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真有六个三?这是想故意框我自己揭开,想看我丢脸?
    傻子才会上当,这么想着,廖晋随即缩回自己的手,说了句:“算了。”
    说完也不看玄魏,伸手去拿桌上的烟,玄魏看着他有些气鼓鼓的侧脸,眯了眯深邃的眼眸,心说真他妈可爱得老子想咬一口。
    就在玄魏被他的罕见表情彻底吸引,并准备把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廖晋不动声色地,那快拿到那包烟的手突然迅速转移了方向。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接触到骰钟的一瞬间,本以为志在必得的时候,那只半路杀出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他手腕。他眉头急蹙,一抬眼,就对上眼前男人那玩味双眸。
    那种感觉就好像计划做坏事的小孩,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毫无漏洞,却不知道这些只是大人眼里的小儿科,一举一动都在大人的意料之中,简直就是浪费表情。
    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廖晋觉得不爽,非常不爽,冷冷命令道:“放手。”
    知道自己老婆也差不多恼羞成怒了,玄魏自然非常识时务地放开了手,直接投降,又看着廖晋,朝那骰钟做了个请得手势,以表忠心。
    廖美人瞥了他一眼,直接一手揭开他的骰钟。
    却也不马上看里面的点数,他有些挑衅地盯着玄魏的脸,只见玄魏对他笑得非同一般地狗腿:“嘿嘿嘿。”
    廖晋也和他“嘿嘿嘿”皮笑肉不笑了几秒钟,而后收回了笑容,一看他的骰子――很好,不多不少三个三!
    廖晋心说果然没猜错,这混蛋明知道自己输定了,就来了招树上开花想迷惑老子,非常可恶:“怎么样?魏哥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廖晋自然不会真让他把那根烟吃掉,就是想为难一下他。
    廖晋的心思,玄魏又怎么会不知道?但他这次并没有如以往一样巧舌如簧,而是什么也没说,低笑着,看了看指间的半截燃着的香烟。
    突然他张开了嘴,在廖晋小小震惊的目光中,将那根烟慢慢放到下唇。同时他的手指一松,粗糙却灵活的舌头往外一卷,不知怎么地就将那根烟整个卷进了嘴里,他再一闭嘴,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什么绝技?他做完一系列动作,廖晋简直是惊住了。
    只见他就这么含着一根烟头温度超过三百度的烟,面不改色,漆黑的眼眸带着满满魅力的笑意,看着廖晋。
    还来不及说什么呢,突然有人推开了包厢的门。
    两人同时看了过去,只见穿着一件黑白渐变色修身衬衫,窄腿西裤包着模特般修长双腿,整个人无比风骚的朔司哥走了进来。
    一见来人是他,廖晋皱眉看向某个此时嘴里还含着烟的人:
    “……他来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玄魏非常无辜地眨了眨眼,同时从鼻孔里喷出两大串烟。
    ☆、前奏
    余欢自生日那晚之后,就没再跟朔司见过面,朔司没找他,他当然更不可能主动找对方。
    如果非要说,其实这次还蛮出乎余欢意料的,以朔司超要面子有仇必报的个性,被恶整成那种程度,竟然在过后没有一点反应,简直风平浪静得诡异。
    余欢认为他是终于厌烦了,要知道朔司身边年轻美貌小情人无数,这个男人早习惯了性起就把人裤子扒下来直接上,突发奇想就能让两个人同时跪下来给他舔帮他含,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他做得少么?谁敢对他说句不?他又什么时候需要看这些人的脸色?
