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染应该已经随着林诏回去了,走了就好。
    盛满漆黑药汁的碗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沈听竹僵硬的垂眸看着,他答应过林轻染会好好服药,端起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
    林轻染在后面看着他莽撞的动作,又好气又好笑,“苦么?”
    “尝不出……”沈听竹眉宇一皱,猛地回身,怔怔看着她,沉默许久才干涩地问:“为什么没有回去。”
    林轻染目光轻轻扬起,道:“来与你告别。”
    沈听竹失魂落魄地垂眸,“好。”
    “好什么好!”林轻染快被他气死了,双手捧起他的脸,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将唇贴了上去。
    沈听竹浑身一震,林轻染双手滑落到他的双肩,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颤抖。
    沈听竹听到自己理智破碎剥落的声音,他死死咬着牙关去拉林轻染的手。
    察觉他要做什么,林轻染急得将手绕到他背后,更是拿指尖沿着他的脊骨自上而下滑动,在靠近腰的地方用了些力。
    明显感觉得到沈听竹身子变得无力,紧咬的牙关松懈,林轻染凭着本能探了探舌,触到的柔软让她神识都迷糊起来。
    飞快退开,她微翕着唇缝喘气,沈听竹亦喘着粗气,狠狠盯着她。
    林轻染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不怕他生气,“已经亲到了,我不走的。”
    话音未落,手腕突然被握住,林轻染还在错愕,身子猛地被拉下,唇再次被堵住,来势凶猛,林轻染身子发软不住的下落。
    后腰被托住,下颌被纤长冰凉的长指捏住,迫使着她抬头,沈听竹强势撬开她的唇舌,口中没有散去的苦意全数被送了进去,再化开,消弭。
    空气被剥夺,林轻染无助的呜咽声还未溢出唇缝,就被沈听竹用唇舌卷了去,吻得更加用力。
    秋芷在外面羞急的直跺脚,少爷让她留下来,是看着小姐不许出岔子的,怎么一上来就亲得这样难舍难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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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送出霸王票的小天使:速冻梨饼
    第062章
    唇齿纠缠出的湿腻声让林轻染脑中一片空白,心口激颤起千层的浪涌,每一寸肌肤都在发颤,攀在沈听竹胸膛上的手不断蜷紧。
    这才该是他,强大猛烈,林轻染想反客为主,去勾他的脖子,却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只能承受。
    沈听竹拉住她的手腕帮了她一把,继而托住她的腿弯,让她分膝坐在自己身上。
    林轻染一惊,生怕压痛他的双腿,挣扎着想要起身,后脑却被压紧,侵入她口中的舌压得更深,似惩罚,更多的是牵扯不断的眷恋。
    沈听竹最后抿过她的唇,慢慢退开,用额头抵着她,声音沙哑,“满意了?”
    苍白的唇被厮磨出异乎寻常的红艳,润湿,他赤红的眼底布着放肆过后的悲凉与绝望。
    林轻染用力喘息,渐渐的平静下来,“不满意。”
    她靠近用舌尖去勾他的唇,终于占领了主导,她不免愈发的大胆。
    拿齿尖衔着他下唇的软肉厮磨,一边似呓语般轻喃,“你吻过我了,若是不想我嫁给别人,就一定要好起来。”
    她就像是勾人心魄的妖精,让沈听竹的城防一再决堤,溃不成军。
    秋芷急切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小姐!少爷过来了!”
    前一刻还魅惑如妖的林轻染,立刻像被掐了七寸一般又慌又乱,她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沈听竹身上下来,拿手用力蹭去唇上的津涎,还不忘给沈听竹也擦了擦。
    看着手忙脚乱整理着裙摆,还不住拿眼儿向外张望的小姑娘,沈听竹默然过后,终是浅浅地笑出了声。
    被林轻染一眼瞪来,沈听竹收了笑,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饮下,一派从容自若。
    林轻染心里不服气,怎么他就跟没事人似的。
    林诏是和卫先生一同过来的,一进屋他便觉察到气氛不对,锐利含究的视线从两人面上扫过,沈听竹虽不显端倪,但林轻染脸上的心虚藏都藏不住,再看两人都又些红肿的唇瓣,一想便知是怎么回事。
    林诏压着火气对林轻染道:“你先出去,我们有事要商议。”
    林轻染不放心的朝沈听竹瞧去,沈听竹对她安抚一笑,她才走了出去。
    林诏身为兄长,这样的情形自然要敲打警告一番,但眼下有更紧要的事,他将知晓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方才已经与卫先生商讨过,神女山上的那株异花极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灵玉草,当务之急就是赶赴羌月。”
    卫先生道:“老夫已经命人去宫中送信。”
    林诏点头,“我在羌月曾结交过几位故人,也会随同一起去。”他看着沈听竹道:“世子如今要做的,就是坚持到我们将药寻回。”
