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敢再拖,站起来两步走到书柜前,翻出那根藤条,回头瞄父亲一眼,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林越安等着女儿走近,伸出手把那“凶器”接到自己手上。子璇看那藤条的顶部,最细的一段比小指还细一圈,想起那日子璋挨打的情景,孩子眼泪一下子掉了出来。林越安看见女儿落泪,心里一软,想伸手揉抚女儿的头发安慰她几句,却只是狠下心用藤条点点一边的椅子:“既然错了,便要有些担当,受些责罚。”
    “过来伏好。”
    子璇不敢抗拒,趴在椅子的扶手上,感觉父亲站在自己身后,双臀绷得紧紧的,咬着手指准备抵抗藤条抽打的疼痛。林越安手执藤条,几次想抬手却都狠不下心,看着趴在椅子上的女儿良久,方才握紧藤条的一端,稳稳的扬起手,拿着五分的力气抽打在孩子翘起的臀峰上。
    孩子没有受过这种痛,身体明显一哆嗦,虽然隔着衣裤,可藤条划过皮肉时尖锐的痛楚,强过她从前受的任何一次责罚。一连三下,两瓣臀肉上鼓出三条红痕,肿胀不已,子璇控制不住哭叫。哭声传进做父亲的耳朵里,越安心中一痛,手一抖,扬起的手放了下来。
    第四下终究是没有落在子璇臀肉上。
    等子璇从啼哭中缓过来,支起身体回头看去,林越安已经扔掉了手里的藤条。藤杖打人太疼,女孩忍不住站起来扑到越安怀里放声大哭。眼泪蹭湿了林越安的前襟,做父亲的心里心疼,带着愤怒和不舍,一手搂住女儿揉了揉她的脑袋,一手扬起在孩子挨过藤条的臀瓣上重重打去:“越大越不懂事了,你知道你娘没找见你,急得差点犯了旧疾,都要亲自去找你了,你让我们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子璇在父亲怀里,没办法躲开巴掌,硬生生挨了四五下,听到父亲的训斥,哭的更大声了。林越安见她委屈,实在不忍再打,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让她站在自己面前:“无故晚归,即便遇到了相熟的朋友,不知道差人回家说一声吗?就是要和他叙话,不知道将人请到家中来吗?你简直胡闹!害的双亲白白为你担忧了一整夜,差一点,我和你娘亲就要去侯府报信,请侯爷调兵寻人了!“
    子璇抽抽噎噎的哭着,听着父亲的责备,又忧心母亲的身体,脸上的愧色加重。
    “你在这里跪着,跪满一个时辰在回房去,明日一早去给你娘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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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璇忍痛跪好。父亲已经离开了房间。她膝盖下没有垫垫子,跪了半刻钟就觉得硌得难受。哭了一场又出了汗,原本就在外面受了寒,一跪,更感觉头重脚轻,昏沉不已。大约是膝盖的疼痛牵扯到了肚子,子璇发现,自己小腹不知什么时候也开始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厉害,甚至超过了膝盖上传来的痛意,那种痛说不出来是酸还是胀,从小腹朝大腿蔓延,让人难以忍受。子璇被迫弓起身体,用手撑在地上,脸上发起烧来。
    她想,难道自己不仅是伤寒,还得了其他什么怪病吗?
    一刻钟,两刻钟……女孩完全是在靠意志与昏沉的头脑和身上的疼痛做斗争。忽然,她感觉身下有些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从双腿间涌出,她支起身子,摸了摸大腿根处,却碰到被液体湿润的衣裤,张开手一看,上面竟沾了鲜血。子璇吓了一大跳,尖叫了一声,脑子里一蒙,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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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子璇有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左手被握在一只温暖的手心中,手腕处搭了三根手指,指尖按在自己腕脉上。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后。有人站了起来,把她的手轻柔地放回被子里,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语气平和低沉,似是父亲林越安。
    子璇身上酸痛无力,头脑昏沉,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费力的从那带着药香的话语中依稀分辨出几个字词,女孩努力睁开双眼去看,却只见床头珠帘晃动,一个模糊的侧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门后。
    孩子心下无助茫然,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感觉到女儿有动静,容和坐到床边,握住她的肩膀,低声唤她。
    听到母亲的声音,女孩勉强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转也不转地看着娘亲。她拉住容和的手,面带困惑地问道:
    “娘,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容和伸手给孩子掖了掖被角,调整了一下女儿的身体,让她躺的更舒服一点。母亲声音温柔,带着些许疲惫和欣喜,轻声嗔怪:“你呀,是伤风发烧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在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弄病了。”
    子璇没听懂,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看见父亲,她看着母亲,有些迷茫地开口:“爹爹呢?”