    这次大概真是第一次。
    不可否认即便是以前,余欢在他心里的份量就已经跟别人不一样,但余欢看得通透,清楚于朔司而言,他终究不过是个比别人有个性一点的玩物。没错那时候朔司对他确实比对别人好一点,比如他给予余欢物质上的东西是所有情人里最多的,比如以前出去玩3p、4p他就从来不会要求余欢一起去,貌似是在顾虑着余欢的感受。那时候余欢不肯承认,却在内心深处小小相信着自己于他而言是特别。
    而现在,在朔司似乎确定了自己的心的时候,他竟放低了从未放低过的姿态,所面对的,却是余欢一而再再而三的爱搭不理。这么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无论床上床下都扮演着绝对强者的位置,余欢很清楚,再不用多久他就会厌倦。本来就是,何必呢?只要他想,随便勾勾手指,主动送上门来的美男子何其多,根本也不差你一个余欢。
    余欢不想再给自己机会难堪,他永远不会忘记,他和朔司分手,是因为那一夜朔司大咧咧带了那个叫徐佳奇的美貌男子回家,厚颜无耻地要求跟他3p。当时余欢感觉到,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那种难堪的感觉在往后他喝每一口难喝的低档洋酒的时候都会出现。
    所以当余欢接到廖晋的电话,来到那间包厢门口,推开门走进去一眼认出那个男人的背影,他怔在了那里。
    “我操!!你把它删了马上!!”
    当时朔司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对坐在沙发上的廖晋这么喊道。
    而廖晋此时正拿自己的手机将屏幕对着他,手机里是他当时酒醉不醒被画成大花脸的照片。
    朔司这么一吼,廖晋赶紧挽着玄魏的手臂弱弱地往他身边缩,学着那王韵惯用的装腔拿调对玄魏说:“他好凶,我害怕。”
    说完还给了朔司一眼,这充分表现了什么叫有恃无恐,简直恨得朔司牙痒痒。
    “朔司哥,这就是你不对了。”
    玄魏自然要正色地谴责他,说着还趁机摸了摸自己老婆的嫩滑玉手,“咱们做爷儿们的得有风度。”
    朔司还没来得及表态,倒是廖晋不满了,问他:“这么说我是娘儿们了?”
    玄魏什么人?简直就是出门不带脸皮走路边掉节操的,有什么是他应付不来的?只见他赶紧拿了杯酒,连声哄道:“不不不,您是我的爷,是我祖宗!来祖宗,喝杯酒?”
    廖晋哼了一声,也不去接,而是视线移向朔司身后:“欢哥,你来啦?有位爷找你。”
    他这话让朔司利马反应过来回过头,一回头,就看到余欢大美人站在门口。两人视线对上,朔司招呼还没来得及打,便看到余欢率先移开了视线,转身就走。
    廖晋看得兴致勃勃,只见朔司追了上去,跟在余欢身后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余欢转过头瞥了他一眼,不回答继续往前走。
    突然就听到玄魏说:“朔司家这位脾气挺难搞。”
    看着那俩人走远了,门口的侍应过来带上了包厢的门。
    廖晋这才转过头,一双美眸荧光流动,笑问他:“比我难搞?”
    玄魏不爱听了:“你难搞?谁说的?我一枪钩了他,胡说八道!要我说,谁娶到你简直就是三生有幸!”
    廖晋压根不买账:“哦?不是家门不幸?”
    玄魏极其不认同:“怎么会?宝贝你脾气又好又好相处温柔大气体贴入微……”
    “等等,你说的是我么?别是和谁弄混了吧?”
    玄魏皱眉:“开玩笑!我是一夫一妻制的忠实拥护者!坚决不像刚才那位,一根管子十个洞。”
    廖晋被他逗笑了,靠沙发上点了根烟,又问他:“一根管子十个洞?那你呢?”
