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堂内,阴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六个人静静地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四周静谧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过了许久,施琅首先回过神来,他轻轻地走到郑芝龙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人,这两具尸体该怎么处理?”郑芝龙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沉思中被猛然唤醒。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别声张,等天黑了,扔到海里去。”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施琅应了一声,转身开始指挥仆人们收拾现场。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半个时辰后,天主堂再次恢复了它往日的宁静和庄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它像是一个无声的见证者,提醒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两条人命。
    施琅再次走到郑芝龙的旁边,低声报告:“大人,那个商贾死前曾说,请给后来的人留条活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郑芝龙的脸色凝重,点了点头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直接冲我来,而是怕他们会对明俨不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深的担忧。
    “明俨刚被任命为福建水师副总兵,这事要是泄露出去,对他的仕途可不利。”施琅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他试图安慰郑芝龙,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郑芝龙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不想让他放弃文官的路去当武将!文官一句话,有时候比武将打上百场仗还管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但形势所迫,不得不接受皇上的恩典。”施琅轻轻地笑了,“大人,机会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
    “怎么说?”郑芝龙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施琅神秘一笑:“大人觉得皇上封明俨为副总兵怎么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郑芝龙的反应。
    郑芝龙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愿意。但既然已经接受了,就得想办法应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定。
    施琅再次笑了:“大人可以试着跟那些商贾接触一下,探探他们的底细。如果真的对明俨不利,就请旨撤消他的副总兵职务,让他去南京投奔他的老师钱谦益。钱公虽然是史公的幕僚,但实际上是太子的心腹。有了这层关系,在南京谋个职位不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
    “这样一来,明俨从文官转为文官,大人在外,明俨在内,两人相辅相成,共同振兴郑家!”郑芝龙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主意!快准备酒席,我要和施琅痛饮一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两天后,安平府外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自称是北直隶的商贾,董辽和董东。其中一人拿着名帖,对门仆深深地一揖:“请问这里是郑府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客气和谨慎。
    门仆正是前两天的那个仆人,他走出来,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
    “我们是北直隶的商贾,董辽、董东,想拜见郑大人,商议通洋货的事情。”董辽微笑着说。然而,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门仆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你们不是……不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我们初来乍到,麻烦通报一声。如果郑大人不见我们,我们就当场自尽。”董东冷冷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决绝。门仆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跑进府里禀报。
    郑芝龙神色平静地坐在书房里,听着门仆的禀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思索,然后缓缓地说:“让他们从侧门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各自坐下。郑芝龙先开口:“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冷静。
    董辽微笑着说:“我们想借郑大人的船队,向朝鲜走私货物,以维持生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
    “这可是死罪,你们不怕我揭发你们吗?”郑芝龙冷冷地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光芒。
    董辽笑了笑说:“我们的命不值钱,而且董辽、董东只是代号而已。就算杀了我们,还会有其他人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所谓和坚决。
    郑芝龙沉默不语,他已经看出他们背后有辽东建奴的势力。于是他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们,会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董辽冷冷地说:“我们死了,自然会有其他人来,穿着同样的衣服,说着同样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决绝。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背后的势力和决心。
    “你们这是在逼我!”郑芝龙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满。他讨厌这种被人逼迫的感觉,更讨厌这种被人威胁的境地。
    “大人忘了商人逐利吗?乱世之中,应该多积粮草,等待时机,而不是盲目效忠。”董辽微笑着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仿佛是在试图说服郑芝龙。
