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心都用在老人身上了,对待父母他只能做到尊重和适当的帮助,如果他的父母稍微体谅他一点,哪怕只是一点,他都不会让局面变的这么尴尬,可他们对他没有感情,自然也就没法给出他需要的那点体谅,路希之所气的发飙就是因为他那个没有给他做妈觉悟的妈用母亲的身份为难他苛责他,所以不管路希是否过分了,他都不会去怪他,孩子是在心疼他呢。
    路希这种脾气的人就做不成混蛋,架吵完了,脑袋热过了,他就开始盘算要不要去找刘夫人道歉了,他倒没有后悔和刘夫人吵架,如果重来一遍的话,他很有可能还是会和她吵,不过他不想因为自己让杜君浩落下不孝子的骂名,结果刘夫人比路希以为的要霸气的多,她回到下榻的宾馆之后越想越生气,隔天中午就又找来了,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不是为了吵架,而是为了讨债。
    ☆、番外之血亲
    路希抱着对刘夫人虎视眈眈的花卷,目瞪口呆好了一阵才开口确认:“什么钱?”
    “奶粉钱。”刘夫人很是不耐烦的说,“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
    意识到刘夫人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说气话,路希那张不适合威吓人的脸全冷了,他放开花卷的脖子,冷声道:“你来之前给我爸打过电话吗?”
    “打了,他不接。”
    “那就好。”路希寒着脸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拨了池洋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路希言简意赅的说,“池洋,借我十万块,我有急用,别告诉我爸。”
    池洋对路希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和路希聊了两句就去取钱了,和池洋通过电话之后,路希又打给了杜君浩,杜君浩在忙,打了两次才打通。
    路希音色如常的说:“爸,我想吃店里的水煮鱼,你回来的时候带一份吧。”
    杜君浩道:“馆里有点事,爸可能回去的比较晚,你给高飞打电话,让他送一份过去。”
    “好,你忙吧。”确认杜君浩短时间不会回来路希就放心了。
    池洋不到一小时赶了过来,钱也带过来了,一分不少,整十万,他不知道这边什么状况,也没见过杜君浩的母亲,看到客厅里的陌生妇人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刘夫人看了他一眼,没做回应。
    路希把装钱的纸袋放到茶几上,对刘夫人说:“我有两个要求。”
    刘夫人冷眼看着他:“什么要求?”
    “第一,别让我爸知道今天的事,第二……”路希把杂物箱里的纸币放在了她面前,“开张收据。”
    刘夫人惊讶的看着他,就像路希提出了一个多么过分的要求。
    你好好意思觉的我过分?!路希压着心里的怒火,冷声道:“你不开收据就别想从这拿走一毛钱。”
    刘夫人瞪了他一眼,拾起笔唰唰的开了收据,拎上钱就走了。
    池洋文明来龙去脉之后,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她是来秀下限的吧?!”
    “我也这么想。”路希把收据收好,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难受的想替杜君浩哭一鼻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啊?!怎么会有人当妈当成这种样子?!
    平复了杜君浩的妈带来的震惊之后,池洋搭住路希的肩膀说:“宝贝,你失算了,万一她花完钱再来讨子宫租赁费怎么办?你这次能瞒住君浩,下一次还能瞒住吗?”
    路希愣了愣,恨声说:“她再敢来我就报警告她敲诈!”
    池洋“噗嗤”一笑,笑完又觉的心酸,生平头一次有点可怜杜君浩,他心有戚戚焉的说:“我终于见到比池远更冷血的人了。”对上路希投来的视线,他解释说,“就是那个把我关成精神病又跟我断绝父子关系的老头子。”
    路希把头歪在了池洋的肩膀上,老气横秋的呢喃:“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
    杜君浩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钟了,他以为儿子睡了,自己开锁进的门,不想厅里还亮着灯,路希心不在焉的趴在饭桌上,面前摆着高飞送来的水煮鱼和他做的几道家常菜。
    “爸,你吃过了吗?”路希笑着问杜君浩。
    “吃过了,你怎么不先吃?”