    闻言,玄魏突然倾过身去,嘴贴着他冰凉的耳廓,在他耳边暧昧地呼了口气,压低嗓音:“我那根管子快涨爆了……”
    男人的气息就近在咫尺,几乎连喉结每一次滚动的动静,廖晋都能捕捉到。此时那不老实的大手摩挲着抚上他的腰身,廖晋垂着眼帘,心随着男人的动作微微燥动着,却还是若无其事吐出一口烟,评价了句:“不要脸。”
    玄魏再接再厉,偏头亲吻着他发丝间的诱人侧颈,用性感的嗓音说了句:“我爱你。”
    感觉到玄魏那干燥的嘴唇正磨碾吮吻着自己侧颈的敏感部位,下巴坚硬的胡渣有意无意就蹭在他的肩胛骨上,一下一下,让那若有似无的瘙痒感一直蔓延到心底,再由心底荡开。
    为了不让他嗅出端倪,廖晋尽力保持着平静呼吸,淡淡说了两个字:“没用。”
    玄魏低笑了一声,手从他t恤下端摸索着伸进去,抚上他纤瘦的后腰。同时玄魏的嘴唇捕捉住对方香唇,粗糙的舌头探入那片湿润温热的领域,有力地划过他敏感的上颚,又熟练地搜刮着他口腔内诱人的津液。
    这么亲吻着,那布满厚茧的大手同时又爱抚着他的腰侧、后腰,这几乎给廖晋带来一阵小规模的颤栗。挑逗初见成效,玄魏的手又开始慢慢下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却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
    他本不想理会,却是廖晋先按住他那图谋不轨的手,在他唇边含糊地开口道:“接电话。”
    玄魏这才停止了动作,彼此拉开一点距离,漆黑的眼珠子仍然紧盯廖晋泛着水光的美味双唇,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廖晋不看他,倾身弹掉指间香烟顶端那积得长长的烟灰,所以,他漏掉了玄魏在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消息的同时,看着他侧脸那深邃双眸内,露出了鲜有的几丝复杂。
    “好,你们先准备。”
    那通电话大概两分钟,玄魏大部分时候都在说“嗯”,只是在最后说了这句话,便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他拉过廖晋的手就着他指间的香烟抽了一口,而后对他说:“宝贝,我突然有点事,要过去处理一下。”
    廖晋自然不会问他是什么事,便说:“去吧。”
    玄魏看着他:“今晚可能会忙得比较晚,接不了你,我给你派个司机吧。”
    “不用,我自己回去。”廖晋觉得叫司机确实有些夸张,自己并不是珍稀保护动物。
    可是这次,玄魏却出乎意料地有些强硬:“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听话。”
    接收到廖晋有些狐疑的眼光,玄魏笑着凑过去亲吻他的发鬓,这个动作同时也让廖晋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听到他的低声耳语:“早点回去,洗完澡,等我……”
    “余欢,咱们就当扯平了好么?”
    余欢在回办公室的路上,朔司就一路像跟尾狗一样紧紧跟在他身后。
    今天,朔司用的招是软磨硬泡。
    可惜余欢眼角都不瞥他一眼:“我没听懂你说什么,不要跟着我。”
    话音刚落,朔司突然就伸手拉住了他,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看进他琥珀色的瞳眸:“不行,你今晚我包了。”
    余欢身后靠着走廊的墙,背后深蓝加银色的印花墙纸,衬得他的脸特别白,他皱眉打量朔司,不信:“谁说的?”
    朔司一手撑到他耳边的墙面,利用彼此身高的差距将他投入自己制造的阴影里:“我跟你们老板说好的。”
    余欢心说死小晋,竟然跟他狼狈为奸,冷冷道:“我今天不舒服。”
    “不舒服我陪你去医院。”朔司接得特别溜。
    余欢也拒绝得更是顺:“别客气,你消失我就舒服了。”
    朔司看了眼身边拿着酒牌路过的侍应,努力按捺着自己的脾气,跟余欢说:“我们谈谈。”
    余欢的后脑勺就靠着身后的墙,干脆就扬起下巴看他,问:“这次又是想羞辱我的朋友,还是嘲笑我的生活?”
