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位妃子,却是跳得一手好舞艺。看她那水蛇一般的软腰婀娜多姿地顺著音乐摇晃著,那真是别有一番沈醉。
    羽嫔是惠帝微服私访带回来的女子,原是风尘中卖艺不卖身的舞女,因为妖娆的容貌和比容貌更加妖娆的舞姿而风姿一方。惠帝一见羽嫔,就为她的舞姿所倾倒。特别是羽嫔会一种江南特有的舞蹈,踏著古琴的步点,脚上带著的铃铛嘤嘤作响,配合这简单却清丽的舞步,特别地美!所以惠帝力排众议,把羽嫔接进宫。因为她身份的缘故,仅立为嫔。
    刘钦也是常年混迹於风月场所的人,对红尘痴女有著自己独特的爱好和交流手段。当日惠帝大宴群臣,羽嫔在宴会上的一舞引得刘钦眼前一亮。这女子眉眼含春,一步一频甚至是一个笑容,都透露出正紧黄花大闺女所没有的妩媚勾人气息。借了个机会,他便与这个女子有了更加深入的关系。
    交流加深之後,刘钦发现自己的眼光果真不错。羽嫔虽然曾在青楼是卖艺不卖身的舞女,但毕竟已经沾染风尘气息,再高傲也是看不上这世俗男子。可宫中男子除了皇上其他王爷大臣,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她哪还有不动心使力勾引的道理?
    皇上再宠羽嫔,毕竟也是几日一来,看看她跳舞。而羽嫔要的不仅仅只有这些,她需要一个男人的怀抱和气息,甚至要得更多更多。刘钦的热情与开放恰恰和羽嫔一拍即合。
    青楼风月声色羽嫔见得多,也知道男欢女爱其中的乐趣。她和刘钦在一起,比刘钦中意於幽妃要来得简单得多,刘钦也乐得在这种互相索求的男欢女爱中,纯粹寻得一种无语伦比的愉悦。
    到了羽霞殿,刘钦一把抱住羽嫔,两人三下两下一滚便倒在柔软温床上。这些日子以来,特别是刘妃被册封为妃以来,皇帝虽然未冷落羽嫔,看舞的劲头却小了不少,也少来羽霞殿。两人戒心一散,索性也为让丫鬟守在门口,若有什麽异常,报备帮衬著点。
    刘钦抱著已经不著一缕的羽嫔,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欲火,摸著对方温润的酥胸,埋在双峰里汲取好闻的味道,这一刻他再也不用去想一切烦恼著他的事,只为攀登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寻求的不可磨灭的快感。
    两人缠绵好久,甚至是不知过了多久,方才酣畅淋漓地停下来,喘著粗气倒在大床上,皆是大汗淋漓,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钦。”
    “嗯?”
    “今日怎麽想起奴家了!”
    “呵呵,你的小嘴也想念我的紧!”
    “就你坏!”
    “我不对你坏,还对谁坏呢?”
    “不好了,不好了,主子……不好了!”