    “高飞来的时候给我带了点心,吃完点心我就不饿了,你还有胃口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儿子等到现在,杜君浩不忍心说没胃口,他让路希去热菜,自己去冲澡,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菜已经热好了,桌上还摆了一瓶开了的酒。
    路希满了一杯推给杜君浩,又拿起一个空杯,问:“爸,我能喝一点吗?”
    他并不想喝酒,但他想陪杜君浩喝一点。
    杜君浩原本不想表现出他已经知道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了,但路希的难过,或者说路希因心疼他而起的难过让他想去安慰,他把儿子抱到腿上,温声说:“没关系,爸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早就习惯了。”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差点把路希说哭了,他抓着那个没来及放下的空杯子,忍着强烈的鼻酸去亲杜君浩:“爸,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她不疼你我疼你。”
    杜君浩和父母确实没什么感情,可那毕竟是血亲,被亲生母亲讨要那种费用,他心里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幸好儿子给了他最大的慰藉,老话常说的养儿方知父母恩在他这里完全反过来了,他十分庆幸当初本着行善积德的心思收养了路希,这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路希有点醉了,醉的既缠人又诱人,眼底蕴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嘴唇也嫣红的过分,从他叫着君浩索吻时,杜君浩就硬了,自从那次之后他们就没再做过,但杜君浩记得很清楚,他们的第一次就是以类似的方式开始的,孩子大概是怕做这种事时喊他爸让他不舒服,所以都尽可能的直呼其名,上次也只有疼的厉害时才可怜兮兮的喊了爸爸,结果让杜君浩发现了自己难以启齿的一面,他喜欢这种体验,背德带来的快感让他冲动的无法自控。
    一个冗长湿濡的吻把父子俩的呼吸都搅乱了,路希退开一点,半张着嘴轻喘了两口气,然后从杜君浩的腿上滑了下去,摇摇晃晃的往自己卧室走。
    杜君浩:“……”
    路希小声嘟囔着什么,消失在了次卧的门后。
    杜君浩看了看自己双腿之间鼓起的那一块,连做了几个深呼吸,亏他还在接吻的时候做了下心里斗争,敢情是逗他玩儿呢?
    不能揍他,答应了不揍他了,怎么也不能揍……
    杜君浩自我说服着进了卧室,准备自己解决,没想到坐到床上,路希又摇摇晃晃的追了过来。
    杜君浩静静的看着他,心想小兔崽子要是敢点完火还想像往常一样赖他的床,他就把他提溜到墙角罚站去。
    路希自顾自的上了床,盘膝坐在床里,从他带过来的那个蓝色纸袋里倒出一瓶ky,一盒保险套,埋头开始拆。
    杜君浩:“……”
    吃rou留you xiang~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琐碎
    第二天早上,杜君浩不在卧室,路希望着枕边那条断掉的裤带发呆,耳朵由浅至深悄然变红,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呢?哎~酒喝太多了,记不起不来了,算了,反正也不重要,不想了。
    已经长成半大猫的黄色毛团轻轻的跃上床,往枕边一蹲,看着路希:“咪~”
    路希:“饿了?”
    毛团儿:“咪~”
    路希:“找我爸去。”
    毛团儿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抬爪,把压在枕头边的紫色瓶子拨了出来,发现新玩具似的“咪~”了一声。
    路希迅速的把瓶子塞进了被窝,严厉道:“这不是小孩子玩儿的东西!”
    毛团儿歪头与他对视了半晌,失望的“咪~”了一声,走了。
    花卷儿从半掩的房门外探进来一颗脑袋,视线与路希对上,“唔~”了一声。
    路希:“饿了?”
    花卷儿:“唔~”
    路希:“找我爸去。”
    花卷儿:“唔~”
    路希:“想出去?”
    花卷儿:“唔~”
    路希:“那也找我爸去。”
    花卷儿抽了抽鼻子,低下大狗头,一路嗅着走到床边,仔细的嗅了嗅,忽然把鼻子塞进了被子里,贴着路希的肚皮一阵嗅。
    路希推它的大脑袋:“你干什么呀?走开……花卷儿,我生气了!”