    朔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他的眼睛,自顾地说了起来:“那个娘炮叫方楷瑞,另一个稍微不怎么娘的叫薛文,我之前没注意到,他们都是我的员工。”
    余欢心下有点疑惑,没有去接他的话,看他顿了一顿,又说:“你生日的时候,他们跟店里预支了工资,好像是想帮你买生日礼物。”
    余欢手上此刻就戴着方楷瑞和薛文合买的那份礼物,longines腕表。黑色皮表带,银色钢精表壳,黑色表盘,是余欢喜欢的简约大气。这是个手表价格估计上万,当然并没有余欢曾经戴惯的那些手表名贵,但是于他们而言,几乎已经超出负担范围以内。余欢原是不肯收的,却是方楷瑞非说自己有熟人,拿了一个便宜的价钱,才让余欢勉强收下。
    ――原来是预支了工资,那两个白痴。
    知道了真相,余欢觉得特别心酸,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让他们对自己百般好。又听朔司继续说道:“他们对你很好,你走了以后店里有人拿你的事开玩笑,他们跟那些人理论,打了起来,那个娘炮……那个方楷瑞的指甲好像不小心被掰断了。”
    余欢想起来,有一天晚上他们俩回到家,方楷瑞食指的指甲断了一半,另外那半还有一点连在肉上,流了特别多血。十指连心,光剪掉那片断甲,方楷瑞就已经疼得嗷嗷直叫,上药的时候更是直掉眼泪,跟受刑似的。可他当时告诉余欢说,是不小心被门夹到的。
    余欢眼神在回忆间晃动着,良久,他才再次看着朔司的脸,不理解地问:“你调查这些……做什么?”
    ☆、出血
    余欢眼神在回忆间晃动着,良久他才看着朔司的脸,不理解地问:“你调查这些……做什么?”
    朔司和他对视着,觉得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他那琥珀色的瞳眸吸进去,慢慢靠近:“你不是说他们是你的朋友么?”
    感觉他的呼吸就擦在自己脸上,彼此嘴唇就快触到嘴唇,余欢漂亮的薄唇蠕动,吐出三个字:“所以呢?”
    看着他根根分明的长长睫毛,朔司低声说:“想了解你,就要顺带了解一下你的朋友。”
    这一听就不是他这种人会说出的话,余欢挑眉直接问:“谁教你的?”
    竟然一下被揭穿了,朔司低下头干咳了一声:“玄魏。”
    余欢口气放缓了那么一点,大概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那你还了解到什么?”
    “你6月28日生日,巨蟹座,最喜欢黑色、金色、蓝色,最喜欢的电影是?肖申克的救赎?,最喜欢的歌是to waits的?ti?,最喜欢吃的是水果是葡萄、奇异果,你讨厌烟
    味、榴莲味,还有熏肉的味道。你前男朋友……”
    “停!可以了。”
    余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些都是薛文他们告诉你的?”
    见朔司笑得高深莫测,余欢眉头皱得更深:“你怎么吓唬他们了?”
    如果不是朔司耍了什么贱招,他们不可能一个字都不敢透露,把自己蒙在鼓里,余欢想。
    “我没有阿。”朔司装无辜。
    余欢显然不信,眼睛一眯:“没有吓唬,只是威胁恐吓是吧?”
    朔司眼睛都不眨一下:“做老板的,适当奖励能干的好员工也是我的责任。”
    “哦?这么说是利诱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难怪前天晚上那两个家伙财大气粗买了个哈根达斯蛋糕,难怪突然发了一样人手一部iphone,原来是被收买了。
    小晋是这样,你们也是这样,很好,很好。
    朔司更正道:“不是利诱,是奖励。”
    余欢抬眼看他:“你今天来……就想跟我说这些?”
    他这一眼,终于让朔司没忍住,亲吻住他近在眼前的柔软嘴唇,用也许连自己都不大习惯的温柔:“我今晚慢慢告诉你。”
    余欢微微张开口咬了咬他贴着自己嘴唇的下唇,那种酥麻的感觉让朔司眼睛眯了眯,便见余欢瞥了眼他撑在墙上拦住去路的手,说:“放开。”
    “?”朔司不解。
    余欢不耐烦了:“我去拿手机,不是要出去么?”