    两人郑你侬我侬,一堆肉麻话你来我去,倒也不腻歪,却不想突然间羽嫔的贴身丫鬟小玉白著一张脸,也不知发生什麽事,急急忙忙跑进来。床上的刘钦和羽嫔皆是不著片缕。小姑娘平日服侍羽嫔的多了,自然对看她的裸体并不害羞,倒是这丫头长这麽大却还没看过男子的身体,这麽傻乎乎地就看到刘钦光裸的身体,还有那活儿,脸噗通得一下红了,忙抬起手用袖子遮住眼睛和脸,不敢说话。脸一红,一白地煞是“好看”。
    “小玉,瞧你,像什麽样,有什麽话拿下袖子好好说!”羽嫔自然也是尴尬,拉过被子让刘钦将两人的身子差不多裹上。
    “主子,主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把气顺平了再说话。”羽嫔倒是一点也不急,修长的手指扣著耳朵,细声细语道。小玉这孩子平时就这样冒冒失失,遇到一点事,就如此大惊小怪,这次不知道又是遇到什麽。
    “主子,那个……”
    “哼,还是朕来说吧!”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入房中。这个人自称“朕”,可想而知,他是谁。
    没错,这人就是皇上。
    这时刘钦和羽嫔在吓坏了脸,僵在那头,不知该做什麽,亦或许,他们是吓坏了。此时别说是羽嫔这种女流之辈,就连刘钦也愣在那头,整个世界就好像天塌下来一般。
    惠帝上後跟著的是沈太傅,还有几个随身太监和侍卫,排头不大,却气势十足,斜睨著眼,打量著在床上苟且的两人。
    刘钦和羽嫔两人虽然是用被子裹著,但明眼一瞧就能看出刚刚干过苟且之事,特别是羽嫔娇嫩的皮肤上还留著几个新鲜的印迹,更是显得这两人的不堪。
    愣是等惠帝坐在上座上半晌,两人才终於有了反应。双双想下床跪地给惠帝行礼,却碍於现在尴尬的局面,不知道该如何只好,值得用被褥遮著身体,跪在床上谢罪道:“微臣,罪该万死。”
    “臣妾,罪该万死。”
    “胡闹!”惠帝看他们一副“滑稽丢人”模样,气得眉梢跳脚,一拍桌子显出他极大的愤怒之情。天底下哪个男人会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给自己带绿帽子,更何况他贵为一国之君!刘钦这孙子,风流倜傥在民间也惹了不少风流债。惠帝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加之现在刘妃正当宠幸,哪知这厮竟然动土动到太岁头上,岂有此理。起先太傅在他耳边说这事的时候,他还觉得匪夷所思来著。等级制度在这个国家算是一等一的森严,他为君,刘钦为臣,臣犯君乃是欺君犯上之名!
    被戴绿帽子也就算了,刘钦这厮还给自己带了两个!
    惠帝讪笑:“知错,你俩知得是何错?”
    “微臣……微臣不该,微臣该死,皇上……”
    “臣妾……臣妾罪该万死……臣妾……呜呜……”
    看这两人光著身子在那头磕头哈腰地丑陋模样,这大剌剌的暴露在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惠帝实在不忍敲下去,皱眉道:“你俩先把衣服穿上。”
    两人哆哆嗦嗦把衣服衣服穿上,重新跪在皇帝面前,谁也不敢把头抬起来。
    “羽嫔,你说朕平素对你可好?朕念重你一门好舞艺,也念你身处污处,却有一颗高洁之心,将你从风尘之处带到宫里,这就是你对朕的报答?”
    “皇上,臣妾知错,臣妾知错……”此时的羽嫔已不知自己在说什麽,她只是本能地为自己求著情。可这又有何用呢?都说伴君如伴虎,但她犯了那麽大的错,就连死都是可能的。後宫妃子极少处以死刑,失宠或犯错多以冷宫终老。可她宁死也不愿再冷宫孤苦一身。她过这一生,看过风华绝代和风尘云烟,进了皇宫,更是奇珍异宝、山珍海味见过无数,过浮华的瘾又能如何耐住寂寞。
    “皇上,臣妾知错,求皇上别将臣妾打入冷宫,皇上……”
    “羽嫔既然你如此喜欢这等苟且之事,那好,管公公,朕命你将羽嫔卖入京城最有名的烟花巷柳枝地,永世为娼为婢!”
    羽嫔脸色陡然一僵,变得毫无血色。她宁死也不肯住冷宫,宁愿冷宫终老也不愿被人辱去气节,遥想当年,她卖艺不卖身的时候,坐看许许多多男子为她疯狂,而如今……皇帝的手法真可谓不绝!
    羽嫔还想挣扎,却已经被管公公和几个太监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惠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在场一众都知道皇上是怒火中烧,而现在这股怒火全全转嫁到一直跪著不敢抬头的刘钦身上。
    作家的话:
    大家中秋节快乐哟!
    ☆、(6鲜币)章十三(上)
    章十三(上):
    “刘钦。”惠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比以往金銮殿上多了几分从容和淡定。但知晓惠帝脾气的人却明白,这是他气急的表现。
    刘钦虽是胆怯害怕一股脑儿涌上心头,但皇帝开口,却不敢不把头抬起来。幽幽地如同大姑娘待嫁似的把头抬起来,双颊苍白,努力撑开双眼盯著愠怒不发的惠帝。
    “刘钦,你可否与朕说说这事怎麽回事?”
