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湮瞅了瞅欧阳雅斐,“他?欧阳雅斐?”
    临池淡笑不语,瞥了欧阳雅斐一眼,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见面或者不见,就看你有没有那份心。才回到京都的那段时间她偶尔还去找周碧荏聊聊天,后来见周碧荏他们都很忙,去的次数渐渐少了,后来嫁人了就更没有怎么联络了。
    听说现在周碧荏已经是一帮贵妇名媛组成的什么会的会长了,欧阳雅斐也是正四品的正议大夫,夫妻俩依然恩恩爱爱,这么多年欧阳雅斐对周碧荏始终如一。而周碧染...她有些头疼,揉了揉额角,她没听说过周碧染的消息,现在也应该是嫁人了吧!
    “临池你怎么了?”完颜湮关心的问道,自从临池看见了欧阳雅斐之后就好像有些不对劲。
    临池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见到了旧人,想到了一些往事,觉得恍如隔世。”
    完颜湮不追问那旧人是谁,转过头继续看楼下的情形。临池端起茶杯啜了口茶,整理了些混乱的思绪,不论如何,当初在金陵,周碧荏和欧阳雅斐对她是真的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临池不过七八个月,可我小姨都九个月了还从深圳跑回娘家四川玩一段时间,可见临池这样根本不算什么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大家都很萌安澜。。。唔嗷,表示我也很喜欢安澜。。。很想快点完结这个啊!
    我算了下,这个大概二十万字完结,现在已经十二万字了,也就是还有八万字吧,每三张有一万字,于是也就是还有二十四章左右,如果我日更的话一个月就ok了。。。
    可是马上要上学了,我不能日更的。。。表示我不是大学生!!!羡慕大学生。。。
    我的计划是,我尽量每周更三章或者四章,这样也就是需要八周就是两个月完结
    同时,我可以在最后几万字十几章的时候就开始写新文的大纲,然后开始存新文的稿
    新文我要存大概五万多字吧,然后才开坑...我不要裸奔...
    填旧坑,存新文,还要上学做作业,真充实啊!
    咳咳咳...当然上面都是说的计划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不知道开学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如无意外,就是这样的了。这样大家心里也就有个底了,不用整天催完结了。
    表示,最后的这几天我在努力码字存稿!!!
    几载春秋几计情 ...
    临池不过出神了一会儿,比拼已到第二阶段末,进入白热化了。
    名为诗文比拼,实质也是诗文比拼,并不是临池所想的,打着诗文比拼的幌子,窃机招揽人才。科举才过,这些人有的都是落榜仍滞留在京都的举子,或京都本土人有些墨水的人来试试。连那些金榜题名经纶满腹的状元榜样都没办好做成的事,这些人又能做吗?傅安稚不是笨蛋,这,他自然想到知道了的。
    只是,若不是如此,那傅安稚又想做什么呢?
    第一阶段是以百花为题,任意取之其一,作一首诗或词;第二阶段是作一篇文章,感生死轮回万物来复无常之理;最后一阶段,是进帘子后面去---不知做什么,听说幕后这人是欧阳雅斐特地请来最后审官。一轮一轮的筛选淘汰,第一关严格的各位审官就筛下大半的滥竽充数妄图浑水摸鱼之人,第二阶段下来,能留到第三阶段的估计只剩寥寥几人了。
    众学子才学自然都是有些的,但都不甚出众,顶多哄哄围观凑热闹的百姓,在君彦鎏等人的面前不堪一击。临池是金陵第一才女,单论诗词学识等方面的造诣,可以说略胜庭书一筹。那些人作的诗词文章不尽人意,临池也没认真听,恍恍惚惚的,只记得有一个人作的一句七言甚得她心。
    轻红薄柳烟霭沉,碧瓦生霜暮阳重(chong)。
    也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一句她就想到了八个字---过眼云烟,烟消云散。
    临池往后躺,双手重叠放在腹部,唤来侍卫:“我有些饿了。”
    一位侍卫领命出去,觅食。完颜湮听是觅食激动地咋咋呼呼闹着也要去,侍卫冷汗滴滴,却不敢拒绝,只得再叫上几个人一同去,小心将完颜湮围着。临池看在眼里好笑的掩唇。
    说实话,临池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的人,也许有玉千刃派来保护完颜湮的,也许是爹爹派来保护她的,也许也有君彦鎏的人,甚至还有自从因君彦鎏而闹翻的那日便消失了的洛景行混进来的人。想到洛景行,临池端起描金绘彩的茶杯,抿了口清水,微笑,真是个小家子气的哥哥。这段时间君彦鎏天天往洛府她闺房跑,洛景行都没反应,应该是被外派了吧!
