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空虚渐渐充满胸膛,他会觉得那是老师看不起他,老师对他失望了,堂堂七尺男儿怎麽说,也不能被人看扁阿!
    可能那个时候起,老师的身影就落在他心底了吧……
    杨老师把儿子教得挺乖,老两口自然高兴,硬是把他多留了几个月下来。男子也很快答应了,不过黄易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要教他的,像是要逃避什麽的样子。每每这样想时,他的心里总是一阵抽搐。
    男子不但会文会武,还特意和二老说,拿些黄家的账册来给小祖宗看看,教些做生意的礼法给他,日後,这宝贝儿子自是要接他们的家业的。二老敬重男子,毫无疑心,便给了男子这些重要的机密。男子果真牢靠,直接就传到了黄易手上。这一排排的数字,像一只只蚂蚁,看得黄易头痛,没办法,不是说要让老师看得起自己吗?拼了命也得学阿!
    黄易却是见过男子流泪的,那是男子最脆弱的一面。男子对著一幅画像发呆的样子至今令他记忆犹新。画像画得真切,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抱著个刚出生不多久的孩子,笑得开朗。画上男子并不是他的老师,而男童,他也猜不透是谁。只知道老师在那儿人身上投注了很多,一向以冰冷面孔视人的他,怕是燃著熊熊烈火的吧!
    黄易并多想,推门进屋,将男子拥入怀里,前襟一片湿透。温润的液体带著陌生人的体温,一阵阵地传入黄易的身体,陌生却又充满兴奋。他从不知道自己拥有如此宽厚的胸膛,可以承受一个男子的哭泣,年少的悸动,漫灌在酥软的神经里,很想就这麽一辈子。
    男人并未推开,肩上的重担已经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想念死去的妻子,他也想念那个他,但又不能插足他们的家庭。他想去看看被他安置好了的宝宝,但他更想得是从此与他形同陌路。久留江南之地不为上策,他多想找个温暖的怀抱,从此就定下来,即使爱上那个男人并非他的初衷。
    爱情,是毒药。困不住别人,但困住了自己。
    男子日後,再也未做出如此懦弱的举动,回复了往日的清冷。黄易的目光却越来越依赖男子。平日里的眉目交汇,下意识的总要寻找男人的影子,以及看见男人後会心的笑容。男子什麽也未表示,黄易却觉得这样的日子也算是老天对他的恩赐,倘若这样百年,亦不会孤独。虽然得不到他的爱,陪在他身边的人总是他。
    黄易也知道男子心里有个人的。
    所以男子离开的时候很决绝,毫无一丝留念,就像他们是陌生人一般。那日,雨天,江南的烟雨,总是朦胧的,透著离愁别绪,如同浓墨重彩的山水画,伤到了人骨子里。
    黄易没带伞便跑了出去,雨水淋了他一身,也不顾爹娘的阻挠。青苔石桥上,雨水溅起的晕儿圈圈扩散,男子漠然转过头,看他滑稽至极的样子。
    男人对他果真没有感情,几丈的距离,匆匆交待了几句好好读书,不要辜负爹娘期望的话,便走了。任黄易在後面大喊大叫,未曾回头。黄易吼得累了,踏著泥泞的石阶,水滴溅起,犹如传说中的许仙和白娘子断桥相会。
    黄易死死地抱住男子瘦削却挺拔的後背,怎麽也不肯放开。男子用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他再附上,交叠著怎麽也不肯放弃。男子的武功自是高深许多,三次开合下来,他一把抱住黄易的手,将伞柄塞进他的手里,兀自下了桥。
    淋湿的,是两个人,也却只有一人。
    他依旧喊著叫著,男人回头朝他看了眼,一句别爱我,粉碎了一切。烟雨江南,空有离愁。
    黄易记不得那日後的一场大病,他足足在床上躺了三月有余。他不再是那个纨!的公子,为了他一句应付的话,他可以拾起枯燥的账册,他可以练起为他而学的剑谱,只为了出人头地。希望将来的某一日,男子听到了他的成就,会会心地会笑,然後到江南来找他。
    终究这麽一天不曾出现。未及弱冠的他,便是南部出了名的经商神童,生意来往,任是多美的人儿,他从未醉倒过。一场少年时莫名其妙的单恋,毁掉了一个男人一辈子的恋爱。
    有时候,黄易会想,那个时候的自己挺傻,一个连名字都未曾告诉他的男人,怎麽可能为他背弃世俗,做他一辈子的停留?
