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还想抵赖。”
    “我……你愿意?”暖觞神色犹疑道。
    “这有什麽愿不愿意的,刚到说了喜欢你,和喜欢的人住在一起有什麽不对?”南宫尚摸摸暖觞的头,“我叫人给你弄点东西给你垫垫肚子,你今天也辛苦了。”
    这麽一说,暖觞自然满脸通红,还是个害羞的人,一直没变啊。
    南宫尚就这麽走了,暖觞还好像不能完全释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一切都这麽美好,好像做梦一样。倒是南宫尚高大的背影,渐渐走远了,消失在院子的深处,使暖觞突然不安起来。
    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南宫尚也说要让下人给他去弄些吃的,後来发生的一切不愉快,让他对这句话都有些恐惧了。
    这一次,似乎心头又开始涌起了不安的感觉……暖觞眯起眼睛,又呆坐了好久。
    希望这一次都是他的猜测罢了。毕竟幸福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彼此之间的矛盾也渐渐平息,他应该期待好日子才是!
    好在暖觞这次的绮念并没有成真。等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外头已经花灯初上。转头一看,南宫尚真在书桌旁审阅帮中的大小事务。
    南宫尚看他醒了,赶忙放下手边的东西。“醒了?”
    “恩。”暖觞仿佛还有点对这个真实的世界不敢相信,木讷地点了点头。
    “来来来,起来坐。我让人做了你爱吃的。等吃完了,我们一起回屋去。”南宫尚趁暖觞还在木讷,一个公主抱,就把人抱到了饭桌旁。
    “喏,你多吃一点。”
    暖觞被这麽弄得不好意思,他又不是姑娘家家,抢过筷子,自己闷头吃了起来。
    “慢点慢点,什麽时候你也变得这麽冒冒失失了?”南宫尚给他拍拍背,眼睛里,竟然是说不出的温柔。
    最後,自然两个人手牵手地回了主屋。今夜的月色特别撩人,微凉的秋风一吹,打在人身上,这边是幸福的感觉。
    沈逸风在无机阁住了几天,自然知道了这对活宝终於熬成了婆,简直比他的情路还要艰辛。他大少爷那大嘴巴一传,无机阁上上下下谁都知道了。不过也没有人敢异议什麽。
    沈逸风身边还好有个大冰山管著,不让他查收别的男人的事情,要不然,估计整个汴京都知道南宫尚南宫大阁主和一个叫暖觞的男人在一起了。
    不过沈逸风那毛骨悚然不怀好意的笑意还是让暖觞毛毛的。这家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隔天就在南宫尚的屋子里堵暖觞,暖觞只好支支吾吾搪塞了几句。不过八成被他知道了,交个损友,真是万事不利!
    然而事情还不简单,沈逸风这样也就算了。就连暖觞去老阁主那儿,老阁主也开始八卦地问东问西。问他儿子对他好不好,问他是不是要和那臭小子一起走下去。甚至告诉他,如果南宫尚欺负了他,他做老子的一定把儿子打得满地找牙。
    暖觞脸红扑扑地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可是心里有觉得暖暖的。
    那个一直把他当哥哥,这些日子又开始上上下下打量他的生活的小黎儿,知道了这事儿,也匆匆忙忙跑过来质问他。为什麽要和那个大坏蛋在一起。
    “大坏蛋?”
    “是!暖觞哥哥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小孩儿清秀的脸揪成一团,愤愤不平,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黎儿,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等你大了,遇到了个中意的姑娘,就会明白的!”
    “我不要不要!”小孩儿耍起赖皮来。扒著暖觞的衣襟嚎啕大哭。好在南宫尚不在这儿,不然黎儿估计也就只剩下半条小命咯!
