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身处药王谷,你正好可以收集万崇售毒的证据。”小冬瓜将空碗递给青锋。
    青锋道:“公子,属下已安排人暗中收集证据了。”
    在小冬瓜昏迷时,青锋就命底下的人去收集证据,并暗中监视万崇和二长老。
    谷中的人知道小冬瓜的身份,对他们未加防备,在谷中行事,也没有多少阻碍。
    “你做得不错,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小冬瓜见青锋欲言又止,眉头几不可现地一皱。
    “公子。曦玥小姐身为谷主,都未曾查到售毒一事,属下等人对谷中的了解远不如她。”言下之意,连小鸡翅都没查出售毒之人是万崇,他们又怎么查得出来。
    “不是查不出来,是她没有怀疑到万崇身上。”冬瓜苦笑。
    青锋不敢接这话。
    小冬瓜又吩咐道:“你把烧剩的毒网收好了,暂时别被小鸡翅看到。”
    入谷时,小冬瓜让人烧了毒网后,特意收了一些毒网的残渣。
    “公子,这是为何?曦玥小姐看到毒网的话,定会知道万崇要毒害您。”青锋有些不解。
    “一张毒网而已,万崇可以说是为防止外界的人闯入,现在就拿出来的话,只会令他有所防范。”
    待其他证据也充足了,再一并现出来,才能令万崇百口莫辩。
    小冬瓜要的是一击致命!他要万崇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公子所言极是!”青锋听后,觉得很有道理。
    “顺便派人调查,万崇是如何得到令牌的。”小冬瓜把那块令牌交给了青锋。
    青锋要出去,他又叫住了青锋。“你叫小鸡翅过来,就说我喝了药之后,头更晕、情况更糟了。”
    小冬瓜打算在养伤期间,边寻找万崇的把柄,边挽回小鸡翅的心。
    从她的表现来看,分明还很在乎他,若他装病弱。她定不可能不管他。
    哼!万崇玩苦肉计,他就不能?看谁技高一筹。
    青锋很想提醒小冬瓜,听起来太假了,小冬瓜非身虚体弱之人,伤势又不重,小鸡翅也不是一般女子,怎么可能上当?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说,这时候说了,岂不是自讨没趣。
    小冬瓜看出青锋在想什么,并没有点破。
    他也是不得已,现在小鸡翅对他误会极深,像昨晚那样。没有证据,只一味的向她解释,她必然不会听。
    要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只能一步步地来。
    说实话,小冬瓜也有些气小鸡翅的,她当时偏信万崇的话,为了万崇掌了他一记耳光。
    要知道,从来没有人敢掌他耳光,他现在似乎还感觉得到那痛感般,比之肩上的伤有过而无不及。
    罢了!就当做是他还小鸡翅的,毕竟,是他伤她在先,怨不得她。
    ******
    小冬瓜在房里等了许久。都不见小鸡翅过来,又不好亲自出去找她。
    就在他耐性渐失之时,青锋来了,脸色有些不好。
    “小鸡翅怎么没来?”小冬瓜见只有青锋,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悦道。
    青锋心说,人家曦玥小姐医术高明,怎会不知您是装的?
    这话,他只敢想、不敢说,只能硬着头皮道:“曦玥小姐正在忙。”
    小鸡翅的原话是,‘恢复得不错,还能装病!’
    青锋也听得出,小鸡翅明显还在气小冬瓜。她的心情还很糟。
    小冬瓜心里烦躁不已,撑着身子要起床,青锋急忙拦住他。
    刚好,一个一直在监视万崇的暗卫来了。“公子,有情况!”
    “什么情况,速速道来!”小冬瓜语气略急。
    “回公子,属下见二长老进了万崇的房间,父子俩似乎起了争执。”
    二长老和万崇的武功都不弱,当时这暗卫怕被他们发现,不敢离得太近,隐隐只听到二长老是在劝万崇对小鸡翅死心,不要一错再错。
    “呵!原来是父子反目了,正好!不用收集证据了。”小冬瓜听后,冷笑一声,他心里已有了主意。
    “公子,当真不用收集证据?”青锋一时不明白小冬瓜的用意。
    “不用!”小冬瓜望了青锋一眼。
    青锋立即到外面巡了一圈,确定外面没有人窥听。
    小冬瓜才道出自己的计划,指定要青锋亲自去执行。
    ******
    小鸡翅在谷中的枫树林,发泄似的挥舞着红绸带,弄得枫叶落得满地都是。
    她气自己对小冬瓜的在乎,明明告诉自己不准再想小冬瓜、别去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满脑子都是他。
    小鸡翅找不到理由说服自己去信他,因为无法证明令牌是假的,而万崇真的伤得不轻。
    刚刚青锋来请她过去看小冬瓜,她明知他的身体状况如何,他只是想骗她过去,还是忍不住担心他。
    青锋走后,万崇的小厮也来了,说万崇不肯服药,伤势更加重了。
    也不知为什么,她心里竟有些反感,可能是因为冷静下来,细想了昨晚的情况。
    当时她正在气头上,还不觉得有什么,过后一想,才觉得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小鸡翅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万崇好像有意在煽风点火一样。
    而且,万崇与小冬瓜争论令牌一事。好像有些异样。
    小鸡翅越想越心烦,用力将红绸带抽打在枫树上。
    突然,她又似想到什么,还来不及理清,这时,万崇的小厮便着急地跑来,“谷主,不好了!”
