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翻”过“身”来2。

    于是,那个叫杨成林的年轻工作队员对高和喜说道:“你这么讲就是混淆主次了。可能你们村有些地里缺水,但缺水不可能是导致贫农生活水平低的主要矛盾,主要的问题还是在于你们没能真正‘翻身’。”

    另外一个叫周晟然的姑娘也说道:“薄一波书记说:‘我们必须从贫雇农的阶级观点、方法和立场出发。3’如果真正从贫雇农的观点出发,你就绝不可能再想到什么水库的问题。真正的原因不在于有没有水库,而在于贫雇农究竟有没有在土改中得到应有的利益。”

    注释:

    1参考《西行漫记》,参加革命工作,例如在村口检查“路条”(一种得到革命政府许可的进村证明,这种制度是为了防止反|动分子潜入村中)的小孩子被称为“小鬼”。这一语境下的“小鬼”是一种认可和尊重的称呼。

    2《翻身》记载中张庄也是类似的情况。实际上是由于土地和其他生产资料的总量不足,即使在分完地富阶级的土地和剩余财产之后也无法保证所有贫雇农都达到中农水平。

    3引自《翻身》第299页。

    作者有话要说:  期中gg

    为什么上个大学变得那么容易gg

    各种事儿都毫无压力地gg

    形而上学,不行退学.jpg

    ————————

    可能是因为难完成的事儿太多了……

    被迫gg一次,就可以主动gg第二次。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gg毫无压力的心态。

    结果期中期末就特别容易gg……

    ☆、第一百三十二章:干部有问题

    工作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可把这个高家村的年轻干部给整懵了。他们让她说说高家村搞土地改革对贫雇农不公平的地方,高和喜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儿”上。

    工作队员们问她地主、富农的剩余土地剥夺了没有,她会回答说“有”。他们又问剥夺的土地分给贫雇农了没有,她回答说“有”。接着问分得公不公平,高和喜回答说“公平”。于是就问高家村搞土地改革有没有问题,她便顺着说“没有”了。

    “怎么没有问题?”刘绪峰说道,“如果真的没有问题,区里也不会派我们来了。”

    周晟然也说:“不要怕面对问题。你都不敢承认有问题,又怎么能把问题解决了呢?”

    高和喜被他们掰扯来掰扯去,觉得有些不满了:“我之前讲了,主要的问题就是我们村没有水库。如果没水浇地,别说是一户一户地分地,就算是一个人一个人地分,也解决不了地旱的问题。”

    听到她这么说,工作队员们非但没有向刚才那样“纠正”,却反而相互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队长刘绪峰说道:“不管主要的问题是什么,我们是来复查土改的。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要汇报,那你这块儿就算是问完了。”

    “那就算是问完了吧。”高和喜说道,“我去把剩下的干部都叫来问问?”

    刘绪峰摆了摆手:“不用了,这还不着急。”

    高和喜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哎呀,对了,你们几位大老远跑来,还没休息呢!我们早就安排了住宿,只是都是在乡亲们家里……”

    以往解放区的干部都是要以干正事儿为先的,不过这次刘绪峰却欣然接受了先休息的建议:“要搞革命不能怕条件艰苦,甚至条件艰苦一点儿反倒是好事儿呢。同志们,那咱们就先去安顿安顿吧。”

    高和喜带着工作队员们来到一座简陋的小院儿前,住在这院子里的房主人已经在院门前等候了。接待工作队的房主人是个叫高五福的年轻贫农,在解放之前就加入了高家村的民兵队。她家之前的几间屋子被地主剥夺了,因此在清算地主之后分到了这座小院儿。虽说这院子修得十分简陋,但从面积上看还是能住不少人的。

    秋穆跟着其他工作队员们进屋看了看他们未来的住所,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打扫得很干净,还准备了洗干净的床铺和被子。看得出来,这个叫高五福的姑娘是认真打扫过的。这不禁让秋穆心里觉得有点儿愧疚,他们虽说是来干正事儿的,但也给高家村的干部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三间屋都能住。”高五福说道,“外面水缸里的水随便喝,没了叫我一声就成。”

    工作队员们礼貌地感谢了她的招待,高五福看他们没有别的需求,就离开去忙别的了。

    然而当她走了之后,工作队员们却开始压低声音讨论起来。

    杨成林说道:“照我看,这个高和喜肯定有问题。她一直在‘翻身’问题上打马虎眼,还总扯到水库上面去。”

    “对,”另一个叫魏向阳的姑娘说道,“高和喜一开始说分地之后生产效率不如之前,这就体现了为封建地主占有土地辩护的思想。”

    如果说一个干部推卸责任,那还是她当干部称不称职的问题。可要是牵扯到为封建地主辩护,那可就是思想和立场方面的偏差了,算得上是相当严重的问题。

    那个梳齐刘海儿的男孩儿林馨玥说道:“我觉得不能这么讲。高和喜只是从生产效率的角度说分地之后不如分地之前,并没有否定分地的意思。况且她自己也是贫农,‘翻身’之后才有地能养活自己。她这样的怎么会反对分地、为地主辩护呢?”

    “真正的贫农自然不会反对分地,可这个高和喜可不一定。”杨成林却说道,“你们大家想一想,是谁说她从前是贫农的?还不是她自己嘛。况且,就算她曾经真是贫农,又怎么保证她和高家村的地主没有亲戚关系?”

    “高家村九成的人都姓高,多少都沾亲带故。”其他工作队员也多数认同杨成林的观点,“高和喜当了村长,巴结、套近乎的肯定不会少。”

    又有人说:“这个高和喜把咱们安排在一个高家村的民兵队员家里,怕是要借此监视着咱们。以后还是小心着点儿好。”

    于是话题又被引向了对于“反侦察”计划的讨论。秋穆听他们你来我往,有点儿忍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停一下儿、停一下儿。同志们,咱们为什么要揪着这两个干部不放?咱们来高家村是复查土改的,又不是审查干部的。她们就算真有什么问题,那相比于咱们的工作也是次要的。”

    她这么说了,还有些工作队员似乎不太服气,不过多数也认同主要工作还是复查土改这一点。

    杨成林说道:“对,要复查土改。只不过有了高和喜这个例子,咱们就不能光问干部了。要看农民‘翻身’的情况,最主要的还是得看贫雇农。”

    其他人纷纷说她说得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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