    她叹气,难道傅安稚不知道外派是个笨方法吗?外派了确实是眼不见为净,且掌握京畿的长公主一派的九门提督不在,于朝政有一定的影响,可他对洛景行也不好掌控了。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还不如将眼中钉肉中刺就放在自己面前,那样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不开自己的控制。
    傅安稚,真的没有帝王之资。
    “叩叩叩”缓慢有节奏的叩门声,临池以为是觅食的那个侍卫回来了,一个眼神,立于门边的侍卫开门,一怔,恭敬行礼,让身,让那人与临池完颜湮面对面。
    那人微笑着,眼眸温柔,优雅中带着一丝惹人怜惜的纤愁,端庄大方的举止不经意间露出迫人的妩媚,一身绣着芙蓉花开满的锦衣,从领口到袖口,再到衣角,从含苞到绽放到盛开,身姿依然婀娜,款腰轻摆如弱柳扶风,这是江南水乡女子特有的韵味,“顾君。”
    金陵第一才女,姓馥月名临池,小字顾君。
    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是:周家小姐最最疼爱之妹,窃不可冒犯。
    因为有了后面那句话,她在金陵才可以那么的肆无忌惮快乐无忧。
    很多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小字,顾君,却从来没有人叫过她顾君,亲如爹爹哥哥也没有。不是不愿,而是她不肯。这是她最爱最爱最爱的娘亲给她取的,背弃承诺抛弃娘亲的爹爹没有资格叫;固执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接受娘不在的事实,从不来不肯拜祭娘的懦弱的哥哥没有资格叫,其他都没有资格。只有一人,得到她的允许。
    那个人将她从黑衣人手下救下,对她亲如姐妹,待她极好,在她最失意最难过最惶恐最不安的时候,是那个人一直温柔的呵护宠爱着她,一点一点将她从深渊中拉回来,倾尽自己的一切,给予她最好的一切。
    那人对她说:“也不知为什么,见你第一面,就觉得特别投缘。你知道吗,那日我远远的望去,一眼看见的竟是你眉间嘴角的倔强,像极了我父亲要纳妾时我娘佯装坚强的神情。”
    那人说周家的人说:“她就是我的亲妹妹,她走,我也走。”也许是因为那人的坚持,也许是因为几日后从京都来的一封信,她留下来了,在只有那人和郁姨对她好的周府。
    那人说了很多很多,她都快忘了。在后来哥哥残忍的告诉她这不过是周家的手段时,这些话又一一清晰的浮现萦绕,然后她坚定的笑道:“可姐姐对我,是真的。”
    “姐姐。”临池微笑,由衷,“好久不见。”
    周碧荏走近,依然优雅的姿态中夹杂着风风火火,“真没想到,我们可爱的小顾君也要做母亲了。”她盯着临池圆滚滚胀鼓鼓的腹部目不转睛,啧啧感慨。
    临池笑得眉眼弯弯,她的姐姐在她面前还是那样,即使装得再温柔再端庄也抑制不了她骨子里的侠热,她想,也许就是因为姐姐的这份侠热,周家人才会那么做,因为他们也相信周碧荏会感动她的。
    周碧荏和临池还没说上几句话,门就“砰”的一声被踢开了。临池穿过周碧荏向门口望去,周碧荏转身向门口望去,然后两人僵硬了。
    “临池临池临池,你看你看你看,好多好多好多吃的...”一边抱着小零嘴吃的巴拉巴拉香一边说话的完颜湮激动的大喊着,满怀的小吃,身后的侍卫每人手中也是一大捧。
    临池轻咳几声,腹诽:矜持啊矜持!瞥了周碧荏一眼,别过脸,很不厚道的偷笑了。周碧荏瞪了临池一眼,她都尴尬死了,她与完颜湮不熟,突然见着了她这副摸样,难免不自在,犹豫了一下,压低压低再压低低得不能再低的低声叫道:“关蜀侯夫人。”
    完颜湮淡定的微笑,将怀中的小吃全部交给侍卫,抚了抚鬓角,“欧阳夫人。”
    “姐姐,阿湮是我的好姐妹,经常陪我玩;阿湮,这是我干姐姐。”临池说道,两人微笑矜持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圆桌上,完颜湮与她面对面的坐着,周碧荏坐在她旁边照顾她,看着楼下的比拼,气氛有些尴尬。
    临池突然想起了那帘后之人,攀着周碧荏的胳膊笑笑说道:“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帘子后面是谁呀?”这话问得着实突兀,但也不是禁忌不可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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