    沈听竹静静听着,眸里燃起微薄的希冀,愈烧愈烈,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都足已令他欣喜若狂,握在扶手上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怎么敢不撑下去。
    沈听竹眸光如炬:“羌月三皇子此前曾用假身份潜入江中一代,欲勾结两江总督赵宣,乃是我被亲手所诛,想要他们交出东西只怕不易,此去必须要两手准备。”
    沈听竹所说得,正是他与林轻染初见时的那场误会。
    他眸光沉沉,无论如何,他也要拿到东西。
    待三人商谈完出来,已经是黄昏时分,林诏当即准备入京面圣,临走前他再三嘱咐林轻染,可饶是如此,依旧是叹着气,不放心的离开。
    送走林诏,林轻染心里难免怅然若失,恹恹地看着马车离开,扭身就要去找沈听竹寻求安慰。
    秋芷见状忙将人拦下,“小姐,天都要黑了,您不如明日再去看望世子。”
    “那怎么成。”林轻染自顾自朝前走。
    秋芷急道:“少爷交代奴婢了,绝不许您胡来,像,像您刚才那样,是万万不能的。”她说着臊红了脸,伸手一拦,“总之,您不能去。”
    林轻染被她念叨得耳朵疼,心里又莫名的发热,她看看天色道:“行,我不去总行了吧。”
    她果真回了屋,待坐下又抬抬下巴,“我有些饿了,你去后厨给我找些吃得来。”
    秋芷将信将疑地看她,林轻染催促道:“快去啊。”
    秋芷这才朝后厨走去,可等她端了吃食回来,屋里哪还有林轻染的身影。
    看到世子住的那间屋子紧闭着门,秋芷又不敢直接上去询问,万一不在……她只能先绕着万草居找了一圈,实在找不见人,才硬着头皮去敲了沈听竹的门。
    秋芷轻叩响门,恭敬道:“世子。”
    “何事?”沈听竹放下手里的书,淡声道。
    秋芷小心翼翼地问:“敢问世子可有见着我家小姐。”
    沈听竹低头看向正枕在他腿上,弯着眼笑得促狭的林轻染,眸光缱绻如水。
    他用指腹划过她带笑的眉眼,轻声问:“回去了可好?”
    林轻染摇头,转了个身抱着他的腰,“不许说我在。”
    像每个初尝情滋味的少女,林轻染虽然懵懂,却本能的时时都想黏在他身上。
    沈听竹无奈摇头,他这样阳奉阴违的霸占着人家的掌上明珠,只怕将来,林家人更不肯将小姑娘嫁给他了。
    “听话。”他欲唤秋芷进来,话还未说出口,身子就被勾低,薄唇被林轻染仰头堵住。
    柔软的舌边往他口中钻,边含糊不清的命令,“说我不在。”
    沈听竹僵着指尖喟叹一声,旋即顺从的哑声道:“她不在此处。”
    秋芷分明都听见屋里那断断续续的吟啭,她羞红着脸,绞紧手指低头守在外面。
    林轻染吻得生涩,可以说是不得其法,几下就弄得自己气喘吁吁,可沈听竹却格外沉迷她青涩的佻巧。
    林轻染迷朦着眼,盯着他的唇,颇为急切地说:“你张一张嘴。”
    沈听竹如言翕开唇缝。
    “伸出来一些。”破碎的细软语调,焦躁而迷蒙。
    沈听竹心神皆醉,手掌抚在她背后安抚,予取予求。
    *
    林诏带着乔装成商队的官兵前去羌月,若顺利,一季便能回。
    一个月转眼过去,暗卫送来书信。
    林诏一行人已经达到羌月,羌月三皇子是死在沈听竹手上,想让他们主动交出灵玉草只怕不易,只能设法暗取,林诏已经联络到了当地的旧友,设法先进入仙山。
    林轻染手枕在浴桶边沿,将脸颊靠在手臂上,另一只手沾了水,指尖悠悠滑过沈听竹的胸膛,“等你病好了,你可又会欺负我?”
    她有点担心。
    “不会。”沈听竹捉了她乱动的手,气息不稳,“只是明日起,染染不许再在我药浴的时候进来。”
    食髓知味的小姑娘轻易就能掌握住他的关窍,愈发得寸进尺,初时他还能忍耐,可如今实在难熬。
    林轻染不依,手拍打起水花,“你还说我能对你做任何事,现在就这不许那不许了?”
    沈听竹百口莫辩,“……染染,我是男人。”
    林轻染还没领会他的意思,她打在水下的手已经先一步见识到了。
    她下意识拢紧指尖,沈听竹闷哼了一声,向后仰去,紧锁的眉宇让俊美的脸庞浮现出难以言喻的靡红。
    林轻染想起抵着她脸颊的就是这个……
    “染染,松手。”
    粗粝的嗓音低哑撩人,林轻染本想松开的手,相反握得更紧。
    她不自觉的靠过去,每每沈听竹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她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愈想欺弄他,“你分明是喜欢。”
    谁说只有男子会沉迷于好颜色,她也极爱看他应为自己而剥去清冷的模样。
    她贴近揽紧他的脖子,细细地吻咬,“你不许对我说假话。”
    沈听竹汗流浃背,汗珠顺着下颌淌落,他被逼得忍无可忍,眯起一双好看的双眸,一手覆上她的柔荑,沙哑的嗓音同时颤动了林轻染的心,“这样我更喜欢。”
    ……
    星月高悬。
    林轻染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蝉鸣鸟叫,整个人像架在火上撩烧一般,怎么也睡不着,她将掌心伸到眼前,仿佛还能闻到上面沾染的浓郁麝香气。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林轻染几乎是逃回了屋子,她明日还怎么见他!
    懊恼地呜咽了一声,林轻染卷紧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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