    花卷儿不以为意,还把脑袋又伸进去一点。
    路希抓狂道:“爸,你管管花卷儿。”
    花卷儿动作一滞,接着忙不迭的跑了。
    路希才松了口气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听到召唤的杜君浩。
    显然早就起床的男人换了一条和昨晚同款不同色的运动裤,裤带从t恤的下摆处露出来一点,眼底带着不浓不淡的温和,硬朗而温柔的样子。
    路希垂眸默念:我酒喝多了,阶段性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那个自带润滑剂送上门来结果被弄哭的家伙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难受吗?”杜君浩坐在床边,把手伸到被子里,在他腰侧揉捏。
    路希僵了僵:“没事,爸,你去做饭吧,我饿了,门反锁一下,别让花卷儿和毛团儿进来。”
    “饭好了,就等你起床呢。”杜君浩把被子往下拽了一截,像对待赖床的小朋友似的,两手夹着他的腋下,把人托起来挨着床头放好,“爸去给你拿衣服,别再睡了,早饭都快凉了。”
    路希乖顺的“嗯”了一声,杜君浩一走,他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虽然是大男人,不是小女生,可昨晚的事让他好灏。很想自己待一会儿,可是,怎么说啊?你别管我,让我逡换岫?会被笑死吧?
    杜君浩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先前靠在床头的路希又滑进了被窝里,被子中间鼓起一块,看那个形状是在被窝里蜷卧着。
    杜君浩放下衣服,把被拽下去一点,把儿子挖出来,好笑又不能笑的亲他的耳朵。
    路希捂住震颤的那只耳朵装死,杜君浩捏他的肚皮,小孩儿没什么肌肉,肚皮软乎乎的,路希怕痒,身体缩成了虾米,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杜君浩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酒量太差,以后不喝了,杜君浩忍着笑说:“在家可以喝一点。”
    说着话点了点他腰间的那个牙印,路希身体一僵,接着把他随手放在床边的衣服抓进了被子里,把杜君浩的手赶开,把衣服和自己一并塞进被子里。
    杜君浩逗够了儿子就去厨房了,让每次害羞都来的后知后觉的小孩儿穿衣服。
    路希这次还好,后面没出血,就是身上的肌肉(ps:每个人都是有肌肉的!)有点酸,眼睛有点涩,他用慢吞吞的标准速度穿好衣服,慢吞吞的离开卧室,进了卫生间,在镜子前刷牙洗脸的时候发现脖子动脉那里有个被吻痕模糊的牙印。
    路希把头发撩到后面,扭着脖子仔细看,联想到杜君浩昨晚的举动,后知后觉的心惊肉跳了,他要是再激动一点,把这口咬结实了,那自己不就变成虎口下的羚羊了?!
    百兽之王叼着奄奄一息的羚羊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路希不由打了个冷颤,赶忙弄好衣领,去遮那个让他脑补也心惊的牙印。
    “路希,吃饭了。”杜君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来了。”路希应了一声,拿起梳子,快速的把头发梳通,然后便散着头发出去了,那个牙印领子不能完全遮住,只能借头发一用了。
    早饭很清淡,只有米粥,牛奶,馒头,小菜,路希起太晚了,进餐时候的胃提不起工作的兴致,路希吃的慢吞吞的,有点提不起劲。
    杜君浩道:“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路希不由自主的想:养肥了再吃吗?