    郑芝龙冷冷地看着他:“你们走吧,我不想杀人,也不想被牵连。”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和不容置疑。他已经决定了,不会轻易被这些人所威胁。
    董辽笑着说:“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有安排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实力和准备。
    “我们的商船从福建出发,装上货物出海,到耽罗(济州岛)卸下。回来的时候,要么是空船,要么是载着朝鲜的皮毛、人参、米豆等物。”董辽详细地解释着他们的计划。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晰和有条理的感觉。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专业和实力。
    “耽罗人嘴巴紧得很,大人的秘密,我们一点也不担心。”董东补充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是在向郑芝龙保证他们的安全和保密性。
    郑芝龙问:“报酬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理智。他不会被这些人的言辞所迷惑,更不会被他们的威胁所动摇。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董东回答:“每三十船货物,我们额外支付十万两银子。如果定下协议,我们先付这笔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诚恳和期待。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诚意和实力。
    “你们不怕我反悔吗?”郑芝龙冷冷地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光芒。他想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和实力。更想知道他们是否有足够的信心和决心来完成这个计划。
    董辽笑着说:“大人虽然手上有枪炮,但商道讲究的是信用。我们既然选择了大人,就绝对信任您。”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的信任和决心。也仿佛是在告诉郑芝龙,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和信心来完成这个计划。
    郑芝龙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三天后,我会给你们答复。”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理智。他已经决定了,不会轻易被这些人所威胁。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实力来应对这个挑战。
    董辽道谢后,留下银票就走了。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留下了一室寂静和沉思。
    施琅走到郑芝龙面前:“大人……”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和询问。他想知道郑芝龙对这个计划的看法和决定。
    郑芝龙打断他:“别多问,我心里有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已经决定了,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决定。也不会轻易被别人的言辞所影响。
    “可是朝廷那边……”施琅还想说什么,但被郑芝龙严厉地打断了:“我心里有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他已经决定了,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实力来应对这个挑战。无论朝廷那边怎么样,他都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
    郑芝龙缓缓走进后堂,心里翻江倒海。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雨。海风呼啸着吹过海面,掀起一阵阵汹涌的波涛。他的心情就像这天气一样阴沉不定。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这个计划,但十万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一想到五千士卒一年的军饷,他就觉得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他可以用这笔钱来装备军队、提高士气、增强实力。这样一来,他在海上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无人能动摇。
    然而,他也知道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一旦被发现,他不仅会被朝廷追究责任,还会被辽东建奴所追杀。他的家人、亲信都会受到牵连。这是一个赌注,赌注是他的身家性命和郑家的未来。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两封密信送到了。郑芝龙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其中一封是朝廷的密令,要求他立即放弃与辽东建奴的任何联系,并严密监视海上的走私活动。另一封则是辽东建奴的威胁信,要求他必须答应他们的计划,否则他的家人和亲信都将受到牵连。
    郑芝龙看着这两封密信,心里更加翻江倒海。
    烽火乱世中的抉择
    第一封信说的是湖广那边的战事,简明孝从四川打进了湖北,在夷陵打了个大胜仗。夷陵,那可是四川和湖北的咽喉要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听说刘文秀在那里布置了四万重兵,却被简明孝打得落花流水,据说还斩了好几万人的首级。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张献忠那边呢,一开始被华瑞奇给打败了,但他也不傻,赶紧渡过江去,连着躲了华瑞奇三次攻击。华瑞奇那可是个猛将,打起仗来不要命,张献忠能躲过他三次攻击,也算是个奇迹了。然后,张献忠又偷偷摸摸地奇袭了长沙,把何腾蛟也给打败了。何腾蛟可是湖广巡抚,手里握着大军,没想到也被张献忠给打败了。张献忠就这么一路打进了湖广的南边,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郑芝龙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两封信,一封是简明孝的,一封是张献忠的。他看完这两封信,嘴里嘀咕着:“简明孝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夷陵那么险要的地方都能攻下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然后又转念一想:“皇上为啥要废除户籍制度呢?这是要干啥啊?难道是想改革税制?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他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心里头越来越乱。
    乱世里头,保住自己的实力固然重要,但选择站队也同样关键啊!郑芝龙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在这个乱世之中,要想保住自己的实力,就必须选择一个强大的靠山。而现在,简明孝和张献忠都打得这么凶,他该选择哪一边呢?