    “皇上……罪臣该死,罪臣我……”
    “嗯?”
    “臣罪该万死,可羽嫔,羽嫔她……”
    “她如何?”
    “羽嫔她以美色勾引微臣再先,罪臣这脾性皇上您也知晓,一时、一时把持不住。”
    “哦?”
    “臣心知罪该万死,臣……”
    惠帝凛笑一声,眼底依旧看不出波澜道:“刘钦,朕容许你进出朕这後宫自如,可是为何?”
    “皇恩浩荡,允许罪臣进宫看看家妹……”
    “那你又如何?”
    “皇上,罪臣知罪……可若不是羽嫔耐不住寂寞与臣苟合再先,罪,罪臣也不敢……”
    惠帝讪笑,将视线挪到沈太傅身上,“太傅与我说这事,朕还不信。刘钦,朕想让你再见个人。把人带上来!”
    说罢,两个侍卫将一个头发凌乱,一张姣好脸庞因为哭哭啼啼而污了妆容,衣衫更是凌乱不堪。
    若不仔细看,没人能看出这人是幽妃。
    且说幽妃与刘钦闹个不欢而散,一人在房里闹脾气。寻得敲门声响,以为是刘钦这厮嘴甜来讨她的一句原谅,哪知开门一看,脸色顿时煞白。门口守著的丫鬟早就不见踪影,而来人身後一群浩浩荡荡的仆从跟随著,在这宫中,此等排场,只此一人。
    幽妃看著皇上带著太傅前来,说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勉强压下自己的怒气与惊魂未定的心绪,咬著薄唇,应付著皇上。
    “皇上怎麽这时候来臣妾这了?瞧臣妾还没个准备。”幽妃作势就要迎上去,哪知惠帝一闪身,径直坐在卧榻上位。
    “爱妃,大白天为何门窗紧闭?”
    “臣妾,臣妾,只是身体略微抱恙,才差人把门窗紧闭起来。”
    “哦?爱妃倒是需要保重身体。朕听太医说,你怀了朕的龙子?”
    幽妃刚随惠帝坐下,却不知惠帝会提这麽一出,手磕到木几上的茶盅,茶水哗地就流了出来。
    “爱妃,可要当心才是,如此不小心,以後怎麽能照顾好朕的龙子?”
    幽妃吓得不知从何说起,半晌才道:“皇上,原,原来知道了,臣妾还想等下月祭祀之时才告知皇上,图个喜气!”
    “此等大事,爱妃莫要担待著,朕可是等这消息很久了!”
    “……皇上,臣妾知罪。”幽妃作势就要跪下。
    “爱妃莫拘谨,朕差人把郑太医请来了,再给你号号脉,开几幅安胎进补的药。”
    幽妃一听惠帝请的是郑太医,心下立刻平静不少。郑太医是幽妃一进宫便熟识。幽妃虽不是大富大贵出生的人,娘家是也世代为官。朕太医与幽妃的父亲属於至交,当属在宫中会多照顾她一些。
    当初幽妃觉得胃口不适,恶心呕吐便请素来给她诊脉的郑太医来给她号脉,却不想是喜脉。幽妃高兴的劲没过去过久,算算日子,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了。这孩子并不是皇帝的,而是个杂种!
    好在郑太医是自己人,懂得分寸,这也让幽妃不禁有把这孩子生下来之意,女人生孩子早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作家的话:
    本周要到4更,又因学习生活各种忙,只能差成上下章来发,各位看官见谅( ̄幔)y
    ☆、(6鲜币)章十三(下)
    章十三(下)
    郑太医随一个惠帝的内侍公公随後即到,他先是看了眼惠帝,再看幽妃,眼神游移片刻,放打开诊箱,当著惠帝的面给娘娘号脉。
    幽妃倒是给郑太医使个眼色,本以为对方会知晓,却哪知郑太医压根不敢对著幽妃的眼睛看,甚至幽妃能感觉到搭在自己手腕上两指有一种不自觉的轻微颤动。这倒无形中给幽妃平添几分紧张感。郑太医这厮没事瞎紧张什麽,还真怕皇帝看不出来?
