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痴缠与噬骨的痛苦,仿佛两把大刀凌迟着她的身体,在明心诲的疯狂下吞噬殆尽。

    与此同时,城东石桥下,守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顾流萤紧紧抱着包袱,望着漆黑的水面止不住唇边的笑意。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了,耗尽了自己最好的年华。

    如今,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

    她焦急地踮着脚四处张望,又羞涩地垂下眼眸维持矜持,一颗心欢快得就如开了花。

    他怎么还没有来,该不会脱不了身吧……

    不可能啊,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是他亲笔的传信告诉她的……

    “心诲,你可不要骗我。”顾流萤痴痴地瞪着一双水眸,忽然自街角望见了一簇火光,映照出一道人影。她面上一喜,急声叫道,“在这里,我在这里!”

    可谁知,当那个人踏出转角时,火光却越来越多,无数个人影整齐划一地鱼贯而出,很快就将她包围了起来。顾流萤面如土色,就看到有个高大威严的身影从人群的末端走出,缓缓站在了她面前。

    娇艳的容颜上毫无血色,她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唤道:“爹……”

    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白嫩的脸上,顾蒲声色俱厉地低声吼道:“我没你们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

    顾流萤捂着脸颊泪流满面,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

    东方渐白,晨曦初升。

    满地的狼藉当中衣衫凌乱,桌椅倾翻。就连床帏上的罗帐也被扯断,与被褥纠缠在一起,盖在两具交叠的身体上。

    明心诲自昏沉中清醒过来时,目中所见是满目的伤痕,白若新雪的肌肤上,宛如遭受了凌刑一般,没有一处不是伤。面容苍白的女子蜷缩在他身下,即使在睡梦中秀眉依然紧紧地蹙着,唇上早已被咬得出血,染红了苍白的唇。

    他神情恍惚地坐起来,只觉一阵阵地头痛,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昨夜的记忆十分模糊地被分成了零碎的片段,在脑海里冲撞。他恍恍惚惚地下了床,脚下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额头顿时传来剧痛,用手一抹,指尖一片殷红。他大声喊起来:“来人——来人!”

    才刚刚天明,王府内就如炸开了锅。谁也不知道世子殿下与他的侍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都受伤不浅。只是流丹受的都是皮肉伤,明心诲则是头痛欲裂。最后大夫诊治结论是……纵欲过度。

    平王爷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沉声怒斥:“荒唐!”

    李王妃躲在他身后,却是有些心虚。她暗暗咒骂那个办事的仆役,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将其责打了一番,然后赶出了王府。

    世子是王爷唯一的子嗣,若有个三长两短,谁赔得起。

    皇上已经派遣了守卫军,催促众人及早动身。明心诲和流丹便在仆役丫鬟们的搀扶下送上了马车,两人都痛苦不堪,却连一丝挣扎都做不到。

    平王府浩浩荡荡的迁居,终于在新帝虎视眈眈的注目下踏上了远途。一路上,明心诲都呆呆地靠在车壁上,目光涣散地望着外面缓缓移动的风景,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

    李王妃终究是担心他的身体,频频派人前来探望,次数多到几乎令每个人都心中起疑。终于,平王发了话:“再有这等荒唐之事,本王绝不姑息!”

    虽没有明指,但知情者都心知肚明。

    流丹在马车里昏睡了一天一夜,冬儿不断地替她擦拭身上的冷汗,急得泪花直冒。都说天子恩泽,雨露专宠,乃十世修来的福分。可这怎么弄的,竟要闹出人命了。

    ☆、揭穿

    车队在第一个驿馆停下歇息,饱受舟车劳顿的流丹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喘息机会,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全都是明心诲:“世子殿下现在怎样了,还好吗?”

    冬儿简直要被她的痴情所折服,苦着一张小脸说:“丹姑娘,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把,世子殿下可没受多少伤。”

    流丹淡淡地笑了一笑,只是问:“他……什么都没说吗?”

    冬儿想了想,怪异道:“自打出了王府,他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李王妃担忧得不得了,这会儿,又让地方的知县请了个郎中来,给殿下瞧病呢。”

    流丹心头暗暗掠过一丝惊恐,她在茶里下药的事难道已经败露?不然的话,何以明心诲对顾流萤失约一事竟如此平静。越是这般平静,流丹越是坐立不安,强撑着浑身的痛楚,也要去世子的房里探望。

    冬儿拗不过她,只好扶着她踉踉跄跄地向世子的屋里走去。李王妃正守在门口,面色凝重,见到了流丹,目中更是有愧。她迎上前来,好声问候:“丹儿,身体可好?”

    流丹摇了摇头,苍白的唇轻吐出声:“殿下可好?”

    李王妃面露难色,目光往屋里移去,只是幽幽地叹了一声:“早知如此,我万不该……”

    “王妃。”流丹打断了她,报以一个虚弱的微笑,“王妃一番苦心,丹儿都记在心里。此事……实乃意外,王妃不必自责。”

    李王妃真想不到这小女子竟有如此柔软的心肠,顿时红了眼眶,轻轻地揽住了流丹,语声哽咽:“丹儿,我真是没有看错你,世子有你这样的贤内助,是上天对他的恩泽。”

    两人寒暄了一阵,就见大夫与平王一起走了出来。李王妃急身上前,忐忑地问:“世子如何?”

    大夫说:“世子殿下身体并无大碍,或许只是心病。”

    “心病?”李王妃惊讶道,转目去看平王,平王亦是浓眉紧锁。

    “小人已经开了一张凝心养神的药方,但心病,还得要心药医。”

    李王妃将不安的视线投向脸色苍白的流丹,抓起她冰冷的手,掉下了眼泪:“丹儿,这事还得靠你。我和王爷……只怕都不如你有办法。”

    平王沉沉地叹了一声,不置可否。

    流丹早已料到是这个结局,便对平王与李王妃宽慰道:“王爷王妃,不如先去歇息片刻,让丹儿去试试。”

    平王点点头,沉声道:“好,那就依你。”

    一大帮人都怀着凝重的心思散走,流丹让冬儿也离开,自己一个人扶着门框走了进去。明心诲靠在窗边,双目无神地望着窗外,那张俊秀的脸庞苍白如纸,与那个夜里所见一般,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生机与灵气。他就像具漂亮的空壳,在无数人的算计下,被掏空了心。

    谁说皇家人一手遮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是这权力的自由,却是拿着更多其他的自由才能兑换。这其中,包括了人身的自由,和爱一个人的自由。

    流丹一步一步地蹭到他跟前,轻声地唤道:“殿下?”

    明心诲毫无所动,空洞的眸子连转都没有转一下。流丹痛在心里,颤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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