    郑芝龙大声朝门外喊:“来人!有没有李闯贼的最新消息?”他想知道李自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找到一些线索。
    门外的仆人隔着门回答:“禀告老爷,年前听说李闯贼在宿州屯兵,看样子是打算攻打凤阳呢。”
    郑芝龙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些流寇是消灭不完的,不如趁着乱局捞点好处。这么一想,他笑着站了起来,走出了门。他决定去找一些老朋友商量商量,看看他们有什么看法。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林小风也收到了这些消息。他把塘报放在桌上,看着跪在殿前的两个驿卒。一个是从简明孝那里来的,另一个是从华瑞奇那里来的。他想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于是问那个从简明孝那里来的驿卒:“我听说夷陵是四川和湖北的咽喉要地,刘文秀在那里布置了四万重兵,秦总督是怎么攻破的呢?”
    驿卒战战兢兢地回答:“秦总督采取了分兵两路的策略,一路在夷陵上游牵制敌人,另一路则派遣精锐的溪峒兵一万多人,翻山越岭,从背后袭击刘文秀。到了晚上,他们就放火烧营,秦总督趁机率兵猛攻,水陆并进,前后夹击,刘文秀就大败了。”
    林小风暗暗握紧了拳头,感叹道:“绕后偷袭这招,简单又有效啊!秦总督真是个军事奇才!”但他又疑惑地问:“那绕后需要多长时间呢?夷陵那地方山高路险,要想绕到后面去偷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驿卒算了算说:“二十二天。他们翻山越岭,走了二十二天才绕到刘文秀的后面。”
    林小风追问:“那粮草是怎么解决的呢?行军打仗,粮草可是头等大事。产粮虽然不难,但运输起来就难了。长途跋涉,需要的粮草更多。士兵们一般只带五天的口粮,剩下的就得靠人背马驮了。但翻山越岭的时候,马都不好使,只能靠人力。一个人背六斗米,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十八天的口粮,但这只是单程的。来回就得九天时间。简明孝的军队翻山越岭二十二天,他们的粮草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呢?”
    驿卒解释说:“溪峒兵身体强壮,擅长山地行走,他们每个人多带了几天的口粮。而且夷陵山里有很多土家部落,秦总督联合他们一起运粮,这才解决了补给的问题。那些土家部落的人对秦总督非常信任,他们愿意为秦总督提供粮草和人力支持。所以秦总督才能够成功地绕后偷袭刘文秀。”
    林小风恍然大悟:“简明孝真是深得民心啊!能够借助民众的力量来取得胜利,他的见识真是超前啊!我真是太佩服他了!”说完,他还赏了驿卒。
    接着,他又问另一个驿卒:“那张献忠是怎么进入湖广南部的呢?他不是被袁总督打败了吗?怎么还能一路南下呢?”
    驿卒咽了口唾沫说:“张献忠被袁总督打败后,退守到了监利。然后他趁着夜色渡江到了南岸,又一路南下渡过了沅江、资水等河流,直接兵临长沙城下。长沙的守军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城外的官军一触即溃,城里的百姓也吓得闭门不出。张献忠就这么一路打到了南边。”
    林小风气愤地问:“那何腾蛟呢?他在哪里?他不是湖广巡抚吗?为什么不去阻挡张献忠?”
    “他在长沙城里固守呢。”驿卒回答。
    “人都跑光了,他还固守什么!”林小风气得直咬牙。如果何腾蛟能在长沙北边挡住张献忠的话,那张献忠就危险了。现在明军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北边有顺军,西边有简明孝,东边有马进忠、惠登相,东南有华瑞奇,本来南边还有何腾蛟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林小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道:“何腾蛟这家伙拥兵自重,结果一击即溃,真是太无能了!传我的旨意,罢免他的湖广巡抚职务,召他到南京来问罪!”
