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自打穿越过来,心中便如明镜一般,映照出这乱世之中的种种乱象。他深知,乱世需治,治中亦需防乱,而眼下的大明,最乱的莫过于那纷繁复杂的币制。因此,他心中暗自琢磨,定要理顺这乱糟糟的币制,为大明带来一丝清明。
    他行事低调,悄无声息地筹集了百万两银子,准备在京城的铜钱市场上大展拳脚。尽管他尽量掩藏行踪,但风声还是不可避免地走露了。这消息一传开,京城里那些有权有势的、当官的、做生意的,都纷纷开始嘀咕: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们心中纷乱如麻,有的跟风去抢购铜钱,企图在这波动荡中捞取一笔;有的则想着趁机抛售,以免被波及;还有的干脆坐山观虎斗,静观其变。这一来二去的,京城的银子和铜钱的价钱就像坐上了过山车,忽上忽下,让人捉摸不透。
    林小风看着时机逐渐成熟,便让顾朝生开始动手。他们高买低卖,专挑那些权贵下手,一番操作下来,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下子,京城的兑换市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林小风趁机推出了银币,并下旨规定,以后交税只能用银币和铜钱。只要这银币和铜钱的价稳住了,那银币就成了大明的新宠儿!这样一来,铸币的大权就牢牢握在了林小风手里,大明的经济命脉也就由他一人来掌控了。
    这天傍晚,夕阳如血,洒满了紫禁城的琉璃瓦。林小风正准备撤回后宫休息,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李邦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脸焦急。
    “陛下,有急事禀报!”李邦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林小风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着李邦华:“李卿啊,什么事这么急?”
    “北直隶那边,八个府、两个州、十七个散州、七十个县,第一轮赈灾已经搞定了。”李邦华边说边喘了口气,“我们用军队和工程来帮灾民,效果杠杠的,救了近十万灾民,还招了一万五千多新兵呢!”
    林小风听了,眉头微微一皱,问道:“那官员们表现如何?欠税追回来了吗?多收的税退了没?”
    李邦华一边汇报,一边还顺带着考察了官员。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好的留下,不好的就踢出局。林小风听得仔细,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一查下来,发现有问题的官员有一百零八个,贪的银子加起来有三百万两呢!”李邦华边说边递上了一份名单。
    林小风接过名单,仔细一看,心中顿时燃起了一股怒火。大明这么多官员,光北直隶就有这么多蛀虫,这腐败问题可真够严重的!他用力拍了拍桌子,怒道:“这只是初步的结果,还有些案子正在审,估摸着两个月能搞定。”
    李邦华看着林小风愤怒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忐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置这些人?”
    林小风看了看李邦华熬红的眼睛,反问道:“你觉得呢?”
    “臣觉得应该像太祖高皇帝那样,严刑峻法,以正朝纲!”李邦华说得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全杀了?”林小风试探着问,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臣正是此意,请陛下圣裁。”李邦华毫不退缩,坚定地回答道。
    林小风没急着表态,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起了追税退税的事。李邦华详细汇报了情况,说到故意欠税的士绅时,他建议限他们十天之内缴清,不然就直接抄家。而那些确实没钱的百姓,他们就让土地司按市价买他们的地,用地的钱来抵税,然后再租给老百姓种,好歹让他们有条活路。
    但说到多征税的清退问题,李邦华就头疼了。他苦着脸说:“那些被多征税的百姓,很多都逃跑了,永平府就跑了上千户,整个北直隶,恐怕有十几万人啊!”
    林小风听了心里沉甸甸的。他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那些逃难的百姓,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那些贪官污吏,一句话就能让老百姓家破人亡,比起建奴的刀,这税赋更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啊!
    “这些贪官污吏,该不该杀?”李邦华再次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杀!一个不留!”林小风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他的话语冰冷而决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他在屋里转了几圈,脚步沉重而有力。他盯着李邦华,一字一句地说:“该杀的名单你拟好给我,我立马就批。还有那些故意欠税的士绅,你也给我统计好,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邦华一听,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打算怎么处置士绅?”