    ☆、(9鲜币)章十八
    章十八:
    小孩子脾气哄哄就过去了,过了些天,黎儿没提,暖觞也就没再多注意。
    无机阁最近可是颇为热闹,要出远门儿的可不少。
    沈逸风被南宫尚横竖摆了一道,只好硬著头皮回京城老家一趟。至於回不回得来,要看他家老爷子的面色。哎,这沈逸风好不容易和魔枭修成正果,和和美美呆在一块儿,现在却硬生生了要身处异地,毫不可怜!不过,沈逸风挺狐疑的,就魔枭那个实质上的色狼怎麽对一年半载碰不他这事儿这麽淡然。捉摸著其中的猫腻,可後者那死人脸又看不出什麽破绽,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沈逸风暗暗磨牙,要是让他知道那死人在他背後搞什麽小动作,他沈大少爷绝对让魔枭一辈子过不了“性福生活”。
    至於无机阁阁主南宫尚,要去趟南部蛮荒部落。最近南边几个江湖小帮挺不太平,相互争斗得紧,正是一举兼并的大好时机。这会儿阁主亲自出马,这几个虾兵蟹将何足挂齿,定是手到擒来。
    临行的那一晚,南宫尚拉著已经同住的暖觞温存了一晚。毕竟要个把个月没得亲热,暖觞也没矜持推拒,随他去了。至於南宫尚这一趟南行,暖觞也了解。帮里开会的时候他也在场,本著百分之百支持阿尚的立场,暖觞并没有多过问。
    两兄弟出发之日定在同一天。汴京离京城不远,沈逸风赶了七八天路就到了本家。他给南宫尚去了封信,让他静候佳音。同时也给魔枭暖觞各去了封信。给魔枭那厮的单纯是沈逸风大户人家的好教养。而给暖觞的,正好是报个平安。
    之後的十几天,便再无消息。南宫尚也如此。
    阁里似乎没人谈论南宫尚一行人的行程,日子一天天过去,暖觞的右眼皮也跳得厉害。难道出了什麽岔子?南宫尚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既然他们已经互通心意,没道理不知会他一声。
    又过了几日,听阁里极为重量级人物谈论说南方一切安好,几个互拼的江湖小帮已经悉数归并到无机阁门下,暖觞多少安了些心。可说来奇怪,阿尚难道事成了都不和他分享下成功的喜悦。口口声声说他是帮里的一分子,大小内务暖觞有权参与,可到头来,他却成为了最後一个知道了。难道在南宫尚的心里,心意相通,就仅限於此?
    暖觞苦涩一笑,大夜里的,天已经逐渐入冬,怪冷的,还是早些入睡来得安生。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盼阿尚早点回来好。
    这一晃又过了十来天。其间依旧是无音讯。
    而十多天後来的却是个坏消息,很糟糕的消息。南宫尚中毒了。这会儿飞鸽传书倒是直接到了暖觞手上,帮里上上下下,也都知晓了这会事儿。暖觞担心不已:中毒了,中了什麽毒,能解吗,情况危急吗。可是在南宫尚寥寥几十句的信里,根本看不出些花头。好在暖觞认得这白纸黑字地的确确是阿尚的笔记,起码人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再加上南宫尚简单的安慰,暖觞的心情逐渐安稳下来。
    也找过老阁主商量,他对自己儿子能力相当相信,让暖觞一百个放心。听说那个冰冷男人能力很大,可暖觞碍於人家处处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进”气息,还是咬咬牙,只是和沈逸风通了封信,也是毫无回应。逸风怕是被家里羁绊住了。也对,阿尚应该会和逸风支会一声。
    这些天,兀自沈浸在自己渺小的祈祷中,全然没有注意到全阁上下,开始活络起来。人人脸上,都是神情严肃,能把人看出洞来。
    等事儿终於浮出水面,离南宫尚一行人南行正两个月整。
    从山麓就听到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此起彼伏。
    後来看到南宫尚是被抬著回来的。担架上的他已经没了往日的威慑力,嘴巴苍白泛紫,眼睛紧闭,已经陷入了冗长的昏迷。
    这事一出,那还得了!