    说完,他就开始考虑新的巡抚人选。他本来想用华瑞奇,但想了想又觉得华瑞奇专心于军务,可能没时间管民政。于是他就召来了缪一奎商量。
    缪一奎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他听了林小风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陛下您想找什么样的人呢?是需要有履历的,还是离湖广近的,还是能够马上上任的?”
    林小风想了想说:“都需要。这个人需要有履历,能够镇得住场面;离湖广近,能够尽快上任;而且还得有能力管好民政。”
    缪一奎点了点头说:“那我推荐两个人:堵胤锡和文安之都可以胜任。”
    林小风问:“哦?这两个人怎么样?说说他们的履历和才能。”
    缪一奎回答说:“堵胤锡就不用多说了,他的战略眼光在南明可是数一数二的。他曾经担任过多个重要职务,都有出色的表现。而且他对湖广地区非常熟悉,能够迅速上任并开展工作。至于文安之,虽然名气不大,但他担任督师的时候,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也让人敬佩。督师这个职位可是很重要的,一般都是由阁臣或者兵部尚书来全权负责督军的,还赐有上方宝剑呢。文安之在担任督师期间,虽然面临重重困难,但他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和职责,努力为国家和人民做出贡献。我相信他也有能力胜任湖广巡抚这个职务。”
    林小风听了缪一奎的推荐后,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他觉得堵胤锡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既有能力又有经验,而且离湖广也近,能够尽快上任。至于文安之,虽然名气不大,但勇气可嘉,也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于是他说:“好,那就先让堵胤锡去试试吧。如果他能胜任的话,就让他继续担任;如果不能的话,再考虑换人文安之。”
    就这样,林小风做出了决定。他希望通过更换巡抚人选,能够改变湖广地区的局势,阻挡住张献忠的进攻。同时,他也希望简明孝能够继续发挥他的军事才能,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多的贡献。在这个乱世之中,选择站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有能力和智慧去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和挑战。
    吏部尚书的密谈与国家的财政困局
    吏部尚书缪一奎,一位身形瘦削,眼神锐利的官员,他详细地汇报了两位候选人的情况,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精确,仿佛他已经对这两个人进行了深入的剖析。
    “堵胤锡,现任武汉、黄州的兵备道,同时还负责监军长沙。此人的战略眼光和实战能力在南明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完全可以接替何腾蛟的职位,稳住湖广的局面。”缪一奎的声音平稳而有力。
    “至于文安之,”他微微一顿,似乎在思考如何更好地描述这个人,“他是湖广夷陵人,之前因为被诬陷而丢了官,回了老家。但此人勇气可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个难得的人才。最近内阁商议要召他回京,恢复他的官职,我想这也是个明智的选择。”
    林小风听后,抬头想了想。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然后,他缓缓地说:“那就恢复文安之的官职,并提拔他为湖广巡抚,负责那里的所有政务。再提拔堵胤锡为湖广总兵,听从华瑞奇的调遣。”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臣遵旨。”缪一奎领命后退了出去,他的步伐稳健,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等人都离开后,干清宫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份寂静。林小风开始深思当前的局势。北边有建奴和蒙古人,他们虎视眈眈,局势依然紧张;而南边则逐渐明朗起来,简明孝从四川进入湖北,打破了湖广地区的军事平衡。
    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简明孝那坚毅的面容,和他在战场上英勇的身影。如果简明孝能来,明军就可以分兵两路行动:一路由华瑞奇和堵胤锡负责追击张献忠;另一路由简明孝负责将李自成赶出湖广,并收复河南。这个计划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主意已定,林小风便命令兵部开始起草旨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处理完这件事后,林小风又开始考虑国家的财政问题。他明白,理财之道并非像商贾那样追求利润,而是要通过合理的赋税征收来保障国家的运转。虽然连续免除了两年的赋税,给百姓带来了实惠,但这也导致国库空虚的问题日益凸显。
    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春天的气息已经弥漫在空气中,万物复苏,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然而,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即使有再多的财富,如果不加以管理和利用,也会坐吃山空。他决定要在明年,也就是林小风十九年,实现收支平衡。
    他回到书桌前,开始仔细地计算每一笔收入和支出。田赋是最大的一块收入,其次是丁银和杂税。废除三饷之后,田赋大约有一千三百万两,丁银有一百五十万两,杂税有一百万两,但这样还是缺了四百五十万两。
    为了增加财政收入,林小风考虑了三个途径:抄家、征税和贸易及铸钱。抄家主要是针对那些贪官污吏和为非作歹的乡绅;征税则是以盐税和关税为主,尤其是盐税,因为盐税被盐商和官吏侵蚀得太严重了;而贸易和铸钱则是通过发展经济来增加国家的财富。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转眼间已经是傍晚时分。公孙遇春走进了林小风的书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
    “陛下,关于廪膳银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遇春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为了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
