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外夹击之下大败而逃。赵润玉拿出大印,一方面命人追击敌军残部,一方面命人去接应李朗。但回来的只有李朗的尸体。为了诱敌成功,护耳河的狄军也有五万之众。双方都是做饵,也都想拖着时日,等到己方援兵,所以都是一击便跑。几次交手之下,李朗明白了,敌军也明白了。这下形势急转,敌军想要赶紧去给主力大军报信,李朗却要拼命阻击,不让消息泄露。双方杀红了眼,到底力量悬殊,一场血战之后,等赵润玉派的援兵到时,万人也只剩下了百人。李朗不顾七十多高龄,为激励士气亲自上阵杀敌,身中数刀气绝而亡。

    赵润玉十分痛心,却下令不准将大捷的消息透露,只写了密折上报皇上。然后等着马英有动静好一网打尽铲除“毒瘤”。她其实出城之际就已经安排好这“引蛇出洞”之计。故意让马英主持近乡关事物,凭着自己对北狄的打击,这些蛮夷一定会趁此机会劫持自己家属用来威胁。她早在关北关南安排人手埋伏,又和留守的红巾营人马计划好,如果马英有异动,关内的人就悄然打开关门里应外合将马英等人尽数拿住。马英是功臣之后,在端北军中马家的威望甚高,没有确实罪证便安上通敌罪名,非得引起军中哗然,皇上那儿也不好交代,最后苦的只是自己。但此人她是不得不除,从暗报来看,马英已恨透自己,放在身边始终是大患。她这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否则谁愿意拿自己的家眷做诱饵。只是没曾想公主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但也正和她的心意。那些个出关设伏的黑衣人早被她一网打尽,从中也得知了信,只是没等她安排人员进关报之公主时,埋伏在关北的士兵就将走私药材的商队给带来了。她安下心,亲自率军迎接公主。然后命人燃起大火堆,扔下黑衣人尸体,就等着敌人入瓮。

    这一切她如实禀告了公主,自然得到了湛滢的大加赞赏,这也增加了她铲除马英的信心。然而现在听钱伯涛的叙说,竟牵扯到了夺嫡。她师从唐咸安,深知手握兵权的大将卷入大位之争的风险。选错了靠山下场自然是惨。但若选对了,那便成为新皇的功臣,初时肯定要大加封赏。手上已经有了兵权,再功高盖主,后果也不难想象。她隐隐有些头疼,命人将钱伯涛押下去,揉揉额头,走出帅帐,见陆凝香拿着披风正等着她。

    赵润玉淡然一笑,接过披风道:“我不冷。夜里凉,你小心自个身子。你站了多久?可都听到了?”

    陆凝香点点头头,轻声叹道:“这钱伯涛当年能屈服于权势,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也不足奇,根子里就是软骨头。我真是庆幸当初,想来也是爹娘在天之灵佑我,让我遇见你。”

    “昧人钱财还好意思说不拘小节?也是我当年涉世不深才会觉得此人有德才,竟还替你与他做媒,幸亏没成,否则我真要悔死了。”赵润玉自嘲一笑,又道:“还是赶紧去禀告公主一声。”

    湛滢得知后,也只是淡淡微笑,示意知晓。她心里早有数,哪会惊讶。

    赵润玉也不多问,赶紧请示如何处置审理钱伯涛。她决不会将这个烫手山芋揽下,这也是她没有详细问钱伯涛罪证所在何处的原由。

    湛滢也在考虑审问钱伯涛的人选。赵润玉是母皇的大将军,自己只是个公主,指使大将军去审问事关夺嫡的一个罪人,岂不有勾结权臣的嫌疑?即使拿到罪证,朝臣恐怕也会觉得自己肆意僭越。赵润玉也未必同意。董家姐妹的身份是个普通商旅,以江湖涉入朝廷,轻则遭人诟病,重则能被安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从公主府调人来,这也不妥,其中还夹个马英,那可是忠臣之后,朝廷将军,即使有罪也只有母皇呢,自己这个公主不便轻易插手。

    正思量间,有亲兵进来通报,军营外有个自称是大将军兄弟的人求见。赵润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有请,心中暗喜,看来是皇上有旨意了。她偷眼看公主,见公主也是面露了然之色,顿时轻松,这事不用她管了。

    当年皇帝猎场赐婚之事天下皆知,湛滢自然听过,能自称是赵润玉兄弟的只有母皇身边的红人武青昭。此人一来,不正是预示着母皇其实还是十分关心自己的。她心中微微得意,见进来一位文质彬彬的青年恭敬地对自己行礼,不由也和颜悦色起来。

    随后武青昭见过赵润玉,亲切喊了声“二姐”。赵润玉笑着点头,这个兄弟十分懂得处世之道,令她十分欣赏。

    武青昭先不及叙旧,将前来的原由和所发生的一切详细地对公主回禀了。

    原来昨晚武青昭就奉密旨来近乡关见了马英。

    马英见到这位三弟,吃惊大过欣喜,心里正有着鬼,武青昭如今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突然出现必有蹊跷。但他面上却仍是高兴万分,在府中设宴,想拿言语试探一番。

    武青昭看着故作亲密的马英,暗里长叹,自作孽不可活。自进来这马府,他就觉出了异样。府邸不大,外表看来确实朴素,但内里十分奢华,桌椅均是上好的红木,博古架上陈列的玉器、陶瓷等均是珍品。再看四位作陪的外室和孩子,身上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凭着一位边关将军的俸禄恐怕难以为继。而且朝廷明令不准养外室,马英这么做是自绝前程。

    其实马英搬出外室来,也是试探的一种手段。若真是兄弟,所来只为看望或是办些与自己无关的杂事,必会出言提醒自己注意分寸。若是针对自己而来,怎会有闲功夫关注自己娶几个外室。不解的是,为何只武青昭单身前来?皇上要对付自己,就凭一个书生?

    武青昭不理会他的小动作,陪着吃喝了一阵,笑道:“我有些贴己话想说与兄长。”

    马英心中一紧,示意家眷退下,面带微笑道:“兄弟有话尽管说。”

    武青昭望着被掩上的房门,却先感慨道:“四个如花似玉的夫人,两个伶俐可爱的儿子,大哥好福气啊。”

    “兄弟你想挣仕途,自然只会娶一个。现在谁人不知,要想得到皇上的重用,娶妻一个也是条件。郭桢、王功名、卫绪、赵岩、陶青山、朱文之流,俱是一个妻子一方重臣。”马英苦笑一声,“我早已绝了仕途之心,也只能享受一下,方不枉此生。”

    “来之前我去了趟端北,拜祭了马老将军,也见了你马家的族兄弟,他们言语间,甚是想念你。”

    马英一愣,不明白武青昭突然转换话题是何意,只微微点头,等待下文。

    “马家在端北甚有威望,尤其是马老将军,你们族人均是以他老人家为荣,朝廷更是下旨为老将军塑了像。平日间文人墨客侠士百姓,前来祭拜者络绎不绝,无不对老将军交口称赞的。可是,”武青昭眼神一冷,“若让天下人知道,老将军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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