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只好四爪并用地爬上了树。树下那只金毛不死心地守在一旁,痴痴地看着他。

    沈华:呵呵。

    沈华摇头摆尾异常嘚瑟地喵了几声,休闲地坐在枝杈上等这只狗发完疯自己回家,亦或是不情不愿地被主人拉回家。

    然后他等来了谭景和。

    谭景和对这一猫一狗的对峙啼笑皆非,简直无言以对。

    当猫当得太久,沈华好像已经彻底摒弃了智商这种东西了。

    “下来吧。”谭景和拍拍树,朝沈华喊话。

    沈华就“是像炮弹一样直接把自己发射出去好”还是“先爬下树再窜到谭景和怀里比较好”这个问题陷入了沉思。

    没见沈华有回应,谭景和误以为他在顾虑仍然虎视眈眈地傻立在旁的金毛,仰头似笑非笑地说:“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已经下到另一根树枝的沈华闻言认真地想了想,顿时深以为然。原本的决定霎时间烟消云散,沈华用电视剧标准的殉情姿势毅然地向前一倒,准确无误地跌进了谭景和手上。

    沈华还没来得及变个姿势,就被谭景和恶狠狠地拍了一下背。

    “要命不要了?突然砸下来吓死我了。”言罢,谭景和突然上下举了举沈华,口吻笑眯眯地转成了“我都懂”的心照不宣,“胖得站不住了?”

    沈华:“……”

    他有一堆想一股脑丢出去的反驳与吐槽,迫于现状却只能憋屈地气沉丹田用力喵一声聊表愤怒。沈华又一次想回起那个浮现过无数次的问题——我当时是瞎了哪只眼睛才会觉得谭景和翩翩君子?

    看这个误差程度,大概两只都瞎了吧。

    既然心灵的窗户打不开,那就只能无可奈何地打开心灵了。

    可惜现在“重获光明”为时已晚,沈华只好从善如流地将错就错了。

    一人一猫慢悠悠溜达了一圈。沈华偶尔会小碎步跑在前面,但在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会将步调调整成和谭景和一致的节奏,隔着一掌距离,齐步走在林荫下。

    这时沈华既不左顾右盼,也不嗷嗷乱叫,只是略略低着头,专心嗅着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花香。

    与其说是暧昧,不如说是自在。

    不需要交谈,也不需要打闹,只要和你一起就好。

    沈华性子能动能静,动是常态。只有当某样引人入胜的东西出现,让他不住沉迷的时候才会静下来。

    沈华从未想过和另一个人一言不发地散步会是什么享受,他随便一列就能列出一长串更有意思的活动,散步连消磨时间都不够格。

    他本不是个会欣赏风景的人,大多数景色在沈华眼中都一个样。更别提小区里不过几丛灌木和几棵大树,非是伤春悲秋惯了的诗人大概都不会对此感兴趣。

    所以他不欣赏风景,他只欣赏谭景和。

    可见所有被认为枯燥无味的事情,只是没遇上一个让你愿意和他一起做的人。

    沈华揣着一怀心满意足,像巡视完毕的领导一样意气风发地回了家。

    进门直奔谭景和给他手工制作的吊床。

    这吊床自打出生就荣获沈华最爱宝座之一,与之并列的是谭景和的腿及能挨着他的任何地方。

    谭景和动手能力一般,做个吊床需要连文字说明书带指导视频双管齐下,就这样进度条也老是卡住。

    沈华在一旁看着拾足了乐子,不过同时还是自以为善解人意地道:“亲,网上多的是,淘宝一个就好,我不介意的。而且也没什么不同,能免了许多功夫。”

    谭景和罕见地飞了他一眼刀,直到完工之后才补了一句:“是没什么不同,不过我高兴。”

    事后沈华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傻。

    纯的那种。

    此吊床简陋的很,却常常得到沈华的临幸。谭景和干正事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摊在上面思考人生,一开始略略有点补救心理,但是很快,“这是谭景和亲手为我做的”的暗爽迅速淹没了一切,看这吊床哪都顺眼,每个节点都能拉出一段谭景和的制作经历,连瑕疵都分外完美。

    除此之外,沈华还有一个常用的床位。

    谭景和的床头柜。

    沈华不常洗澡,因此也不上谭景和的床,但是孤零零地睡客厅他也不乐意,于是强占了床头柜的一大片地。

    谭景和的书、笔、台灯全被凄凉地被挤到一边,被迫地众星拱月般呈半包围形式守卫着他。

    沈华的强行入驻其实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从心所欲。自从互通心意,沈华已经很少再在晚上偷偷凝视谭景和了。

    看也好,不看也好,那份不甘与孤寂都不会再次涌上来了。他可以平静地在经久不衰的淡淡喜悦中轻松入睡。

    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看着喜欢的人入睡,再在喜欢的人的陪伴下醒来这个充满诱惑的念头促使沈华跑进来吧。

    第14章 十四章

    沈华当猫当了一年有余,生活圈子被迫缩小了很多。但幸运的是,他感到孤寂与无所事事的时候屈指可数。

    他虽然看起来像猫,但终究不是一只猫——例如,他几乎不舔毛。沈华从不满足于简单的吃喝拉撒睡,也不真正对彩色的毛球感兴趣,他仍然保留着身为人的思考能力和爱好。

    所以,就算沈华暂时被囚困在猫的身体之内,他的灵魂也是自由的。

    他有了大把的时间去花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不必再挂心孔方兄。沈华将一直想看的书籍补了个遍,也再次有了一次性用好几个小时来思索一盘棋的机会。

    如果一个人能心无旁骛地将自己完全投入某件事,那么无论他境况如何,想来是都不会无聊的了。

    沈华不是特别喜欢交际的人,不过闭嘴的时间久了,偶尔也会有闲扯的欲望。这时候他就跑去匿名论坛用大众马甲和别人唠唠嗑,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参与过一场争论。

    不过当争论变成掐架,他也就默默退出了。

    果然还是找谭景和比较好玩。

    有时候沈华非常庆幸他当初拜托的是谭景和。他们本就是兴趣相投的好友,能从科技军事扯到小说音乐,话题随手摘一个就能滔滔不绝地发散,话多得说也说不完。

    被隔绝的孤独与被遗弃的恐慌还没能真正长成就已经胎死腹中,在默契牌杀毒剂下散了个一干二净。

    现在就更不必说了。

    一个知己,是可以抵得上一群的泛泛之交的。

    沈华在吊床上愉快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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