    他呈上了一份密密麻麻的文书,上面还有签名和手印作为证据。林小风仔细地看着这份文书,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心上。
    “我派锦衣卫去了姜贵的老家调查,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查完。姜贵家里虽然穷,但他的生活却非常奢侈,衣食住行都不比镇抚司的锦衣卫差。尤其是他用的那些东西,连我都自愧不如。”遇春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愤怒。
    “哦?那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司礼监每个月只给他一两廪膳银啊。”林小风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满。
    “廪膳银只是其中一部分,他还有其他途径获得钱财,而且他很会博取同情,所以每个月都能有额外的收入。”遇春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那国子监祭酒侯永丰是不是被冤枉了?”林小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遇春苦笑了一下说:“看起来像是被冤枉了,但又不完全是。他家确实很穷,房子都快塌了,但又不完全像穷人……”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复杂和矛盾。
    林小风叹了口气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期待。
    “这个……臣不敢擅自做主。”遇春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棘手。
    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事端。林小风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就去告诉侯永丰吧,让他自己看着办。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想再在朝廷上见到他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决定。
    “臣遵旨。”遇春领命后退了出去。他的步伐有些沉重,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他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但他会尽力去做好它。
    “等等,”林小风突然叫住了遇春,“陕西和山西去年夏秋两季的粮食收成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关心。
    遇春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犹豫了一会儿说:“臣会立刻派人去查清楚,确保数据准确无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紧张。
    “快去安排吧。”林小风挥了挥手,示意遇春可以离开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显然对这件事的结果非常关心。
    遇春离开后,林小风继续思考之前的事情。他把巡盐、关税、远洋贸易以及铸钱等事项都写在了纸上。虽然他没有详细列出每一个细节,但已经记录下了自己的意图和想法,准备等内阁商议后再付诸实施。有了内阁的帮助和支持,他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这时,郭天阳轻轻地走了进来,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力量。他走到林小风的身边,恭敬地说:“皇爷,户部尚书邵师韩求见。”
    “宣他进来。”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邵师韩走进了大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紧张,但眼神却充满了坚定和期待。他高高举起一个盒子,仿佛里面装着的是他所有的希望和梦想。
    “陛下请看,这是户部新铸的铜钱。”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林小风打开盒子,取出铜钱仔细观看。只见上面刻着“林小风通宝”四个字,字迹清晰而有力,仿佛是他的名字赋予了这枚铜钱无尽的力量和价值。他知道在明代以前,铜钱多被称为“元宝”,而到了明朝则改为了“通宝”,这是为了避讳朱元璋的名字。
    邵师韩接着汇报说:“陛下,我朝铸钱用的是铜料。一百斤铜料可以铸成一万六千枚铜钱,折算成银子就是二十两五钱四厘。而我们的成本只有十两白银,所以利润非常丰厚!”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财源广进的景象。
    “那一两银子可以兑换多少铜钱呢?”林小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显然对这件事非常关心。
    “明面上是一两银子兑换一贯铜钱,也就是七百七十文。”邵师韩回答得毫不犹豫,仿佛这个数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但林小风知道,在宋朝以前,一贯铜钱是有一千文的。而到了宋朝,虽然名义上一贯等于一两白银,但实际上只有七百七十文。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追问:“那实际上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锐利和洞察,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数字背后的真相。
    “实际上……大约可以兑换到一千五百文左右。”邵师韩如实回答。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对这个数字感到非常惊讶和不安。但他知道,这个数字是真实的,是无法改变的。
    林小风手里紧握着那枚铜钱,铜绿斑驳,却似乎蕴含着某种历史的重量。他的眼神转向邵师韩,那是一种深邃而充满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本质。“师韩啊,户部有没有考虑过铸造银钱这种事儿呢?”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邵师韩闻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他深知林小风对于国家财政的敏锐洞察力,也明白这个问题的背后,隐藏着对于国家经济命脉的深刻思考。他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道:“陛下,您提到的银钱,确实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明朝的铸钱体系,历来由工部的宝源局和户部的宝泉局共同承担,各地行省也设有分局负责铸钱。但这银钱之事,臣等还未曾深入考虑过。”
