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忍?”

    “我当然我……好吧,那你也别离他那么近啊,他一大男人万一动起手来你往哪躲?”

    “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想笑。看到你家医生那会儿抄起个盘子没?”

    宁嗣音白了她一眼,“还真是心宽。”

    老宁家家训:做事留点余地,说话积点口德。

    宁嗣昕算是犯了大忌。

    这天半夜严子佩正医院里当值,小护士们围着她办公室门口不愿散去,就连主任路过也意味深长地笑一笑——只因为舞台中央这位闪耀男主角——齐正昊。

    齐正昊不是第一次找上严子佩,半夜里倒是头一遭。

    “抱歉,这么晚打扰严小姐。”

    “不打扰,但是请您把门带上可以吗?”

    齐正昊尴尬地转身关门,送给小护士们迷人的微笑。

    “还是因为家弟的事。”

    “我说过了,我不会因为他从前是我姐夫就姑且放过,他做的事已经超过我的底线了。”

    “不不不,我这次来不是说这件事的。”齐正昊摆手,“当然,我还是希望严小姐能够手下留情。”

    严子佩一副不是不说这事的表情,齐正昊也不好死皮赖脸,“我来是想问问你,本尧几天前和你见过面吧。”

    医生默认。

    “你们到底谈了什么?回来后他就有些……歇斯底里。”

    “之前为了看住他,爸爸勒令他回来住,他也一直很乖顺。可是最近动不动就跟我杠上,在房间里砸东西,跟爸爸顶撞,精神也很不好……”

    “两个小时前他突然冲出家去,家里人没跟上。”

    严子佩渐渐皱紧了眉头,不安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老大——老大!”王二小破门而入,“赶紧的有患者。”

    “患者叫什么名字?”严子佩一把抓住住王示的肩膀,面上表情再也管理不住。

    “我哪知道啊快走吧,车祸,伤得挺严重的血到现在也没止住。”

    下面插播一则快讯:环城北路五岔路口交界路段发生一起三车相撞事故,三位司机已被紧急送往医院。警方公布部分监控视频显示,黑色suv突然变换车道,逆向行驶冲向于正常行驶的轿跑,轿跑被撞击后冲上花坛,而suv被避闪不及的厢货车撞翻……让我们联系现场记者。

    记者:这位警官,可以跟我们透露一下具体情况吗?

    警察a:我们还在调查取证,不方便透露……

    警察b:前面的让一下,不要妨碍公务。

    记者:主持人,现场情况就是这样。

    好的,我台将继续跟踪报道。来看下一条新闻……

    候诊大厅的电视里清晰地播报着这则消息,齐正昊插着口袋站在那儿,神色冷峻。手机响了,他接起来,是爸爸气急败坏又忧心忡忡的声音。

    “你弟弟出事了。”

    ?

    ☆、天意弄人

    ?  病房里很静。宁嗣昕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有力的的呼吸和心跳。万幸,不用带氧气罩,不用贴心电仪,不用插管……万幸,还活着。

    从醒来到现在她的病号服已经被打湿了不下三次,被□□到耳朵生茧。所以现在是宝贵的独处时分。

    “咔嗒”。这回又是谁……

    “还好吗?”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还不见她。

    宁嗣昕半天才幽幽地睁开眼,“严大夫,这是你问我的第二十一遍还好吗,我也第二十一遍回答你,如果没有你们的打扰,我很好。”

    严子佩耸肩,受人所托没办法。至于受谁所托,大概媳妇儿5次,岳母4次,岳父3次,小舅子2次,丁初我1次吧。

    当然,这次来有正事。

    “你想要的东西。”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格外醒目。纸张有些明显的皱褶,最下面齐本尧智障儿童般扭曲盘旋的签名也很夺人眼球。

    “呵……”宁嗣昕看着那白纸黑字,本该感到欣慰的,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酸,“放着。你帮我给她吧。”

    仿若没有听她的话,严子佩径自把协议书放在了床头柜上,帮她把病床摇起来。

    “我有些后悔,”医生坐在床边削了个苹果,递给她,“后悔做出那样的计划。我没有想到齐本尧真的会狗急跳墙到这个地步。”

    “但很有效不是吗?至少可以让他蹲上三五年。再说我自己愿意的啊,骂他骂得也是浑身舒畅,”这时候脸上已经挂上了惯常的笑容,“只是千万别被我们家小朋友知道了。”

    “要是被阿音知道我是故意的,这几个月她都不会理我了。”

    “只是阿音?”

    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宁大这会儿也顾不上别扭 ,“别让她知道。”

    严子佩自然是不会告诉另两位当事人故意激怒齐本尧只是她们计划的一部分,否则首当其冲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宁氏恶性收购事件难免扯上整个风秦——这一点齐本尧做的很聪明,企业法人代表是秦兰心,最开始注资挪的也是签了字的公款,彻查起来风秦难免受到影响。

    再往前推的心理工作室资料泄漏事件,人家基本上没有亲自动手,直接证据少之又少,证人嘛sylvia算一个,又答应的人小姑娘拉她一把,不好下狠手。真算起来事态还没进一步恶化齐本尧就收了手,情节也不算特别严重,还真不够他喝一壶的。

    更别说还有新航在其中转圜打点,姻亲关系还放在那儿,人家哥哥也求情了,又不好开口向妈妈求助……不让齐本尧再自个儿作点死怎么行?

    医生这点小心思和宁大小姐不谋而合。哪知宁大入戏太深,齐本尧也太经不起挑衅……当真是奔着同归于尽去的。

    齐本尧从家里冲出去,到路边摊喝了一肚子不知道什么角角落落勾兑的酒水,仰天大笑一番被过路人投以无限悲悯的注目礼。他并不在意。砸了一叠红票子在桌上,晃晃悠悠地上了自己的车,看着路灯闪闪烁烁昏昏黄黄的同时心里还在想七想八。

    秦兰心她们母女俩还真是血浓于水,妈妈前两天刚下了最后通牒女儿马上就来摆开来谈……他又哪里会怕。问题是宁嗣昕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的?他自己的老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被她一女人戴绿帽子算什么事?

    哈,家人。他那哥哥从来看他不顺眼,都是自己低声下气地赔笑脸在老爷子面前演兄弟情深。老爷子又真的宠自己吗?宠自己怎么把新航的股份都给了齐正昊?妈妈一心只想着花钱抱孙子,又有什么时候在意过自己的感受?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有私生子的身份?

    最可笑的是秦宛舒。大家都说秦宛舒温柔贤惠,娶了她是天大的福分。她温柔吗?温柔。贤惠吗?贤惠。除了生不出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他妈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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