    “太医,朕的孩儿可好。”
    “回……回皇上,幽妃娘娘的胎养得甚是健康。”
    “哦?郑太医,你可否告诉朕这孩子有几个月了?”
    郑太医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幽妃,又把头低下,对皇帝说道:“回皇上,娘娘,娘娘已有身孕一月有馀。”
    “一月有馀,一月有馀……”惠帝低声念叨两遍,仿佛是在沉思,又仿佛只是无意义的重复。他也不看幽妃,所以看不到幽妃本就气色不佳的漂亮脸蛋,现在是一点血色都不留。她怒目瞪著郑太医,心里却不知为何郑太医会说出这般话语,她不是明明和他约好了,就说幽妃怀孕才刚入喜脉。女子怀孕之事症状各有不同,普遍要等一月有馀才见孕吐之症,幽妃这属体质较弱所以症状也较她人明显。待到要生产之时,再以早产为由,糊弄过去。毕竟宫廷之大,懂得这医术的,也就太医院的几把老江湖。
    “郑太医,你可号准了?”
    郑太医已经,哗得一下就跪在地上,“皇上饶命,臣,臣敢以项上人头作担保,娘娘却是有一月有馀之身孕!”
    “哦?郑太医,这倒是奇怪了,朕一月之前可不曾到过幽妃这儿。是朕记错了,还是郑太医你医术不精,算错日子。”
    “回皇上,奴才说得句句当真,娘娘却是,却是如此。”
    “哦?那太医的意思是朕记错了?”
    “皇上,皇上,臣……”郑太医一瑟缩,不住地在地上磕头,百口莫辩,深怕说错一个字,脑袋就搬家。
    “行了,郑太医,朕也不为难你。既然不是你的问题,亦不是朕记错了,幽妃,朕到时要问问你,你的肚子又是怎麽回事?”
    “皇上,臣妾,臣妾……”
    “嗯?是想给朕一个惊喜,还是惊吓呢?”
    “臣妾,臣妾这孩子,真是,真是皇上您的,您要相信臣妾,定是郑太医,定是朕太医他诊错了!郑太医,你快告诉皇上,我到底是做错什麽,你要这等冤枉我!”幽妃歇斯底里地跪在惠帝面前,一面磕头,见惠帝不答,又又扯又挠地期望郑太医可以帮帮她。
    惠帝见幽妃一副发疯的模样,只是嘴角讪然一抹冷笑,“无妨,爱妃若是觉得郑太医冤枉你,朕再请一位甚至是几位太医便是。”
    惠帝却是有备而来,陈太医和孙太医已经在殿门口等候多时,听了皇上的召见便走进内寝。
    “孙太医,陈太医,帮幽妃诊脉。”
    幽妃对这件事似乎特别抗拒,见两人走进,便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一看就是有猫腻。虽然陈、孙两人皆是过花甲的老中医,但毕竟也是男人,两人很快给幽妃号脉,结果与郑太医出示的完全一致。
    至此幽妃算是百口莫辩。
    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上,眼神放空,因为挣扎和哭泣,发丝凌乱,精致的妆容已经哭花了,掩盖不了她一脸惨白。
    最终,她才长叹一气,竟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惠帝心是气愤不已,但也不怒,任幽妃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发疯,歇斯底里。直到幽妃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惠帝才差人把她扶起来,带走。
    好戏,才刚刚开始。
    ☆、(6鲜币)章十四(上)
    章十四:
    幽妃不知惠帝是如何知晓这件事的,只是痴痴傻傻被绑著去了羽霞殿。
    这便是幽妃蓬头垢面,痴痴傻傻被带进来的前因。这回她倒是老实,怕是受太大的刺激,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什麽情况。
    刘钦本就是如履薄冰,当认清惠帝差人带上来的女人是谁之後,更是身子一软,差点没跪住,就瘫倒在地上,斗大的字愣是说不出一个。
    怎会如此?!
