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道:“小煜,你仔细瞧着我怎样收拾这两个人。”

    被他扔过来的那人撞到剑刃上,一条腿立时被削断。

    卓琅定睛一看,他居然是沈明奇,只是此时他一身粗布麻衣,蓬头垢面,痛得满地打滚,哪里还看出之前那个富贵闲人的形貌。

    卓琅往沈明奇身边走了一步,白年便道:“站住。”

    白年把殷承煜交给手下人,慢慢地走近卓琅,细细地把他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小煜,跟你说过多少次,对自己的人要下手狠一点,不然这群养不熟的狗崽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口咬你。你瞧,这把剑上还有你的血,以后你可得记得,该动手的时候,就得当机立断。”

    说罢,他手臂暴涨,直取卓琅咽喉。

    他速度极快,众人只见一道青影刷地掠过,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扼住了卓琅的喉咙。

    白年状似轻柔地把卓琅带进怀里,空着的一只手轻易地卸了他一条膀子,他的剑也随之掉到了地上。

    卓琅痛极,只是不肯屈服,嘴硬道:“姓白的,要杀就快些动手,婆婆妈妈算什么爷们。”

    白年咋舌:“爷们?你也配。”他拿起卓琅软软的胳膊,两指轻轻地从肩头往下捏着。

    每捏一下,伴随而来的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原来白年居然在一寸一寸地捏碎他的骨头,这条胳膊即便是接上,也是费了。

    卓琅额头冷汗直冒,身上痛得哆嗦,当白年捏碎他的手指骨时,十指连心的痛楚终于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白年很是享受他的疼痛,反倒是放慢了速度,故意在指尖上细细捻转,悠悠道:“你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可怜便是可恨,可给本座带来多少麻烦。”他顿了顿,挑眉道:“最不可饶恕的是,你居然伤了我师弟,你说,你该不该死。”

    卓琅闭嘴不答。

    所有人都在目睹着一场酷刑的进行,几乎都被这残忍的手段惊呆了。

    林之卿见不得这个,若不是殷承煜死死拉着他,他早就冲上去救卓琅了。

    卓琅是罪大恶极,可他不该这样被一点一点折磨致死。

    最后,白年像拎口袋一样,把卓琅一条不成形的手臂提起来,张狂地笑道:“活该!”

    卓琅几乎痛昏过去,他猛地一跺脚,竟是用脚尖勾起了地上的长剑,长剑飞起到他手中,手起剑落,卓琅竟是生生地砍下了自己那条废掉的臂膀,然后忍痛急转剑势,剑锋在白年那张面孔上又浅浅地留下了一道血痕。

    白年不可置信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那道伤口正与从前的旧伤交叉成个十字,所幸不算深,白年被勾起了陈年往事,他仔细地瞧了一眼死咬着嘴唇一脸倔强的卓琅,记忆中似是有个相似的影子与他渐渐重叠。

    白年捻了捻手上的血,不怒反笑:“原来是你。”话音才落,他手掌一推一挥,把卓琅又捏在了手心里。

    “小子,命挺硬,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还能不能活下去。”

    卓琅怎会就此认输,虽然伤口血流如注,浑身气力没了大半,他还是硬撑着挥剑,与白年斗了起来。

    这简直同大虫逗弄猫一般情形,卓琅根本不能敌,只是负隅一战。白年只是躲闪他的剑招,摆明了要耗尽他的气力再慢慢折磨他。

    林之卿再也看不过去,咬了咬牙,竟是也冲了上去。

    殷承煜没有料到,伸手没有拉住,林之卿就已经把卓琅护在自己身后,与白年缠斗。

    白年本就不喜这人,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一只猫是耍,两只也不多费力气,只是林之卿铁了心要救卓琅的性命,把从鸡鸣狗盗那里学来的下三滥招数尽数使了出来,惹得白年渐渐不耐烦,不愿再多纠缠,故技重施又是扼住了他的咽喉。

    殷承煜大急,高声喊道:“白年你住手!”

    白年轻轻一笑,说不出的狠厉,道:“师弟,干脆我替你除了这个祸水。”手指渐渐用力。

    卓琅一直被林之卿挡在身后,插不上手,眼看着林之卿被整个提了起来,卓琅硬是左手拿剑,拼命又刺了过去。

    殷承煜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见卓琅是这样两败俱伤的打法,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软剑劈手格住卓琅的长剑,身体则撞向了白年的手臂。

    这一变化不过是眨眼的瞬间,白年顾忌殷承煜不得不松开了手,殷承煜把林之卿推到一旁,无力地趴在了地上。

    林之卿捂着脖子脸色青紫,只觉喉间腥甜,稍一出声那儿便是撕裂一般的疼。

    白年看他们如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冷笑:“师弟,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还是个情种。”

    殷承煜全身脱力,竟是站不起来了,他只嘶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了。”

    白年一笑:“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小情人为了救青城派,已经答应我,事成之后,便再也不见你了,你居然还不死心。”

    殷承煜大笑,道:“这由不得他,谁也阻止不了我。”

    白年摇手道:“好,我们以后再计较。先让我料理了这几个再说家务事。”

    他带来的那些精锐早已把卓琅的死士都捉了起来,只待一声命下便会全数格杀。

    沈明奇在地上辗转半日,痛得几乎晕过去,白年叫人把他弄醒,半提起来跪在地上。

    看了他那副模样,白年不由地笑了,他脸上鲜血与伤疤纵横,笑起来狰狞恐怖,叫在场之人均是不寒而栗。

    他像是在看一条狗一般轻蔑地瞥了一眼摇摇晃晃的沈明奇,淡淡道:“你藏的可是够深的,本座要不是偶得一人告知,至今还蒙在鼓里。”

    沈明奇挺直了腰板,强忍剧痛沙哑道:“你们白衣教从上代起便视我们沈家为家奴,每年贸易获利十分之三都要上供给你们,沈家岂会甘心!若只是钱财往来也便罢了,谁知你们竟想斩草除根,故意透露风声给正道,我沈家老根还在京城,一日较一日衰微。我们本是老实的生意人,为何偏偏要被你们的争斗拖下水?”

    白年道:“弱肉强食,有何不对?你沈家既然要借道西域,那可是白衣教的地盘,孝敬几个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年语若冰霜,尖锐道:“还不是你们贪得无厌,居然妄图在教中安插眼线,这步棋走的挺妙,连本座都不知道。本次彻查教务,本座才发现,连上任左护法也是你们的人。”

    白年冷哼:“那些人头,保存的可好?那些已经死了的叛逆,我也命人挖坟剖尸,把人头好好地端来物归原主,你们老友相见,不得叙叙旧?”

    沈明奇深深喘了一口气,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白年看了一眼林之卿,露出个别有深意的微笑。

    林之卿立即醒悟,原来他偷出来的那份羊皮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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