    以前
    路希刚被收养的那段时间,花卷还很高冷,杜君浩还不会给人当爹。
    杜君浩叮嘱路希:“我脾气不太好,如果我们以后起冲突了,你就尽量躲着点,有什么事等我气消了再说。”
    路希点头点头。
    杜君浩又道:“躲快点。”
    路希点头点头。
    杜君浩怕吓着孩子,又补充说:“我不会乱发脾气,你看着挺乖,应该可以和平相处。”
    路希点头点头。
    杜君浩满意的走开了,也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带走了。
    路希拍拍胸口,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以后可得做个乖孩子,千万别去惹他发脾气。
    和睦和谐的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花卷不那么膈应路希了,杜君浩给人当爹的觉悟清晰一些了,路希开始上学了。
    杜君浩对路希说:“我以为我们熟悉了之后你会主动告诉我导致你无家可归的那个意外。”
    路希沉默了一会儿,叹息般的说:“我被人害了,具体怎么被害我说了你也不相信,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的那是个梦。”
    杜君浩在路希做的糖醋鱼里夹了一筷子鱼肉,说:“鱼做的不错。”
    至此再也没有问。
    路希默默的想,这个有些寡言比较严肃的男人其实很体贴。
    路希发现杜君浩身上的旧伤会在阴冷潮湿的天气复发之后,路希问杜君浩能不能戒一段时间的酒,杜君浩问他为什么,他说:“你答应我就三天做一次鱼,做法你来选。”
    虽然酒量不错,但实际没有酒瘾的杜君浩答应了,他觉的路希提的交换条件很有意思,就像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用“我每天给你一块糖,你和我一起玩儿”一样可爱。
    但杜君浩很快就后悔了,家里开始出现中药,泡脚盆,某位中医自制的药膏膏药,而他拒绝的话都没容的出口,小孩儿就用央求的语气保证:“就三个月,不管用我就再也不烦你了。”
    杜君浩把话咽了回去,心想三个月就三个月吧,别让孩子觉的他一个大人不分好歹,就这样他三个月滴酒未沾,每天两碗苦药汤子,不管多晚回来都会泡过脚再上床,孩子还用自己的零用钱给他买了两件羽绒服,虽然嗦又累赘,但那个冬天他的旧伤只发作了一次,孩子连那些顽固的伤疤都捂暖了,遑论自来就渴望温暖的人心。
    路希差点在学校体育馆出事的当天夜里,杜君浩给他转业之后的第一位雇主打了电话,那位长的精致性情阴毒的小少爷很赏识他,原本希望他和夏家签订二十年的工作合同,可他当了近十年兵,脑筋已经固话了,决定暂时给夏家工作只是因为薪资优厚,而他缺钱,夏家水太深,实在不适合他这种人久留,所以他做了半年就辞职了。
    夏少爷半玩笑半揶揄的说:“你这人啊,脾气太烈,不改一改早晚要惹出麻烦的,还是回来吧,只要你跟着我,就算你把凤家人打了,我也会全力护你。”
    杜君浩不后悔打了那两个小畜生,就算他没打他们,路希今天遭遇的事也有可能被宣扬出去,说不定比没打他们宣扬的还要快,虽然求助于周家也能把堵那两家的嘴,可周家是官,让他们帮着忙并不合适,反正都要欠人人情,那就求一个适合帮这种忙的人吧。
    “夜少,您的好意君浩心领了。”杜君浩道,“可我要是能为夏家效力当初就不会离开了。”
    “跟你开玩笑呐。”夏夜笑着说,“这事儿我记下了,晚点就让人给你办了。”
    “谢谢。”
    “又不是大事,谢就不用了,你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
    “您说。”
    “你来夏家的时候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怎么几年不见养出个读大学的儿子来啊?”
    “捡的。”
    “我记得你和龙一同岁,就算是捡来的也不应该当儿子养吧?”