    多年以後,黄易知道了男子是谁,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却再也寻不得男子甚至是那个男人。一句杨老师,只是空添离愁。
    时光走得很快,即使不爱人一辈子,即使爱一个人一辈子,都走的飞快。爱情只是一段岁月物哀的离歌罢了,唱给自己听的离歌!
    ☆、以爱为殇(仆阑孤篇)上
    以爱为殇
    喜庆的唢呐嘹亮地吹了起来,吹出了更多的欢庆时刻。大红的喜袍仿佛要向人们炫耀著主人的喜庆似的,红得照耀。
    盛夏的大漠,空气中弥漫著一种叫做压抑的东西,热浪滚滚,心里更是钝痛。但这全然妨碍不了终身大事所带给整个仆阑族人的喜悦。族长的长子,也就是他们敬仰能力出色的少主选在这天娶媳妇儿,这是每个人都值得高兴的大事。
    只是一个人除外。带给他的只有和夏日闷热气息一样的钝痛而已。
    那个人便是仆阑孤。
    或许在他人眼里仆阑孤无疑是幸运的。只是一个从小在族长家打杂的野孩子,没爹没娘,却因为少爷的一句话,全然改变了命运。如今,各种决策,都有他一份,而仆阑孤无疑成为了整个氏族的大脑,举足轻重。
    仆阑孤并不是姓仆阑这个“天经地义”的姓氏,不知道爹娘是谁。记事起就被扔在这儿打杂,听别人说,他是生下来就被遗弃的孤儿,所以他的名字便是一个孤字了得,取名的是原来的管事。
    少爷对他无疑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小小的仆阑孤就这麽认为。
    少爷是族长的大儿子,不同於大小姐的女孩子气和内敛,是个光芒耀人的存在。小小年纪就拥有一身精湛的武艺。头脑很好,又是块读书的料。驰骋著骆驼徜徉在沙漠里的模样,全然是少女眼中的王子。他不是少女,但亦是他眼中的王子!
    他拥有和少主一样的姓氏,不同的只是高贵的血统和低贱而已。
    他在仆阑住宅打些零工,并不是生活得不好,只是从小缺少大人照顾,瘦瘦小小脏兮兮的,不受人待见。
    到了七八岁,是别家孩子到学堂听先生讲大道理的年岁。他一个破烂小孩儿,自然是没有这个权利。
    已经不记得那是哪一天,只记得阳光极其的明媚。那个比太阳更加耀眼的少主,小手一挥,向他展开:“明天和我一起读书吧。”同样和他一样,七八岁的小孩,扬起大大的笑容,舒爽到人心里面的笑容。
    仆阑孤清楚的记得当时的呆愣,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才意识过来。同样是愣愣的点头,从此少主旁就多了个小侍童。小侍童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呵,这人呐,还真要考衣装。
    仆阑环已经不太记得那段美好的日子了,或许是因为太过美好虚幻,仿佛就同他的生活天然脱节似的。因为是侍童的缘故,开始接触到文字,书本,以及一辈子都没有设想会学到的知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仆阑孤天资聪颖,居然学得特别快。他理所应当地在少主身边留下了属於自己的位子。
    少主仆阑澈似乎也很是满意他的这个决定,从没有那仆阑孤当下人来看待过。有什麽好的尽量捎去,好吃的也会第一个想到他。少年的快乐总是来得那麽简单,从枯燥的四书五经中学会了共鸣,从驼骑凹凸不平的背部感受了大漠的美好风光,从一个个春夏秋冬中明白了友谊这种无比珍贵的情谊。少年的感情似乎也总是异於常人的丰富,仆阑孤知道自家少主是菩萨心肠,对於大大小小每一个人,只要能上上心的,总是给予帮助。可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至少,现在没有人能和他匹敌,稳稳当当地站在那个生机勃勃的少年身後,给以最强烈的支持。
    曾几何时,他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天荒地老,这样的日子就是永久。他们之间有旁人难以逾越的界限,慢慢地守候一生。
    仆阑环曾经问过少主:“澈,当初为什麽要让我和你一起读书?”