    朔司这才总算缩回手,就这么跟着余欢的脚步走在后头,目光落在余欢右肩上。
    一时间两人没有交谈,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就在余欢走到下一个拐角位的时候,突然一下跟一个拿着托盘快步走来的人撞个满怀。谁也没来得及反应,余欢的胸口被那坚硬的托盘膈到,吃痛地往后一退被朔司扶住。对方没这么好运,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同时砰地一声巨响,本摆在托盘上两瓶酒直接碎了一地,酒水与玻璃渣子飞溅的遍地都是,浓烈的酒味散发出来。
    朔司扶住余欢的身子,却听到余欢突然轻声叫了一声。心想不妙,赶紧扳过他的身子,见他迎向自己的目光有些许无措,此时抬起手轻试图摸自己的脸。
    朔司眉头紧皱,小心地拉开他的手,看到他脸颊上赫然破了一道小口子,隐隐还有血渗出。
    朔司一下急了,看向仍然坐在地上似乎吓傻了的人,低吼了一句:“我操/你妈你怎么走路的!?”
    他像一头震怒的狮子,刚才那句话声音不大却让听到巨响跑出来围观的那些人纷纷吓得僵了僵。
    此时坐在地上那个人终于抬起头,竟然是穿着侍应制服的徐佳奇。他的裤脚被酒喷溅得湿漉漉,凌乱额发下,那双和余欢极像的漂亮眼睛充满惶恐不安。整个人特别狼狈,看着站在眼前的俩人,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朔司发现是他,也是怔了怔,站在他眼前就这么俯视着他,那冰冷的眼神就像鞭子一下下抽打在徐佳奇心上。他难堪地避开朔司的目光,没有回答,撑起身子蹲在地上想把倒扣在地上的托盘翻过来,却由于太紧张失了手,盘子再次摔回地上发出声响。他吓得缩了缩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再次将托盘翻过来放好,颤抖着手去捡拾碎在地上的玻璃片。
    围观的有人知道他们三人之间曾经的关系,开始低声细语交头接耳,这些声音传到徐佳奇耳朵里,是浓浓的讽刺意味,他深深低着头,捡玻璃的手突然一抖,直接被锋利的玻璃划破了。血顺着伤口一滴一滴落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他一声不敢吭,继续默默捡着。
    还是余欢发现了并开口:“别捡了,你流血了。”
    说着就弯下腰想去拉他,结果自己的手臂却被朔司拉住了,他回头疑惑地看向朔司,便见朔司对旁边围观人群里的其中一个侍应说:“你他妈还看什么?过来帮忙!”
    那侍应其实就是刘君,他赶紧战战兢兢地溜过来,蹲地上帮忙捡,同时还特别怨愤地瞪了徐佳奇一眼。
    余欢办公室内,朔司用湿纸巾小心翼翼帮他擦掉脸颊伤口上的血迹,这个男人向来冷酷残忍杀人不眨眼。此时却像在呵护一件什么宝贝,眉头微微皱着,一脸认真。
    虽然他动作已经尽量放轻,可还是捕捉到余欢秀眉一蹙,他停下动作,问:“疼吗?”
    这声关切特别自然,却在说出口以后连朔司自己都愣了愣,可能他从来没试过这么去关心一个人,一时间别扭得紧。
    “不疼,你快点,要不我自己来。”余欢说着就要去抢他手上的湿纸巾。
    朔司自然不会让他拿,伸手抓住他尖尖的下巴不让他动:“你别动,快好了。”
    见他这么坚持,余欢也就不动了,忍着脸颊上微微刺痛让他清理伤口,抬眼就看见他俊朗的眉目,发现即使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眼里找寻到什么叫珍而重之,总觉得不习惯。
    伤口清理完毕,朔司拿过桌上的创可贴拆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余欢突然就淡淡开口了:“比这还痛的又不是没试过。”
    这话让朔司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来,刚想说什么,却听余欢又说:“我不要贴那个,难看。”
    朔司皱了皱眉,拆开创可贴,有些霸道地掰过他那张好看的脸:“伤口好的时候会痒,你要不小心伸手去挠,就破相了。”
    这么说着,就想帮余欢贴上。
    可手腕却被余欢及时拉住了,只见余欢大美人一挑眉,似乎故意要刁难他似的:“破相怎么了?”
