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虞洋,他不在乎我有没有钱,他只在乎我,看来他是真心爱我的。”郁朵挂了电话,忧心忡忡,对着手机喃喃自语,“他这么好,我不能祸害他。”
    傅司年磨得后槽牙咯咯作响。
    郁朵给黄律师打了个电话,询问遗嘱的事。
    黄律师在电话里告诉她,因为傅司年遗体未找到,从法律意义上说,傅司年还算不上死亡,就算遗嘱是真的,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是无法进行遗产分割,所以他们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弄清楚这个遗嘱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黄律师这么说,郁朵的心稍稍安了些。
    突然眼前一亮,郁朵想到了什么,问道:“黄律师,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关于遗产方面的。现在司年的遗产还不能进行分割……其实我想问的是,如果我现在花了一笔钱,这笔钱,会在两个月后分割遗产时,算在我头上吗?”
    怕黄律师没听明白,郁朵给他举了个例子,“打个比方,现在司年遗产两百亿,两个月后我可以分到其中的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六十亿,但现在我花了这两百亿中的一个亿,两个月后分割遗产时,这一个亿是不是得算在我头上,我只能拿五十九个亿?”
    黄律师听后笑了,“傅太太,现在傅总还没被认定为死亡状态,算……失踪,傅总的钱,您当然有权利使用,至于两个月后傅总被认定为死亡状态后,进行遗产分割,是分割两个月以后的遗产,现在花的钱,又怎么能算在两个月后的您头上。”
    郁朵明白了。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黄律师。”
    电话挂断后,郁朵斗志昂扬。
    这两个月内,她能花多少花多少,花的越多赚得越多,不能便宜了乔桉那个小婊砸!
    第14章
    “两百亿, 我拿这两百亿干些什么好呢?”郁朵拿着计算器又算了一遍,“两百亿,阿齐分二十亿, 阿齐对傅司年忠心耿耿……可是这和傅司年给他的二十亿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是傻子, 二十亿阿齐怎么可能不要。”
    “傅氏集团的资产应该也在这两百亿内, 不知道股份占了多少……”
    窗外树影晃动, 月色清冷如水。
    郁朵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 时针指向十一点。
    上床,准备睡觉。
    半睡半醒间, 昏暗的灯光下, 郁朵似乎看见门口有个人影。
    之前为了在傅司年面前将自己胆小怕事的人设体现得淋漓尽致,从细节着手, 她每天晚上一个人睡觉都会害怕得不关灯, 只有傅司年晚上回来和她一起睡,她才会紧抱着傅司年的腰不放。
    看到门口那个人影,郁朵一惊, 猛地坐起在床头, 抱着被子,瞠目结舌看着门口方向, 心慌到不行。
    “谁!”
    那人影没出声。
    “谁在那!别装神弄鬼的!”郁朵大声嚷嚷, 给自己壮胆。
    “出来!”郁朵怒斥一声, 那人影终于动了。
    缓缓走出阴影,挺拔的身材以及一张刀刻斧凿般的脸。
    这人郁朵再熟悉不过。
    是傅司年。
    “傅……傅司年?”郁朵手抖如帕金森,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不是去投胎了吗?
    傅司年一瞬不瞬盯着她。
    郁朵抱着被子,心虚后退。
    “司年,”熟悉的高跟鞋的声音响起,一双柔媚无骨的手从后挽在傅司年手臂,乔桉从黑暗中走出,亲密无间依靠在傅司年身上,示威般看着郁朵,“这个女人怎么还在这,为什么不把她赶出去?”
    看着紧贴在傅司年身上的乔桉,一股莫名酸楚的滋味涌上心头。
    傅司年嗯了一声,身后出现两名穿着西装的男人,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郁朵的手,将她从床上拖下来。
    “等等!你们干什么!”
    “干什么?这儿是司年的家,你一个外人睡在我和司年的床上要不要脸?”
    “你和司年?”郁朵瞪大了眼睛看着乔桉,“我是司年的妻子,你才不要脸!”