    “逾期不缴的,先抄家,后斩首!”林小风的话冰冷而决绝,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直刺李邦华的心头。
    李邦华愣住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皇上更绝。这抄家再斩首,简直是诛心啊!他看着林小风那坚定的眼神,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陛下,这样会不会太严苛了?”李邦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严苛?”林小风冷笑一声,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们要是都按时缴税,贪官哪有胆子去多收?虽然他们没亲手杀人,但那些因他们而死的百姓,又何止成千上万!能活到年底的,都是朕给他们留的活路!”
    李邦华还想再劝,但林小风已经不想再听了。他摆了摆手,示意李邦华退下。李邦华无奈,只能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发一场风暴,但为了大明的未来,他必须这么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房间,迎着夕阳的余晖,踏上了前往朝堂的路。他知道,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即将在大明上演,而他,就是这场变革的推手。
    林小风的话让李邦华沉默了,他的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翻江倒海,思绪万千。他深知,杀士绅这件事,绝非儿戏,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杀士绅,这可是个棘手活儿!”李邦华心里暗自嘀咕,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知道,皇上的权力,到了县这一级就算是到头了。县里的大小事务,全靠士绅们来帮忙打理。为啥这么说呢?因为朝廷派的官,到了知县这儿就算是到底了,再往下的乡里、村落,那就得靠自治了。县衙里就那么几个官,加上些小吏,总共也不过几十号人,要管上万的老百姓,难啊!
    每年收税、征兵、科举考试、维护治安,这些事儿多得跟牛毛似的,都得靠士绅们帮忙。他们有的是有威望的宗族长老,有的是富得流油的地主,还有的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这些人,在民间那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能顶用。他们就像是乡村的支柱,支撑着整个社会的运转。
    “陛下,”李邦华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深知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触怒龙颜,“士绅这事儿,咱们得三思而后行啊。要是真把他们一锅端了,地方上非得乱套不可。”
    林小风眉头一皱,目光如炬,他直视着李邦华,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乱?有这么严重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显然对李邦华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李邦华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仿佛要说服林小风:“您看,村里两户人家因为地界吵架,要是有个士绅出来说句公道话,这事儿立马就能解决。可要是没了士绅,那可能就是一场大架,甚至出人命啊!”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显然对这个问题非常重视。
    “就算不出人命,县衙也得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处理这些琐事,那都是不必要的浪费。”林小风显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好这个问题,可能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他想了想,又问道:“那里长呢?他们不能代替士绅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显然对这个问题并不完全了解。
    “里长啊,很多都是士绅的族人。要是士绅没了,里长的威望也跟着没了。”李邦华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这么说来,士绅的威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林小风冷笑了一声,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得到妥善解决。
    “李卿啊,士绅的问题,不能光靠杀来解决。”林小风语气平和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他知道,杀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
    李邦华心里松了口气,陛下能这么想就好。他知道,如果一味地杀戮,只会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那陛下以为该如何是好?”李邦华试探着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他希望林小风能给出一个明智的解决方案。
    林小风转过身,望着殿外的夕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他缓缓说道:“为祸的,咱们就杀;造福百姓又听话的,咱们就安抚;那些不捣乱但也不听话的,咱们就压制。关键是要让士绅们自相矛盾,陷入内斗。这样,朝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李邦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陛下这招可真够狠的!不过细细一想,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知道,林小风总是能想出一些出人意料的策略来解决问题。
    “陛下英明!”李邦华连忙恭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向林小风学习的地方。
    林小风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他继续说道:“还有啊,咱们得明暗兼施。明的就是刚才说的那些手段;暗的嘛,就是舆论战。咱们要让全天下的文人都来声讨那些为非作歹、欠税不还的士绅。”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士绅们的下场。
    “这样一来,士绅们就会乖乖地归顺朝廷了。”林小风胸有成竹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胜利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会成功的。
    李邦华听得连连点头,他心里对陛下的佩服又多了几分。他知道,林小风总是能想出一些出奇制胜的策略来解决问题。
    “具体怎么操作,你和内阁的大臣们商量着办吧。”林小风把任务交给了李邦华,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信任。他知道,李邦华一定会把这个任务完成得很好的。
    李邦华正准备告退,林小风又叫住了他:“朕累了,你退下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仿佛已经为这个问题耗费了太多的精力。
    李邦华走出干清宫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陛下这招借刀杀人,可真是够毒的!不过他也明白,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他知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地去执行这个计划,为了大明的未来而奋斗。
    他坐上轿子,前往内阁。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如何实施陛下的计划。他知道,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斗争,但他也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成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成大人,陛下对那些故意拖欠税款的士绅打算怎么处置呢?”成庆华小心翼翼地扶着李邦华坐下,递上一杯热腾腾的茶,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李邦华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目光深沉如潭。“杀……”他简短而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声音虽轻,却似千斤重锤,让人心头一震。
    “啊?”庆华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他连忙收敛情绪,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虽然他们确实拖欠了税款,但也不至于……要人命吧?”