    “破相……”
    朔司看着他那玩味的眼眸,最后被迫说出自己很不擅长的甜言蜜语,“破相也还是这么好看。”
    ?“那不就结了,我不贴。”这么说着,余欢放开了他的手就想站起来
    可他这刚站起来,就被朔司一把拉到自己身上,整个人一下站不稳被拉到朔司腿上,他不满地皱眉:“又干嘛?”
    “你他妈别动。”
    懒得跟他胡搅蛮缠,朔司干脆迅速将那创可贴往他脸上一按,再抹平,边说,“我待会儿帮你请假,你这两天别上班了”
    先不对请假这事儿提什么意见,余欢只是打量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朔司愣了愣,试探性道:“……我待会儿帮你请假?”
    余欢说:“前面那句。”
    大眼瞪小眼两秒后,朔司讪笑:“……您老乖乖别动。”
    此时徐佳奇独自在洗手间清理着伤口,一开始用纸巾擦,被血染红的纸团扔了一垃圾篓,他很疑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特别小的伤口,却一直血流不止。
    弄了很久才将血止住,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更不想出去见人,他进了厕间把马桶盖盖上,坐在上面看着眼前的门发呆。
    其实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有没有爱过朔司,这个问题问了无数遍,答案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男人从未真心对他好,他确实曾经执着过,想争到些什么,可现实却告诉他,你必须要有自知之明。
    如果说余欢认为自己是朔司泄欲的玩具,那他,不过是跟那个泄欲玩具长得相似的,随手就可丢弃的一次性用品。
    如果要想属于他们的回忆,最多的就是那些个夜晚,在床上,在车里,在这个男人的凶器一次次粗鲁地贯穿他体内,让他止不住颤抖的时候,那也是朔司可能会大发慈悲正眼看他的时候。每每那种时候,他就会怀疑这个男人灼热而火辣的眼眸里看到的,到底是余欢,还是自己。他不敢问,他害怕这个问题会惹恼对方,甚至点醒对方,于是他只好将那个残忍的想法深深埋入情/欲的海洋里,在男人身/下,化身一条身处狂风暴雨海面的小舟。
    后来他就不敢再去想爱不爱,可是他仍然在意,他在意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虽然,其实他们连同台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后来,他总算不负众望被踢了出来,在公厕卖/淫他几乎从未有过高/潮,所以他会在家里吸毒,在毒品作用下几近断片的时候自wei,他靠在沙发上幻想那个男人健硕的身体,肌肉纹理间滑下的汗水,还有那尺寸巨大的器官,那种时候,也是他唯一敢承认自己深爱那个男人的时候。
    此时他又想起方才朔司的低吼与发现是他后的诧异目光,觉得整颗心就像浸了冰水,凉透了,发着抖。那句带着愕然的“你怎么会在这里”,让徐佳奇更加确认,余欢生日那晚,朔司压根就没看到他也在场,没发现他的存在,只因那个男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余欢那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影子,而余欢,才是光明。
    此时有人交谈着推开洗手间的门,徐佳奇没有在意,直到交谈中突然提到他的名字。
    一个人说:“你刚才也看到了吧?简直是精彩极了。”
    另一个人回答:“我也觉得,老婆撞上二奶,正牌撞到山寨货,精彩。”
    前面那人又说了:“你看朔司哥的态度没?真解气!讨厌的贱货小三,活该被用完甩。”
    “那朔司哥又不是瞎的,徐佳奇哪点有欢哥好看?哪点有欢哥大气?”