    仆阑澈眉眼弯弯,英俊豪气的迎著初春的阳光:“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
    “还是好兄弟呢!”
    心里小小的落差不是没有,朋友或是兄弟,却全然代替不了他心中“恋人”这二字。但是少主只有一个妹妹,没有任何其他兄弟,这样,他也是特殊的吧。或许是因为自己从小经历了世事无常,过於早熟,仆阑孤一直认为顺风顺水阳光明媚的少主并不会想到这一层面的关系。等到弱冠年岁,就会不一样了吧。
    其实,一切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先动心的人便是输。
    仆阑澈从小就是个急脾气,有什麽事儿都会拿出来和他认为的好兄弟仆阑孤分享,一直以来在他认为,後者便是这样一个可靠的忠友。十七八岁的年纪,随父亲去他族游历,一眼就中意上了临族宇文氏家的姑娘。宇文寒生的冰雪聪明,人美,脑袋灵光,又是弹得一手好马头琴。第一次相见,仆阑澈就被结结实实地吸引住了。恰好,这位小姐也是宇文族族长的外甥女,一来二去,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就这麽定了下来。
    回来之後,第一个与好友讲述心中的兴奋,说得唾沫星子横飞的仆阑澈完全没有注意到仆阑孤的脸色。愈来愈黑。
    天似乎如同仆阑孤的心思一般,阴阴沈沈,但这倒是没影响到仆阑澈的情绪。他见好友没什麽大反应,只以为这家夥平时对外人就冷冷冰冰的,该不会对男女之事没有兴趣吧。乐呵呵地回去,和自己父亲商量起自己的终身大事。
    被冷落为一个人的仆阑孤见著眼前满目的阴沈心里更是无止尽的黑暗。早知道,就说出来比较好……他不相信十年的情谊抵不过一个突然出现的姑娘。
    或许是应该下手吧,不要犹犹豫豫的,到头来只是一场空。该是自己的总是自己的,十多年的历练,仆阑孤也早已不是当年打杂的瘦小孩。他有的是能耐,有的是那份心。他就不信你仆阑澈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番外,番外~~又是番外~~个人还是很喜欢这个悲情的坏人物的!!
    ☆、以爱为殇(仆阑孤篇)中 微h
    月色斑驳阑珊。
    下过迷药的酒就如世上最致命的毒药,捣人神智,坏人思绪。仆阑孤看著眼前的男人,喉结缓缓地蠕动,埋没在整齐的衣衫之下。嘴边便是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孤,你也喝啊!”仆阑澈就到嘴边,兴致高涨,看著一起长大的玩伴依旧这样冷冷的模样,不禁想看看冷静面具後头的模样。
    “不了。我……不胜酒力。”
    “难得咱们兄弟还能坐在这头大喝大吃,过几日我娶了媳妇儿,怕是要被管三管四了。来来来,别扫了我的兴致!”
