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杨瑛的一句话,他才回的国。
    结果,却是这样的令人伤心。
    “我是无心走学术道路了,所以宁愿回国找工作。”柯振楠自顾自地说,“可我看你对科研还是很有热情啊。老实说,你博士导师在k国很有名气的,你要搞科研,当初就应该留在k国继续发展。你回国来搞,又没有人脉。本来你家老头子在国内的人脉还可以帮帮你,你现在要扳倒他……”
    “你家很热。”兰知打断他,扔掉酒杯跪直身体,直接把玻璃窗的上半部分拉开了。
    寒冷的夜风立刻灌进来,吹起了兰知的头发。
    霓虹灯的光彩倒映在他澈亮的眼镜上,闪烁出光怪陆离的色泽。
    柯振楠坐在地上,仰头默默看着他。
    夜风甚至卷起了一旁的棉绒窗帘。窗帘如天上的流云,半卷住兰知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他被风吹散的衬衫领口。
    柯振楠也扔掉酒杯,扶着玻璃窗,缓缓跪直身体。
    他甚至感觉到兰知被风吹乱的头发,扑打在自己被酒精熏得滚烫的脸上,痒痒的。
    他伸手,从后面慢慢抱住了兰知的腰,从下往上,开始解兰知的衬衫纽扣。
    一粒又一粒,他解得很有耐心。
    最后他解开了最上面的那一粒纽扣。
    衬衫顿时被夜风吹得飘了起来。
    兰知终于感觉到了冷,于是回头,望着他。“你想干什么?”他问。
    他们彼此都知道对方已经喝醉了。
    柯振楠低头,咬住了兰知的眼镜架子,将它脱下,轻轻甩在地毯上。
    “我们再试一次,嗯?”柯振楠轻声问兰知,“这一次……让我在上面,好不好?”
    兰知沉默地看着柯振楠。
    两人对视,万籁俱寂,他们甚至能够听到窗外的滔滔江水声。
    最后兰知往前凑了一凑,对准柯振楠的一片眼镜镜片,轻轻地呵了一口气。
    “不好。”他很干脆地回答柯振楠。
    水汽如白色的花,慢慢在镜片上绽放,模糊了柯振楠的视线。
    他错会了兰知的意思。
    “你如果还想在上面,我也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兰知眯了眯眼睛,随即伸出修长的左手食指,用指肚在对方沾满水汽的眼镜镜片上左右摇了两下。
    “nope”他说,“我不想做。”
    这个回答足够意义明确了:他拒绝了柯振楠的上床邀请。
    柯振楠愣了愣,酒精让他情欲旺盛。
    他只好放开兰知,把自己的头半探出窗外,让寒冷的夜风平静他炙热的情欲。
    “你这次是来真的?”他一边吹风一边问兰知。
    兰知已经沿着落地玻璃窗重新坐倒在地,一条腿屈起,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的手搁在膝盖上。
    “什么来真的?”他的另一只手摸到了自己先前被柯振楠扔掉的眼镜。
    “和那个打电话给我的要高考的小朋友,你和他是来真的?”柯振楠补问。他工作繁忙,根本记不住韩敬的名字。
    兰知举起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对准落在上面的细小灰尘,很淡定地吹了两口气。
    柯振楠弯腰,伸了一只手,搭在兰知的额头上。
    “你没发烧吧?”他讥笑道,“你这样的人也会来真的?你忘了吗?去年你当0,和t集团的第一把第二把手开房玩双龙,结果你厉害得把他们兄弟两人都玩到医院急诊室去了。这可是圈子里一段广为流传的‘佳话’啊。”
    兰知已经把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戴上了。
    “只有什么都玩过了,”他回答柯振楠,“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柯振楠愣了愣,随即“呵呵”笑出声来:“兰知,不要告诉我,这个都没有考上大学的小朋友就是你想要的。”
    兰知低头系自己衬衫的纽扣,一脸“随你怎么想”的表情。
    “你还真是玩真的啊?”柯振楠见状倒是愕然了,重新蹲到兰知身旁,问道,“兰知,你比那小朋友年龄上要大不少吧?”
    兰知“嗯”了一声:“九岁。”
    “九岁!”柯振楠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在酒精的作用下嚷了一句,“你和一个比你小九岁的小朋友玩真的?你吃错药了吧?”