    惠帝此时脸上才露出一丝愤怒之情,怕是藏得太好,爆发起来才叫人害怕。
    “刘钦,刚才你和朕说你与羽嫔苟合,是羽嫔勾引你,那你可认得你身边这位?”
    “罪臣……罪臣……”刘钦早就看清这女子是幽妃,此时并无撇头去看,而是一味地给惠帝磕头谢罪,一遍遍地求饶,仿佛这样讨饶下去就能被赦免。
    “嗯?这回又是何罪之有?”
    “罪臣……”
    惠帝一笑,“刘钦,朕今天倒是听到一件稀奇事,不妨说与你听听。朕这一月以来都未碰幽妃半下,可今儿个朕可是请了三个太医,都与朕说幽妃怀了朕的龙子。刘钦,你倒是说说,朕这是改高兴呢?还是该生气呢?
    刘钦本以为惠帝只是发现他不但与羽嫔媾和,而且与幽妃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却不想惠帝连自己和幽妃有了不该有的孩子这事儿都知道。本来後宫的妃子纵使空守闺房终身,也不得与别的男子媾和,这些妃子看似风光,却不知凄婉寂寥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历朝历代,後妃中不甘寂寞的,哪个不是被贬入冷宫,不然就是被一丈白绫赐死,更何况怀上野种的。奸夫也从没有个好下场,轻则午门斩首,重则株连九族。他们刘家横霸朝野一方,或许便会因为此朝一错,分崩离析。
    “刘钦,怎麽不给朕个建议?按惯常,就属你点子最多。”
    “……”刘钦哪还敢说,又或是哪还有气力去想别的,在他脑海里,现在就横竖一字:死!他这是犯了什麽太岁。先是要栽赃嫁祸南宫尚、沈太傅不成,再是他这票风流韵事全被皇帝抓个正著。
    惠帝见刘钦不语,颓在那头跪著,冷笑一声,心里暗忖,好一个窝囊废!“太傅,你倒与朕说说,此事究竟为何?”
    沈太傅亦是冷冷地打量眼前跪著的这对奸夫淫妇,作揖道:“依老臣所知,皇上问刘大人此时确实不妥。”
    惠帝倒得与沈太傅一唱一和打漆马虎眼来,“哦?太傅请说,这有何不可的?”
    沈太傅面色一滞,为难道:“幽妃肚子里的孩子,据老臣所知,正是刘钦,刘大人的。”
    “胡闹!”
    桌上的茶盅被惠帝这一拍,敲得作响,盅盖因为力道的作用,碎在桌上,足以体现出惠帝现在的怒气。刘钦一听著清脆的响声,没敢抬头,也能想象出惠帝怒不可遏的怒气,不由得浑身一抖。
    “太傅,此等有伤风化伦理之事,没有确实证据,岂能乱说!”
    “老臣知罪,但老臣却有证据可言。皇上可想想,後宫之地,可来如自如之男子又有几人?刘大人生性风流,好色成性,与羽嫔勾搭成奸,已是铁板上钉钉之事,可保不齐他又看上皇上其他妃子……”
    “荒唐!”
    ☆、(5鲜币)章十四(下)
    章十四(上):
    “老臣之子曾巧遇经问过刚为幽妃把脉的郑太医,听他说起幽妃娘娘身体抱恙,问及幽妃娘娘身子是得什麽病,郑太医闪烁其词,说是娘娘只是体虚不调加之天气闷热不退有些肠胃上的病灶而已。家犬见他神情闪烁,旁敲侧击才问道,原来郑太医答应替幽妃娘娘保密她已有身孕之事。试问後宫妃子,又有哪一人有了皇上的龙子,不满心欢喜,急不可耐地将这等喜事告知於皇上之理?这其中必有猫腻。犬子将此事告知於老臣,老臣也是心下顿生疑问,这才派人悄悄彻查此事,哪知……”
    “荒谬!刘钦,幽妃,沈太傅说的可是当真!”
    幽妃一副痴颠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却毫无言语。突然像是意识到什麽,捂住自己的肚子,像是有人要对她的孩子不利。也对,这麽个杂种,又怎麽可能留下呢?