    仆阑孤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半分醉意的男人,是你将我主动拉过去的……就修要怪我不计後果。
    完全不给自己的仆阑环便带著毫不知情的仆阑澈走向了永远也回不去的深渊。
    屋外是秋日冷霜微寒。
    屋内是红烛点点燥热。朦胧的纱帐放下,轻薄的被褥之间流转著两具赤裸裸的躯体。仔细一看,竟然是两具年轻的男性,腿间无不显示出昂扬的生命里。
    挥汗如雨,床摆微微潺潺地摇晃起来。被压在身下的男子,显然已经到了如痴如梦的地步,一双大手紧紧握住身上人儿的臀部,剧烈的抽插著。
    而双腿大叉著坐在痴迷男人身上的男人,脸色不自然的潮红。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细细眯著,只露出一点点缝儿。但眸子里透射出来的光芒,却是难以湮灭的。像是奸计得逞的模样,像是无比坚定的信心,又好似有一点点感伤。
    这人儿不似底下头的那个,有著姣好的男性身躯,伟岸阳刚,柔柔弱弱的,颇有几分媚色。嘴巴微微开合,若有若无的喘息声倾泻而出。低低的私语如同咒语,一声声被屋外浓重的黑幕所掩盖。
    只是低喘归低喘,这妙人儿也是将双手紧紧匍匐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然後配合後方猛烈的袭击,高高低低,深深浅浅,直至走向最後。
    一切本该完满的。
    但在最终通往“天堂”的道路上,一声“寒儿……”无疑狠狠地将仆阑孤从天空的顶端拉回地狱的最底端。
    得到了心就能得到身体?虽然可笑,但一向为人强硬的仆阑孤一直以为他又这个本事,难道错了吗?
    仆阑澈似乎并没有想放过仆阑孤的意思,虽然已经尽兴了一次,但身上的那股火却是不会那麽笑容的。
    仆阑孤扬起危险的笑容:“看来药下多了呢。”他一个翻身,让身上的男人能更方便的进出。被压在软软的床铺上,他将头颈深埋入不远处的枕褥子里,闻著属於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味道。不知不觉的,两道温热的液体遍布脸颊。是什麽呢?难道是後庭被“攻击”得太过痛处,可周身上下明明有一处更疼的地方,空了似的。
    不行,他的心不允许自己这麽快就落败。人,毫无疑问是他的。
    白色的液体如同无声的控诉,布满了神色的床褥子。一夜的周章,仆阑澈终於开始消停,呼啦呼啦地大睡起来,完全不管一边的仆阑孤自我还要清理。
    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啊。
    隔日早晨,等彼此醒来,已近正午。仆阑澈对望了眼前这个人好久,久到他真的以为快要认不出这个人的正面目了。回忆思绪,理清昨晚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麽,毫不犹豫就一个响亮的巴掌朝仆阑孤回去。
    “啪啦……”仆阑孤也不避,任由他来,这不是最好的装可怜方法吗?
    “你……为什麽要这麽多?!”男人呵斥道,他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多少荒唐,若是传出去……仆阑孤,一向这麽冷静的仆阑孤,怎麽可能犯这种错误!
    “你是我的。”冰冷的声音说出了他的心声。
    “?”
    “我说你是我的!我不会同意你娶亲的!”这回子,仆阑孤扯大了嗓门,但因为彻夜的激情,显得有些沙哑。
    “混蛋!别无理取闹!”仆阑澈看都不看仆阑孤的控诉,狼狈地将衣服床上,就连裤带都来不及系,就冲冲忙忙逃跑了。
    “哈哈哈哈哈……”留下的确是仆阑孤一串放肆的笑声。
    他以为他是赢定了,才散发出那种悲伤却又好不输人半分的充满顾祈的寒笑。哪知,这次,他却完完全全的惨败。
    他不知道人心是不可信的,尤其是最亲近的人。当他和你翻脸的时候,将面目全非。
    仆阑孤好几天看不到他心里日思夜想的人,想去找人,却发现,他全然被锁死在了自己这方密闭的空间,不能动弹。
    後几天来看他的人,出乎意料。竟然是族长大人,颇有些让人受宠若惊。族长自然就是仆阑澈的父亲,那个看上去挺慈祥和蔼的中年男子,全族上下也尽是敬仰他的人。
    因为和仆阑澈的关系很铁,老人也拿他来当半子抚养。有意将自己儿子作为接班人来培养的他,理所当然的将仆阑孤当成了安排未来的一颗棋子。。心里迅速盘算著族长来这儿的目的,仆阑孤打算见招拆招,可能的话若是能拉拢一家之主的话……
    心里的种子立刻发芽起来。
    “族长,您来了。”
    “嗯,觉察著这那个的好天气,到你这儿坐坐。”
    “那我给你沏壶茶去,您先做。”作为晚辈他理所当然的应该敬重长辈。
    “不了,我话说完就走。”
    “好,您请讲。”仆阑孤顺势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小孤,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哎?”