    李邦华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庆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梦章啊,遇到事情要冷静,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想对策。咱们这些阁臣,得稳重!你都快六十了,别跟年轻人似的那么急躁。”
    庆华闻言,心头一凛,连忙点头称是。“阁老的教诲,我时刻铭记在心!”他边说边又递上茶杯,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李邦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对那些害民的士绅,咱们要严惩不贷;对那些造福百姓的,咱们要安抚;对那些抗拒朝廷的,咱们要压制。关键是要让士绅们自相矛盾,陷入内斗,这样朝廷才能坐收渔翁之利。”
    庆华听后,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暗自庆幸。他想到自己的外甥也是一位士绅,虽然平时有些顽劣,但终究没有做过什么大恶之事。如今听李邦华这么一说,或许有救了。
    “士绅们确实难以驯服,”李邦华继续说道,“我和陛下商量过了,打算先抢占舆论的高地,让老百姓知道我们是为民除害!”
    “舆论?您说的是邸报吗?”庆华好奇地问,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邸报远远不够,”李邦华摇了摇头,“我们需要借助那些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人来增加我们的声势!只有这样,才能让那些士绅们无处遁形,让老百姓看到我们的决心和力量。”
    庆华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人:“孙奇逢!”他脱口而出,仿佛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孙奇逢?”李邦华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但眉头微皱,显得有些忧虑,“我听说他已经六十多岁了,而且无心仕途。”
    “儒者嘛,总是清高些。”庆华笑了笑,信心满满地说,“但如果陛下亲自去请,他一定会来的。毕竟,陛下乃是真龙天子,有谁不愿意为朝廷效力呢?”
    “那我现在就进宫,请陛下下旨!”李邦华说着就要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阁老,夜已经深了,何不等到明天早上再去呢?”庆华劝道,他担心李邦华的身体吃不消。
    “这事拖不得,”李邦华坚持道,“旨意晚一天到,那些恶绅就多活一天,我心里不安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急和决绝。
    “那我扶您去吧!”庆华说着,就搀扶着李邦华往外走。夜色中,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了一串坚定的脚印。
    ……
    林小风十八年,三月初六,凤阳府的宿州城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在这座古城的某个角落,却有一场关于天下大势的密谈正在进行。
    李自成看着湖广的战报,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湖广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沉声说道,“简明孝竟然如此勇猛!张献忠还没进四川,就被华瑞奇打败了,现在逃到了湖广南部。”
    程鸣和摇着扇子,叹息道:“李岩的战报也这么说,张献忠被简明孝赶出了四川。现在的局势,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简明孝手上有十二万大军,”李自成继续说道,“新招募的白杆兵也有一万多,还有近两万溪峒兵,骑兵、步兵、水师,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难以对付啊!我本来打算放弃河南,集中兵力攻打南京,但现在看来,这个计划恐怕要调整了。”
    “不行!”程鸣和打断了李自成的话,“箭已经上弦了,不得不发。我们不能因为眼前的困难就改变原定的计划。”
    “但我还是担心。”程鸣和忧虑地说,“我们原本的计划是放弃河南,集中兵力攻打南京。但现在情况变了,上游有华瑞奇,更上游还有简明孝。如果南京久攻不下,他们两人顺流而下,前后夹击,我们可就危险了!恐怕……会全军覆没啊!”
