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等着你被送走。」聂潜笑得比他深沉。

    凌越的身体晃了一下,「看来你要失望了,连尸体也不会给你。」

    聂潜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凌越的身体往后一仰,整个人向后面倒去,聂潜反射性的伸手,只来得及抓住了凌越的胳膊。

    时间像是静止了,聂潜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你疯了!」聂潜收紧手掌,想要拉他上来。

    凌越的表情却很平静,「我恨你。」

    聂潜的手一抖,「你不是凌越。」

    凌越黑色的眼珠深深望入聂潜眼中,「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没有分别,对你来说不就是如此吗?」

    「你到底有没有想起来?」聂潜使劲拉住下坠的凌越,同时往门口喊,「来人,有没有人,妈的!来人。」

    凌越没有回答他,他说道,「不是只有你会偷拿叉子……」抬手猛的将叉子扎在聂潜抓住他的手臂上。

    聂潜冷不防的吃痛,松开了手。

    「你!」

    看着凌越撞上凸起的石壁,然后掉入海中,瞬间就失去了身影,聂潜浑身发冷的坐在地板上。

    当有人推门而入时,所看见的就是聂潜失去形象、失魂落魄的样子。

    「聂先生,您没事吧?」跟在保镖后面的服务生紧张的问。

    聂潜猛的一震,「来人,有人掉下去了。」

    「这……」服务生被他一喝,立刻找来了经理。

    抹抹头上的汗,经理立刻找了潜水夫下去寻找,他想不通好好的吃饭,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从窗户掉下去。顺着窗口望一眼,经理的汗出得更厉害了,这个位置因为视野最好,是很抢手的包厢之一,没有封闭窗户也是为了让客人更好的欣赏风景。

    「聂先生,您的手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保镖关心的问道。

    聂潜不耐烦的挥手,「给我多找些人手,马上。」

    第八章

    聂潜坐在包厢里,不顾站在门口不停喘气的经理,望着下面忙碌的搜救人员。

    一直到太阳彻底落下,夜幕拉起,点起了灯继续……

    聂文也驱车赶了过来,飞艇几乎被他开出了飞船的速度,他以为聂潜会回家,却不想他竟一直留在这里。

    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海浪又那么大,早就不知被冲到了哪里,这种大海捞针的行为仅仅是浪费时间,虽然搜索范围已经扩大了很多,但依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聂文说,「回去吧,结束了。」

    聂潜看着自己的右手,手中空荡荡的。

    经理热情的望着聂文,他早就该回家休息了,可是聂潜不走,他哪里敢先回去,聂文是他身边的大红人,能把聂家这位劝走就再好不过了。

    聂文在聂潜脚边蹲下,拉起他的袖子,「回去处理伤口吧,有消息我会马上联系你。」

    聂文目前不想提起凌越,只要聂潜回到聂家,凌越的事情总会淡忘的。

    但聂潜充耳不闻,坚持坐到了天亮。聂文无奈,只好陪着他坐了一宿。

    雇佣的人轮流休息,一夜里换了一批又一批,搜寻的地方早已经不在此地,但都一无所获。富有经验的搜救队队长明白的告诉聂潜,「目前在海中找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我们将在海岸边继续查找,如果被海流冲到岸边的话会发现的。」

    聂潜比他更清楚希望有多渺小,是他亲手捅了凌越一记,又看着他撞上崖石再摔入海中。

    第二天中午过后,聂潜道,「走吧。」

    聂文长出一口气,「车已经备好了。」

    路上,聂文几次尝试探聂潜的口风,聂潜却一味的沉默不语。

    聂文看着聂潜,深深地认为凌越离开聂潜是正确的决定,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时间,再过些日子就会恢复正常吧。

    他吩咐下人将房间整理整理,聂潜却将人骂了出来。

    聂潜心头很乱,一直在想着凌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可以杀掉自己的。

    这不是那个狠绝果断的凌越会做的事,可是他那时候的表情分明是已有所悟,而让聂潜心如刀割的是,沉思了一夜,他发现自己后悔了,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恨意之上,覆盖了另一层东西,早已混杂不清。

    凌越的消失,让表象层层剥开,只剩下绝望。

    躺在曾属于两个人的床上,聂潜慢慢的合上眼。

    聂文想进去喊他吃饭,最后也只能悄然替他关上门。

    接下来的一周,聂宅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情绪下,聂潜的情绪一直在死水和炸药之间徘徊,不是大发雷霆就是坐着不动阴郁低沉。下人们都噤若寒蝉,尽量不去打扰他。

    聂文却是避无可避必须面对他,「该振作起来了。」

    他能帮他暂时处理事务,却不能替代他。

    「我只是要冷静一下。」聂潜道。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一星期了。」

    「文叔叔,您看一看这样可以吗?」聂仪害羞的笑了笑,他昨天刚从瑞士飞过来,今天就开始尝试着帮忙了。

    「好,你先放下。」聂文客气的道,「老爷最近如何?」

    「爷爷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听说凌越死了,他心情不错。」聂仪推了推眼镜,青涩的身体抽高了许多,已经有一百八十公分,水嫩的秀气脸庞也成熟了起来,眉目都有了聂家人的影子,但更多的遗传了母亲的美貌,估计是长不出聂家的那份刚毅。

    为了挡住那太过女气的纤细线条,聂仪为自己配了一副无度数的眼镜。

    「父亲今天有好一点吗?」聂仪问。

    聂文摇头,叹息道,「看他这个样子,都不知道逼死凌越是做对了还是错了。」

    「文叔叔!」聂仪声音轻柔,内容却截然相反,「这当然是对的,做事不能留后患,怎么能是错呢?」

    聂文看了一眼聂仪,这孩子跟着老爷以后,看起来还是软绵绵的,却变得绵里藏针起来了。

    心中轻笑一声,聂文道,「这次回来是准备长留吗?」

    聂仪摸了摸下巴,很腼腆的道,「应该是吧,爷爷说我要跟着父亲和您学习学习,理论比不过实践,所以大概短期内不会离开,除非爷爷找我。」

    聂仪是聂家的独孙,聂文自然不会对他疑心,于是认真的道,「你父亲现在状态不好,先跟着他的秘书接触一下家里的生意,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知道,昨天那些文件您看完了,再指点我吧。」聂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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