    兰知已经系好了衬衫纽扣,去摸自己的手机:“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他显然并不想谈论自己的感情问题。
    柯振楠拉住他。“你想想清楚。”他劝道,“现在你三十,他二十,你还不觉得年龄差距有什么。可是过十年等到你四十岁他才三十而立,风华正茂;再过十年你五十头发开始白了他才四十出头,男人四十一枝花,最吃香了……”
    兰知任由他说,自顾自地拨打了手机,准备叫出租车。
    柯振楠还在劝他:“他年纪比你小这么多,又是纯1,随便到哪里都受欢迎。你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到时候肯定是他先经不住诱惑辜负你。”
    兰知闻言突然停止了拨打电话的动作,沉默地看着自己闪烁的手机屏幕。
    “我说的有道理吧?”柯振楠感觉兰知似乎有所触动,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你要是玩够了,想收手不玩好好经营一下感情,也该找个靠谱点的嘛。”
    兰知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看了很久。
    “没关系。”最后他还是拒绝了柯振楠的建议,“这种事情,不赌一下的话,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否能赢。我愿赌服输。”
    年初十中午,韩敬从老家重新回到了a市。
    这是他第二次从a市的火车站里走出来。
    上一次,他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大城市,就像一朵蒲公英,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何去何从。
    这一次,他很快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到了兰知。这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归宿感。
    他注意到兰知大衣里面穿了西装打了领带,脚下也没有穿短靴,而是穿了一双皮鞋。
    整个人从神态到打扮都和人流如织的火车站格格不入。
    “不用这么正式地欢迎我回来吧?”韩敬走到兰知面前,替他理了理微微被风吹乱的头发,问。
    “麻烦你动作快点。”兰知很不耐烦地躲开,“我今天上班。”
    分别了六天刚想和对方亲热亲热,结果就这样被兰知冷冷地挡回去了,韩敬有些讪讪。
    “现在不是放寒假吗?”他嘟哝,“你怎么已经上班了?”
    “学生放假,我又不放假。”兰知转身往停车场走,“而且下午两点我还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
    想到对方是利用午休时间特意驱车赶来接自己,也的确是待他足够诚心诚意了,韩敬只好乖乖地闭嘴,抱着行李钻进了车里。
    兰知把韩敬送回了家,自己急匆匆地开会去了。
    韩敬把自己的行李拖回家,都整理好,再打开冰箱一看,不由挠头:冰箱里面几乎是空的。
    一看就知道兰知这个春节假期自己没怎么烧饭,都是吃外卖现成品。
    外面的东西哪有自己做的卫生做的有营养呀?
    韩敬当即到超市里去买了满满几袋的东西,回家掌勺当起了大厨。
    许久未用的厨房得到主人的临幸,没过多久就散发出诱人的食物香气来。
    不过等韩敬做好了满满一桌的丰富菜肴,兰知还没有下班回来。
    韩敬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兰知说过他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
    外面天都黑了。
    韩敬想了想,决定先洗个澡。
    他在火车上待了一天一夜,虽然是大冬天,毕竟也是很脏的。
    而且兰知有洁癖。反正韩敬等兰知没事做,洗个澡待会儿香喷喷地出现在兰知面前,肯定不会减分的!
    于是他放了一池热水,脱下衣服,躺进浴缸里。
    大冬天泡热水澡什么的最舒服了。
    热气氤氲,袅袅地充斥了整间浴室,甚至连洗手池上的大镜子也很快覆了一层白蒙蒙的水汽。
    韩敬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小时,才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打开淋浴喷头,一边用肥皂认认真真地擦自己的身体,一边惬意地哼起了歌。
    他低头涂抹得很仔细,特别是自己的老二那一块,更是洗了又洗,恨不得洗掉一层皮。
    说不定今晚兰知突然来了兴趣,想和他上床也说不定呢?
    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合格优秀的1号,就要时刻做好打一炮的准备!
    韩敬一边哼歌一边胡思乱想,老二竟然都幻想得有些硬了。
    他面对着哗哗流淌下来的热水,低头看自己沾满了白色肥皂泡沫的老二,一瞬间内心有些挣扎:要不要在洗澡的时候自撸一发呢?