    “你父亲刚给你诊完脉,这会儿开方子去了,”容和见女儿一脸不明所以,用手指轻轻点点她的脑门,秋水般清透的眼眸中含带温柔的神情:“傻丫头,你已经长大了,是大姑娘啦!”
    小姑娘呆呆的看着娘亲,脑海中划过一线灵光,忽然明白了。
    昨天晚上自己流的血……那是初红啊!子璇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如此胆小,竟然给葵水吓晕了。自己裙衫上还粘带着血迹,一定被爹爹看到了,想到此处,孩子忍不住害羞起来,脸上发热。容和察觉女儿神情有异,摸了摸她额头,关切的问:“怎么脸这么红,看来烧还没退,一会儿药煎好了要趁热吃。以后信期一定要当心身子,不能在受凉了,知道吗?”一面说,做母亲的一面隔着被子拍了拍孩子的后腰,轻声问她:“你身上的伤还疼吗?”
    小丫头蓦然想起,昨天,昨天……正是在自己月信初至的时候,被爹爹打了一顿屁股。现在母亲问起伤处,女孩越发羞怯,两手抱住被子,死命摇头。
    “娘,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容和哪里能放心,掀开女儿身上的被子,隔着亵裤拍着孩子的臀部,柔声哄她:“听话,还是叫娘看看。”子璇心中对娘亲愧疚,不敢跟母亲别着劲儿,只好缩了缩身体,趴着任由娘撩起她的衣服,身后一凉,裤子便被褪了下来。
    做母亲的仔细看去,见孩子两瓣白皙的臀肉上,除了双丘处三道肿起地印子颇为醒目,其他地方只是一层浅浅的红痕,放下心来,容和伸手抚摸着伤处,慢慢给女儿揉着,心疼地责备她:“还是有些疼的吧?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在外面不回家不说,还把自己弄病了。这次怨不得你父亲罚你。“
    “只是你现在信期,止痛消肿的药膏多半是凉性的,不敢给你用,头一次月信就受凉了,如果再用寒凉的药物扰了天葵,是要伤身子的。”
    子璇趴着听娘亲唠叨,脑海中却一会儿闪过昨晚父亲的怒容,一会儿闪过那根泛黑发亮的藤条。孩子突然攥住娘亲的衣角,怯生生的开口:“爹爹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呢?爹爹说,娘没找见我,都快急病了。”
    容和眼含几缕血丝,神色复杂地看一眼孩子,拍拍她□□在外面的屁股,宽慰她:“娘没事,你爹也没有生你的气,好孩子,放宽心,好好养病,身体要紧。总是想这么多,病什么时候才能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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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林越安刚写完药方进来,正好听见母女俩这一番对话。子璇余光看见父亲一步步走近,反应过来自己裤子没穿,两瓣发红的小屁股还露在外面。况且自己现在信期,身上还系着月事带子,不由满脸通红,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不敢抬头。
    越安负着手走到床边,瞧着女儿,见她把脸紧紧埋在枕头里,没说什么,温和的笑了笑,回身坐在一边的凳子上。他看了一眼女儿身后的伤处,沉默片刻,伸手抚了抚孩子的头。
    容和见丈夫进来,给子璇整理好衣衫,盖上被子,轻声问丈夫:“子璇的病怎么样?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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