    ☆、冬瓜篇(五) 凶手是谁?
    “发生什么事?”小鸡翅蹙眉,心道,莫非万崇又怎么了?
    即便她知道小冬瓜对她使苦肉计,她也会担心。
    若换成万崇,就另当别论了,特别是她心里起了疑虑之后。
    “谷主,二长老遇害了。”小厮痛哭道。
    “你说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鸡翅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扬高了嗓音。
    “公子情况不好,小人便去请二长老。”小厮抽抽噎噎地说着事情的经过。
    二长老喜静,也不喜人服侍,他的住处只有一个年岁相当的老仆。
    小厮过去时,二长老和老仆已死多时,都是中了迷药后,一剑穿心而死。
    小鸡翅听后,脸上的血色瞬间全失,疾步往二长老的住处而去。
    自她来药王谷,几个长老都待她极好,特别是二长老。
    小鸡翅来到二长老的住处时,已聚了许多人,谷中几个长老都在,万崇扑在二长老的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谷主!”众人见了小鸡翅,纷纷让开道。
    “谷主,我爹死得不明不白,请谷主查明真相,帮我爹报仇!”万崇抬头,红着眼,对小鸡翅道。
    小鸡翅怔看着二长老的尸体,心里悲痛不已,但性格使然,她再伤心,也不会痛哭出来。
    她似没听到万崇的话般,过了许久,才上前探看二长老的尸体,眉头久久未舒。
    她对三长老道:“三长老,你派人搜查谷中各个药房。与这两天和二长老接触过的人。”
    小鸡翅道出迷药的名字,让三长老查看药房里可有少,若是少了,说明可能被凶手领用了。
    谷中不管领用什么药,都会登记其用途,三长老是负责安保、与药物把控的。
    “谷主,也许迷药是凶手自己配制、或从外面带来的。”三长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想。
    三长老会这么想也没错,毕竟药王谷多数人懂得配药,那味迷药也不难配。
    “那就查看药房制这味迷药的药材可有少,不可能从外面带来的。”小鸡翅下意识地排除去外面带迷药的可能性,她不想承认,是怕别人怀疑到小冬瓜身上。
    万崇岂会看不出小鸡翅的心思?他咬破了唇,死死压下心里的妒恨,“谷主,你怎么就如此笃定迷药不可能是从外面带来的?”
    “谷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药,凶手不可能多此一举地从外面带药。”小鸡翅辩驳道。
    她听出万崇的意思,如果凶手是谷中人,自然不必从外面带药,而现在从谷外来的人只有小冬瓜主仆。
    哪怕小鸡翅之前以为小冬瓜派人杀她、再气他,也不愿别人怀疑他是杀害二长老的凶手。
    “谷主,你这么肯定,是怕我们怀疑祁瑾扬吗?”万崇白着脸,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向小鸡翅走去,神色痛苦不堪。
    “阿崇,在没有证据之前,别妄下定论。”小鸡翅理解万崇丧父的悲痛心情,不想和他争论。
    说起来,万崇未从和小鸡翅大声说过话,这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却很正常。
    “阿崇,祁公子和老二无冤无仇,不可能杀害老二的。”大长老素来喜欢小冬瓜,忍不住为他说话。
    “没错!祁瑾扬确实和我爹无冤无仇。但他肯定记恨我,杀不了我,就拿我爹泄愤!”
    万崇本没打算现在就指出小冬瓜是凶手,只是见小鸡翅明显偏帮小冬瓜,他心里实在不忿。
    “这只是你的猜测,阿崇,别被你自己的喜恶误导,冤枉了无辜的人,反而让真凶逍遥法外。”小鸡翅难过地劝道。
    “无辜?祁瑾扬何时无辜过?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成亲了。”万崇如困兽般,不甘地嘶吼。
    他一步步走近小鸡翅。双手用力握住小鸡翅的肩头,“谷主,别忘了他要杀你啊!连你都下得了手,何况是我爹。”
    小鸡翅拿开万崇的手,退开几步,“阿崇,你应该冷静一下。”
    她交代好好操办二长老的后事,并让人好好照顾万崇,便走出二长老的住处。
    小鸡翅有些后悔了,她答应与万崇成亲,不过是为了赌小冬瓜会不会来。
    她和万崇有言在先,不管小冬瓜有没有来,婚礼都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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