    然后他注意到那些白色的肥皂泡沫上似乎有一道阴影。
    韩敬一惊,顺着阴影投射来的角度抬头看。
    这一看,他就看到了兰知。
    兰知不知道什么回的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浴室。
    他的一只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修长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光滑的台面,就这样沉默无声地看着浑身赤裸涂满肥皂泡沫的韩敬。
    他脱了西服外套和皮鞋,领带也已经解下,半塞在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模样慵懒,像一朵不经意就浓烈绽放的花。
    韩敬第一个反应是极度的尴尬。
    他立刻转过身去,背对兰知用手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老二,试图弄软它。
    可惜老二不争气,在看到兰知的一刹那就彻底脱离了韩敬的理智控制,充血胀大,瞬间就硬得像一根棒槌似的。
    韩敬搞不定自己的老二,正苦恼着,猛然听到背后有衣服摩擦的“索索”声。
    他回头一瞧,差点没脚底打滑摔倒在一池水的浴缸里。
    兰知已经坐上了洗手池旁的台面,一只手仍然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洗手池。
    而他的另一只手,则摸上了自己的锁骨,不紧不慢地开始解自己的衬衫纽扣。
    一粒。
    又一粒。
    干净的衬衫好像是天际的云彩,慢慢地散开,小心翼翼地呈露出底下被遮挡住的无边绚丽风光来。
    他凌空垂下的小腿修长,笔直地贴着洗手池,脚上没有穿鞋子,只套着一双深蓝色的半透明袜子,清晰地勾勒着他脚底的曲线,在满眼淌着水滴的白色瓷砖里鲜艳得诱人。
    韩敬盯着他的双脚看,任由热水“哗哗”地流。
    看到最后他开始顺着兰知的腿一点一点地往上看。
    兰知穿着完整得体的衣服。
    丝袜,西裤,被开了两粒纽扣的衬衫。
    韩敬就这样一直看到了对方的脸上。
    兰知和韩敬对视,神情很沉静,就像望不到底的深渊,捎带了几分一贯出现在他脸上的拒人的冷意。
    满浴室的热气袅袅,扑面而来。冷热交锋,在他的眼镜上瞬间凝结成一粒粒细小的水珠,又顺着他金色的细窄镜框缓缓地淌下。
    “哒。”兰知又用手指不经意地敲了一下冰凉的台面。
    有一滴水珠终于熬不住,在半空中晃了一下,笔直地从镜框上坠落,在朦胧的白汽里划过一道晶莹而性感的水线。
    韩敬也终于熬不住了。
    老子硬了就是硬了。有什么好尴尬的?有什么好苦恼的?
    他随手拿了条浴巾,草草擦干自己的身体,直接从浴缸里赤裸着身体跨出来,一把捏住兰知正在解衬衫纽扣的手。
    “你脱衣服脱得太慢了。”他一字一字地道,另一只手摸上兰知的脸颊,轻轻拍了拍。
    然后他顿了一顿,凑上兰知的鼻尖。
    “不过你放心。”他笑道,“我现在就示范给你看,怎样才叫脱衣服快。”
    说完他双手下滑,抓住兰知半敞开的衬衫领口,蛮横地用力往两边一扯。
    衬衫立刻被撕开,凌乱地半挂在兰知的手臂上。
    而兰知整个上半身就这样裸露在浴室的热气里。
    韩敬双手顺势往里一探,揽住兰知的腰,把他抵在洗手池后面的镜子上,一口咬住对方的锁骨,一路吮吸了下去。
    兰知没有拒绝他,反而是伸手抓了韩敬的头发,配合着他的啃咬轻轻地呻吟起来。
    因为那十套化学题的关系,韩敬好久没有这样和兰知放肆地亲热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兰知突然不再计较化学题了。不过在兰知那种低沉而诱人的呻吟声里,韩敬现在也不想知道为什么。
    久旱逢甘霖。谁还会有心思去探究这甘霖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管他呢。送上门来的肥肉,先吃干抹净了再说!