    林小风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邵师韩的赞许,也有对国家未来的期许。“没错,我听说在福建、江浙那些繁华之地,洋人交易用的就是银钱,老百姓管它叫番钱。每枚都有七钱三分五厘重,样式多得数不清,有马剑、洋船、双烛、水草文等等,真是琳琅满目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那种新奇的货币体系的向往。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描述,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他想象着那些形状各异、图案精美的银钱,在市井中流通的情景,那是一种怎样的繁华与便捷啊。他忍不住问道:“这种银钱的好处,就是不用每次交易都称重,只要磨损不太严重,就当七钱三分用,商人们用起来确实方便。可是陛下,您想铸造银钱,这是为了啥呢?”
    林小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穿过窗棂,望向远方那片繁华的市井,心中涌动着一种强烈的使命感。“等市面上银钱多了,我就打算禁止用白银交税,只收银钱和铜钱。”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邵师韩闻言,心中一阵悸动。他明白,林小风这是要动真格的了。他站在那里,琢磨着林小风的话,心中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货币,那可是国家经济的命脉啊。如果能让货币体系更加稳定、便捷,对于国家的长治久安,无疑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货币啊,那可是咱们大明朝的命根子。”林小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得把它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不能让那些大商人给控制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国家未来的坚定信念。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他深知,林小风这是要打破旧有的经济格局,重新塑造一个更加公平、合理的货币体系。这是一个何等宏大的志向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充满敬意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将会为大明朝带来一场深刻的经济变革。他继续说道:“货币的基础啊,就在于国家的信用。货币要是失控了,国家的信用就没了,民心也就散了。这可是经济影响政治的一个微妙之处。历朝历代衰落,都是先看到经济崩溃,然后才政治动荡的。唐朝、宋朝的例子,不都是这么回事嘛。”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深刻洞察和对未来的深切忧虑。他知道,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但他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为大明朝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大明朝正在崛起,那是一个经济繁荣、政治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
    “唐朝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税收都不归中央管了,财政急得跟啥似的。”林小风继续说道,“铸钱这事儿,朝廷和地方都在琢磨,最后还是搞得经济崩溃了。宋朝也是多灾多难,人口多,手工业发达,货币需求大增。宋朝想学唐朝铸钱,可铜不够用啊。找替代品吧,金银稀少,铁又便宜又容易生锈,结果就发明了交子。可那交子最后跟厕纸似的,不值钱。”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历史的深刻反思和对未来的深切忧虑。他知道,自己正在走的是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但他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为大明朝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他深知,林小风这是要打破旧有的经济格局,重新塑造一个更加稳定、公平的货币体系。这是一个何等宏大的志向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面临无数的困难和挑战,但他相信,在林小风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并不是孤立的,他有着邵师韩这样的得力助手,有着整个朝廷的支持。他继续说道:“我呢,不打算发行纸币,怕的就是滥发。自己这一代能管好,后面的皇帝就不一定了。纸币利润大,诱惑力太强。但铸银钱呢,就能避免这些弊端。而且大明银、铜储备都挺丰富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信心和决心。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
    邵师韩听着林小风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激动。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大明朝正在崛起,那是一个经济繁荣、政治稳定、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啊!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面临无数的挑战和考验,但他相信,在林小风的带领下,他们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
    “师韩啊,市面上的白银怎么办呢?”林小风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看着邵师韩。
    邵师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陛下,商人们可以把白银拿到朝廷来,换成等额的银钱去交易嘛。”
    林小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错,可是这样一来,模具、工钱都得花钱,朝廷岂不是要亏本?”