    “当儿子养亲。”
    夏夜“噗嗤”一笑:“我就喜欢你一本正经的讲笑话。”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就结束了这通电话,杜君浩才放下手机,人还没从沙发里起来,卧室的门就推开了,路希裹着他的上衣,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
    “爸。”孩子雏鸟一般的偎进他怀里,把光裸的小腿往衣服里缩了缩。
    “怎么鞋都不穿就下床?”杜君浩摸了摸儿子的脚丫,孩子是寒性体质,易冷,怕冷,就从卧室到客厅的几步路,他就把好不容易捂热的脚弄凉了。
    “不知道去哪了,被花卷儿叼走了吧。”
    “花卷儿在你屋,看着池洋呢。”杜君浩抱着儿子回到卧室,自己也上了床,孩子安心的躺在他怀里的样子让他更为深刻的认识到他所在的位置,他是孩子的父亲,是孩子最依赖最信任的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去向别人低头不算什么,只要能保护好他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现在
    路希在网上拍了两盒保险套,因为前不久才在他家买过东西,路希就问了问店家回头客有优惠吗,其实就是顺便一问,没有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店家发过来一大段文字,其中还夹着三个卖萌狂汗装可怜的表情,中心思想就一句,拒绝还价,路希回了句好就把款付了,结果店家以为他不高兴了,怕他收获以后给中差评就baba的敲了一堆字,这次的中心思想是:不能让价,会送礼物。
    路希:谢谢(我只是打字慢,你不要多想,不会差评的。)
    店家:亲,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买家,礼物一定送到,不过你括弧里的内容让我觉的自己特别小人之心还特别蠢。
    路希:对不起,你当作没看到吧。
    店家:rz
    因为店家和路希是同城,所以包裹隔天下午就到了,所谓的礼物是一只做工粗糙的猫耳朵发卡,居然给买保险套的客人送这种礼物,路希觉的店家真是别出心裁,而且……路希一手拿着猫耳发卡,另一只手摸了下自己的耳朵,自言自语道:“我自带了啊,比这个做工好。”
    杜君浩伸手碰了碰儿子的耳朵,给予肯定:“嗯,你的做工比较好,还会动呢。”
    耳尖连颤了好几下的路希看向身后,脸上带着惊讶或者说惊吓的表情:“爸……”
    “吓到你了?”杜君浩在儿子的后背上拍抚了两下,“又没做贼心虚什么?”
    路希耳尖泛红,立即把保险套扫进了抽屉里,猫耳朵也一并扔了进去,可转念一想又觉的他不过是买了点生活必需品,就和买厕纸一样,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反正猫耳朵又不是他买的。
    杜君浩发现装保险套的那个小纸箱里还有东西,拿出来一瞧是个带铃铛的小领结。
    “落下东西了。”杜君浩晃了晃那个小领结,铃铛铃铃作响,“这个你没有。”
    路希这回连脖子根都红了,他有些狼狈的解释:“不是我买的,都是店主送的。”
    杜君浩环住儿子的小腰,在他红彤彤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低声道:“下次估计就送尾巴了,凑一套,做爸爸的小猫咪?”
    路希连脖子根都红了:“爸!”
    杜君浩闷笑,心想真成老不正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让夏小妖打个酱油。
    ps:我承认“爸爸的小猫咪”神马的是我恶趣味了,君浩是无辜的。
    ☆、番外之陆少(一)
    陆邵的神经衰弱是在高考那年患上的,他以为高考结束就能好起来,所以没太当一回事,事实上高考结束之后确实好了许多,然后大学开学,他遇上了潘达,那只蠢蠢笨笨的肥熊猫打起鼾来惊天地泣鬼神,于是他脆弱的脑神再次不受生物钟管制了,陆邵曾几次和父母协商,生活费增加一些吧,他实在住不了宿舍了,他需要一个允许神经衰弱患者生存的环境。
    他那对不着调的父母用非常明理的口吻教导他:“你要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适应你,听话,好好和室友相处,不要搞特殊,过度的自我优越感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陆邵咆哮:“不要每次都是这一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神经衰弱和自我优越感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这不是偷换概念,你们是想逼死你们的儿子!”