    韩敬饿坏了,把头埋进兰知的衬衫里,用牙齿啃咬着兰知的乳头,像一头饥不择食的狼,很快就把兰知整个胸口舔得湿漉漉的。
    口水混合着汗水还有凝结在兰知皮肤上的蒸汽,汇成一条缓慢流淌的粘滞溪流,从兰知的胸口涓涓而下,一直汇聚到了他的小腹,又顺着他西裤的边缘,从他的腰侧滴到了光洁的洗手池台面上,形成了一个淫荡的小水洼。
    韩敬甚至能够从水洼里看到倒映下来的兰知的脸庞。
    兰知微微咬着唇,半垂眼睛,睫毛鼻尖上全是水珠,看上去又隐忍又充满了诱惑。
    韩敬伸手,一把抹起那一滩水洼,半扯开兰知的西裤,毫不犹豫地把手顺着裤缝探了进去,将满手的黏腻统统都抹在了兰知硬起来的下体上。
    兰知“啊”地叫了一声,仰头撞了一下身后的大镜子。
    韩敬乘胜追击,又就着滑腻的液体上下撸了兰知的下体几把,舌头则继续不停挑逗着对方坚挺如豆的乳头。
    兰知被刺激得浑身开始轻微地颤栗。他空闲的一只手胡乱地在身后光滑的镜面上来回摸了几下,试图抓住什么。
    镜子上的水汽被他的手抹开几道,有些地方清晰,有些地方朦胧,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副难以形容的湿漉图案。
    最后他终于摸到了镜子顶端的一盏壁灯,手臂半举起,牢牢地握住了灯柱。
    韩敬只感到兰知由于屈肘而微微绷紧了上半身的肌肉,他拿自己的鼻子去蹭了一下兰知湿漉漉的皮肤,笑道:“被我舔了几口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言毕他开始去脱兰知的西裤。
    他才解开兰知的皮带,突然只感觉兰知的西裤口袋一阵震动。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兰知口袋里还藏了根按摩棒?韩敬满脑子的情欲,当即一怔。
    兰知松开抓着韩敬头发的那一只手,伸到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
    手机被调了震动,此刻有人打电话进来。
    兰知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秒钟。
    然后他前倾身体,扭着腰身顶了顶韩敬。
    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要管电话,你继续。
    男神既然都提了要求,韩敬当然求之不得。
    他再次发力,一把就将兰知的裤子沿着他的双腿扯落了下来。
    兰知又长又直的双腿顿时也裸露在了朦朦胧胧的白色水汽里,和线条硬冷的洗手池台面互相映衬,真是美极了。
    韩敬看得兴奋,当即把头埋进兰知的两腿之间,左右开弓,狠狠地亲吻了两口。
    兰知就在他亲吻的瞬间,按下了接听电话的按钮。
    “兰知你个贱人!”朱院长愤怒的声音从手机扬声器里传出来。
    韩敬一愣,不由自主停下动作。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兰知已经低下头来,轻轻叼住他的一只耳朵,
    “不要停。”兰知低低地道。
    声音里五分命令五分诱惑,随着湿漉漉的热气缓缓扑打在韩敬的耳膜上。
    韩敬被兰知嘴里的热气吹得晕晕乎乎的,忍不住低吟一声,头重新埋入兰知的腿间,一边小鸡啄米般地亲吻着对方大腿内侧的皮肤,一边把手伸到兰知的西裤口袋里,去摸安全套。
    在性事上他太熟悉兰知了,就像是畅游在水里的鱼,闭着眼睛他也知道兰知口袋里肯定有符合他尺寸的安全套。
    他正摸索着,朱院长的声音再一次从手机里传出来:“兰知!小兔崽子你说话!你有胆子偷我实验室的数据你有胆子指使别人告发我,就没胆子说话?”
    韩敬听到了,一头雾水:兰知偷什么东西了?
    他并不了解前因后果,只隐隐觉得兰知似乎是在针对朱院长。
    为什么要大动干戈偷东西针对朱院长呢?如果兰知看朱院长不爽可以直接告诉自己嘛!自己绝对愿意再去狠狠揍朱院长一顿的,至少也要揍得对方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韩敬觉得兰知在大费周折,不由又微微抬头,瞄了兰知一眼。
    兰知也垂头看着他。兰知的镜片上满满一层水汽,模糊了他镜片背后阴冷与快意互相交织而成的目光。
    “伯父,”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微笑着讽刺,“我胆子再大,哪大得过您学术造假呢?”
