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武搂着他,觉得他其实特别乖特别可爱,“最近事情很多,我一个人也没什么经验所以有点烦躁。对不起,我不是想跟你发火。”

    “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我是怕你住的不好会影响考试。那个地方比较小,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味道也大,也没空调,很不舒服的。”

    “没事。网吧也差不多,我睡习惯了。”宋昂低声说,“哪,你看你还有房贷要还,我一个人一天也住不了几个小时,耽误这么大一个房子。你把房子租出去,可以平衡掉房贷,我在那边休息空隙也能给你帮忙嘛。”

    宋明武还是不想让步。

    男孩嘴巴一扁,装可怜,“你不要让我晚上一个人睡觉,好冷的。”

    宋明武有些心动,他看看这小男孩,对方眼睛亮晶晶湿漉漉等着他的回答。他叹了一口气。

    宋昂放开手,重新爬回他的椅子坐好,拿筷子敲了敲碗,“就这么决定了。吃饭!”

    吃了饭宋明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拎着点东西回家看父母,回来的时候宋昂还在房间里看书。他就坐在宋明武以前坐的那个书桌前面,一盏小台灯开着,窸窸窣窣写着卷子。宋明武走过去从后面抱着他,头搁在肩膀上,少年漂亮的手握着签字笔飞快地在草稿纸上算着,那些公式和定律宋明武已经忘记了,他看不出符号和数字的意义,只觉得这些横飞跳动的字迹都是美的,都是以一种刻意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连着等号后面的结果他也开始期待,他觉得宋昂会写一个句子,或者一行数字,任意一个,那都代表我爱你。

    宋昂回头看他,亲了一下他的脸,把答案最后写在空格里。他最近的成绩进步很大,上个月月考分数破四百五,数理化的成绩全部达到平均线以上,就是文科差了点。语文尤其最差。宋明武听说他和他语文老师有点矛盾,并没有放在心上。男孩子语文不好很正常。

    “我觉得你写的每一个字都好看。”宋明武在他耳边小声说。

    宋昂脸刷地就红了,忍不住嘴边的笑容。他放下笔,两人交缠着交换了一个吻。

    “今天还去店里面吗?”

    宋明武的眼神越过他的肩头,窗柩上积起小雪,被台灯照得发亮。

    宋昂瞪着亮晶晶的双眼,“外面很冷很冷哦,超级大的风。”

    宋明武刮着他的鼻子,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那就不去了,今晚我伺候你。”

    宋昂开心了,抱着他的脖子主动迎上来。宋明武扒了他的裤子,带套润滑一步到位,熟门熟路就进去了。宋昂一翻身跨到他身体上扶着他的肩膀热情如火地上下蹭动。他在床事上对于主动权的执着到了宋明武都觉得费解的地步。

    这件事有好有坏。宋昂在这种事情上的花样很多,他们上一次试了双飞燕、再上一次试了牵丝攀藤、上上次试了过桥抽板……千奇百怪各有趣味。有一次他背靠着宋明武坐下,让男人屈起双腿来当靠背,然后他就自顾自背对着他上下挺动,就跟坐在一张靠背椅上下面插着根按摩棒自`慰差不多。做到最后宋昂爽了,完全忘记男人的存在,自顾自射得床单脏了一片,结果是宋明武只呆看着他的背,高`潮的时候表情了无生趣,宋昂回过头一看以为他挺尸呢。

    宋昂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会亏待自己,而且一旦搞上了他肯定是以自己的快乐为主要考虑,有时候做到最后宋明武很没有成就感。要不是做完了之后少年肯定会爬回到他怀里撒娇要抱要亲,基本上整个过程真的可以算作宋明武在“伺候”他。

    高`潮的时候宋明武扳过他的脸,激烈地亲吻,唇舌搅动,涎水流淌。

    宋昂满脸通红,表情十分餍足满意,“你真棒。”

    宋明武觉得有这句表扬怎么辛苦也值得了。他终于开始反省自己这段时间是不是太冷落宋昂,正是热恋的时候就要搞分居,的确是态度有点不端正。况且照宋昂这尿性,有他在尚且是自己先爽,要是没人看着翻到天上都不会有人知道,那还得了?

    第二十一章

    宋昂半夜从酣梦中醒来,毫无理由地,意识特别清醒。

    他披了件外套坐在门口看下雪,狗趴在他脚边上。

    日出之前,天空密不透风,雪从天上落下来,他抬起手,白色晶体堪堪从指间擦过,留下淡淡的冰凉的水痕。他把烟掐灭在雪堆中,积雪渐渐高过他的脚,他往回缩了缩,没穿袜子的脚冻得冰凉,他的心里却很安宁。

    近五点半天空亮起来,太阳从低矮的灌木边升起,夹在高楼的缝隙中。

    宋明武醒来,站在他身后,“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就起来了。”少年哑着嗓子,摸摸狗头,站起来亲亲他,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宋明武看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他,好笑道,“牙要刷够三分钟,不然还是容易坏。”

    宋昂把嘴里的泡沫漱掉,凑到他嘴边上哈气,“臭不臭?”

    “香,你最香。”他攫住他的舌头,深吻。

    宋昂低声说,“昨天张盛来找我,他可能开始贩毒了。这条街贩毒根源很深,时间也很久,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是你们端掉几个藏货点就能根除的。他要造孽我没办法,我是不会跟他回去了。但是我有点担心逼急了他会去找徐小灵的麻烦。你帮我多留意留意他们行么?”

    “嗯。我知道了。”宋明武拍拍他的肩膀,“我会跟以前缉毒的同事说说看的。你放心。”

    其实张盛和姓郑的远远比不上,张盛是个窝囊废扶不起墙的烂泥。说到底宋昂不是怕张盛,他是怕自己,他没有了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那种自信,他仍然骄傲,但是也惶恐。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苏雪伦的死已经成为一个不能克服的困难,他只能接受事实——他缺乏保护别人的能力。

    怎么样才能成长起来?拥有力量?是不是自己走的这条路最终能见到光明?

    有时候宋昂恍恍惚惚的,读书读到一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走进校门不确定自己在哪里,坐在公交车上忘了在哪一站下车。有一天他去上学,走出家门没有两百米,忘了自己要去干什么,就记得要去公交车站,他拦下一个人,问车站怎么走。那人反问你去哪个公交车站?他答不上来,脑袋里一片空白。路人好心给他指路,他到了公交车站看着站牌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出门是要干什么。

    这种状况只出现了一次,当时他攒着手机充满恐慌,他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真的什么东西都不记得,忘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虚妄的青春回忆并不很美好,但是那已经变成他仅有的东西。那时候宋明武还没有跟他说我喜欢你,那时候他看着茫茫人群第一次觉得,人来人往虚以委蛇全部都是幻觉,时间是幻觉,钱是幻觉,只有孤独是真的。

    搬家的那天,宋昂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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