    暖觞第一刻冲出来,一见南宫尚这副模样,双腿差点一软就倒在地上。他稳了稳身子,缓缓走过去,仿佛上刑场一般艰难。对这边上一分堂的堂主,暖觞问道:“蒋国,阿尚这是怎麽了?”声音充满了颤抖,仿佛随时要哭出声来。
    无机阁上下几乎都知道了暖觞是以怎麽一个身份存在的,也就见怪不怪了。蒋国悲痛地说:“阁主糟了一小人暗算,中了慢性毒。没想到这毒这麽猛,南蛮之地,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毒。阁主用内力逼不去它。开始以为只是小毒,没想到……”
    “什麽时候的事?”暖觞颤抖地问道。
    “刚到南部那会儿,那帮贼子,早就得到了消息,候在那头呢!”蒋国愤愤说道。
    “你们替他瞒著。”
    “您别怪阁主,阁主只是不想你担心!”
    “不想我担心,他就不应该躺在这儿!”暖觞像是失去了理智,大声吼道,眼睛里满含泪水,红通通的,像烂了的桃子。
    “阁主也没……意识到会这麽严重……您……”
    “够了!”
    “暖觞公子,有句话我不只当讲不当讲?”蒋国被暖觞一吼,先是一愣,然後定了定神,问道。
    “说!”
    “既然暖觞公子您有功夫在这儿抱怨阁主,倒不如想想办法怎麽先医好阁主。等阁主好了,再向他发火也不迟。”
    还是旁观者清阿!
    暖觞心是一愣,旋即放肆地笑出声来。他拍拍蒋国的肩,“谢谢。”
    是啊,阿尚,你一定不会死的。
    这儿不是还有个力能通天的人麽?求他,一定有用!
    ☆、(10鲜币)章十九
    章十九:
    暖觞是第一次来这儿吧。
    在大漠与逸风身边那个男人有过几面之缘,也或多或少听过逸风那个大嘴巴的夸奖,有了不起的本事!若是那个男人应该可以吧。
    魔枭是个比南宫尚更为冷淡的人,南宫尚起码会发火,会动怒,会懂得报复。魔枭呢?永远冷冷淡淡,对谁都一样。这世界上能让他动感情的,不下三个人。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便是沈逸风这个活宝;一个,出现在二十年前,魔枭生命中的对手。只是现在这最後一个人,也不再鼓动得了这尊冷佛。
    寻思著到底该怎麽说,穿过萧瑟的院子,暖觞才听见屋子里的人声,不是属於一个人的。原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
    想不好到底该不该进去,暖觞本能地再门口驻足了会儿,或许是下人当多了的习惯吧。屋子里,可谓是火药味十足。这股硝烟弥漫的气氛不是别人营造出来的,恰恰是两个本来就冷得要死的人。
    老阁主一个人无谓地在一边耸耸肩,眼珠子做溜溜右转转地打量著两个人之间的电光火石,一句话也插不上。
    的确,他们两拥有著一段别人不知道地过去。
    “如果是来求我救人,就请你们先离开吧。我的原则不会违反,人的生死,顺应天意。”
    “我求你救他!”杨先生的声音不似往常的冷静,甚至带著点儿著急。
    “救他?别人的孩子你真看得真麽重?”魔枭挑挑眉问道。
    好不容易可以趁著帮个腔,南宫烈连忙把杨骞给拦下来,“骞,你先别急,阿尚那孩子福大命大,你别太心里过意不去。我们去熏熏大夫在做打算。”
    杨骞摇摇头,淡笑一声,脸上满是凄凉,“我欠这孩子太多了,现在他命悬一线,我不能放著见死不救!好歹他也是你的亲身骨肉,你!”