    “是阿澈和我说的,你不要瞎想。”
    “他有说什麽别的吗?!”这个时候的仆阑孤并不是二十年後的仆阑孤,虽然冰冷,还是年少热血冲动的。
    族长只是和煦地笑笑,年过五十的脸上露出因为笑容而深刻的纹路,但怎麽会所,终身慈祥的。仆阑孤觉得有些眼花。
    “放心吧,阿澈那里我会帮你的。你现在这头好好呆著,万事放心。”
    “哎?”本以为族长定会说他放肆,没想到,难道他想错了?!
    ==========================================================
    昨天就要更的,结果电脑甚卡,还得请各位多多支持。
    ☆、以爱为殇(仆阑孤篇)下
    几夜无眠。
    然後他便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红色,直刺人眼的喜庆。新郎官儿阳光灿烂的笑容比以往更加无以复加,新娘子坐著的大红花轿被驼队引领著,唢呐声震天响。
    原来老头子说的“帮他安排”就是指这个……是呢,真是做的棒极了,谁会为一个外人做这麽见不得人的事儿。尤其那个人还是深不见底的族长,他真傻!
    人,始终是不可相信的!
    然而那时候的仆阑孤不是几十年後的仆阑孤,不懂得迂回的心计,也不懂得以退为进,凭著年少时对唯一会对他好的仆阑澈那满腔的热情和信任,横冲直撞,遍体鳞伤。
    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他,只是一味沈浸在喜悦中,也没人去在乎他的行踪。被关了几天的禁闭的仆阑孤远远的看著仆阑澈一杯一杯被人灌醉,却是被灌的高兴。大家都是满面红光的,嘻嘻哈哈闹了一整夜。新娘子呢,估计是在洞房里等著夫婿之後的亲密。然後一夜云雨,再然後获得名分。同样是鱼水之欢,为什麽他付出的只是黯然神伤。
    喜欢一个人有错?
    趁著隔日新进门的媳妇儿要向长辈奉茶的礼俗,仆阑孤闪进仆阑澈的书房,等著後者忙完所谓应该重要的事情。
    仆阑澈例行过来一趟的时候,显得非常吃惊,明明爹就告诉他事情搞定了,可是这家夥怎麽还活生生在他眼前。
    “小,小孤,你怎麽来了?”
    仆阑孤却不由分说栖上身躯,一张冷脸满是害羞的红晕,他,竟然无所畏惧地吻了上去,将仆阑澈生生愣住。
    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推开,附带一个脆响的巴掌,立刻让人脸庞肿了起来。
    “为什麽?!”冷静的仆阑孤突然的歇斯底里,很是惊人,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为什麽她可以,我却不可以,你分明喜欢我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把我迷晕在做那种事情,仆阑孤若是我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断然是不会收留你的。”
    “你……不,你是喜欢我的!”
    “……”
    “你从来没对比人这麽好过,就算是你妻子也比不上你及我半分!”
    “小孤,我们只是哥们!”仆阑澈直视著已经濒临崩溃的仆阑孤,满脸淡定,问心无愧。除去这些,还有眼底深深的鄙视厌恶加上痛心……这麽多年来信错了人。
    “不是的,你骗我!凭什麽,你!我既没有伤天害理也麽有加害於人,凭什麽我就这麽见不得人。仆阑澈,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还敢这麽说吗?”