    邵师韩一听,脸上露出了忧虑的神色。他想了想,说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林小风笑了笑,解释道:“银钱里银和白铜的比例是九比一,不算白铜的话,商人用一两银子只能换到九钱银的银钱,朝廷不就赚了一钱吗?这个比例还可以根据成色来调整,朝廷不求暴利,但求不亏本。”
    邵师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也明白了这个决定的深远意义。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为大明朝带来一场深刻的经济变革,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世即将拉开序幕。
    然而,邵师韩的脸上又露出了忧虑的神色:“可是,我怕商人们不愿意换银钱,到时候没银子可铸了。市面上银钱不够,百姓和商人还是用老银子,新币就发行不下去了。”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忧虑的神色,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邵师韩已经完全理解了自己的用意,也明白了这个决定的深远意义。他笑着说道:“师韩啊,你忘了我说的话了吗?如果我下令明年赋税只收银钱和铜钱,你会怎么做?”
    邵师韩一愣,随即脱口而出:“那我肯定选铜钱交税啊!”
    林小风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要是市面上铜钱少了呢?”
    邵师韩想了想,说道:“铜钱.那肯定会升值吧?”
    林小风微微一笑,问道:“那对应的会是什么?”
    邵师韩虽然有点开窍了,但还没完全明白,他犹豫了一下,说道:“银子就会贬值!”
    林小风笑着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嘛。银子越贬值,那些手里有银子的人就会越慌。他们要么把银子换成铜钱保值,要么就赶紧花掉。不管是缴税还是买东西,都能避免贬值。要想缴税呢,就得换成银钱。等市面上银钱多了,铜钱和银钱的价格就会慢慢平衡了。”
    邵师韩闻言,心中豁然开朗。他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也明白了这个决定的深远意义。他站在那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期待。同时,他也明白,这个决定将会为大明朝带来一场深刻的经济变革。
    “这真是个完美的循环啊!”邵师韩感叹道。他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明白了林小风为什么要铸造银钱,为什么要改革赋税制度。这一切都是为了稳定国家的经济命脉,为了大明朝的长治久安啊!
    林小风看着邵师韩那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欣慰。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已经得到了邵师韩的全力支持。他微微一笑,说道:“快去铸银钱给我看看,没问题就定下来。”
    邵师韩闻言,连忙拜谢道:“臣明白了,多谢陛下指点。陛下的才智,臣真是望尘莫及啊。”
    林小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别给我戴高帽了。快去准备吧。不过这事儿在决定之前啊,千万不能走漏风声,特别是赋税改革的事儿。”
    邵师韩连忙保证道:“陛下放心,臣一定守口如瓶。”
    说完,邵师韩便匆匆离开了。林小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他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实现这个伟大的目标,为大明朝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待邵师韩走后,林小风又叫来了顾朝生。他看着顾朝生那恭敬的神色,心中涌起一阵满意。他知道,顾朝生是一个忠诚而能干的人,他一定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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