    “亲骨肉也得听天由命,魔兄弟说得对,或许是我年轻时遭的孽啊!”南宫烈长叹一声。
    “你不救,我救!闪边去!”好不容易把南宫烈这块大年糕拖到了一边,杨骞指著魔枭说道:“魔枭,你要怎麽样才能救人。再不招,我们比试一场,若我能同二十年前一样赢了你,你就救!”
    “你,杨骞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吗?”魔枭邪笑一声,“二十年前,我敬你,重你,一个凡人,可以活得如此潇洒,武艺高超,这世上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没想到为了人世间这一个破‘情’字,你弄成如今这般德行。杨骞啊,杨骞,你早就失去作为对手的资格了!”
    “你……那你和逸风!”
    “我和逸风是情投意合,纵使在一起了也违和不了别人的意思,而你呢,杨骞,当初执意要报你的孩子,我问过你,你说後果负,怎麽现在反倒又来求我了?”
    “这是我的事!你到底救是不救!”
    “不救。”魔枭言简意赅,“杨骞,若是你那个孩子现在听到你是这种态度,不知道是该心酸还是麻木。”
    “你!”杨骞气急,很少破功的他,总是在这个人面前低人一等。若是可以回到过去,他宁愿不要认识南宫烈,不要和他相爱,不要执意保住孩子,不要……
    “你们回去吧。”
    “魔枭给我一次机会,若我能胜你……”
    “老实说,杨骞,我给你这次机会,你也不会再是我的对手。虽然心境不变,但岁月不饶人,你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活力激昂的样子,一千招之内,你或许还能抵挡得住,等过了千招,若我不留情,今天你就别想走出这屋子。”
    “那你要怎样?”
    “我说了,我不会救人的。还有,在门口站了很久的那位,你也进来吧。”
    暖觞听得入神,魔枭突然提到他,他还没意识到,待魔枭再吼了一声,暖觞才如梦方醒,悄声进了这硝烟弥漫的“战场”。
    “是你?”魔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暖觞,又看看脸色顿时煞白的杨骞。
    “先生,求你救救阿尚。”暖觞看魔枭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光看著他,赶忙恭敬地作了个揖。
    魔枭到好似全然没看到他似的,“杨骞,你,还不後悔?”
    杨先生被这麽一说,脸色变得更差了,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麽。反倒是一旁的南宫烈忙打哈哈,安慰著自家恋人,顺便给暖觞使眼色,让他先走人。
    暖觞匆匆瞄了几眼,一时没弄明白现在的情况,老阁主的意思他当然没领会。刚要在寻求更多提示,魔枭冰冷冷的声音,再一次在头上响起。
    “也罢,杨骞,等了二十年,我从没见过你这麽狼狈的模样,罢了,南宫尚我救!”
    “真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话语中充满了惊喜。
    “反正人本就不会死。”魔枭狡黠一笑,如同一只精於算计的老狐狸一般。“你们先回去吧,我准备一个时辰就过去医人。”
    见人同意救了,南宫烈和杨骞交头接耳了几句,便离开了。暖觞也找不到可说的话,同样离开了。
    魔枭见人离去的背影,依旧似笑非笑地来了句:“杨骞,我和你说的话,你自己心思可要好好掂量掂量。”
    杨骞後背一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魔枭果真了不得。不似中原大夫,望闻问切,开些味道难闻得不得了的汤药,徒手在南宫尚的身体各个穴位运气疗伤。用了些看不懂的西域法子,三两下,黑色的淤血便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之後无机阁的大夫有大体诊断了一下,阁主终於没事了。
    守在一旁的大夥儿都送了一口气,包括暖觞,包括杨骞,包括南宫烈。只有刚刚救完人的魔枭一脸严肃,好像并不像把人救回来的模样。
    无机阁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暖觞也总算舒了口心。不过有一点他始终介怀,杨先生,从刚才到现在始终没有和他讲一句话,就连一个正眼都没有。
    ☆、(12鲜币)章廿十
    章廿十
    等南宫尚彻底苏醒,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後的事情。暖觞一直守在南宫尚身边,寸步不离。几位堂主都让他先去休息下,吃点儿东西,他们来照看会儿阁主,暖觞也没答应。倒是黎儿实在看不过去,吩咐厨房,煮了些燕窝粥和鸡汤让暖觞喝下。暖觞喝著也没心思,好在南宫尚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句古话讲得不错。而对於南宫尚这种平时强壮如蛮牛的青年人来说,这话便更为应验。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可是身体还虚得很,四肢麻木,很难有力气下地走路。
    南宫尚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好久,一个人在一片虚无的黑暗里走了好久好久。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就这样走阿走,走阿走,却丝毫看不见出口,也看不见光亮。这地方压抑得想让人放弃。
    然而,南宫尚清楚地认识到他不能放弃。还有好多事等著他去做,还有他一切已经计划好的大计还未实现。还有暖觞,虽然他也是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可是这颗棋子太重要了,以至於他怎麽放都不愿意舍弃。多想就这样安安生生一辈子啊。
    带著这种强烈的求生欲望,南宫尚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死在无名小卒的手里他不值,也太不光彩。这份仇等他身体健硕了,一定加倍奉还!