    说这句的时候,他垂下的一只脚慢慢抬起,踩上洗手池的台面。然后他再一次凑上匍匐在自己两腿之间的韩敬,用自己支起的膝盖轻轻拍了拍韩敬的一侧脸颊。
    “不是让你不要停吗?”他轻声催促道,比起和朱院长说话的口吻,语气柔和了许多。
    他的一条腿紧紧贴着洗手池硬冷光滑的台面,另一条腿屈膝,半折叠着高高支起,就这样坐在洗手池上。
    这个姿势让他下身私密的地方全部而彻底地暴露在韩敬的面前。
    韩敬只见兰知紧致的小穴镶嵌在两瓣白皙的臀肉之间,仿佛是一朵盛开在雪地里妖艳而冷酷的花,正竭力邀请着韩敬探入。
    他身下的洗手池台面平滑如鉴,像烟雨笼罩下的湖水一样,在氤氲的水汽里隐隐映出他私处的倒影。
    这个风景旖旎的画面实在太过于淫荡。
    韩敬觉得自己都快要飙鼻血了。他再也顾不得兰知和朱院长的对话,直接掰开兰知的大腿,对准对方坚挺的下体,从下往上狠狠地舔了一口。
    兰知当即“啊”地高声叫了出来。
    韩敬和兰知做过很多次,他很喜欢听兰知叫床的声音。
    兰知平时说话的嗓音偏低沉,好像是套了十几件厚厚的衣服,连帽子围巾手套袜子一起穿戴整齐,将他声音底下的情绪裹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让人亲近的缝隙。
    可当兰知开始情动呻吟,那感觉就像是在慢慢地脱衣服。
    很慢很慢地脱衣服,一点一点呈现出被层层遮掩的裸体风光。
    先除下袜子,再褪去手套,冰山一角般地露出自己修长的手脚,欲拒还迎地勾引着韩敬。
    可惜兰知似乎一直不愿意叫得太大声,在床上声音克制而压抑。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衣服脱到一半戛然而止,隔靴搔痒一般地让人饥渴难耐。
    韩敬几次向兰知表达过希望他彻底叫出声的愿望,可兰知尽管动作热情,却始终对他的恳求置若罔闻。
    后来韩敬在那一个雪夜里揍完朱院长后,也从兰知嘴里得知了他曾经被朱院长迷奸的事实。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兰知似乎有些自责,认为是自己叫床声音太过放荡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所以从此以后韩敬就不再强求了。兰知高兴他就高兴,兰知不高兴他也不高兴。他不希望让兰知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而且他坚信,像兰知这样的男人,只要时间足够,肯定会慢慢从这种心理阴影中走出来的。
    所以他今天听到兰知突然这样大声叫床的时候,不由心中一喜。
    那声音宛如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只一下就扯落了身上层层包裹的所有衣物,让底下赤裸的欲望一览无遗。
    韩敬在这样摄人心神的叫床声里兴奋极了。他已经从兰知的口袋里摸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安全套,当即随手扔了兰知的西裤,两手顺着兰知的窄腰往下一抄,直接托起兰知的屁股,朝着对方紧致的小穴就伸舌舔了进去。
    兰知立刻再一次高声地叫起来。韩敬感觉到对方也十分地兴奋,不仅性器坚挺,连那包裹住自己舌头的小穴入口处肌肉也在随着自己舔弄的节奏一张一合,配合着高亢的呻吟,无声而饥渴地叫嚣着。
    韩敬的舌头长驱直入,湿漉漉地在兰知的身体里来回拨弄着。兰知顺势背靠墙上的大镜子,任由对方挑逗自己,一边迎合着挑逗高声地叫,一边将自己的一只脚踩上了韩敬厚实的后背,拿自己的脚后跟不停摩擦着韩敬背上的皮肤。
    韩敬感觉兰知踩得十分用力,几乎恨不得将他踩进自己的身体里去,填充满自己。
    兰知脚上的丝袜还没有来得及被除去,这样摩擦着韩敬后背上还残留着肥皂泡沫的皮肤,发出轻微而细碎的声响。
    热水哗哗地流淌,丝绸嘶嘶地摩擦,仿佛是悠扬激荡的小提琴协奏曲,加上兰知性感的叫声,在狭小的浴室空间里上演着一场血脉贲张高潮迭起的音乐会。
    而这场音乐会的听众只有一个,那就是电话另一头的朱诚。
    韩敬一开始还沉浸在激烈的性事里,几乎没有怎么关注外在的环境,直到他听到朱诚突然开始咆哮,韩敬才意识到电话还接通着。
    “兰知你个骚货!”朱院长吼叫着,“就因为那一次我让你和我在车里做,你就要这样报复我?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不是就喜欢在外面到处找男人吗?我养你这么大都没怎么让你回报我,就让你和我做一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兰知听到朱诚提起这件迷奸的往事,虽然已经被韩敬挑逗得起了情欲,依然是控制不住的愤怒。
    他咬牙并不说话,却突然用自己的手肘狠狠地往后撞了一下镜子,似乎是要把所有克制忍耐已久的愤恨全部都发泄出来。
    他撞得十分用力,这一下就把镜子撞出了几条细长的裂缝,纵横交错地沿着镜面伸展开去。
    朱院长看不见他的举动,继续骂道:“小兔崽子,你也不想想没有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你现在能这么人模狗样地生活吗?没有我你个小白眼狼现在就是个没文凭的小工人,天天三班颠倒,累死累活,所有的钱都用来交房租还嫌不够,还会有功夫脱光了衣服对着别的男人叫春发骚?”