    乔桉看了郁朵一眼,极为委屈的看着傅司年,“司年,她骂我。”
    傅司年看着郁朵,眼底是深深的厌恶,将乔桉拥在怀里,语气生冷僵硬,“把她扔出去。”
    两名西装男人连拖带拽地将郁朵扔出别墅大门。
    乔桉站在门前,挽着傅司年的手,耀武扬威看着她,“以后你就和司年没有一点关系,还有司年的遗产,从今天开始是我的了。”
    那副俨然自己是女主人的做派让郁朵恨得牙痒痒。
    “还有你买的衣服包包,现在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郁朵脑海里飞过三个字:穷光蛋。
    “不可能!傅司年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
    “你省省吧,司年现在不想见你,你骗他这么多年,还想得到他的遗产?做梦吧!”乔桉吩咐着别墅里的人,“你们以后不许这个女人再进来,听见了吗?”
    佣人排成两侧,朝着乔桉恭恭敬敬道:“是,太太。”
    砰一声,大门关上。
    看着紧闭的大门,郁朵登时陷入绝望。
    她百亿遗产没有了。
    她成了穷光蛋了。
    郁朵起身拍门,“傅司年你个王八蛋!你竟然找小三!”
    夜色浓郁,傅司年被一阵啜泣声吵醒,睁眼一瞧,是枕边紧闭着双 眼的郁朵呼吸急促,似乎被梦魇住了。
    傅司年下意识伸手,想抱住郁朵安慰几句,却扑了个空。
    看着自己穿过郁朵身体的手,愣了许久。
    之前郁朵也会做噩梦,半夜被噩梦惊醒总会抱着她颤颤发抖害怕到不行,那时他总会抱着她安慰她。
    “别怕,”傅司年温声道:“我在这。”
    傅司年的话似乎让郁朵表情有了些许的缓和,但随即眼泪从郁朵眼里涌出。
    “傅司年你个王八蛋!你竟然找小三!”
    傅司年一怔,知道她这是在做梦,却依然忍不住反驳,“我什么时候找小三了?”
    郁朵呓语喃喃,“我的遗产……你不许给乔桉!”
    “好,不给,都是你的。”想去给她擦眼泪的手顿在半空。
    “你不能赶我走……”
    傅司年无奈,“你到底在梦些什么东西?”
    “傅司年……我以后不骗你了。”
    傅司年被气笑了,“你也知道不该骗我?”
    她喃喃自语,“你又不爱我,怎么怪我欺骗说爱你呢……”
    傅司年微怔。
    和郁朵结婚三年,他确实被郁朵的假象欺骗,他以为这个女人是全心全意爱着他的,他从没想过,这一切只是假象而已。
    不过能让她在梦里还梦见自己和乔桉……想来,她的确是误会了。
    自己在处理乔桉这件事上,确实不妥。
    “啊——”
    郁朵猛地从床上惊醒,额上遍布着细密的冷汗,床头乔桉的遗嘱文件摊开放着,她心悸捂着胸口,茫然看向四周。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刚才是……做梦?
    揪了揪自己脸颊上的肉。
    嘶——
    痛。
    果然是做梦。
    回想起梦里的内容,郁朵直接给气哭了,骂道:“王八蛋傅司年!”在梦里还欺负她!
    傅司年:“……”
    郁朵后半夜直接失眠,睡眠不足,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振,脸色极其难看。
    连姨给郁朵端上早餐,对郁朵如今的状态很是担忧,可她一个外人,有些话不是她能说的。
    她略带责备的目光望向傅司年的遗照上。
    这先生也是,怎么能这么糊涂,遗产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外人,这不是平白在伤太太的心吗?
    “太太,郁夫人来了。”
    郁朵心咯噔一声。
    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傅司年把百分之三十的遗产给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的事,只怕早传遍了。
    “妈,您怎么来了?”
    郁夫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郁朵支开连姨,坐在她身边笑道:“怎么了?”
    “怎么了?”郁夫人反问:“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问你,遗嘱的事是怎么回事?”
    郁朵强颜欢笑,“还能是怎么回事,司年他身边有个跟了七年的助理,也许是觉得她……”
    “跟了七年?所以就把遗产的百分之三十给她了?”郁夫人冷笑,“从古至今,你见过哪个男人会把自己三分之一的遗产给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
    “妈……”
    郁夫人怒不可遏,“你别叫我妈,我告诉你,这事明摆着的,那个助理就是傅司年的情人,否则,傅司年怎么会把这么遗产留给她?”
    傅司年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你们怎么就不会往遗嘱是真是假这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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