    由於长时间地昏迷,刚刚睁开眼的南宫尚,有些不适合屋子里的光亮。嗓子干渴的厉害,他动了动四肢,也像是被人下了散功散一般,毫无力气可言。
    “可恶!”南宫尚低吼了一声,然而嗓子太过沙哑,这声低吼旁人全然听不见。
    南宫尚吃力地转了转头,扫视了下视线所及的范围,发觉是在自己的卧室。然後床边趴著的脑袋印入了他的眼帘,是暖觞!
    暖觞看起来一脸倦容,应该是在看护自己的时候,累得睡著了。要不要叫醒他?南宫尚犹豫了好久,然後对水的渴望还是打破了他心里一丝愧疚。
    “水……”
    似乎是南宫尚的动静使得本身就睡得很浅的暖觞醒了过来。暖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觉南宫尚真目光如炬地望著他。虽然南宫尚身体还在极度虚弱中,但是那一抹目光告诉暖觞,是的,那个霸道的南宫尚还活著,他回来了!
    “阿尚,你醒了,你刚说,你要什麽?”暖觞一看南宫尚终於醒了,在极度惊喜之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先是起身上上下下地检查了遍南宫尚的身子,再用自己冰凉的掌心碰碰南宫尚的额头。然而後者并不是感染了风寒,暖觞怕是高兴坏了。
    南宫尚吃力地抬起手,拍拍放在自己额头上那只冰凉的手,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可是他现在渴望的是水,这样他才能把心里面的话讲给这个一直守在他床边的人儿。
    “暖觞……水……”
    “哦哦!”暖觞终於听清了南宫尚的要求,急急忙忙给南宫尚倒了杯水,然後做到床边,把人扶起来,用茶杯对著南宫尚的嘴,清冽的茶水一点点顺著南宫尚干裂的嘴唇流入口腔。
    南宫尚从来没有站在如此被动的立场被人服侍过,可是现在他却享之如甘贻。等口腔逐渐被茶水湿润了之後,他脾气里那点恶劣的恶作剧因子正跃跃欲试著。
    “喂我。”
    “哎?”暖觞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什麽时候见过这麽小孩子气的南宫尚。南宫尚稍微有了些力气,就开始不配合暖觞的照顾,茶水顺著南宫尚的嘴角流下来,流进亵衣里头,这样下去,暖觞的努力只是徒劳。
    “喂我喝啊?”