    仆阑澈这时也冷下了一张脸,本是如同w阳的眼眸里没了一丝温度,将桌上的茶盅直直地甩了过去,哗啦啦落了一地碎声。鲜红的血色沾染了仆阑孤一身素袍,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若是非要这麽说,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旋即,他转身离去,“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已经忘记了这是他被关在水牢里的第几个日夜,阴冷的环境,剩菜剩饭,还有粗鲁的拷打,其实都算不了什麽。哀莫大於心死。唯一让他更痛的,只有那个面热心冷的男人来看过他一次。
    站得远远地,面孔不著痕迹得模糊,唯一辩得清楚的只有嘴角一抹阴险的弧度,还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他仆阑孤以没有力气猜测。
    随之而来的便是被几个面貌粗鲁、口舌粗鄙地大汉没日没夜的羞辱,身体早已残破不堪。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受这样的罪过。仆阑澈究竟是不知道这一切,还是这全是他的主导。
    也对,那个男人说过:休怪他不念兄弟之情。
    “他妈的,听少主说这货喜欢被上,开始咱还以为是个男人硬邦邦的没意思,不过还真他妈意外的束缚。”肥水横流的大汉一脸淫靡地朝他笑著,一个接一个,不停止下身的动作,他除了想呕吐之外,心中再无他念。
    已经死了吧。
    再次醒过来,仆阑孤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好好的床上,转头一看,笑容慈祥的中年人正在差人帮他诊断病情。
    “小孤,醒了?澈儿那孩子不懂事,竟然做出那麽荒唐的事!我已经让他去面壁思过了。”
    面对族长关切神色,仆阑孤愣愣地打量了一会儿,随即冷笑,仆阑澈不懂事?我看全是你这个老不死在幕後操纵吧!
    闷声不吭等著这老狐狸下一步动作,哪知後者再次使出怀柔政策,如同慈父一般抚抚他的脑门,让他好好休息再作打算。
    “让我见见他!”
    “孩子,记得我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太多事情遂你的心愿,还是老老实实为人本分的好。你也生得一副大好前途,别人眼红都得不来的,还是不要来得放弃好。”
    “……”老家夥,真是一石二鸟阿。我有大好的前途是吗?我有美好的未来是吗?是了心又算什麽。算的,只有被一个负心人辜负和一群奸诈小人之间苟且的勾当,他却要堵上整个青春和生命去“报答”这一切。
    别看他这样,似乎满肚子的心机以及雄韬伟略的抱负,其实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并不看重别人眼里这眼红的名利和地位。
    病好了之後,族长如愿以偿地让他见到了仆阑澈,那个和妻子在一起开怀而笑的男子,似乎多了份成熟,却不再是他生命里熟知的那个热心少年。
    仆阑澈看到他也是一愣,和妻子说了些什麽,朝他走过来。他拍拍仆阑孤的肩:“在爹身边好好干吧,他看中你,过去的就过去了。”
    “为什麽?”抓住最後一丝念想,仆阑孤硬生生地问。
    “小孤,不要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也不要一时意气,放弃了最重要的东西。”仆阑澈的眼里竟然不是甩脱包袱的释然,全然多了些看不懂的东西。像是留恋的淡淡哀伤,却又道不明、理不清。
    很多事情究竟是谁蒙了眼,已经不得而知。多年後,仆阑澈夫妻战死沙场,只留下个娃子的时候,仆阑孤分明在笑。只是他没有懂得那一天眼前男人眸子里的深意。
    只想要你好,世俗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能涉险。
    ☆、(10鲜币)人生只如初见(黎儿篇)一
    侍者番外之黎儿篇:人生只如初见
    上:
    黎儿打小就是孤儿。大漠部落众多,免不了部族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黎儿的父母,约莫就是那时候死去的。
    逃荒的时候,遗落下来的小孩,又小又瘦,一张颇为灵动的笑脸,也背著风吹日晒和长久的挨饿受冻整得饥黄消瘦。这样一个小孩,生下来,便被老天爷遗弃到最角落,不得幸福。
    然而,杨骞捡到这个孩子。
    那时,黎儿才五岁。
    杨骞见到瘦瘦弱弱的黎儿是在烈日骄阳下,纵使这个沙漠绿洲,也不能幸免。孩子被遗落在街角,小小的。杨骞看到黎儿的时候,牵动到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直至完全沦陷。当初,他没有把孩子遗落在平民老百姓家门口,而是自己待养,伴在身旁,也该这麽大了吧。
    可那是不被祝福的孩子,就像眼前这个小孩,不被祝福一样。
    杨骞冷漠的眼神里闪起泪花,全落在一旁的南宫烈眼里。
    那一年,他们刚来大漠。
    “骞,怎麽了?”
