女菩萨”,估计他可以马上“驾鹤西游”去了。纵使这姑娘再美,美若天仙,他也决不可能碰她一下。
    何况她只是一个区区沈瑶呢!
    每次沈瑶毫不顾礼义廉耻地黏在他身上时,他都不著痕迹地避开,呆头也看得出他的用意,偏偏这个本该是聪明的姑娘怎麽也不死心,缠得他烦了,又不好生气,果真又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其实沈瑶哪是不明白的主,尚哥哥在刻意躲她,她是一清二楚。但为了真爱,就得豁出去,她就不信这个冷漠的男人不会对她这麽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动心。此外,南宫尚虽然下令好好整顿了一番无机阁的内侍,人是闭口了,但人心可完完全全在她的掌握之内。她摸摸那纤若无骨的左手手腕,那本该带著的玉镯子哪去了?嘴角不禁扬弃一道好看的弧度。
    呵呵,还有那个叫暖觞的家夥,我不论你心里怎麽想的,凡是阻挠我沈瑶得手的人,我会一一铲除……
    南宫尚会出面摆平那些疯言疯语,暖觞确实不曾想过。他不会自诩南宫尚是为他才这麽做的,就是为了图个安静,他也感谢他。这不,最近耳根的确清静了不少,虽然他知道其实人心里还是如原来一样看他,不过他不介意,你们爱怎麽想怎麽想,就像沈逸风曾说过的“憋死你们最好!”做人如此,也算有一定境界了吧!
    他正巧没夥计做,黎儿给他上街弄了些上小吃,香气四溢的葱油饼、晶莹剔透的水晶糕,还有陈记的小笼包,都是他爱吃的玩意儿。他刚好吃个饱,睡个觉,好不悠哉!正当暖殇计划好了晚上的事儿,回屋里去的时候,一个小孩模样的男子跑了过来,四下没人,看来是要和他说话的样子,还真是稀奇!他不是早就被孤立了吗?
    小孩他没见过,估计是新来侍童或是杂役。他也不细想,你要说什麽就说呗!
    “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去打两桶水,我今天刚来的,他们就分给我这麽重的活,我,我做不了……”小孩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星辉阁内之人本就势利,欺凌弱小,欺负这麽小个孩子,也不知道害臊。
    哎,算了,就帮帮他,他可不想和那群自诩“清白高贵”的人混作一潭!
    “小弟弟,你别哭,我帮你就是了。”
    “真的?”孩子露出开心的微笑,似乎还不怎麽相信他。
    “真的。”暖觞肯定道。
    “好耶!那大哥哥我去玩儿了。你帮我把水抬到东院的厨房去。”小孩子脾气,当真是说变就变,前一秒还如此伤心,下一秒就乐天得要命。要是成人世界有那麽简单该好了!
    暖觞作别了小孩,放他去玩耍,先把水打了再去悠哉。井边没人,打一两桶水,对他这个成年男人来说不成问题。他提了桶,转动轴承,一桶,两桶。好了,搞定,可以回去享受他的安生日子!
    没想到,突然一眼前黑,他就这样直勾勾地栽进了井里,一张好看的脸是他看见的最後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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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还会有一次更新,终於改完了一稿,累!做最後的努力中~~~~
    ☆、章三十七
    章三十七:
    “唔……嗯……”暖觞仍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嘴里嘤咛著什麽,应该是很难受的样子。
    大夫说“幸好有人及时发现,命算是保住了,但腹中积水过多,对五脏六腑造成的损伤不容小觑,人什麽时候醒来,就得看他的造化了。”
    南宫尚让人领大夫去打赏,自己则和沈逸风守在屋里。说来也不信,当他一听到别人说暖觞出了事,便抛下什麽都不顾,径直赶了过来。像是如果今天不来,就会留下遗憾似的。那麽倔强的一个人,如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他,不敢想象。最起码,那本该说出口的道歉,人还没亲耳听见,怎麽可以这麽快就去死!
    救暖觞的是个丫头,真亏了她那份“好心”,南宫尚不屑地想想。要不是死一个人在井里这档子样的事摊上谁,谁都不好过,那丫头绝对没那麽好心叫人来搭救。人救了,大夫什麽的都没请,不存心还是见死不救嘛!
    好在有逸风那铁哥们儿在,忙上忙下,全打点好。他见他来了,也只是微微一愣,朝他报以会心的微笑。
    “来了?”
    “嗯。人怎麽样?”看著大夫在悉心诊断的背影,南宫尚忍不住问。
    “还不知道,希望暖觞这会子没事。”沈逸风长叹一口气。
    “嗯。”南宫尚沈似乎思著什麽,顺声应了句。
    逸风瞧他那副紧张到神经兮兮的模样,轻轻一笑:“阿尚,其实你不也挺关心暖觞的嘛,干吗没事对他那麽凶!”
    “胡闹!”南宫尚没来由的脸一红。
    沈逸风却再提什麽,要平时他定会驳得阿尚毫无反击之力,今天看在里面这位病人的份上,就……
    暖觞是第二日午时在醒过来的。
    他从床第间,朦朦胧胧地看见屋外桌边坐著个人,细心省阅著什麽。
    那个人,竟然是──主上!
    南宫尚是午饭後刚来替的沈逸风的班,逸风呢?没办法,还有他们家那口泼辣蹄子要对付,只得先行撤退。
    暖觞见主上仍坐姿未动,也不想闹腾地打扰这份清静。屋外光线强烈,应该是大白天,这麽说他昏睡起码有大半日了。胸口还是闷闷的,井底下的感觉,不怎麽妙。不见天日,不闻人气,冰冷的水刺进骨头里,涌进鼻孔里,他怎麽挣扎,也挣扎不出一片彻骨。
    推他下去的人,他是看到的。但他怎麽也想不通,这等小事,需要沈小姐亲自来做吗,出点银子走狗不是多得是吗?难道就这麽料定他不敢说出去?也太小看他了吧!我暖觞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这样对付我,凭口骨气,也不能让你得逞!
    其次,沈小姐为何要加害於他,就是因为他那日的不配合吗?做不成朋友就得下地狱?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不都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吗?怎麽出来个这麽蛮横不讲理的?
    暖觞微微地摇了摇头,身子还虚得很。大半日过去,肚子估计是因为落水的关系,也不饿,真可惜了那些吃的!睡得久了,他杂七杂八的念头渐渐多了起来,好久未工作的脑子,啪嗒啪嗒地运转起来,他忽然想到,这些日子,主上竟真的一次也没找男宠们的茬,真是奇了怪了!这家夥就这麽守信用。
    “呵呵,我都在想些什麽。”暖觞无力地小声嘀咕著。
    不一会儿,南宫尚听见了木床轻微的动静,赶忙放下手边的要件,欣喜的情绪在他眸中一晃而过,但确实真真正正存在过。
    “你醒了,还哪儿觉得不舒服?”南宫尚急忙问道。
    “额……”现在是什麽情况,这家夥不是不理他了吗,怎麽又突然这麽关心他。
    “你先好好歇著,我请下人在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我……”暖觞还未说完,又被人生生打断了。
    “好了好了,有什麽话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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