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点头。

    「我去看看父亲。」

    聂文迟疑的道,「他脾气不好,你……」

    「这有什么关系,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会和父亲计较。」聂仪道。

    「那你去吧。」

    聂仪推开门,看着他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靠着窗子抽烟,房间里一股烟味。

    见聂潜也没有什么反应,聂仪启动房间的循环系统,走进去在小沙发上坐下。

    房间还维持着凌越死之前的摆设,而这个房间本就为了欺骗凌越所布置,看上去,这是一间很温馨的居室。

    聂仪小声喊了一声父亲,没有得到聂潜的回应,他就没有再出声,顺手打开了茶几旁的柜子,看见里面有一本类似相册的东西,就顺便抽出来放在膝盖上翻起来。

    眉毛不自觉的抽了一下,他真不习惯看到父亲和一个人这般亲密,虽然那是假的。

    意兴阑珊的翻了几页,聂仪准备将它放回原处,突然,一个白色的信封从中滑了下来。聂仪暗自「咦」了一声,小心的用指尖捏起,正要放入口袋,一抬头,聂潜正望着自己,手掌立刻改变方向。

    「拿来。」聂潜声音嘶哑的道,他抽了太多的烟,嗓音听起来粗糙不已。

    接过聂仪递上来的信封,聂潜道,「出去。」

    聂仪有点不甘心的看着聂潜,但聂潜已经把注意都集中到了那信封上,只好悻悻的走了出去。

    白色的信封,没有署名,干干净净。口也没封,聂潜直接取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纸。

    字迹很潦草,下笔很重,足见写信人的心烦意乱。

    聂潜:

    不知道你会不会看见这封信,只是想写点什么,也许你根本不会看见它,随便吧,昨天之前我还在为自己为什么要追根究柢后悔,今天却得知你只是作戏,只是想要我死……你和聂文的话,我都听见了,不愿相信你会这么说,这几个月原来都是假的,那么为什么要找我,是要报复吗?

    几个月的感情依然是感情,恨你过后,我恨自己,如果不那么轻易信任你,也不会有现在的痛!

    接着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字迹,又被划掉。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只是一把切水果的刀子而已,我的心里很难受!如果可能,我希望自己只是林跃,但你却只记得凌越,透过我,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人一定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那么每一个人都是如此,多少年后,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页末的署名是∶林跃。

    聂潜摩挲着信纸,缓缓的折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打开,反复几次。

    我已经后悔了……那些日子,终究是没有了。

    伪装背后,他何尝不是在享受着亲密无间的时光。

    太过刚强的性格让他没有办法退让,最后只好两败俱伤。

    聂仪离开别墅,来到自己曾居住过的旁边那一栋,聂文正吩咐佣人重新整理,作为聂仪的长期居所。

    不过聂仪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住太久,他打算离开聂家主宅,另觅其他住所。

    一年半后——

    聂潜在那一天过后的第二个月振作起来,像一台重新被开启的机器。

    聂仪跟在他身边,俨然一副继承人的模样,加上聂潜也有放权给他锻炼的意思,聂仪目前在聂氏的地位举足轻重,几乎赶上了兢兢业业服务多年的超级副手聂文。

    对其他人来说,聂仪简直是凭空杀了出来,处事手段与聂潜不同,但温柔一刀也一样让人不好受。

    对齐家来说,日子越发严峻了,何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旦他倒下,不止齐家,连他身后的偌大家业也岌岌可危,在家人的压力下,齐希这两年也成熟不少,开始认真做事,但依然改不了风流好玩的性格。

    对齐希来说,他当然是希望永远别再见到聂家的小兔子,特意的避开下,开始的前半年他们的确没有什么交集,就算是工作上的事,只要涉及聂家,齐希就想尽办法让其他人去接触,自己尽量避开聂仪,这一番苦心也的确起了作用,齐希还没有正面遇见过聂仪。

    齐希在声色场所一向很享受别人的热情注视,有时也会从中选择鲜嫩可口的猎物来个一夜情或者n夜情,捕捉到聂仪的目光,齐希的眼睛在他精致的脸上粘住,那微微上扬的眼角怎么看怎么销魂。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奶油般的皮肤色泽也很吸人目光,眼神不舍的从脸上移动到微微露出的锁骨上停了数秒,然后开始审视他的腰身和臀部,他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齐希推开身上的美女,不理美女的抱怨,走到坐在对面桌独自喝酒的聂仪身边,搭讪道,「嗨,不如一起喝一杯,一个人多无聊。」

    聂仪瞅着他笑了笑,「好久不见,齐希。」

    以为对方是专门打听了他,特意来钓凯子的,齐希暧昧的回道,「我们见过?你这么出色的人我没道理不记得。」

    事实上做完忘了对方长什么样是经常的。

    聂仪笑得比他还暧昧,「我是聂仪。」

    聂仪玩味的看着齐希落荒而逃,想要推一下眼镜,却想起来眼镜在下班时候被自己摔了,备用的还在家中。

    「回来了。」聂潜头也不抬,简单的打了招呼。

    「嗯!」聂仪扔下钥匙,走到聂潜身边为自己倒了杯苏打水,这一年因工作上经常需要私下请教或商议,不仅没搬出聂家,反而住更近了,在三楼收拾一间房住了进去。

    聂潜喝酒像喝水一样,聂仪知道不喝他就睡不着,整个聂家都知道,所以深夜看见他在楼下倒酒也司空见惯。

    一般聂潜都窝在房里喝,醉了就倒着睡下,看来楼上的酒应该是空了。

    凌越这个人成了聂家的禁忌,谁也不会提及。

    聂仪还记得那个人,那是一段屈辱的记忆,那时候他只会哭,那么淫乱的肉体接触,几乎把他吓坏了,比起身体发育后次数稀少的自渎,凌越带给他的冲击瞬间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但对现在的聂仪来说,那些事情已经算不上惊世骇俗了,当年他只是被保护得太好,经历得太少了。

    同一时间,b市的城郊——

    卫林打着哈欠按下电子锁,看着超市的门一点点合上。伸伸懒腰走到超市后面的小房间里,洗了把脸,走到床边掏出床底下的小罐子,数了数里面的零钱,「糟糕,这个月又超支了……唉,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啊。」

    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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