    杨骞摇摇头,苦笑道:“没什麽,想起些过往罢了。烈,我们把这个孩子带回去吧,我想收他为徒。”
    南宫烈一笑,释怀的笑容。三年过去了,纵使来到边疆,他的骞心里还是充斥著歉疚。对他的妻子的歉疚,对他的孩子的歉疚。还有,杨骞不说,甚至是冷漠,但是毕竟是亲骨肉,哪能不疼。他啊,是在想念那个遗弃的孩子。
    “好,带回去,咱们就当自己的孩子。骞,好好教他功夫,以後免得受人欺负。”南宫烈宠溺的笑了笑,搂进杨骞的腰,一手拉起那个瘦弱的小孩。
    小孩显得有些彷徨,不敢接那只大手,只是看著大手主人身旁的男子,突然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怯生生地伸手小手,走出人生的阴霾,来到另一方未知的世界。
    斜阳下,两个男人,一个男孩,三条背影,却是如此和谐,像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十五年後。
    黎儿背著包袱,含泪告别自己的师父与师爹,独自一人前往中原。那两个人之於他,是世界上至亲的存在。特别是师父,他唤作“公子”,真是拿著炙铁般心思去尊敬这个神一样的男子。
    他要去中原,保护另一个人,以另一种身份。那个人,他不知道是谁,从未见过,甚至公子每次提起都皱著眉头,显得厌恶不堪。对那个人,黎儿除了没有想法还是没有想法,他不想离开他家公子。
    的确,小小年纪,黎儿的确对杨骞有著非比寻常的情愫。
    那个人亦兄亦父,像朋友,却无法缉集。
    黎儿心里清楚,杨骞是他的师父,更胜於父亲的存在,但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杨骞有一个至亲的爱人,爱到骨子里,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以为他丧失掉一切作人的准则。那个人是他师爹,一辈子都不会变。纵使他黎儿再乖巧,再努力,也只是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徒弟,多少年都不会变。
    十五岁的那个新年。镇上张灯结彩,煞是热闹。有那麽一刻,黎儿觉得自己长大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那个他一路长大一直看著的人。
    血红的夕阳依旧,黎儿含著泪光,冲著杨骞的背影。那一刻,他没有再叫“公子”,只是唤他“骞”,那个最私密的名字。
    “骞,我也想保护你!这辈子,我就想保护你!不是徒弟,不是儿子,是爱人的存在!”
    依旧白衣的杨骞,没有回头。夕阳打在他的肩上,有点决绝。杨骞笑了,在黎儿看不见的地方,淡淡的笑了。
    他道:“黎儿,这辈子我的爱人只有一个,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他不见了,我将你看做我的孩子,足矣。”
    杨骞声音不大,却震得黎儿心脏生疼。他没有阻止杨骞离去的背影,却在杨骞的身後泪如泉涌。
    这辈子,才过了不到四分之一,他如此年轻。却不知道还能不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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