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矛盾的举动,让徐离晟忍不住微笑起来,小腿被男人双唇不断碰触,有种怪异的感觉,心跳得飞快,不知是蛇毒造成的,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举动。

    水珄做事麻利,很快就将毒血全部吸了出来,可是不舍得退离,伸舌轻轻舔舐着伤口,好久才抬起头,却跟徐离晟的目光对个正着,徐离晟脸色好了许多,正微笑看他,让他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狼狈,急忙把草药和酒敷在伤口上,再用毛巾扎好,冷淡地说:「没事了。」

    「谢谢。」

    徐离晟想站起来,刚起身便觉得眼前猛地一晃,没站稳,重新跌坐下来,还好水珄及时扶住他,让他不至于跌得太难看。

    「蛇毒太烈,要缓过来得花些时间。」水珄伸手在他后背慢慢揉动,说:「如果感到恶心头痛,告诉我。」

    男人揉得很轻,就像那天他溺水后对他的照料,不亢不卑的照顾,却又透着细心,徐离晟突然发现要忽略这份心意,对他来说非常难。

    「你刚才是不是一早就发现有两条蛇?」

    「有三条,还好都不是剧毒,你要上山该跟我说一声的,这山上毒物很多,外人上山很容易被咬到。」

    「我今天出门时你不在。」其实就算当时水珄在,徐离晟也不会特意跟他报备,不过他掩饰了对自己不利的发言,问:「你来山上干什么?」

    「采药,顺便捉蛇,蛇胆泡酒可治百病,回头卖给药铺,可以卖个好价钱。」

    取活蛇的蛇胆最好,谁知徐离晟会在他捉蛇时突然出现,这是个意外,但他没有想改变意外,而是静观徐离晟帮他捉蛇,很漂亮的手法,干净利落,那一瞬间惊艳了他,等他想起周围还有其他蛇时,徐离晟已被咬到了,他迟了一步,才导致徐离晟受伤。

    看到徐离晟还有些红肿的小腿,水珄懊恼地皱紧眉,想用法术帮他把灼痛消掉,又怕被他看出破绽,只好放弃。

    「难怪你随身带了解毒的药。」徐离晟苦笑,早知如此,他就不乱入了,结果没帮到忙,还搞得自己受伤。

    「刚才,谢谢你。」耳旁传来水珄嘶哑的话声,不知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的缘故,徐离晟居然觉得这声音很好听,又听他衷心赞叹道:「你斩蛇的动作很帅。」

    徐离晟笑了,他还是第一次把手术刀用在人以外的地方,问:「你谢我什么?」

    水珄不说话,但从他温和的搓揉中可以感觉出他现在心情非常好,徐离晟也就没再问,接受了他的道谢。

    为什么要道谢?水珄想可能是谢徐离晟在危急关头对自己的救护,虽然结果很糟糕,不过却在某种程度上驱散了他心里的怨气,也许人转了一世,许多地方都会变,至少少爷不像前世那样,凡事都要依靠他,甚至自私到遇到危险时,毫不留情地把他抛下。

    徐离晟见水珄坐到一边眼神游离,就知道他思绪走远了,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多了些柔和色彩,不像平时那么阴郁,便没打扰他,而是转头看山间风光。

    两人这几天都没交谈过,这时面对面坐在一起,水珄感觉有些紧张,明明他才是强势的一方,可不由自主的,还是会在对方面前露出自卑的心态,徐离晟身上有种优雅华丽的气息,就算受了伤,也丝毫不损那份气度,那是从小良好家世养成的习惯,看来就算是转世,他们的身分仍然相差太远。

    「你……是不是怕我?」彼此相对无言,水珄终于忍不住问。

    徐离晟奇怪地看他,反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如果不怕,为什么一直躲着他?

    像是看出了水珄的疑惑,徐离晟笑了笑,其实他避开水珄,不是怕他,而是怕被他吸引,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很奇怪的气场,魅惑、阴狠、危险,还有偶然温暖的感觉,这些都对喜欢冒险的他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远方天边传来沉闷的滚滚轰响,徐离晟抬起头,发现太阳不知何时被遮进了云里,原本晴朗的天空阴暗下来,水珄说:「山间多雨,时晴时阴是常事。」

    「如果我不出现,你早就捉了蛇下山了吧?」

    水珄没答,心里却想,如果没有了你,我又是为了什么生存在这个世上?

    「觉得好些了吗?」他说:「你受了伤,不能淋雨,我们最好赶在下雨前下山。」

    徐离晟在水珄的扶持下站起来,被蛇咬过的小腿以下毫无知觉,头有些晕眩,好在神智还算清醒,他苦笑:「还好,不过没到可以走路的程度。」

    「你体质不错,那种蛇比竹叶青还要毒,普通人被咬到,很多会晕过去。」

    「我也希望我能晕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体重问题。」徐离晟微笑着看水珄,说:「如果你想不出其他可以尽快下山的办法,就只能麻烦你背我了。」

    水珄扫了他一眼,心想少爷以前没这样睚皆必报的。

    不过他不仅没生气,反而很高兴被支使,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从小养成的奴性已经渗到了骨子里,连死亡都改变不了。

    他把徐离晟的背包和自己的包裹斜挂在身上,又蹲下来,把徐离晟背起来,出乎意料的,徐离晟比看起来要轻得多。

    「抱稳了。」水珄边走边说:「我口袋里有酒,如果不舒服,就喝口酒驱驱寒。」

    徐离晟本来只是开玩笑,不过见水珄背得轻松,根本不看脚下崎岖的羊肠小径,走得飞快,也就没再废话,双手绕过他的脖颈,温暖的体肤驱散了他身上的寒冷,说:「没有那天在水里冷。」

    水珄身体微僵,半晌,闷声问:「你在恨我,对吗?」

    「我不知道,」徐离晟实话实说:「精通水性的人在水上杀人,就像医生在手术台上杀死病人一样,无法原谅……」

    「如果那些人算计伤害了你喜欢的人,你会不会那样做?」

    徐离晟一怔,突然间明白了水珄的想法,他们果然是同样的人,所以他虽然心惊男人的冷酷无情,却没有生他的气,因为如果易地而处,有人伤害了他的家人,他同样也会那样做。

    水珄的话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当然,他没有天真的认为那个人是自己,沉默了一会儿,问:「我长得真的很像你的少爷吗?」

    「不像,」水珄说:「你就是他。」

    其实徐离晟跟少爷并不很像,但他向阴差打听过,徐离晟是少爷的转世没错,那种神韵是无法摹刻出来的,不过论个性徐离晟要洒脱嚣张得多,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少爷更吸引自己。

    水珄的回答让徐离晟哭笑不得,对一个有偏执倾向的人,任何解释都是徒劳无功的,他放弃了继续沟通,听到滚滚雷声压低,山间起风了,感觉有些冷,他往水珄身上又贴了贴,说:「我一直没问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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