    “哦哦!”暖觞被这股炯炯目光盯得没办法,黑哟哟得脸憋得通红。然後他喝了口茶水,小心翼翼地栖进南宫尚的脸,靠近,靠近。距离进到使暖觞足以看情南宫尚好几天不刮的胡子,以及感受到他那细密的呼吸。那干裂的嘴唇在他面前愈来愈进,愈来愈进……
    南宫尚看不得暖觞害羞的样子,干脆自己用了些劲,碰上了那抹柔软的嘴唇。
    “咕噜……”混著暖觞口中蜜汁的茶水流下南宫尚的口腔,味道还真不错。当然更不错的是与暖觞小舌交缠的感觉。很甜。
    之於南宫尚来说,这感觉很好,但之於暖上来说,其实感觉并不如以往这麽好。干裂的嘴唇影响了接吻的效果,同时暖觞心里头担心著南宫尚的身体,担心这种令人脸红的举动会对刚刚苏醒的南宫尚不好。
    一吻之下,南宫尚才得意洋洋地躺了回去,露出笑意,意味深长地看著喘著气,脸通红通红的暖觞。
    “我,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暖觞被看得不好意思,似乎自从和南宫尚确定下来之後,他的脸皮就越来越薄了,也越来越不敢面对阿尚了。
    “好。正好肚子也饿了。”
    “你老实躺著。”暖觞吩咐完,便匆匆离开了,南宫尚醒了,他心头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时过一刻,暖觞端了锅热气腾腾的粥进了南宫尚的卧房。
    “粥来了。”
    “喂我!”南宫尚依旧笑意盈盈地看著暖觞,该死,要是他不是四肢酸软,他一定吃掉这麽诱人的“食物”。
    “别开玩笑!”暖觞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脸色,被南宫尚这短短两个字又轻易地弄得红扑扑的。
    “小脑袋里在想什麽,我四肢怎麽也提不上进,你当然是拿勺子喂我。”
    “哦哦!”暖觞面色一澹刚才自己是想到哪儿去了!
    饭罢,暖觞服侍著南宫尚睡下。而後者似乎是沈睡得太久,完全没睡衣,拉著暖觞就想说些事儿。
    暖觞其实也挺想知道这次南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强压睡意问道:“阿尚,你南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出了这麽大的事,怎麽不让我知道?”
    南宫尚知道自己铁定被暖觞念,无奈地摇摇头 ,“我哪知道这毒这麽严重!”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
    “是是是。我们刚到南蛮,几个小帮互并得厉害,我们与其加入不如左手渔翁之利。”
    “後来呢?”暖觞显得很想知道其中的经过。
    “後来我们看其中一个叫玉龙教的势力渐大,留著对我我们算是隐患,便帮助其他小帮灭了这玉龙教。那只这小教其实是个搞邪魔外道的异教,灭教途中我不幸中了点迷烟。本来以为没事,可没想到……”
    “这是一到南蛮就发生的事吧!”暖觞听完南宫尚的叙述,思索了会,说道。
    “你知道?”
    “别骗我!依你的脾气,要是灭了其他帮这麽大的事,肯定第一个就告诉帮里弟兄了。”这次,暖觞的口气,可不是那麽友善温柔了。
    “好了好了,什麽都瞒不过你,我不是怕你担心吗?事後想想,如果不给你去封信,你又会胡思乱想,所以才……”
    话还没说完,南宫尚便感觉自己的左脸颊被暖觞冰凉凉的手掌覆盖的结实。後者用极其轻柔的动作抚摸著南宫尚的脸颊。
    “阿尚,以後别再骗我了!什麽事都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分担!”
    暖上的话如一道温润的清泉流进南宫尚心里,南宫尚陡然睁大了双眼。此时此刻,无论他今後做什麽,怎麽背叛暖觞,他现在都会答应暖觞。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话语,这样的摩挲,他不能拒绝。
    “好。我答应你!”
    ☆、(11鲜币)章廿十一
    章廿十一:
    这厢,暖觞和南宫尚你侬我侬,气氛好不亲密。那厢,杨骞和南宫烈刚刚放下悬在心口的大石,回到目前住著的东苑,心情还难以平静。
    白天,魔枭说的话不明不白,而自己相伴一生的伴侣南宫烈,似乎也是眼神闪烁,好像有些事情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似的。这些事情,魔枭知道,南宫烈知道,就是他杨骞不知道。而这些秘密,凭著直觉,杨骞觉得,那很重要,很重要!
