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你娘!”白涧月被气的罕见的爆了粗口,再次提剑砍去。
    徐悲枳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白涧月显然没有想到徐悲枳竟然敢拦,一个趔趄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白首青年眼疾手快,直接将女子揽入怀中。
    房间内一时间陷入平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都有些迷糊,气氛十分旖旎。
    白涧月的脸颊上升起一抹绯红,含情脉脉的看着眼前的英俊脸庞,像,太像了,简直跟陆大哥一模一样,甚至白涧月有一瞬间的错愕,以为徐悲枳就是陆北至。
    徐悲枳是陆北至的转世身,自然知道曾经白涧月对自己的情愫。
    片刻后,一道清冷女声响在徐悲枳的心底,“还没抱够呢?”
    白首青年听到姜素衣的声音瞬间吓了一激灵,下意识地迅速抽回双手,白涧月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这下场面更加尴尬了,白涧月本来就生气,摔到地上懵了一下,随即小脸憋得通红,起身都没顾着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直接夺门而出,剑都没拿......
    徐悲枳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又不敢回答姜素衣,只能捡起地上的一颗灵果,拂去灰尘,尴尬无比的吃着果子。
    “灵果好吃吗?”姜素衣的声音响起。
    “还好吧,有点软,我喜欢吃脆的。”徐悲枳只能装傻充愣,试图蒙混过关。
    “那你怎么不喂小月月吃一个呢?正好都抱在怀里了,再喂上一颗果子,真甜蜜啊,是不是?”姜素衣虽然是笑着说出来的,可白首青年闻言却泛起胆寒,一瞬间如坠冰窖,连自己的一万种死法都想好了。
    “呵呵,那个,别开玩笑,我的心里只有你啊,衣衣~”徐悲枳一个前世活了千年,今生也都快百岁的人,居然摆出一副撒娇姿态,若是这时旁边有人见到一定会怀疑自己的双眼。
    姜素衣依旧不依不饶,一股水流从眼眶中涌出,眼泪幻化出人形,搂着白首青年的脖子,笑眯眯的说道:“我是在你心里,可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就不知道了。”
    “害,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三心两意的负心郎?我可是东荒乃至太一星系有头有脸的纯情战神,一点都不跟你吹牛逼,当年我手持两把西瓜刀,一路从东荒砍到仙门,一路上眼睛都没眨一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是为了我心爱的女子,这些我都不愿意跟你多说,就怕你有心理负担。”徐悲枳到现在还不见棺材不落泪,依旧不要脸的试图蒙混过去。
    泪水女子直接零帧起手,一把薅住青年的黑色衣领,两条黛眉皱成了一个疙瘩,怒色冲冲的说道:“别说你已经转世重生,和我做道侣,生生世世你都逃不掉!死了我给你殉情,当鬼也要在一起!”
    就在这时,房门处传来一声响动,只见白涧月呆愣的站在门口,泪眼朦胧,未施粉黛却双眼通红。
    徐悲枳懵了,姜素衣也懵了,现在自己是以泪水形态出现,并不是残魂,所以自己所说所做都被眼前的女子看在眼里。
    白涧月双手捂住嘴巴,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身子轻微颤抖,抽泣声不断。
    泪水流过脸颊,淌过衣衫,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又溅起一挽泪花。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结,姜素衣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像是初场恋爱被抓住的妙龄女子,有些羞赧,又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后,徐悲枳叹了一口气,揽过姜素衣的腰肢,将佳人抱入怀中,一个动作似乎就表明了所有。
    姜素衣的心中有些窃喜,之前的不安统统消失不见,一个历经人世沧桑的女子在此刻宛若一个小丫头一般不谙世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陆北至?”白涧月满眼泪花,哽咽问道。
    徐悲枳一时间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回答。
    其实上一次姜素衣现身逼退柳生的时候,白涧月就已经十有八九的确定徐悲枳就是陆北至了,但她不愿意相信,不愿相信那个十万年前风华绝代的年轻男子再度重生了。
    在白涧月心中,陆北至就是陆北至,是那个一人双刀镇压一个时代的人,是众生难以望其项背的身影,是血染青天一怒为红颜的孤高之人,他不应该活着,换句话说,他就算死也是坦然受之,是他心甘情愿,而不是潜伏万年夺舍重生,陆北至应该有他自己的骄傲,这份骄傲绝不允许他夺他人之躯体。
    或许白涧月心里也并非是不愿相信,她也想抓住这个酷似陆北至的男子,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如果他是陆北至的话,那么他的身边只会有一个人,也只有这个人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姜素衣。
    此时的白涧月心中无疑是极其复杂的,哪怕极力说服自己,也不能消除心中那一抹恻隐之心。
    这位清高女子的脸上泛起一丝自嘲之色,苦涩道:“哪怕到现在你也不愿意亲口承认吗?”
    徐悲枳长舒一口浊气,缓缓开口道:“不是不愿,只是我并非陆北至,我就是我,徐悲枳,不是谁的替身,也不是谁的影子,如今重活一世与陆北至何干?”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白涧月彻底泪崩了,捡起地上的长剑直指徐悲枳,声嘶力竭的吼道。
    姜素衣闻言没有说话,因为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自己只要站在徐悲枳身边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他都会处理好的,在这一点上,眼前的男子从未让自己失望,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管我是陆北至还是徐悲枳,我都不能负她,也不会负她。”
    白涧月渐渐止住哭腔,泪水无声流下,手中的剑也没有放下,轻声问道:“那你就可以负我了?”
    这一句话宛若一把利刃直插白首青年的心脏,这一刻,这位青年的心脏宛若骤停了一拍,像是被人死死捏住。
    是啊,等他的不只有姜素衣一个人,白涧月同样从十万年前的远古等到现在,甘愿被封存十万年之久,耐受苦寒,只待一朝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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