    李自成和南宫尚朴听了程鸣和的分析,反而笑了。他们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已经看穿了战局的迷雾。
    程鸣和急了,怒视南宫尚朴:“牛左辅你笑什么?难道我的分析有误吗?”
    “不,你的分析很准确!”南宫尚朴笑着回答,“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因素——我们的皇上。他已经有了妙计,足以应对眼前的局势。”
    “那你笑什么?”程鸣和更加不悦了。
    南宫尚朴走到程鸣和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皇上已经有妙计了。如果简明孝有所行动,我们就转战湖广,夺取四川;如果他不动,我们就直接攻打南京,活捉朱慈烺!华瑞奇的目标是张献忠,不是我们。等我们到了南京,如果形势不利,我们就退守淮河南岸。高杰、刘良佐他们又能奈我何?”
    程鸣和听了南宫尚朴的话,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皇上真是英明!”他的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哈哈,宋军师觉得此计如何?”李自成笑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豪情和自信,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皇上妙计,臣佩服得五体投地!”程鸣和躬身行礼,语气中充满了诚挚和敬意。
    “传令下去,召集各位将领到帐中议事!”李自成一声令下,帐外鼓声大作,震天动地。他知道,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的命运和天下的归属。
    门帘一挑,将领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进来。景常浩打头阵,后面跟着桑东序、阎添禄、高一功、谷可成、李来亨、贺兰、郝摇旗、刘体纯等人。他们个个英姿勃发,气势如虹,仿佛已经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
    不在场的将领们,都是因为各自有重要的任务:田见秀在西安防守,党守素留在兰州,宁伟泽戍守潼关,而骆文彬则暂时被雪藏了。但他们的心都与李自成紧紧相连,共同为这场战斗而努力。
    众将到齐后,李自成意气风发,豪情万丈。他回想起当年从陕西起兵攻打北京时的雄兵二十万,再看看现在集结的八万精锐之师,心中涌起了无限的豪情和决心。他知道,虽然兵力减少了,但士气更盛,更加团结一致。他们誓要攻下南京,实现心中的梦想。
    “各位将领!”李自成高声呼喊,声音如雷贯耳。
    “末将在!”众将齐声回应,声音响彻云霄。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做好了为战斗而献身的准备。
    “北京之憾,我始终难以释怀。”李自成沉声说道,“今天,我们再次集结兵力攻打南京,誓要达成所愿!”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力量,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攻下南京,活捉朱慈烺!”众将齐声高呼,声音震天动地。他们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和斗志,仿佛已经做好了冲锋陷阵、为国捐躯的准备。在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胜利!
