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熊贵猛地一蹬,提枪冲向青年,枪尖直击青年的头颅,不料只是一枪破开了灵力残影未及人身。淡蓝色灵力极速收缩,聚灵为枪,迅猛地贯过马腿,黑马一声哀鸣跌倒下去。吴熊贵一惊,枪尖插入地面,一个后翻稳稳下落。
    青年站在一边,说道:“哎哟,厉害啊。”吴熊贵懒得和他废话,端着三尖枪就刺过去,青年晃身一闪,脱离原位,吴熊贵刺了个空,只有灵力飘散。“他娘的小子别跑!”青年没有拿出武器,站在他身后道:“为什么,拖住时间我就赢了。”吴熊贵往后捅,又打了个空,青年在他身侧道:“大势已去啊。”
    “呀啊!”吴熊贵横扫过去,荡起层层沙浪,打掉的还是一片灵力。青年又到了他身后,低语道:“真可惜呢。”吴熊贵往后撞,但由于是灵力聚凝的,所以他一个踉跄差点倒地。
    此刻青年抓住机会,突然闪在他身边,一把红樱枪打中吴熊贵的膝盖内侧,吴熊贵往后一倒,抓住长枪笑道:“抓住你了!他娘的熊的力量!”一声暴喝,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肘子猛击青年头部。
    青年仰身一闪,吴熊贵手肘撑地便是一脚扫过,青年只得松开枪,闪到身后定灵处。吴熊贵说道:“反应不错嘛!”跟着声音就又攻了过去,青年收回枪,附上灵力之刃就与之接战,两人交战十几回合未出胜负。
    眼看黑甲骑兵就要扑上来了,吴熊贵见大事不妙正好身侧跑来一骑兵,不由分说的将马上的骑兵打下来,拉着缰绳蹬上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这是要跑。只见缺口处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这支千余人的援军没他们想想的那么容易吃掉,缺口一会儿大一会儿小,这一万骑兵竟然与之五五对开。吴熊贵见青年并没有上前追他,反而是在原地十分诡异地笑,那个笑容里满是讽刺,仿佛势在必得。
    吴熊贵看到独眼怪,独眼怪身上绑着撤退令旗,虽然浸了血,但无足轻重,他喊道:“快,撤退!让全军撤退!”独眼怪有些不解,只要时间够,肯定能吃得下,再来一些袭扰的骑兵不过是充人头数罢。
    但命令还是得听,独眼怪立刻从腰间拔出令旗,向上举。
    噗!
    一个东西穿过了独眼怪的头,他瞪大了眼睛,随即从马上翻了下去。吴熊贵大惊,他回头看了一眼青年,青年在原地没动,甚至将红缨枪收了回去。就在他回头的一刻,又是一声轻响!
    噗!
    马腹被击穿,吴熊贵没注意,从马上滚了下去,翻了三番,立刻爬起来,对青年吼道:“卑鄙小人!不守武德,竟然使用暗器!”青年冷哼一声道:“喂,战场上你给我说这个,再说了,又不是我干的。”
    “可恶!老子给你拼了!”
    吴熊贵咆哮着冲向青年,斜在身后的三尖枪附着了棕色的灵力,毛发直耸,如一头发疯的棕熊一般。青年倒是不惧,手一甩,出枪,一个突刺上去。吴熊贵挡开枪尖,猛刺,青年跳闪躲开,原地的灵力化作一把枪,穿刺过去。吴熊贵侧身闪避,提着三尖枪那是左挡又刺,攻守兼备,其力大无比,每每相接都激出灵力拍浪,宛若大海挂出长风激起千层浪。
    两人来回交战数十回合,全然不顾战局,本来也顾不过来。在帅旗下一会儿前一会儿后,青年来来回回就只用三个技能,闪步,盾,突刺,吴熊贵便是一身蛮劲四处击,他的攻击不仅力道足而且其反应也快,这个在江湖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人还是有身手的。
    黑甲骑兵加入战斗后,由于腹背受敌,只剩千余人的骑兵士气极速下滑,战斗没有进展,更不可能有胜的希望了。终于在一个轻骑兵的喊声中,这些骑兵们士气立刻玩完。趁着合围没成圈向外跑去,而且不知为何没有军官阻拦,其实缺口战进行到后期,那些骑兵就一直没有收到来自军官的命令,好多人发现,那些穿华丽甲衣的军官们基本上是倒在了地上,有的是被截杀的,而大多数是前额或者脖子开花,中暗器而亡。
    枪卫追击骑兵围堵,丘陵外已是绕过来的黑甲卫兵们以及一些义军士兵,他们举着苏字大旗,在原地等候,逃亡的骑兵们被分散包围,依次俘虏。掩护步兵回位,吴熊贵被重重包围。
    吴熊贵看大势已去,不注意,被青年抓住机会一个猛击打在腿上,吴熊贵一声大叫单膝跪下去。青年挑开三尖枪,用枪尖指着他道:“投降吧。”吴熊贵顶着他枪尖道:“老子吴熊贵做匪多年,今天踢到石头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噢,你很勇哦。”
    “哼!老子超勇的!但老子要知道你的名号,死的明白!”
    青年收起枪道:“哦,那你听清楚了,我叫钟路远,是钟家的少主,来人!”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钟隐走上去道:“少主,有何吩咐?”钟路远道:“扣下去,以后让他慢慢赎罪!”
    “是!”
    吴熊贵站起来,但被钟隐用刀拦住,他嘴上还不想服输,心想果然是那伙叛徒,他吼道:“今日一败!老子记着,你们这些叛徒和老子又有什么区别!”钟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道:“你说什么!”长刀卫举刀,盾卫举盾,短剑与牙锤纷纷上扬,显然不服这种说法。
    钟路远站住脚,回头说道:“我说你活着不好吗?非得喳喳,喳喳,他们被惹恼了我可拦不住。”吴熊贵吼道:“老子今天时运不济!不然怎么会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子!”钟路远笑道:“可事实就是你输了,我们就算是叛军,也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是你们,目无章法,欺男霸女,你不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很可笑吗?”
    吴熊贵淬了口唾沫道:“时值乱世,谁他娘的勇,就能有天下,就凭你们区区千余人,算个屁,老子被人抛弃一个人闯的时候,你他娘的还在你娘胎里躺着!”
    钟路远说道:“就你事多!谁不是闯出来的,你当我生来就有这些!比是吧!好!”青年解开上衣,胸膛的龙纹上有一处凹凸不平的伤痕,“我打个比赛,被人用箭贯穿胸口!和刘家小族长决斗被烧成重伤!洛村之边斗过狼!沙漠边陲战匪帮!我见过的血不必你少!你凭什么觉得我带着千余人就没法有事业!你厉害还不是输了!”
    吴熊贵一时没法反驳,看着周围卫兵额头上的黑线,他似乎踩了个雷,很大的雷。钟路远穿好衣服,说道:“你好好想想吧,很多人想把你撕成片片,是想赎罪还是去变成片片自己选。”说罢钟隐便把人压走了。
    左毅握着刀柄跑来道:“少主你这样太冒险了,要是让他看到吊坠怎么办?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钟路远说道:“怕什么,我收在袖袋里,再说这人不跟他吼两句他不会服气,天门宗已经知道是我了,神龙殿又瞒不住,何必呢?”
    “还是小心为上。”
    “行吧,对了正巧赶来的友军是……”
    “是陵城苏家的人。”
    “带我去看看,开始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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