    “欢哥好看是好看,但……你说他大气?”
    “不大气么?他自己脸都受伤呢,见那徐佳奇流血,还让别捡了。”
    “呵,你真是太天真了。”
    “怎么说?你看出什么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绿茶的地雷><
    ☆、惊魂
    思媛今晚约了闫f11点见面,她想得很清楚,她要用她身上那根龙头棍跟闫f做交换,交换她和小胖子两人的安全。她单纯地觉得只要她将这个烫手山芋脱手,只要闫f得到龙头棍做上龙头,江湖纷争解决了,而她就可以带着小胖子开始新的生活。
    她想她不会告诉小胖子他的父亲死在争夺龙头位置的道路上,她要保守这个秘密,让小胖子干干净净活着,快快乐乐长大。让父亲伟大的形象永远呆在小胖子心里,毕竟一直到现在这一刻,在小胖子心中他父亲在外是一个能干的、普普通通的商人,在家是一个好玩的、对小孩有足够耐心的好父亲。
    彼此相处的这些年来,这回是她头一次有作为一个母亲的自觉与担当,她曾经看过一个母亲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孩子因为感冒鼻塞了,那母亲就倾□用自己的嘴将小孩塞住鼻孔的鼻涕吸出来。她当时觉得怪恶心的,她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懂母爱是什么。现在她似乎有点懂了,虽然吸鼻涕这种事现在她就算愿意干也不需要她干了。
    10点钟的时候,思媛带着小胖子来到她和闫f约好的地方,这是近郊一处大型废弃公车停车场。夜晚这个空旷的场地灯光昏暗,让漂浮在空气中的悬浮粒子现身,更有成百上千密密麻麻的飞蛾虫子在稀少的光源下抖动着翅膀飞舞,就像爱上蜜糖的苍蝇。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铁锈味。上百辆被拆得不复完整只剩下扭曲外壳的公车尸体,紧挨着同类横七竖八停在这里,这里就像乱葬岗。
    偶尔潜伏在黑暗中的鼠辈从杂草丛生的车底穿梭而过,带来一阵oo的声音。
    小胖子一踏入这里,就紧紧抓着思媛的双肩包,他们一路沿着外围走。他无辜地睁着一双大眼睛,警惕着看着那些个被压得凹了进去造型奇异的车头,支离破碎的挡风玻璃,以及黑暗里不知道隐藏了什么的车厢。
    他感觉吧,就像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个造型各异的怪盒子,压根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但似乎总会有一个箱子里会突然跳出一只丧尸或长舌鬼,饿急了一样用丑陋的鼻子先上下左右东西南北闻一圈,然后突然就锁定他们的方向,嚎叫着朝他们扑过来!
    他觉得,丧尸或长舌鬼大概就像7―eleven,总有一只在附近。
    早知道应该减肥的,自己这个样子,毫无疑问能评选上丧尸界最喜爱食物3。要知道一般美国丧尸片里最先遭殃的不是黑人就是他这种――细皮厚肉美味多汁的小胖胖。
    这么想着他就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看专心走路面无表情的思媛,犹犹豫豫地开口了:“思媛,咱们来这里到底是要干嘛?”
    你……你你你不会是想把我丢在这里吧?
    其实思媛本是不想带他来的,只是自从之前把他独自留在旅馆一整天,似乎给他造成了什么心理阴影。现在每天晚上这小胖子就算再困再累,只要思媛还不睡,他就非要睁着灯泡那么大的眼睛盯着思媛,这深情的眼神每每都把思媛盯得发毛。反正就算哈欠连连目光泛泪,思媛不睡,他就不睡。
    甩不掉他,最后思媛只好带他出来,她相信这是最后一次,并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发生什么意外,应该……不会有意外的。
    “我约了人在这里见面。”
    思媛把自己的货车帽整了整,对他说,“不过待会儿你得躲起来,等我搞定了叫你,你才能出来。”
    这话让小胖子更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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