    中军大帐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仿佛连那厚重的帘幕都被这股澎湃的气势震得微微颤抖。李自成,这位新晋的皇帝,猛地站起身,身形挺拔,双手背在身后,缓缓地在帐内踱步。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待众人渐渐安静下来,他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好!这一仗,如果我们赢了,明朝江南的富饶之地就都是我们大顺的了;万一输了,我们就退回陕西,跟明朝势均力敌,继续对抗。”
    帐内的将领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他们紧紧盯着李自成,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命令。
    “众位将领听令!”李自成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惊雷一般,震撼着每个人的心灵。
    “请皇上下旨!”景常浩,这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第一个站出来,声音洪亮如钟,充满了对李自成的忠诚和敬意。
    “请皇上下旨!”其他人也不甘落后,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
    “景常浩!”李自成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这位忠诚的将领。
    “臣在。”景常浩身形一震,恭敬地回应道。
    “你率领右翼精锐部队两万人,三天后攻打灵璧,随后夺取泗州。占领泗州后,立刻征集洪泽湖畔的渔船,训练水军,假装攻打扬州,迷惑敌人。”李自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镇守淮安的朱国弼、刘肇基听到消息肯定会来救援,你要想办法打败他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景常浩的信任和期待。
    “臣遵旨!”景常浩身形一挺,恭敬地领命。
    “阎添禄,我交给你一万大军。当宗敏攻打灵璧、泗州时,明朝很可能会派宿迁的仆从善南下救援。宗敏负责围攻,你就负责打援!”李自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谋。
    “臣遵旨。”阎添禄身形魁梧,面容坚毅,他恭敬地领命,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
    “谷可成,你领兵一万去攻打凤阳,引诱马士英出城。”李自成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位将领。
    “桑东序,你也领兵一万,埋伏在谷可成后面,等马士英轻敌冒进时,就两面夹击他!”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战意。
    “郝摇旗、刘体纯,我给你们一万军队,去攻打蒙城县,攻下后原地休整,以防西面的敌人。”李自成的目光扫过最后两位将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西面?”景常浩有些疑惑,他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襄阳、承天府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为什么还要重兵防守?大军行动,绕路不易。就算明朝的小股部队能绕过去,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景常浩的话,确实在理。行军打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天时难测,所以地利尤为重要。地形开阔,行军就方便。比如说,一万人每天行军四十里,需要八个小时,平均每小时走五里左右。但如果在狭窄的道路上,只能四人一排,前后间隔一丈,一万人通过就需要一个小时。如果改成八人一排,就只需要半个小时;十六人一排,就只需要一刻钟了。这只是行军速度上的考虑。两军交战时,如果一方阵型已成,另一方还在路上,那胜负就显而易见了。同样地,快速通过地形,敌人的探子就来不及反应,我们奇袭的机会就大大增加!地利的重要性,由此可见一斑。
    李自成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深邃,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李先生和红娘子并没有固守承天府和襄阳,他们会适时撤离,以图更大的战略目标。”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更大的战略目标?”景常浩用眼神示意其他人,但大家都没有追问。既然李自成都已经是皇帝了,那他肯定有深远的考虑。
    见大家没有异议,李自成继续说道:“其他将领都跟我一起前往凤阳!”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旨!”将领们领命后纷纷离开,各自回营准备。只有景常浩留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帘幕后,低声对李自成说:“皇上,宿州的百姓不愿意归顺我们,这次我们是不是还要掠夺他们的粮食来征兵?”
    景常浩的意思很明显,大顺军缺兵,想用粮食来逼迫百姓参军。李自成沉思了一会儿,他的目光深邃,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谋。“前几天睢州的匪首程肖宇带着两千人归附了我们,你秘密命令他掠夺百姓,逼他们加入我们。掠夺完后,就以劫掠的罪名处斩程肖宇和他的亲信,这样既能安抚民心又能收编他的部众。”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个计策既能吞并他们的兵力又能赢得民心还能让百姓归顺真是一举三得。”景常浩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敬佩地说道,“臣遵旨。”
    “事不宜迟,快去安排吧。”李自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性。
    “臣这就去。”景常浩行礼后匆匆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