    她嘴里喃喃道:“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动我的孩子……”
    “刘钦,你说!”
    刘钦看了眼身边已几近疯癫的女人,顿时怯懦不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沈老儿定是怕罪臣抓到他的把柄,才反咬臣一口,皇上饶命!”刘钦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惠帝脚边,抱著惠帝的右脚踝狠命求饶。哪知惠帝一抬脚,刘钦顿时滚去半丈开外。
    “皇上……”
    “刘钦,你觉得朕还会信你?”
    “皇上,臣真是被冤枉……臣。”
    惠帝此时便已经不恼这两人,差人道:“先将刘钦收押大牢,再做定夺。刘钦,这给你个心服口服!至於幽妃,打掉孩子後送至冷凝殿。”
    冷凝殿便是所谓的冷宫。
    等侍卫把两人拖下去带走时,幽妃才幡然醒悟过来,捂著肚子想扑过来求饶,却也只好眼睁睁看著自己离惠帝愈来愈远。
    等著场闹剧终究化为寂静之後,惠帝才颓然地撑手托起脑袋,靠在茶几上,满脸的疲累。纵使他不爱这两个女人,也足以让他心累。
    情爱真是世上最难搞懂也最能伤透人心的东西。
    半晌他才长叹一起,仿佛苍老许多,对沈太傅道:“太傅,这次多谢你的辅佐。”
    沈太傅恭敬道:“老臣职责所在。”
    “官银那边查得如何了?”
    “两三日之内必有结果。”
    “行,这次也算给朕一个教训,用人须慎啊!”
    沈太傅也不问惠帝会如何处置刘钦甚至是刘家人,他知道刘钦已经没有後路可退。
    再说南宫尚、沈逸风这边。两人快行到豫远镖局,恰逢镖师在转移赃银。这群人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完全监视住了,等无机阁的人去了,把他们抓得个人赃并获,才颓然地束手就擒。官银分文未少,掌舵的也据实交待了全情,这次南宫、沈二人可谓是不废吹灰之力便大功告成。
    等两人归来,便是刘钦受死之日。
    当然,这些日子,刘妃也是在惠帝耳边好说歹说想替哥哥说说情,怎麽说刘妃也是皇上身边最宠爱的妃子。哪知惠帝不但没听进去一句好话,之後也再未踏进刘妃这儿一步。刘家算是彻底落寞下来,失了权势。
    ☆、(15鲜币)章十五
    章十五:
    豫远镖局很快被查封,国库里盘点缺失的官银分文不少地全部查获,刘家上下被判流放边疆,而本人自是午门斩首示众。刘妃作为皇帝曾经得宠的妃子,并未被发配边疆,而是被打入冷宫,从此不再有人提起。
    这两日,南宫尚和沈逸风二人被惠帝留在宫内住下,惠帝甚是看重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重臣之子,却无意於朝野管权之争;一个虽是绿林好汉,却在举手投足见显出非凡的风范。
    果真是长江後浪推前浪。
    本是打算一结束就赶回无机阁的南宫尚也应惠帝的亲自挽留而耽搁在宫中。碰巧,遇到了件让他俩心烦的事。
    惠帝有个胞妹,玲珑公主,长得玲珑透彻,是个彻头彻尾的美人胚子。又因为他是惠帝的亲妹,自是分外宠爱。公主不似别的大家闺秀,文文气气,煞是喜欢舞刀弄枪的。这会子正缠著这两个江湖好手教她一些功夫可以防身之用。
    玲珑公主千金之躯,两人自是不敢怠慢,挑了一些最简单的防身之术教之。哪知公主看重了南宫尚这般伟岸英俊的面容与身躯,红著一张脸,心里小鹿扑通扑通跳地跟著学习。
    少女心思自是藏不住。不过多久,惠帝便知晓胞妹的心事,思忖会儿,觉得这两年轻人却是不错。他本有心思撮合妹妹和沈逸风的一桩好事,毕竟沈家公子算是名门之後,虽曾风流,但才华也过人。现在,妹妹看上同是一表人才的南宫尚,虽不是惠帝心中的尚佳人选,但他也会尽力撮合。
    这边是南宫尚、沈逸风现在最心烦的事儿。
    两人并未是不知男女之爱的人,更别说沈逸风这种风月高手,自然看出总是红扑扑著脸跟在他们身边的玲珑公主的心思。只是碍於身份原因,不能多提罢了。
    这不,两人在皇宫之内住了时日有馀,心尖上都有惦记著的人,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与惠帝请辞的时候,惠帝却是希望两人能留下,助他辅佐朝廷。两人皆以对朝廷之事不感兴趣为由,藉以推辞。
    这时,惠帝突然道:“逸风啊,朕看你一表人才,可有心上之人。”
    沈逸风眼咕噜一转,惠帝问的是心上之人,那麽某人也能算个八九不离十吧!?他巧笑道:
    “皇上谬赞,臣却有一心上之人,煞是牵挂,遂想早日出宫与之一聚。”
    惠帝思忖道,怕是真巧了,幸好玲珑看上的不是沈逸风,不然人有了心上之人,纵使妹妹身份地位再高贵,也难敌心上人的半边天。他遂问:“不知南宫兄弟呢?”