    月儿已经高挂树梢,秋意很浓,初冬就要来到。夜露寒还,南宫烈见杨骞还倚在窗口吹箫,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心里煞是心疼。
    “骞,去睡吧,阿尚应该没事了,别担心了。”南宫烈给杨骞披了件衣裳,掳著他的肩膀,想把他带离这风口。
    杨骞却一直盯著屋外清高的月光看著,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南宫烈,抿抿嘴,旋即说道:“烈,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瞒著我。”
    南宫烈一惊,好在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把惊讶全数放在心尖、隐藏於无形之中,他哈哈一笑,“骞,别去想些有的没的,你最了解我了,我怎麽会瞒你。好了好了,你也累了一天,先睡吧,别让阿尚的事把你也弄得病倒了。”
    杨骞看著那暖洋洋的笑脸也是一愣,是啊,他最了解南宫烈的脾气,虽然是老好人一个,可是脾气倔起来,就算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当年这个男人义无反顾地追自己,不到受不罢休,不正是最好地映证吗?要从他口中得到点什麽,还真是不同意。所以杨骞也是一笑,淡雅的笑容在他那张肃然的脸上绽放出好看的弧度,“罢,我也乏了,去睡吧。”
    南宫烈自然很高兴,一副大男人主义的样子,把杨骞按在双上,扶他躺好,盖上被子,然後自己在将灯烛熄灭,才安兴上了床。
    虽说已是安眠於床头,可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睡著。
    秋夜还是极其寒冷的。
    刚过三更,打更人的脚步还未停歇,杨骞两眼一睁,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起身取了厚实的袄子披上,就悄声出了厢房。
    南宫烈本是呼呼大睡的酣眠声,在杨骞离开屋子之後,衰落下来。其实,他也是一宿没睡。看来,骞终究是起了疑心。早知如此,这趟中原之旅还是不来得为好,一辈子,远离是非安安稳稳过著如同桃花源一般神仙眷侣的日子,真的很快活。恐怕这好日子,到头咯!
    杨骞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找魔枭。後者神力了得,似乎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这麽一茬,也没睡,点著屋子里的灯,一杯清茶,练功打坐,一副在等人的模样。
    “魔枭,我有话要问你!”杨骞一踏进屋子,也不寒暄,冷冷的话语直奔主题。
    魔枭只是睁了一只眼,打量著杨骞。虽然还是清冽冷然的气质,可是从中多了份焦躁,杨骞啊杨骞,你还是破功了不是。“杨骞,就你这样,还哪有当年‘玉面郎君’的风范。”
    杨骞闷哼一声:“别给我说有的没的,我有事问你。”
    魔枭还是未睁眼,同样闷哼一声:“杨骞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今早我还说过你已经丧失了当面和我对峙的权利,怎麽大晚上的又来发难。”
    “你和南宫烈瞒了我什麽?”杨骞并不理会魔枭这个怪人的冷嘲热讽,抓住魔枭他的衣襟就问。
    “放手!”魔枭大掌一挥,掸开杨骞抓住他衣襟的右手,起身,拍了拍衣裳,“我是不会透露半句的!”
    “你!别太过分!”
    魔枭邪魅一笑:“还是那句话,杨骞,你要为当年自己的一意孤行负责。”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麽,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杨骞冷冽的眸子里似乎已经要喷射出汹涌的火焰,他暗自抄起扇子,作势就要攻击过去。
    魔枭机敏得一闪:“你打不过我的!”
    “二十年前你这麽说,却还是败在我手下,二十年後我同样有这样的资本。”
    魔枭摇摇头,并未拿剑,只是单纯地在躲避杨骞的招招致命。“杨骞,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那麽你就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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