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的小猫,一起来到西院,当着曲兰卿的面,姬广宸飞起一脚将那可爱的小猫跳上了天,随之一声凄惨的嗷叫,小猫当场气绝。

    姬广宸站的位置背着日光,一张英俊的脸笼在阴影里,有着模糊的杀气,整个院子里似都笼了一层寒气。声音却是不愠不火“王妃,下次若再敢放肆,死的就不是猫了”,说着,他的视线从曲兰卿身上,慢慢移向绿竹,然后是粉黛、红桃、紫桔。

    曲兰卿心中一紧,目光触到女婢们发白的面色,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片,压下了冲到口中的怒斥。

    隔天,宫中送来了数幅画卷,绿竹正好遇到,知道王爷纳侧妃一事已成定局,心中暗自叹息,不敢跟曲兰卿提,与粉黛三人在院子树下悄声感慨。

    粉黛小声说“绿竹姐姐,你跟王妃亲近,好好劝劝,这王爷纳几房女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听说,王妃的大哥最近也会纳妾呢”

    曲兰卿本来忍着没打算理她们,但听到最后这句话,一下子炸了锅,一挑帘子,跨出了门,瞪着粉黛“你听谁说我大哥要纳妾了?嗯?我大哥与大嫂恩爱倍加,谁敢这么胡言乱语?”

    粉黛吓得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回王妃,奴婢是听司哲跟成恩说来着……,奴婢……再不敢胡说了”

    曲兰卿一言不发,扭头走向门口,成恩正倚着门口的院墙,一手拿着刻刀,一手拿着一根木头,在雕刻什么,看到曲兰卿,双手一下背在身后,紧张地望着曲兰卿,这位王妃总不按正常牌路出牌,也不知这回又是什么事。

    曲兰卿本来想质问他的,但话到嘴边时又改变了主意,嘴角一翘,一张粉嫩的玉脸刹时象盛放的花朵“成恩,你雕什么呢?给我看看呗”

    成恩望着杵在脸前白玉一般的小手,好一会儿,才消化掉王妃话中之意,抬眼看过去,见她笑莹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望到底,那么清澈,甚至能看到她眼瞳中小小的自己,王妃那么好动的性子,圈中院中三日,想必太过无聊了吧?

    成恩这么想着,便将手中的木雕递了过去,却是一个精细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花瓣,柔细的花蕊,曲兰卿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赞叹“好巧的刀工啊,不行,成恩,我要拜你为师”

    成恩顿时瞠目“王妃………”

    曲兰卿抬起了头,眼中尽是明晃晃的笑意“你把刀给我,我要玩嘛”

    展明刚从外面回来,正听到这一句,离老远就沉声提醒“成恩,不可”

    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成恩已将刀递给了曲兰卿,接到刀的那一瞬,曲兰卿望一眼向这边发步奔跑的展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她退后几步,抬手将锋利的刀刃放在了自己脖颈处“你们去叫姬广宸来”

    成恩大惊失色,展明狠狠瞪了他一眼,扭身又跑了出去。

    姬广宸并不在府中,展明自然知道他在月仙楼,姬广宸听到禀报,慢慢放下手中的笔,一脸的阴郁“你说是成恩给了她刀子?成恩…………?既是成恩惹的事,便让他处理便是,告诉成恩,本王已不再需要他”

    展明愣住,还想问什么,姬广宸已挥手让他退下。

    展明满腹疑虑回到王府,当他把王爷的话转诉给成恩,成恩忽然脸变得煞白,怔怔地望着曲兰卿,然后突然出手,抢过展明的腰刀,一把横在自己颈间“王妃,你若不放下刀,属下即可死在这里”

    曲兰卿再狠也狠不过一个杀人如麻的侍卫,望着成恩颈间点点滴滴淌下的血,发狠地将刀摔到了地上,一跺脚,冲回了自己房中。

    即使摆平了曲兰卿,成恩还呆呆地握着刀,展明猛然心中一凛“你……该不会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吧?”

    成恩手一松,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一脸悔恨地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锦画给我传信,说找到了梁神医……,并说王妃有权力回娘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继续填坑``

    ☆、不再幻想

    成恩的小妹身染重病多年,一直都是姬广宸天南地北地为她寻医求药吊着性命。

    她是成恩世上唯一的亲人,为了妹妹,成恩做了姬广宸的死士,同样,为了妹妹,他又背叛了姬广宸。

    虽然这件事对姬广宸来说,并没任何防碍,但这样的人已不可能再被容留。

    当曲兰卿得知成恩离开王府的消息时,单纯地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很气愤,也自此认为姬广宸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一颗滚烫的心便悄没声息地有些冷了。

    每日里,曲兰卿百无聊赖地以做画勉强渡日,尖锐的性子在一点一点被打磨,她逐渐开始接受自己目前的状况,她不能再任性,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耳中不时捕捉到下人的只言片语,她知道姬广宸已选定了四位女子,皆是有家世,品貌俱佳之选。曲兰卿的心已如掉入冰窟,不再对未来有任何幻想。只想着如何摆脱这种境地。

    就在此时,京城有了些变化。因太子的谏言,城里的赌场被封了,月仙楼也面临被封的危机。姬广宸心下着急,他要通过月仙楼来管理遍布全国的几十家柜坊分店及各处田地庄院,只有这种地方,什么人随意进出才不会引人注目。

    姬广宸知道一定是太子姬广渊起了疑心,也早知道自己通过赌场财起财落的理由迟早要被人诟病,并一直在寻找新途径,可现在,他还没有准备好,姬广渊就动手了。

    姬广宸靠在床背上,闭目沉思,英挺的眉峰紧蹙成一团,依他现在的状况,姬广渊不该再戒备,他忽然出手,一定是因为老四,他想把自己彻底整死,即让自己永无翻身之日,也让老四和葛婧婉都消停下来,葛婧婉对自己的心思,老四对曲兰卿转的念头,姬广渊大约都全然明了。

    姬广宸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因为母亲之事,他曾一直恨着皇后和老四,对太子不过是讨厌而已。现在看到他这番举动,姬广宸不由地升出些鄙视,身为一国太子,不着眼于朝堂上的大事,比如,如何应对边疆邻国大大小小的扰乱,又比如怎么解决年前雪灾造成的几处灾区的困境,竟拘泥于身边人这些蝇营狗苟的私已私怨,能成什么气侯?

    姬广宸懒得与姬广渊争短长,也不怕自己那点事被父皇知道,被贬被砍对他而言,都无所谓,从母妃过世,葛婧婉嫁于老四,他便不把命看做一回事,人生在世,反正迟早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日,在太子府的书房,姬广渊面无表情地听着右卫统领的禀报“太子,属下去查封那月仙楼时,辰王说月仙楼楼主月仙是他的爱妾,谁若敢动他爱妾的小楼,他就要谁的命,属下特来请示,那月仙楼怎么处理”

    姬广渊假意露出为难之色,方淡声言道“宋大人,此事你还是上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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