    大顺军的举动惊动了凤阳的马士英。他连忙派遣细作频繁探听消息,并将消息不断传回南京。一时间,南京城内人心惶惶,人们都在议论着大顺军的南下和即将到来的战争。
    ……
    在南京皇城的春和殿内,大明太子朱慈烺正端坐在书桌前,认真阅读着书籍。他的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智慧和坚定的意志。
    “要想成就大事,必须破除三个心贼。”他低声诵读着书中的文字,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感悟,“内心平静才能破除焦虑之贼;懂得舍弃才能获得,破除欲望之贼;在实践中锻炼才能破除犹豫之贼。这三个心贼一旦破除,万事皆可成。”
    “破除山中的贼容易,但破除心中的贼难啊。”他感叹道,目光中闪烁着一种对自我修行的深刻认识。
    倪元璐听到后,问道:“殿下认为破除这三个心贼的关键是什么?”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朱慈烺的关心和期待。
    慈烺想了想,说:“我认为关键在于意志要坚定,情绪要稳定。”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坚定。
    “殿下的意志坚定吗?”倪元璐追问道。
    “坚定!”慈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情绪稳定吗?”倪元璐再次问道。
    “稳定!”慈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很好。”倪元璐点了点头,表示满意。他转身对门外焦急等待的太监丘致中说,“我这就进去禀报。”
    丘致中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听到命令后立即冲进殿内,低声急报:“殿下,马总督的密信到了,李贼已经南下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紧迫和焦虑。
    “南下……什么?”慈烺闻言如同遭受雷击一般,呆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深知南下的含义,无论是凤阳还是南京都危在旦夕。南京自不必说,凤阳则是皇陵所在地,太祖高皇帝的陵墓若再遭焚毁,他颜面何存?更何况他现在监国,失守凤阳就是对不起祖宗,辜负了父皇的托付。
    看到慈烺失魂落魄的样子,倪元璐安慰他说:“内心平静才能破除焦虑之贼。遇到大事不能慌乱,只有保持冷静,才能生出智慧。智慧生出,觉悟带来自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为百姓的依靠。”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关怀和期待,希望慈烺能够振作起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危机。
    “哎呀……”朱慈烺猛地一下从雕龙刻凤的紫檀木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握成拳,急切地说:“我这心里头乱糟糟的,静不下来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不安,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困。
    倪元璐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缓缓地说道:“殿下,您得时刻记得自己的尊贵身份,保持镇定。您是这大明江山的未来,万民所系,一举一动皆需沉稳。”
    “您既不是文臣也不是武将,无需亲自谋划战局,更不用亲自带兵打仗。您的任务是稳坐宫中,如同北辰,指引方向,合理分配权力,治理国家。”倪元璐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等贼寇被平定之后,您再收回权力,这就是帝王之道啊。”倪元璐的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坚定,仿佛在无声地鼓励着朱慈烺。
    听了倪元璐的话,朱慈烺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比刚才好多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慌乱压制下去,然后缓缓问道:“那……先生,我应该怎么做呢?是不是得召集百官来商议国事?”
    “殿下不必着急,他们很快就来了。”倪元璐话音刚落,就听见殿外宦官高声通报,声音穿透了厚重的殿门:“太子殿下,兵部尚书史可法带着文武百官,在殿外求见。”
    朱慈烺站起身,再一次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许颤抖,但已明显多了几分坚定。
    “遵命。”宦官应声而退,随后,百官们如同潮水般涌入,原本宽敞的春和殿瞬间显得拥挤起来。
    史可法身着朝服,神色凝重,率先站出来禀报:“殿下,凤阳传来紧急军情,李闯王率领数万大军,正挥师南下。他们出了宿州后,分兵三路,一路攻打灵璧,一路攻打凤阳,还有一路攻打蒙城。我估摸着,他们最终的目标肯定是南京!”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与殿内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大家不禁回想起去年三月,李自成攻打京师的那场战役,当时崇祯皇帝亲自率军抵御,却还是失败了。如今又是三月,李自成竟然又打到了南京,这可如何是好?
    朱慈烺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父皇崇祯皇帝的身影,那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各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对策?”
    史可法没等其他人开口,就拱手而出,信心满满地说:“殿下请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闯王虽然势大,但我们南直隶的兵力也不弱。只要部署得当,他们绝对占不到便宜。”
    听了史可法的话,朱慈烺的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他凝视着史可法,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史尚书,南直隶都有哪些可用的兵力呢?”