    韩敬听了朱院长的话很不爽,突然从兰知胯下抬起头来,伸手抢过手机,对着麦克风大声骂道:“嘴臭得要死,你他妈的是吃屎了还是喝尿了?你再敢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冲过去抽死你?”
    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将兰知的手机从浴室门缝里扔出去,远远地扔到了客厅的尽头。
    “我知道你是故意想让他听,恶心死他。”他对兰知道,托起了兰知先前用来撞镜子的那只手臂。
    手肘也被撞破了皮,有殷红的鲜血顺着兰知的小臂缓缓流淌下来。
    韩敬拿起一块毛巾,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血,又替兰知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
    “可是,”他低声嘟哝道,“我不想让他听。”
    他抬头望着兰知,兰知也望着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微微有些垂落。
    韩敬替他把眼镜扶正,又用手指将他眼镜片上的水汽抹掉。
    “我喜欢你叫,”他轻轻揽住兰知的腰,道,“我不介意你的过去。可是我希望……你从今往后只对着我一个人发骚。”
    兰知还是看着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
    “好。”他很简短地回答韩敬。
    他嘴里的热气呼出,很快就和浴室里湿漉漉的水蒸气融为一体。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韩敬想了想又补充,“你要是再和别人好,我别说看到听到,光是想到就觉得受不了……恨不得杀人!对不起,我喜欢一个人,独占欲会很强的……”
    “没关系。”兰知又轻轻拉扯了一下韩敬的头发,手顺着韩敬的脸颊一路下滑,越过他的下巴,他的肩膀,最后落在他胸口的乳头上,轻轻地勾了一下。
    这个动作蕴含的挑逗意味不言而喻。
    韩敬前面意识到兰知是故意做给朱院长听的时候还稍微有点沮丧:因为兰知显然没有忘了那十套化学题,只是想恶心朱院长。既然兰知答应了自己不让朱院长听,那么这场做爱似乎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韩敬觉得以兰知的性格,很有可能直接就中断这场前戏进行到一半的性事。
    可是兰知并没有中断,兰知用这样一个挑逗乳头的诱惑动作明白无误地告诉韩敬他希望继续进行下去。
    韩敬感觉柳暗花明又一村,开心极了。
    兰知一定是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想念自己的大jb了!