    南宫尚收到沈逸风的奸笑,自然知道对方是什麽意思,这种站著说话不腰疼的事儿某人干起来是最在行的。
    不过既然逸风说的出口心上人之事,他便放大胆子一说,也好断了玲珑公主那份心思,毕竟惠帝并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应能了解不相爱之人在一起的痛处。
    “回禀皇上,草民同沈大人一般,心有所属。”
    “哦?”
    惠帝有些不敢置信,这大好青年,一个两个,怎麽就被民间普通女子绑去心思呢?那自己的妹妹怎麽办?
    南宫尚看著惠帝的沉默,一时无言,莫不会弄巧成拙?
    “那不知南宫兄弟,怎麽看玲珑的?”
    “公主自是冰雪聪明,学什麽都很快,加之生得一副好容貌,出身皇族,岂是我等草民可能高攀!”
    “哈哈哈!”惠帝一笑,“可朕要是告知与你,玲珑愿嫁只有你一人呢?”
    南宫尚脸一黑,惠帝此人为人宽厚,并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主,但为了亲妹妹,不一定会不争取一番,这……
    “皇上,草民与心爱之人岂是过,此生不离不弃,终此一人。公主厚爱,恕草民愧不敢当!”南宫尚恳切道。
    “朕倒要看看是哪个人把你迷得神魂颠倒!”
    面对惠帝的步步紧逼,南宫尚倒是伤了脑筋,既不能全然吐露,也不能找个黄花大闺女滥充自己的心上人。毕竟龙阳的癖好,世界之大,能接受之人少之又少,更何况是从小接受正统皇家教育的惠帝。
    “草民……”
    “南宫兄弟岂有不能言说之理?莫不是真有西施昭君之貌,不舍得拿出来於朕一说?”惠帝道。
    “这……”正所谓欺君犯上,堂堂一国天子正在眼前,南宫尚纵使有千百条胆子,也不敢抗旨不尊。半晌他低沉道:“恕草民直言,草民喜欢之人并非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也并非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之人。而且,他是……”南宫尚抬头看了眼惠帝,惠帝倒觉得没什麽不妥,仍是耐心听著,仿佛要探寻到底是那点好处吸引南宫尚这好男儿。
    “只是,他是个男人。”
    时间恍若静止了。南宫尚听不到身边沈逸风的气息,至於沈逸风也是如此。而他们共同关心的是,惠帝莫不会怪罪吧!
    惠帝眯著眼,上上下下把南宫尚再次打量一番,漆黑的眼珠如一潭深深的,底下却是暗流涌动,不知在思索什麽。他人看不出惠帝的思想,惠帝也并未想将思绪外露。而此刻,他决计不在想南宫尚这件事,思绪飘得很远很远,似乎停留在一个人身上,那只是一个背影,单薄却又高挑的背影,一袭青色长衫,模糊了背影。那段记忆已经藏得太久,那个人却怎麽也放不下。
    怪不得一见南宫尚这年轻人就煞是喜欢,原来算是一种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吧!没错,惠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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