    史可法从袖中掏出一本记事本,打开来,一字一句地念道:“抚宁侯朱国弼提督漕运,镇守淮安,手下有五千精兵。南京大教场提督刘肇基也领兵千余,驻扎在淮安附近。都督同知仆从善领兵五千,驻守宿迁。凤阳总督马士英麾下有四万五千大军,分别守卫凤阳、淮南、阜阳。还有南京右府提督操江兼巡江防的诚意伯刘孔昭,他率领的两万水师驻扎在南京城外。此外,河南总兵李际遇、副总兵王之纲以及援剿总兵许定国,他们三人合兵三万,分别驻扎在亳州、商丘、徐州。最后,南京京营还有三万精兵可以随时调用!”
    朱慈烺在心里默默一算,这些兵力加起来有十万七千多人,应该足以抵挡李闯王的大军了。但转念一想,他又问史可法:“那李闯王手下有多少兵马呢?”
    “八万!”史可法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朱慈烺一听,心里不由得一紧。除了刘孔昭的水师之外,双方的兵力竟然不相上下。他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史尚书,这些兵力足够了吗?”
    “殿下,臣恐怕还不足够。”史可法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已经派人北上求援了,请求高杰、刘良佐两位将军速速南下护卫南京。高杰有兵二万七千,刘良佐有一万。同时,我也命令华瑞奇、简明孝两位将军沿江而下,驰援南京。”
    听了史可法的安排,朱慈烺这才放下心来。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既然如此,那就命令各部严阵以待,务必在凤阳和南京之外将李闯王的大军阻截住!”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没有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一个问题:没钱!出兵打仗没有军饷和粮草怎么行?可南京的国库已经空虚得要命了,既没钱也没粮。
    再说到后勤补给的问题:是自己筹集呢?还是让朝廷来负责?自己筹集就得征调民夫、就地筹粮,一不小心就会引起民变;让朝廷来负责呢?又回到了原点:没钱!
    “殿下啊,”南京户部尚书高弘图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忧虑,“南京户部已经空虚得不行了,北京那边的银子最快也得月底才能到。没有军饷和粮草,就算士兵们愿意打仗也赢不了啊。”
    听了高弘图的话,朱慈烺的脸色变得黯淡起来。他仿佛看到了父皇当年面临的困境一般,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父皇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呢?募捐!想到这里,朱慈烺抬起头,看着众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自古江南富饶之地众多,富商士绅众多,我们是否可以向他们借贷银两?等到北京的银子一到再行偿还。”
    众人听后都沉默了。这借钱容易还钱难啊!而且还得有人愿意去借才行啊!以谁的名义去借呢?借了钱之后万一还不上怎么办?那些债主肯定会找经手人麻烦的!经手人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又不是自己用了那些钱,所以谁都不愿意去干这个差事。
    看到朱慈烺孤立无援的样子,史可法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深知,此刻的朱慈烺需要有人站出来支持他。于是,史可法站了出来,说道:“殿下,臣愿意去试一试。但是能借到多少,臣也没有把握。”
    朱慈烺听到这话,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他感激地看着史可法,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史尚书乃是国家栋梁,此事唯有您能胜任了。”
    “臣遵命。”史可法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独,但却异常坚定。
    这时,南京京营总督刘文炳站出来,拱手说道:“殿下,流贼尚未逼近南京,当务之急乃是守卫凤阳。臣听说马士英总督麾下有四万五千大军,分别驻扎在凤阳、淮南、阜阳等地。虽然分兵看似稳妥,但对付李自成这样的敌人却不然。他擅长围点打援,分兵反而容易中计。请殿下速速下旨,令马士英合兵一处,据守凤阳,以待援军。只要坚守半个月到二十天的时间,华瑞奇、简明孝两位将军的援军必定能够赶到。华瑞奇将军在湖广屯田自给自足,粮草充足;简明孝将军则借得蜀王五百万两银子,军饷和粮草都从四川运来,无需朝廷操心。”
    朱慈烺听到这里,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华瑞奇……简明孝!对!新乐侯言之有理!速速传令马士英,合兵守凤阳,以待援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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