    这么一想,他心理上也有了优势,直接张开手臂扑住兰知,将他死死压在镜子上,又去亲吻兰知的嘴唇。他的一只手从两人嘴里挑了些口水出来,再一次伸到兰知的臀缝里,在兰知的小穴口上涂抹拨弄着。
    兰知那里已经被韩敬先前用舌头舔弄得十分湿润了,此刻再碰上对方灵活的手指,没一会儿浑身就一阵一阵地抽搐,在韩敬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呻吟着。
    韩敬感觉兰知也差不多了,就在兰知不自觉的抽搐里也翻身爬上了洗手池,面朝镜子跪坐在洗手池的台面上。
    然后他把自己的手指从兰知的小穴里慢慢抽出。
    有银色的细亮水线沾在他的指肚上,如丝一般地从兰知的身体里被拉扯出来。
    “你还真是浪。”韩敬将那湿漉漉的手指在兰知的嘴唇上抹了一下,顺势塞入了自己的嘴里。
    “味道也他妈的这么骚!”他吮吸了一口,兴奋得胡言乱语。
    两个大男人挤在狭小的洗手台上,周转不便。韩敬趁着兴奋劲儿把兰知半抱起来,强行将他转了一个身,也面朝镜子,两腿分开跪在自己并拢的大腿外侧。
    这样兰知就几乎是坐在了韩敬的大腿上。
    兰知身材比例很好,腿长上半身短,而且他不如韩敬高,因此这样坐在韩敬腿上之后,韩敬的头正好从他的肩膀上探出来,半搁在他的肩胛骨上。
    韩敬从他的腋下伸手,抹了抹两人面前沾满水汽的镜子。
    有几道裂缝的镜子一下子变得很清晰。
    韩敬看着镜子。从镜子里他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兰知的身体。
    兰知上半身还半挂着那件被韩敬扯开来的衬衫。
    衬衫已经被浴室里的热气浸湿,呈现出一种半透明色,凌乱不堪地贴在他的身上,若隐若现地透出下面因为情欲而微微发红的皮肤。
    他的两条腿赤裸,唯独脚上还穿着那一双丝袜。由于先前摩擦韩敬的后背,袜子也湿了,有一只已经半褪了下来,露出半只光洁的脚后跟。
    韩敬一把将兰知的两只袜子都扯掉,随手扔在地上。
    “对着镜子发骚给我看,好不好?”他侧头吻了一下兰知的脸颊,迅速拆开安全套套上自己的老二,扳开兰知的屁股,就着黏腻的唾液顶了进去。
    兰知再一次“啊”地高声叫,膝盖跪在洗手池的台面上,用力蹭了两下。
    韩敬从来没尝试过这样一个自己在下兰知在上的跪坐姿势,见状也一时不知道兰知到底是爽还是不爽。
    听声音应该是很爽的。可是韩敬又有点拿捏不准:因为兰知叫得太大声了。那声音似乎裹着浴室的白热蒸汽,在面前的镜子上凝成晶晶亮的水珠,缓缓地流淌了下来。
    韩敬想了想,也不急于突进。反正他对自己的持久力是很有信心的。于是他扶住兰知的腰,慢慢地挺身,在对方的身体里上下抽插了两下。
    他怕兰知不舒服,所以一开始抽插得很慢。
    每抽插一下,兰知颤抖着“啊”得大叫一声。韩敬听着对方的叫声,感受着强烈的听觉刺激,忍不住自己也“嗯嗯”地呻吟起来。
    声音此起彼伏,在两人缓慢而有规律的抽插动作里如同蜜糖一般,慢慢填充了所有的缝隙。
    叫到最后,兰知突然出其不意地伸手,再一次用力抓住镜子上方的壁灯,将自己整个人半拉起来。
    韩敬感觉兰知马上要脱离自己的身体,不由两手在对方的胸口交叉,喘气低声问道:“怎么?这样操你你不舒服?”
    他已经尽量控制自己抽插的动作了,简直慢到不能再慢了。要不是兰知那里面很紧很湿,韩敬都快感受不到性交的乐趣了。
    兰知直接打掉了韩敬的手,自己的手顺势下滑,探入两腿之间,扶住韩敬还半留在自己身体里的粗大性器,回头看着韩敬。
    他的头发散乱,有一搭没一搭地黏在他的脸颊上。
    两人对视了足足一秒钟。
    然后兰知冷冷反问道:“你速度这么慢,你觉得我会舒服吗?”
    韩敬愣了一愣,顿时委屈极了。
    他不是怕兰知不舒服才故意速度这么慢的么!兰知怎么反倒是怪他技巧不够了!
    他刚想开口辩解,兰知已经先发制人,一只手抓着头顶的壁灯借力,另一只手扶着韩敬的性器定位,死死用身体含住韩敬的老二,一上一下地抽插起来。
    韩敬惊呆了。
    他娘的兰知这也太主动了吧?要不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老二正在兰知的身体里激烈地摩擦着,被兰知的肠壁紧紧地绞着,他都一瞬间有错觉以为兰知才是操人的那个。
    兰知却不管他,一个人自顾自地扭着屁股和窄腰,快速吞吐着韩敬的性器。他甚至把自己的额头和鼻尖抵在了镜子上,不停地兴奋呻吟。
    额头和鼻尖随着他抽插的节奏一高一低地沿着光滑镜面摩擦,将他的汗水在镜子上蹭开,又和周围的水汽汇合,恋恋不舍地滚落下来。
    每一滴晶莹的水珠里,都满满折射着兰知欲求不满的淫荡模样。
    韩敬看得痴了,好不容易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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