    大概是因为这次通话中陆邵用的字眼太过严重了,所以在陆爸陆妈在结束这通电话之后商议了一番,然后他们打给陆邵五百块钱,让陆邵看病买药,陆邵看过银行发来的短信提醒之后气的一宿没睡,这个漫长痛苦的夜晚让陆邵死心了,从此之后他过上了上床下床捅熊猫的生活,熊猫是只非常随遇而安的熊猫,每次被捅他都不会醒来,但呼噜声会暂停五到十五分钟,就算被捅醒熊猫也不会发脾气,翻个身,三秒入眠,他的粗神经和陆邵的疲惫入眠法相互配合,寝室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在他们都适应了这种生活之后,路希带着天使般的光芒出现了,他出现之后不久,陆邵得到了救赎,他终于摆脱了熊猫可怕的呼噜声,陆邵觉的自己对路希的情感转折点就在这里,后来陆邵腿受伤,路希悉心照料,情感得到了升华,于是陆邵觉的自己大概是喜欢上路希了,但他还不是特别确定,所以他没有破坏他们珍贵的友情,直到boss出现,路希离开,陆邵怅然若失,陆邵认为自己真的喜欢上路希了,可路希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孩子,即使他的言行举止少年老成,可追求一个这样的人,陆邵还是觉的不妥当。
    他想,要不再等等吧,反正他毕业之后会留在k城发展,等个一年半载的也没什么,然后一年半载还没过去,苏夏就以和他同样的姿态出现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夏不正常。
    陆邵怀疑苏夏是外来生物,他的脑回路太奇葩了,他并不是为了追路希而追路希,他为的是捉弄他而假意追求路希,陆邵承认这听上去非常扯淡,但事实就是如此,苏夏每天就像阴魂不散的背后灵一样缠着他,捉弄他,最享受的就是看他暴跳如雷,陆邵曾怀疑自己得罪过苏夏,但左思右想都找不到源头,于是陆邵就去问苏夏了。
    苏夏一脸莫名:“是什么让你认为你拥有得罪我的智商?”
    陆邵气到内伤,内伤很严重,他朝苏夏挑了挑大拇指,转身走了,他怕自己再和苏夏说话会暴毙当场。如果不是陆爸对陆妈忠贞不渝,陆邵都要怀疑苏夏是陆爸的亲儿子了,他们恶趣味的指数不分伯仲,用云淡风轻的口吻嘲笑别人的姿态异曲同工,太像了,陆邵知道自己没死在陆爸手里是因为陆爸看在他是陆家人的份上没有火气全开过,而他和苏夏之间没有那份情谊,他怕被苏夏搞死,所以他现在的座右铭是:珍爱生命,远离苏夏。
    可问题在于,苏夏不是你想躲,想躲就能躲的,在近乎草木皆兵的严防死守下,陆邵也不过三天没有见到苏夏,今天是第四天,现在是下午六点钟,陆邵租住的小区,陆邵准备去觅食的必经之路上,苏夏出现了。
    陆邵的第一反应是跑!管他孬种还是爷们,管他会不会被人笑,躲开这个瘟神才是王道。
    苏夏朝着那个狼狈逃窜的背影“喂”了一声,然后便收了声,眼睁睁的看着陆邵连颠带跑的冲进了单元楼。
    “跑什么啊?我又不吃人。”苏夏自言自语的叹气,拖着那只暗色花纹的行李箱慢吞吞的走进了陆邵所在的那个单元。
    虽然跑的飞快,但陆邵还是瞥见了苏夏拖在手里的那个箱子,陆邵不知道苏夏意欲何为,但直觉告诉他,危险。
    苏夏摁了十分钟的门铃,把隔壁的住户都吵出来了,陆邵还是一声不吭的缩在房子里装死,苏夏对陆邵的邻居道了歉,等邻居回去之后,把那个箱子贴门放倒,自己倚着房门坐在了箱子上。
    “小哈,收留我几天吧,我被家里赶出来了。”苏夏不紧不慢的说,音量刚好穿透房门,飘进客厅,其实不用到达客厅,他知道陆邵就在门后,正在透过猫眼观察“敌情”。
    “我爸把我的卡都没收了,我钱包里只有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学校食堂的饭卡,饭卡里还没有钱,我没想过要去食堂吃饭,所以一直没有存钱,箱子里也只有我的换洗衣服,我爸妈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他们说什么时候改好了什么接我回家。”苏夏揉了揉自己的小臂,发出一声轻轻的抽气声,“我没有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和我哥他们一起玩,这次我玩脱了,他们也不敢帮我,我想来想去只有你可以收留我了,我不会麻烦你很久的,等我找到工作,有钱租房子了我就走,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苏夏的音色非常好听,柔和但不柔弱,话中没有太多语气波动,哪怕所说的处境非常窘迫,也听不出哀怨可怜,陆邵觉的自己被蹂躏太久,心理不正常了,因为他居然有点可怜苏夏。
    犯贱啊你?!
