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与凄哀,瞬间换成烘干气。他跨出澡池,抓起旁边的黑袍随便铺在身上,有些吃力和踉跄地向外头走去。

    开门的一瞬间,聂驳古有些恍惚,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好闻的香味,是女人的味道。等聂驳古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时,他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

    “爱莎……?”

    坐在床边的不是上次在阳台上碰见的狐媚女人,而是他幼年的玩伴。爱莎橘色的卷发被昏黄的光印成暧昧的颜色,她明媚的大眼睛定定地捕捉住门口那有些不知所措的黑袍男人。

    “阿古……我们来谈谈。”

    聂驳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那个不应该在此时此刻此地出现的幼年同伴,声音沙哑虚弱:“爱、爱莎,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躲了我好几天了,我想了很久,还是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只能找到了这里。”爱莎明亮的眸子中似乎夹杂着哀伤:“阿古,我能奢望你将一切告诉我么?就像以前一样,你常常跑到我这里发泄呢……”

    聂驳古别开了眼,无法面对那带着期盼的眸子,他也想和爱莎谈谈,但不是今天,不是现在!

    香味似乎越发地浓郁起来,充斥着口鼻。聂驳古雪白的脸颊上透出一层粉色,他简直要破口大骂了,该死的,那药偏偏在这个时候起作用——他妈的平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和一个女人在床上颠龙倒凤了。

    聂驳古强压下体内的骚动,为了不泄露他现在的窘况,他压低了声音生硬地开口:“……那个女人呢?这之前有个女人在这里吧,她在哪?”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了,游移着视线的聂驳古并没有看见,爱莎那一瞬间有些扭曲的脸,那是夹杂着失望、愤怒、不甘、恐惧、嫉恨到极致的表情。

    “阿古……你不要我了么?”

    爱莎的声音夹杂着伤心和落寞,聂驳古下意识地看向爱莎,然后被那泫然欲泣的样子揪起了心。他慌张地向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爱莎的几步之遥外手足无措。

    “不、不是的……”

    “那你能亲亲我,抱抱我好么?”爱莎的大眼睛被泪水洗涮得越发明媚了,带着期盼,勾人摄魂:“就像以前一样……”

    聂驳古的脸先是变红,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瞬间变得惨白。他疯狂地摇着头,看着爱莎的眼仿佛看到一个什么可怕的存在。爱莎见到聂驳古那剧烈的反应,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还有理智断裂的声音。

    “我明白了……”

    爱莎苍白的脸色上显现出一团异样的艳红,她从床上站起,一步步向门口走去。聂驳古感到焦躁和不安,他应该挽留爱莎的,但不是现在,身体已经兴奋得有了反应,他必须要把爱莎赶离他的视线。聂驳古短促地喘了几声,然后猛然发现,那好闻的香味已经浓郁到一种地步了,并且随着爱莎的接近越发地浓郁。

    聂驳古有些晃神,这种香味很令人舒服,舒服得让人只能沉沦进去,他有些朦胧迷糊地想,下次问问爱莎这种香在哪里弄的,很适合她。即使在这种舒服到极致的感觉中,那种越来越明显的燥热却挥之不去,让聂驳古感到心烦意乱。他像一只缺水的鱼,张开嘴用力地洗了几口气,却将更多迷离的香吸入肺中,脑子越发迷糊了,男人胡乱地扯开了衣袍,想要求得一点清凉。

    “阿古……”

    迷离中似乎有只妖精在向他娇媚地呼唤着,聂驳古只觉得手脚都要软了,他的视线也被那浓郁的香味熏成一片空白,只能努力地睁大迷离的眼睛,恍惚中看到一个漂亮勾人的妖精在向他招手,那妖精有多漂亮呢?聂驳古傻傻地想,如懒惰那般慵懒,同暴食那般可口,像色欲那般妖媚,带着和傲慢一样迷人的笑容。聂驳古不自觉地向那方向伸出手,像是被海妖诱惑的水手。然后他的手触摸到了一片冰凉,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喊着,那是可以解决身上燥热的药!

    “阿古,抱抱我,亲亲我,好么……”

    温热的柔软盖在了聂驳古的嘴上,然后他只觉得脑中轰成一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47、forty-fifth bsp;...

    男孩和女孩坐在废钟之上,女孩望着天:“阿古~聂老爹的《圣经》上有写哦,天上住着‘神’。他们英俊强大,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是万物的主宰者呀。”

    “屁~”男孩不屑地撇着嘴,拆开手中的袋子,抓起食物塞进嘴巴嘟喃:“神能做什么?神让将第一区的那群蛀虫跪在小爷面前舔着小爷的脚趾吗?!神什么都不能干,所以没有神!小爷的名字就是聂驳古,没有神!”

    女孩似乎不满男孩鄙夷的态度,她嘟起嘴,男孩看到女孩眼中酝酿的水色,在下一秒狼狈地改变立场,义正言辞坚决地拥护神的存在。这才满意的女孩转了转眼珠,又露出一种憧憬的神色:“天上除了‘神’,还有一种漂漂亮亮、长着翅膀的人,叫天使噢!”

    女孩站起来,转了个圈,白色的裙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秀丽的弧度:“聂老爹说爱莎就是一个小天使噢~”

    男孩看着阳光下旋转的女孩,呆了,不自觉地点头附和着女孩的意思。

    女孩咯咯地笑了,她对着下边的男孩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稍显调皮的表情。

    “可是呢,天使是属于神的哦。”

    男孩握紧了拳,大喊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言着:

    “那我就把你从神那里抢过来!”

    聂驳古睁开了眼,黑色的眼珠一片茫然,他的思维停在那遥远的记忆中不愿醒来,那时候,一个女孩,一个带着旱烟的老头,一片天地,就构成了他的整一个世界。

    四处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欢爱后的痕迹,凌乱的记忆充斥着脑海,聂驳古却害怕得完全不敢去解读它们。男人失神的视线游移在凌乱的被褥之上,然后捕捉到一个小巧圆润的肩膀。聂驳古的喉咙发出一阵破碎的嗬嗬声,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颤抖着目光向上移去。

    然后,他的世界在下一刻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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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堂之中,阳光像是无法进入般始终充斥着阴影与黑暗。这些黑暗并不浓郁腻人,像是一点装饰批戴在那四个人身上,烘托着它们的主宰。

    黑暗中传来甜美的童音:“呐呐~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

    “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

    殿堂的左侧,色欲雍容地靠着石柱,整个身体形成一种张扬妖冶的弧度。他微微偏着头,与紫发的正太对着歌谣。暴食弯起了妖眸,咧开了大大的笑容。

    “是谁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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