    陆邵抬手,想抽自己一巴掌,想了想又放下了,自虐也是心理不正常的表现之一,他绝不承认自己被苏夏精神蹂躏的不正常了,那太挫了。
    门外的声音断了,陆邵等了好一阵都没再听到动静,透过猫眼去,走廊里的声控灯熄了,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陆邵没听到箱子滚动的声音,所以他不确定苏夏是拎着箱子走了还是隐藏在黑暗之中伺机而动。
    “哎~”一声不够悠长但穿透力极佳的叹息声传进了陆邵的耳朵,陆邵立即全神戒备。
    “我是因为你被赶出来的。”苏夏的声音在那声叹息之后不久响了起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想知道就开门吧,我不是骗你开门,只是这些事不适合在门外说。”
    陆邵冷笑,就算胡扯也得有个限度,你扯成这种程度,摆明是让我不要相信嘛!
    陆邵自己不爱撒谎,也很讨厌别人撒谎,苏夏玄乎的过份的谎言让他非常反感,现在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苏夏是离家出走了还是被家人赶出来了,他要去填肚子了,某祸害有没有地方住关他屁事?!
    陆邵毕竟是个伪富二代,虽然比大部分小孩儿自立早,但有些事真的不擅长,比如下厨。
    家里是有米面粮油的,但只有熊猫和摄影师过来才会自己做着吃,苏夏在门外堵着,陆邵出不去,只能自己弄东西吃,因为不爱吃泡面,他买了不少挂面,路希上次过来时炸了一大碗牛肉酱,陆邵一边用肉酱拌面条一边祷告:感谢小不点赐予的肉酱,感谢拜托小不点炸酱的吃货熊猫,阿门。
    面吃到一半手机响了,陆邵以为是他怎么屏蔽都屏蔽不掉的苏夏,眼睛随意的瞥过去,发现手机上显示的是路希的名字,于是咽下口中食物接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交代背景就像写大纲,文笔不行,我尽力了。
    ps:陆少一直炸毛一直炸毛,完全淡定不下来,才码了三章我的脑细胞就让他炸死一大片了,要不我们换掉苏夏吧?其实摄影师也不错,熊猫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是折磨人的苏公子嘛。
    ☆、番外之陆少(二)
    “陆少,你在家吗?”
    “在呢,什么事?”
    “有人送给我爸一个榴莲,我榴莲过敏不能吃,我记得你和摄影师喜欢,等会儿我给你送过去。”
    “天都黑了。”陆邵说,“明天上午有课,你顺便拿过来吧,别特意跑一趟了。”
    “我爸要去学校附近办事,我搭他车过去,等会儿给我开门哈。”
    “好。”
    路希的住处离陆邵的住处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不到半小时,门就被敲响了。
    陆邵想看看苏夏走没走,开门之前先透过猫眼向外望了望,然后他在自家门前看到了杜君浩面无表情的脸,当然路希也在,苏夏不在。
    陆邵拉开大门,发现自家门前放着一只行李箱,陆邵嘴上和路希以及路希的养父打着招呼,眼睛贼溜溜的往走廊里四处看,那祸害怎么把东西丢他家门口自己不见了?
    “你在找苏公子吗?他刚和我借了钱去楼下买水喝了。”路希似乎对苏夏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好奇。
    可陆邵注意的不是这点,他想到的是:那祸害还真身无分文?应该是装的吧?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他堂堂的苏四公子应该不至于惨到这种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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